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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竹竿男给她钥匙让她开门。
“多少钱?”想做称职的销售员,就必须了解足够的资料。
竹竿男斜眼,“八两银子,你买?”
丁瓜瓜呵呵傻笑两声,“咣当”打开门锁,“吱呀”推开门,忽然肩上一沉,竹竿男竟然又主动的跳到她背上,低喝:“进去。”
这男人一定是猴子投胎,一定是。丁瓜瓜一边腹诽,一边跨进屋,把竹竿男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走。
“喂喂,你去哪?”竹竿男大叫。
丁瓜瓜本来想找地方出恭,听竹竿男焦急的声音不禁想逗逗他,她跑到门口,这才回头看,“傻了你,去哪儿能告诉你?回头不见,您老慢慢等。告辞了我。”
她笑着往后退,以为竹竿男会迈着瘸腿来追。然而竹竿男没有,他稳坐钓鱼台,笑眯眯的看着丁瓜瓜身后,道:“抓住他。”
☆、4四
啥?丁瓜瓜忽觉后脑勺嗖嗖发凉,她猛地回头还没看得清眼前,就像只小鸡被人拎到竹竿男身边。
什么鸟人!丁瓜瓜抬头,然而一只脚踩住她的背,用力往下压迫的她无法看见踩她的是男是女。
竹竿男坐在椅子上弯下腰靠了过来,热乎乎的吐气喷她一脸,“臭小子,心眼不少。”
他说着,抬手往丁瓜瓜头上狠狠地拍了一掌,只打的丁瓜瓜眼冒金星头晕脑胀。晕乎中,踩她背的人也拿开脚,后背一松,竹竿男一脚便踹了过来。
“给老子等着!”竹竿男怒喝,下一秒却是翻脸比翻书快,声音热情又洋溢:“唉哟,见笑了。腿有不便,恕我不能起来。你们自己看,自己看。”
丁瓜瓜从地上爬起来,甩甩头,剥了竹竿男红烧的心都有,她忿忿的盯着他,他狠狠地瞪着她,两道凶悍的目光在空中霹雳哗啦拼的你死我活。
“萧馆长,这屋看起来不太大。”粗粗沉沉的声音从丁瓜瓜左边传来,她视线中多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壮汉身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妻子。
这一看便知,刚才拎她进来的便是这壮汉。
哼哼,买房是吧?我一定要搅黄你们的生意,大不了去别的掮客馆找工作。
“这还小?不小咯,够你们俩口子住了。”萧馆长说道。
丁瓜瓜斜眼,两口子是吧?她清清嗓子,道:“萧馆长,你就说错啦,人现在是两口,就不待人家变成三口四口或更多口么?”
萧馆长一听,怒了,差点不顾腿脚不利索扑过来堵她的嘴。
这对夫妻找他买屋好几趟,一直犹犹豫豫肉里吧唧,今儿个再定不下来,他发誓再也不做他俩的生意。
可是,为了这对夫妻跑了这么多趟,今儿个还被臭小子撞伤,无论如何也要把屋子卖了,不然他一定会把臭小子的皮剥下来做鞋子穿。
他用眼神警告丁瓜瓜,可平时聪明伶俐的丁瓜瓜此刻变得极为愚钝,死活看不懂他眼里的意思,欺负他站不起来,故意走到夫妻二人身边,指着妇人问男的:“敢问这位是……?”
“我娘子。”壮汉说道。
“年岁不大,成亲不久吧?”
那妇人想说什么,被壮汉拉住,他点头。
“很快啊,你俩就会有孩子,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出生,要不了多久就子孙满堂,那时这么点大的房子怎么住嘛。”
壮汉疑惑的看看她:“小兄弟,你也是来买屋的?”
“我……”
丁瓜瓜话还没说出口,萧馆长立刻高叫:“不是不是,他是撞伤我的罪魁祸首。”
其实丁瓜瓜本来想说不是,可见萧馆长这么着急,便知这里面有窍门。她故意做皱眉微怒状:“萧馆长,昨儿你可是说只要我买了这屋,价钱好说的。”
“你放屁!”萧馆长急了,一下子站起来却又被痛的一屁股坐下。
壮汉把妻子拉到一旁咬耳朵,萧馆长双眼冒火的盯着丁瓜瓜,想骂人又不好意思当壮汉夫妻二人的面骂。
丁瓜瓜负手在屋里四处溜达,边看边点评,“哎,这屋子真差,阳光不好视线不好没有穿堂风,空气无法对流家里的有毒气体就不能及时排走,从而影响身心健康。萧馆长,价钱上你得再优惠些。”
“滚!”
丁瓜瓜怒了,“我说萧馆长,做人要厚道,不能因为有两家在看你就抬高价。哪能这样呢!”
萧馆长眼角的肌肉直抽,他哪里抬高价了?
那夫妻二人正偷看这里,对上他的视线后立马低头咬耳朵。萧馆长又心想,反正本来就不想卖给这对夫妻,既然你臭小子要进来搅混水,那我就成全你。
他换上笑脸,冲丁瓜瓜说道:“臭小子,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卖……”
“等等!”壮汉大喝一声,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萧馆长的肩,神情激动的说道:“萧馆长,做人要厚道,是我们先看中的,你得卖给我们。娘子,银子。”
妇人急忙掏出袋子,倒出一堆碎银子,“萧馆长你点点,八两。”
啊……啊……啊!这就成了?这对死缠烂打死活都看不中的难缠客户就这么付钱了?
萧馆长一点也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可是他相信银子。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面前,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收了银子,打了收条签契约给他二人并且交了钥匙,明儿个去官府转换地契。
丁瓜瓜伸长脖子看他们写契约,突然对上萧馆长抬头瞪过来的目光,讪讪的摸了摸脸蛋躲到一边去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要不是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才推波助澜了一把,萧馆长哪里能这么快就成交。
年轻夫妇刚离开,一脸和善笑意的萧馆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了,只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丁瓜瓜,低喝:“过来,背本馆长去瞧大夫。”
丁瓜瓜说过,花光身上的钱也要紧跟这位财神爷。可是,花钱之前必须做好谈判,她往后一跳,“馆长,我帮你促成这套房子有没有奖励?”
萧馆长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让你帮了吗?”
没错,他没让!是丁瓜瓜自己傻里吧唧主动帮的!
丁瓜瓜撇撇嘴,不甘心的又问:“算我多管闲事。不过,馆长以为在下的配合如何?够不够资格入你的上善若水堂啊?”
“你?”萧馆长拖长了音,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嗤笑:“瘦里吧唧。”
呸!也不照照镜子,到底谁瘦里吧唧!
丁瓜瓜蛮横道:“我就一要饭的,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朝门口奔了去。馆长瞧不起人,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可是,萧馆长铁了心要她出看大夫的钱,哪里会让她走。顾不得腿痛,从椅子一跃而起,张开双臂往前一扑,从后面抱住丁瓜瓜。不幸的是,一双手正好紧紧地捂住丁瓜瓜胸前柔软之处。
萧馆长僵硬了。
丁瓜瓜呆了一秒,在她准备用力挣脱前,萧馆长的手飞快的撤离。然后,她一个转身,往萧馆长的左眼挥出一个漂亮的左勾拳。
“啊……!”杀猪似地惨叫中,萧馆长捂着眼睛一下子坐在地上,手指着丁瓜瓜却痛苦的说不出话。
“馆长!馆长!”有人叫着从远处跑来,脚步瞬间就到了门口。
有帮凶!丁瓜瓜拔脚就逃,然而前面多了一堵铜墙铁壁。
繁华热闹的虞道县城,家丁背着萧馆长,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顶着一头鸡窝发型的一少年,就像是主人出门溜狗狗般大摇大摆的穿过集市。
面对铜墙铁壁,丁瓜瓜认栽,头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一位大爷从前面走来,奇怪的问:“哟,萧馆长,这是咋的啦?为何有轿不乘让人背着?”
“哎哟,秦大爷,被这臭小子害的。”
秦大爷严肃的看了看丁瓜瓜,抚抚花白胡子,道:“依老夫看,你该把他交去官府。”
“为什么?”丁瓜瓜忍不住问道。仅仅是把人撞伤,她没逃走也打算出钱请大夫,为何到了老头这里却是送官府的定论?
秦大爷将她上下鄙视一遍,“像你这种坑蒙拐骗样样来的小混混,不吃点苦头不晓得正路如何走!”
丁瓜瓜气噎,老头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是坑蒙拐骗的小混混的?
见她气的快爆炸了,萧馆长趴在保镖背上开心大笑。
大夫说萧馆长必须卧床十日,萧馆长一听着急了,卧床十日?这得耽误多少生意啊。眼光瞟到罪魁祸首,忽然就想到一个主意。拿了药,他请药铺伙计叫了一辆马车,拖着丁瓜瓜的手上车回家。
秋天的黄昏总是来得快,太阳往西沉了一些,寒气随着夜晚来临四处弥漫。集市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整条道路变得空阔许多。
车轮“咯吱咯吱”压过石青板,每响一声丁瓜瓜的心就担心一分。她不知道馆长的目的,不知道馆长的家是何模样,有没有母老虎有没有不给饭吃有没有不给地儿睡觉……
她更不知道,主动帮他促成买卖是否正确。
“嗯。”
丁瓜瓜抬起头,对上萧馆长精明的目光,她淡定的眨眨眼,“有话就说。”
馆长眉眼一挑,夸道:“眼力不错。叫什么。”
“……”丁瓜瓜犹豫,沉默,要不要说真话。
“说真名,不然有你好看。” 馆长恶狠狠的威胁。
瘦猴也有发飙的时候。
丁瓜瓜觉得隐瞒也许并不是好事,毕竟自己想跟着他挣钱过日子。于是,她老实的说道:“丁瓜瓜。”
“呱呱乱叫的呱?”
丁瓜瓜对着车顶翻白眼,“西瓜黄瓜菜瓜香瓜冬瓜。”
萧馆长鄙视她,“不就是个破瓜嘛。”
丁瓜瓜瞪他,心想你瘦猴瓜竹竿瓜矮冬瓜!
萧馆长假装看不见她眼里的愤怒,语重心长道:“你撞了我,所以你要负责。我知道你没钱,如今有个法子可以将功赎罪。”
丁瓜瓜盯着他,就是不问是何法子。
萧馆长等的不耐烦,只好恶狠狠地说道:“这几日我得卧床休养,所以有人买屋租屋你去。记住,别给我捣乱,十天必须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