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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忘记了,而是从不知道,因为她不是丁紫衣。可是,为何心口在隐隐的作痛,眼前仿佛真的看见大雨里浪漫又狼狈的初识。
屋外,大雨滂泼。破庙,脏乱不堪。
男人跪在少女身边,拔出刀,解开少女的衣衫,露出饱满的胸口,左/乳上一寸半的地方插着一根被折断的箭,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箭上有毒!
一阵寒风从巷口吹了过来,丁瓜瓜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阳光虽然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下一个瞬间,寒冷的身体落进温暖的怀里,带着热度的肌肤从脸颊贴上来,柔的让人心疼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紫衣,真的忘了我吗?”
☆、31三一
丁瓜瓜僵硬住身子;这个怀抱让她感到阵阵的温暖,可同时又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抽的有点痛。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可就是莫名的想哭。
是这副身体对爱人的反应吗?相爱却无法相拥,只是她讨厌这种感觉。
推开梁子瑄,丁瓜瓜慢慢的回身,微笑着抬头,“梁公子,看的出来你人很好;有你这种朋友应该是种幸福,我很想当丁紫衣。可是;怎么办呢,我是丁瓜瓜这个事实没法改变,而且我的胸口没有疤。抱歉,让你失望了。”
“紫衣。”绝望的声音中,梁子瑄慢慢的朝后面退去,那神情仿佛霜打的茄子整个人枯萎了。
丁瓜瓜心突的跳了一下,然后像被刀刺了似地痛。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那么的伤痛,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无助!连她这个外人看的也舍不得。
自己强占了丁紫衣的身体,他是丁紫衣的爱人,似乎不可以就这么绝情的离开。心动间,丁瓜瓜浅笑道:“梁公子,做不成恋人,我们可以做朋友。”
给他机会,让他慢慢的发现自己不是丁紫衣,慢慢的减少伤痛自愿离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梁子瑄比馆长大人帅气一些,比墨青山温柔一些,重要的是够情深,而她不时跳出来的心痛,说明这副身体对他还存有余恋。
可是,他们已回不去了呀。她已非完璧之身,已是别的男人的弃物,不愿也不想欺骗,在新婚之夜找鸡血撒床上或者被发现她没有落红,更不愿也不想告诉他她那悲惨的被弃经历。
梁子瑄怔了半天,眼前的女子与以前一模一样,只是为何性子却变得那么多?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有些事急不得。半天后他春风拂面似地浅浅一笑,柔声道:“好!”
丁瓜瓜顶着寒风站在巷口,天上阴云密布,据说又要下雪了。寒风呼啸而过,像是尖利的刀子在脸皮上刮了一层,在红红的脸蛋上留下千丝万缕的萝卜丝。
这里没有资生堂,没有倩碧,没有雅思兰黛,丁瓜瓜可怜的工资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用小河蚌壳子装的歪咕咕油,这三个字是否这样写,丁瓜瓜觉得并不重要,她只要效果好能让自己脸上千丝万缕的萝卜丝消失。
然而,由于价钱低,丁瓜瓜买的最低劣的歪咕咕油,味道难闻不说效果极差。她索性扔给崔花子,裸/露着一张天然无雕饰的脸与寒风抵抗。
“咻……”丁瓜瓜吸了一口清鼻涕,双手笼在袖子里蹦了几下。娘希匹的,梁子瑄说好了在这儿等她,她已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来。
就在她快被冻僵前,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呼唤:“瓜瓜。”
丁瓜瓜火爆三丈的跳转身,“我靠,你怎么……”只觉眼前一暗,一个带着体温的貂皮大氅兜头罩下。
霎时,暖流走遍全身,冻得快僵硬的身子复活了。
丁瓜瓜瞅瞅梁子瑄的蓝色棉袍,再瞅瞅披在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笑的虚情假意:“梁公子,这多不好意思,还是你披着。”
说归说,手却捂着大氅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我不冷,你披着。”
梁子瑄张口说话嘴里散出白色的雾气,虽然笑的温柔又坦然,可那鼻头已然开始发红。
丁瓜瓜很想很想厚脸皮的将大氅留下,却仍是拿下大氅递给梁子瑄。瞧着梁子瑄不见日光的肌肤,小身板定是极差,万一将他冻伤了,她去哪里赚钱!
“梁公子,还是你穿着吧,我体质好,冻冻更健康。”丁瓜瓜将大氅塞进他手里转身朝前小跑了两步,回头对梁子瑄招招手,笑道:“公子,快点。”
她的眸子看起来像是藏了星星,脸上的肌肤被风吹的出现许多细小的裂口,红红的一块,头发虽然梳理的整齐但发色看起来不够乌黑油亮,身上的棉布袄是最最普通的面料制作,颜色灰暗。
这样的她与过去判若两人,哪里还有曾经耀眼的光彩、可人贤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得如此;终会知晓原因的。
梁子瑄冲丁瓜瓜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丁瓜瓜不愿与梁子瑄有太多的接触,可看在卖房拿佣金的份上,只能勉为其难带他一起出门。
梁子瑄腰间有块玉佩,那成色圆润通透一看便是上好货,再看他的锦衣华服,一看便是不输给墨青山的有钱人。
有一套超级超级好的宅子才配得起梁公子的范儿,不过那套宅子比较贵,纹银一百两。
梁子瑄惊讶的张嘴问:“何为范儿?”
他不在意价钱却关心起范儿是什么意思,丁瓜瓜大喜,便开始口若悬河的侃大山,只将梁子瑄听得一脸的羡慕。
“瓜瓜,你真有学识。”
丁瓜瓜兴高采烈的点点头,完全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
丁瓜瓜今儿推荐的这套房子正是上次墨青山不要的那套,领着梁子瑄看过房后,梁子瑄表示可以随时付款。
房子的成交底价是三十六两,她可以拿到佣金三十文,而超过三十六两的部分,卖的多提的多。粗略算了算,最少有三两银子。
丁瓜瓜一边走一边想,果然赚钱不能被自己的心情左右,往往越是讨厌的人越有钱,让他们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那才是一个优秀掮客应有的本事。
离开豪宅,丁瓜瓜谎称有事约梁子瑄明儿去上善若水堂办手续。梁子瑄静静地看着她,问道:“明儿你可在?”
丁瓜瓜摇头。梁子瑄立即说道:“你不在我便不买。”
呃,那她上哪儿去拿三两银子!!!这事有点头痛,梁子瑄认死理的将她当做丁紫衣,似乎怎么解释也无用。似乎解决这个麻烦,只有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不是丁紫衣。
“好吧,咱一会儿回上善若水堂办手续。不过,之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闻言,梁子瑄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糖果的孩子般开心。一阵狂风吹来,风大到睁不开眼,他打了个寒战,却将大氅强行的披在丁瓜瓜身上。
“披着。”柔柔弱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丁瓜瓜以为听错了,抬头看他。他却对丁瓜瓜笑的眉眼弯起,“走吧。”这温柔的语气和笑容哪里还有半分威严!
丁瓜瓜疑惑的摇摇脑袋,拔脚前往东云巷。
为了不让梁子瑄起疑,丁瓜瓜谎称她想将老家的姑姑和表弟接到虞道县,所以最好能在虞道县最便宜的东云巷买一套房子。
“老家?”梁子瑄诧异道。
“嗯,江宁府的一个小村庄。”
“江宁府?”梁子瑄愈发诧异。
“是啊。公子可去过江宁?”丁瓜瓜盯着一脸诧异的梁子瑄,恍然道:“公子莫不是还当我是丁紫衣?哎呀,都说不是了。丁紫衣姑娘是哪里人氏?”
“汴梁。”梁子瑄有点艰难的说道。
丁瓜瓜双手一拍,“你看,不是吧。我们村的名字可难听了,你猜叫什么?坟头村。对,就是死了人后埋的坟。这名字是不是不吉利?”
梁子瑄有点疑惑的点头,“为何取这个名字。”
“哎,传说战国还是三国时期,有个人为了他爹想刻一个超级大的碑,动用了许多劳力,那些累死的人就在我们村那儿埋了,于是就得了这个名字。”
“哦。”梁子瑄的语气听起来仍有些怀疑,“有机会到想去瞧一瞧。”
丁瓜瓜心想,去吧,累死你也找不到,那是朱棣抢了他侄子的皇位不好意思了刻给他爹的碑材,除非你会穿越。
为了让梁子瑄认清自己与丁紫衣并非一人,于是丁瓜瓜将自己是诈鸡委员会会长以及放高利贷等等墨青山与馆长或许都不知晓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出来以证明自己有钱!
梁子瑄失落的像是要哭出来,重重的悲叹一声:“紫衣她……素来不会照顾自己,若有你半分能耐,怕是……”
如此说来,梁子瑄已相信自己不是丁紫衣了。丁瓜瓜心里头一颗大石头落下来,同情道:“公子,你一定会找到她的。别泄气,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加油!”
冷冷的北风吹过脸颊,像刀子割了一般,但梁子瑄却感觉不到痛,眸底浮起暖融融的笑意,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语气清淡道:“瓜瓜,为何你总有奇怪的词与想法?”
丁瓜瓜以最快的速度将同情的表情变成鄙视:“所以说我讨厌公子哥,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愁滋味。公子,往后有空多往红茶坊跑跑,十天八天后保管你样样精通。”
“如此。”梁子瑄恍然点头。
丁瓜瓜一甩手,再缩进袖笼捏起拳头。娘希匹的,梁子瑄竟然起了疑心,这说明他依然没相信自己不是丁紫衣。
如何才能甩掉这根尾巴?丁瓜瓜觉得她该认真思考一下了。
东云巷十有八/九是租房者,二人走了一圈也没遇见有卖房子意向的户主,租房的倒是有不少。
丁瓜瓜不死心,想等其他下工回家的人再打听打听。梁子瑄劝道:“瓜瓜,这么等也不是法子。要不,你先租下来,以后慢慢打听。”
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得额外掏房租费,墨青山给的是买房子的钱,她可不愿自己掏冤枉钱,况且还想着多少赚点外快呢。
梁子瑄好似能洞察心思,“我先替你垫着,等你有钱了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