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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再结合墨青山的表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喜了。可是,她一未婚女子没人诉说,也不敢找大夫确诊,只好憋在心里。
在这个医疗技术极差的古代,丁瓜瓜不敢打胎,于是在墨青山再一次提亲时,以黄金为借口答应出嫁。
既然要出嫁了,没必要将自己猜测的真相告诉墨青山。看着有点呆愣的墨青山,她故意皱眉,怒道:“都是你啦,害我未婚先孕。赶紧把日期定了,我可不想挺着大肚子出嫁。”
她答应嫁了,似乎是为了孩子。可是,这又怎样?只要能成亲做父亲,有自己的家,再让身子越来越差的父亲看见第三代,墨青山想,他的这一生算得上幸福了。
可以抱的娇妻归。墨青山喜上眉梢,见人打赏。
丁瓜瓜终于理解,为何有的人在知道自己怀孕后,明明肚子一点也看不出来,走路的样子却显得极臃肿蹒跚。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才明白,为了护住肚子里的那一点点的肉,不敢跑也不敢跳,甚至跨门槛也小心翼翼的。
馆长看着她臃肿的挫样,鄙视道:“瓜瓜,别把自己养的太胖,要多动多走多干活,这样才好生。”
丁瓜瓜回头鄙视他,“生孩子的事你也懂?”
馆长点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丁瓜瓜奇怪道:“你都没老婆,怎么见过生孩子?”
馆长一愣,“呃,不是见过,老人家都这么说。”说完,靠着门忧愁的看着屋外的天空,寂寞的叹了一口气,“瓜瓜,你帮我问问墨青山,可认识法力高深的道长,来给我破破八字,为何命中克妻。老子也想成亲也想娶老婆热炕头。”
丁瓜瓜穿着宽松的鹅黄色的棉袍躺在藤椅上晒太阳,长发简单的束起,懒洋洋的侧身面对着他,笑道:“找嘛道长,我来给你破。三次都是在成亲前女人出事的,是不?”
馆长点了点头。
“那就不成亲。”
“不成亲?通房丫头?可通房丫头没地位,老子虽然落败了,可也是正经人家,要传宗接代的。”
“切,我又没说通房丫头。是找个你喜欢的女人同居呗。”
“同居是啥?”
“同居就是两个人不办仪式住在一起,等有了娃,女人完全适应你的气场后再补办酒席。”
“这个主意不错。”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墨青山着一身墨绿色锦缎袍子,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走来。
妇人保养得极好,衣服面料虽普通,看起来却是神清气爽,精干干的。她停在丁瓜瓜的面前,恭敬的对她和馆长行礼,“老身给少夫人、萧娘舅请安。”
萧娘舅,丁瓜瓜“扑哧!”笑出声,回头去看馆长,果然馆长的脸色发黑,阴沉沉的哼了哼。
“瓜瓜,这是陈媒婆,大婚之日由她送你。王妈,你带她下去,再商议商议还有哪些要准备的。”
王妈带陈媒婆去了侧屋,墨青山拉过丁瓜瓜的手摸了摸,感觉有些凉,让红梅拿来薄被给丁瓜瓜盖上。
瞧他一副认真心疼的表情,馆长嫉妒的哼了哼。
“墨姑爷,你可是也成了两次亲没结成,这是第三次,别再出什么叉子,不然大舅子我可不答应。”
“小娘舅!蘑菇爷!”丁瓜瓜听的指着他俩哈哈大笑,墨青山宠溺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拍拍她的头发,轻声道:“有这般好笑。”
“没事穷开心。”丁瓜瓜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和墨青山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也许是婚前恐惧症,也许是被他握住心脏跳动太快担心露馅,她抽了抽手却没抽的动,只好让他握着。
青天白日,当着孤家寡人的面恩恩爱爱,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小娘舅再次嫉妒的哼了哼,一甩袖子离开。
丁瓜瓜抬头看着他消瘦如竹的背影,低声道:“是该给他找个同居的媳妇了,不知花子身子可好了。”
“担心他?”墨青山突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吐气喷着她的脸,像是小虫子爬过一般的痒,痒的她面色有点发烧,发红。
“我已派人去萧文老家接花子来京城。”
“啊?”丁瓜瓜一时怔住,忽然又笑了。如今她即将成为墨青山的媳妇,老公讨好老婆是应该的,只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不容易。
管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看在丁紫衣的份上还是看在丁瓜瓜的份上对自己好,只要他能体贴、真心对待便足矣。
至于古人三妻四妾这件事,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法子让他只看丁瓜瓜一人。
府上开始张贴大红的喜字,成亲用的家具用品一应俱全,三日后便是正日,明儿个会将嫁妆送去新房。这几日,奎叔每天来帮忙,虽然事情不多,人不多,可小小的院落好不热闹。
没有人将馆长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他自己也是说过便忘了。可是,他却一语成谶。
快近晌午,墨青山一头冲进院中,面色苍白神色慌张,吓的蔡伯和王妈大叫一声“少爷”,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他们人呢?”墨青山的声音颤抖着。
“都在屋里。少爷,你怎么了?”王妈急的快哭了。
红梅早已进屋禀告,奎叔像阵风似的奔出屋子,丁瓜瓜不顾有孕,几步便冲出来。墨青山在蔡伯和王妈的搀扶下已走到门口,看着慌张的丁瓜瓜,心里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语的悲痛。
“蔡伯,关院门,在门口把着。”墨青山站在门口冷声吩咐。
蔡伯愣了一下,见墨青山神情肃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去关上大院门。
墨青山让众人进屋,这几个被他的神情吓的不敢开口,心急如焚的等着他说话。
“出事了。”墨青山再开口,嗓子沙哑,神情疲惫,走到丁瓜瓜身边小心的扶她坐下。
而这三个字,像是晴天闪下一道雷电,劈的众人里外焦黑。丁瓜瓜反手抓住他的袖子,惊恐地等着他的下文。
“之所以收购东云巷是因为那里可能有宝藏,后来住在那的人全是皇家侍卫,每晚开挖每户的地下。而梁子轩则是前朝后周的后人,他不知从哪里听说此事,竟然胆大到派人夜探东云巷,与皇家侍卫打起来死伤过半。梁子轩被抓,正在送往开封的路上,又有人举报……”
墨青山说了一大串话,在此停顿住,悲痛的目光看了看丁瓜瓜,只看得她胆战心惊,没来由的就觉得与她有关。
果然。
“有人举报,梁子轩在虞道县经常去上善若水堂,有人常看见梁子轩与瓜瓜在一起。”
沉重的声音结束,屋里没有人说话,寂静无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有一种让人无法喘息的窒闷。即便是目不识丁的王妈与红梅,听到丁瓜瓜的名字也明白了几分。
“现在怎么办?”馆长蹭的站起身,墨青山能站在这里讲出这件事,证明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墨青山紧紧地握住丁瓜瓜的肩膀,看着馆长一字一句道:“萧文,带她走。”
“那你呢。”丁瓜瓜也站起身,虽然没有爱的死去活来,可这个男人眼看着就要成了自己的丈夫,眼看着再过一日就要成亲,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天再一次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心情真真是跌落谷底。
总不能对皇上说,我不是丁紫衣,我是丁瓜瓜,我是灵魂穿越。那样,皇上定会将她当妖怪立即处斩。
“我没事。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待风声过后再来找我。记住,这期间万万不可与我联系。王妈,红梅,你二人跟着去照顾少夫人与我的孩儿。走,马上就走。奎叔,你速速回墨府,将我柜子里的银票全部取出,带李夏去东安门与他们会合。”
墨青山随身带的银票不多,掏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牌给丁瓜瓜,这是墨家主人的玉牌,可在全国墨家商行随时支取银票或物品。
馆长、王妈和红梅已经冲进里屋收拾金银细软,堂屋只剩下丁瓜瓜和墨青山,她抓着墨青山的手,几乎要哭了,“可是,你会被牵连的啊,还有大师兄他们怎么办?对了,我们得去叫上裴寅和二虎子一道走。”
“来不及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密函便会送到京城,若不是我有人在东云巷冒死赶来通知我,只怕此刻我们全蒙在鼓里。裴寅和二虎子待会我派人去通知,你和馆长首当其冲,所以,越早离开越好。”
“那你呢?那你呢?”丁瓜瓜急的直叫。
墨青山眼底的悲痛散去,浮上一抹淡淡的微笑,长臂一伸将丁瓜瓜搂进怀中,下巴蹭蹭她柔软的发丝,“瓜瓜,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太子还需要我找宝藏。况且,我早已向太子禀告过梁子轩的事情,所以我真的不会有事。倒是你,一定要好好地。”
“我会的。”至此,丁瓜瓜才冷静下来,在墨青山怀里狠狠地点头。不仅她会好好地,也会让他们的孩子平安的出世。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离开墨府往东安门驶去,墨府的大门紧紧地闭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墨青山并未送丁瓜瓜出门。
马车越走越远,丁瓜瓜依依不舍的放下帘子,在帘子落下的一刻,低声呢喃:“墨青山,你一定要来找我们。”
☆、61六一
初秋的江宁府;整天都是靡靡细雨;斜风吹在身上阴冷冷的惹人心烦。城西一个很普通的院子里;此刻正传出女人痛苦的嘶叫。这个女人;自然是正在生孩子的丁瓜瓜。
屋门口,消瘦如竹的馆长急的团团转。王妈陪着产婆在屋里,红梅奔进奔出不同他讲一句话。见她的脸色凝重;馆长也不敢同她讲话。
李夏像个闷葫芦似的坐在一旁。
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为何还没生得出来!馆长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状况。若孩子出事,丁瓜瓜出事,他对不起墨青山。
三个月前去寻宝却突然失踪的墨青山。
他们一行离开京城便来到江宁府;往南走了一个时辰;在一个有温泉的小镇住下。既然以兄妹相称,馆长与丁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