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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啪”的一声后,一道极不道德的声音打断了他俩的好事。
“青天白日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成何体统!”苍老的声音带着怒火自身后炸开,爆炸声太响,一下震醒了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丁瓜瓜。
就听见一个少年的破锣嗓子喊:“爷爷,别跟他们废话,就是他抢了我们的房子。”
后面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用一副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瞪着丁瓜瓜,他身旁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左手提一个竹篮,右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像扔手榴弹似的扔了过来。
擦,居然被人扔鸡蛋!墨青山站在前面,丁瓜瓜清楚地看见他后背上墨绿色锦袍粘着一鸡蛋液。她大怒,卷起袖子就要过去打一架,可是手腕一紧已被墨青山拖着就跑。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我的房子!”老头突然颤抖的喊了起来,喊完了一阵猛咳,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
“臭不要脸的丁瓜瓜!”破锣般的怒骂直冲云霄。
他二人并未追来,丁瓜瓜被墨青山拖着跑了一段便停下,忽然用力甩开他,擦了擦被他抓过的手朝前走去。
忽然,身子被墨青山抓住,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发脾气?”
“是。”丁瓜瓜盯着他幽暗的眸子怒吼,“我冲我自己发脾气也不可以吗?”
没错,她是冲自己发脾气,如果不是自己贪图那几个钱就不会抬高东云巷的房租,自己不会被人在街头扔鸡蛋。她比谁都清楚,有时候想赚钱不能有同情心。在二十一世纪,丁瓜瓜炒过房子,但是她卖的人即便是按揭贷款也是能付得出钱的人,而这里,是古代,是宋朝,许多人只能租廉价的房子。
如果不是遇到馆长,她丁瓜瓜和他们一样,为了生计四处奔波。而自己拼命地赚钱,不正是为了摆脱这贫困的生活吗?自己与他们一样,不过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可怜人。连他们的钱也赚,丁瓜瓜真是无药可救了。
“这是做一名优秀的掮客必须经历的道路。”墨青山冷着脸,是安慰也是鼓励,“如果这点挫折便让你难过半天,如何能实现你当老板的梦想?”
丁瓜瓜撇撇嘴,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小石子,愤怒的飞起一脚踢出去。
“不,我不这样认为。”她紧紧地握拳,转头问道:“少爷,你在这里的事结束后,能不能让我赎身。”
墨青山饶有兴趣的让她继续说。
“赎身后,我去江南,江南有钱人多,我去赚他们的钱。”她咬牙切齿,握拳发誓。
“啪啪啪!”掌声来自墨青山,他勾唇微笑,道:“去江南不如去汴梁。”
“不去!”丁瓜瓜态度坚决的拒绝。汴梁,她可是从那里被人XO了后扔出来的,再回汴梁万一被发现岂不是羊入虎口!
“为何。”透着危险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丁瓜瓜甚是奇怪,她去不去汴梁关墨青山何事?这种事不能也不便向墨青山解释,于是撒谎道:“江南比汴梁暖和,我讨厌这里的冬天,冻死了。”
“是么。”比白开水淡的声音,“江南再富庶又怎比的上汴梁。有钱人,汴梁一抓一大把。”
丁瓜瓜莫名其妙的跟在他后面,实在无法理解墨青山为何突然不高兴。只是,他说的话有道理,她小心地试探道:“汴梁我又不认识人。”
“有奎叔。”墨青山意有所指。
丁瓜瓜的眸子瞪的溜圆,没听错?没听错?
“丁瓜瓜,你若一年内开自己的会馆,拥有五个掮客,我让你剥削奎叔一个月。”
丁瓜瓜痛苦的挖耳朵,能在大奸商手下干活那是再好不过,可以学习奸商如何奸又可以给自己铺垫道路。
汴梁那么大,不会那么巧的遇上吧……
如此一想,丁瓜瓜心动了,拍板成交。二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墨府,关起门在书房写剥削奎叔的约定条件。
门外,奎叔靠着木柱子晒太阳,奇怪的看看紧闭的屋门,冷不丁的打了几个寒战,又打了几个喷嚏,抬起头看了看挂着太阳的天空,紧了紧棉袄,自言自语:“奇怪了……”
天奇怪,人更奇怪。
丁瓜瓜一直想走出虞道县走到大城市,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当然,她不会一个人走,晚上她掌灯写信,许多繁体字不会写就用简化字代替,馆长能不能看懂与她无关了。
她将自己的销售理论全部写了下来,比给裴寅和二虎子的多了许多。明儿抽空给馆长,再劝劝他离开这里,最好去江南,等她在汴梁攒够钱有了足够的资本便去江南与他会合。至于裴寅和二虎子,当然要跟着她,她先去汴梁打江山,站稳脚跟了便将他二人接去做京城人。
丁瓜瓜做着美梦入睡,忽然感觉地动山摇的,似乎有人焦急的喊:“瓜瓜,快醒醒。”
地震了吗?丁瓜瓜一个翻身坐起,原来地动山摇的是屋门被人在外面拍的快倒了。
“谁?”这可是墨府,墨府里有个高手奎叔。
“东云巷有人死了,县太爷差人来抓你……叫你去衙门。”是奎叔。
没错,县太爷的确是让人叫丁瓜瓜而不是抓。起码,丁瓜瓜有时间穿戴整齐了出门,却不料墨青山站在她的卧房门前,亦是一副出门的打扮。
寒风中,他对丁瓜瓜微微一笑,张口间喷出白色的雾气:“没事的,我们去去便回。”
奎叔提着马灯站在他身旁,光线昏暗却将他的身影衬托的愈发高大。
丁瓜瓜心口一暖,有人陪,并且是背靠太子、王爷的人,感觉没那么凄凉了。
衙门,灯火辉煌闲人却没几个。县太爷穿着朝服端坐朝堂上,堂下跪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岁的姑娘,那妇人趴在地上小声的抽泣,而小姑娘则抓着妇人的衣摆与她一起低哭。
听见脚步声,中年夫妇齐齐转头看来,看见丁瓜瓜中年男子不顾一旁衙役的威吓竟然扑了过来,口里嚷着:“还我爹!还我儿子!”
衙役一阵威吓,并将男子拖了回去,男人死死的恨恨的盯着丁瓜瓜,恨不得一下子将她身上看出一百二百个大窟窿。
妇人与小孩哭的愈发伤心。
“啪!”惊堂木一拍,顿时妇人与小孩立即止了哭声。
丁瓜瓜再一次跪在县太爷面前,而墨青山虽然是京城首富大宋首首席掮客,可在穿着朝服的县太爷面前不过是一介平民,只得老实的站在堂外听审。
☆、36三六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奶奶滴,时隔不久丁瓜瓜第二次跪拜县太爷,这次倒好,直接和杀人挂上关系;堂上的气氛比上次沉闷又压抑许多。
冷静。丁瓜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县太爷的朝服说道:“回青天大老爷,民女丁瓜瓜。”
县太爷指着一旁的三口之家问道:“你可认得他们?”
丁瓜瓜看了一眼,点头,“见过,认得脸不知道叫什么。”
县太爷:“如何认得。”
丁瓜瓜:“前几日去东云巷租房见过他们。”
县太爷:“可认得他们家的一老一少?”
一老一少?不正是白天扔鸡蛋的那两位吗?丁瓜瓜疑惑的点了点头,“认得。”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手指着丁瓜瓜怒道:“今儿白天有人在抄手巷见到你们吵架,晚上一老一少便死了;老人家死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刁民丁瓜瓜,还不速速招来!”
招什么?怎么招?丁瓜瓜连一老一少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招?来时,墨青山一直套衙役的话,可不知怎的,三个衙役仅说是奉命办事其余一概不知。到了衙门,县老爷直接指着人问她认不认识,再便是让她招。
还是要冷静,这里面也许有误会。
丁瓜瓜忙说道:“回青天大老爷,民女白天的确见到一老一少,他们朝我扔鸡蛋,后来我就跑了。”
“可有证人。”
丁瓜瓜怪道:“大老爷刚才不是说有人看见我们吵架吗?那人没看见我跑?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和他们吵架,是他们一直在骂我。”
“大胆刁民,胆敢质疑本官!”县太爷一声怒喝,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来人,拖下去重责四十大板。”
重、重、重责?四十大板?有没有搞错!!!
丁瓜瓜忽觉没气了,然后后面有人高喊:“冤枉!”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气又回来了。
“大人,草民是证人。”墨青山站在堂外高高的举起手,见县太爷瞧了过来便冲他颔首微笑,给了一个极具暗示的眼神。
县太爷是聪明人,自是知道他的眼神暗示了什么。于是,墨青山迅速的被带进堂内。他站在丁瓜瓜左边,长袍一撩跪下,拱手道:“大人,草民墨青山,今儿白天与丫鬟丁瓜瓜打抄手巷经过,的确有一老一少挑衅我们,因着他们一个年长一个年幼,草民并未理会回府了,之后一直未出府。”
“他二人为何挑衅你们?”县太爷肥肥的身子往前倾,讲话的语气却是和善了一些。
“因为……”
丁瓜瓜的因为尚未说话,另一道极具力量的声音盖住她的。
只听见墨青山极高调的说道:“因为丁瓜瓜去东云巷高价租房,也许得罪了他们。”
中年男人听了,突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人,您要替草民做主啊。他们自己都承认是高价租房,分明是把我们往死里推。定是他们觉得受到羞辱,晚上派人杀了我爹和儿子,大老爷……”
“行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派人杀你爹和儿子了?”丁瓜瓜觉得头要爆炸了,喝斥那人干嚎了两声,说道:“大老爷,您要替我们做主,我们才是被冤枉的。”
县太爷差人将证人叫上堂,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丁瓜瓜可以肯定的讲,从没见过此人。然而证人一口咬定见到一老一少骂丁瓜瓜并朝他们扔鸡蛋,至于丁瓜瓜和墨青山怎么离开的又是何时离开的却毫不知情。
如此一来,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