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他不是那么害羞就好了!不过他害羞的样子,真是很可爱呢!」西门冬里的自言自语随着夜风轻轻钻进了门缝。正准备脱衣就寝的风无昧解着衣扣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真是……让人伤脑筋的小孩。」风无昧嘴里嘟囔了一声,决定忽视那无意间飘入耳中的话语,穿进被窝里休养生息去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风无昧暗下决心,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绝不会承认当年那个满面尘土,带着淳厚笑容,眼角微微有些下垂的俊俏少年曾经多次造访过他的梦境。「没错,他其实是个外表忠厚,内里狡猾的小狐狸!」风无昧紧抿的双唇不知何时再次向上翘了起来。
「是这里吗?」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风无味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不会搞错吧!」
「是这里没错!」西门冬里从背囊中取出羊皮手卷仔细地察看,「依据王妃娘娘手绘的地图,翻过这座山峰应该就可以到达长川秀一所住的山谷了。」
「这山好高啊!」
听到风无昧的感叹,西门冬里回头看了看他,问道:「咦?你以前没看过山吗?这个山峰其实一般,不过山壁陡峭,比寻常的山要难爬一些。」
「嗯,我在草原长大,虽然在异人堂接的任务要四处走动,不过很少看见高山,更别说翻越了。」风无昧心里跃跃欲试着,兴奋得两眼放出光彩。
「爬山很有趣哦!」西门冬里灿然一笑,「放心吧,我们两个的身手都还不错,应该不难的,你要紧紧跟在我身后,爬山不比平地,还是有相当危险的!」
披上裘袍,束紧衣带,西门冬里拉着风无昧的手踏上山路。
「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呢。」风无昧看着伸至云端的「天梯」,一路感叹。
「以我们二人的身手来说,用不了三个时辰就可以到山顶了吧。」西门冬里从背囊中取出一截精钢的索条来,扣在两人的腰带上。「这样,就不用怕两人丢开了。」
越过这道山峰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轻松,等到了山顶,已经是快四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山顶的风十分强劲,两人的衣角被风高高吹起,厚厚的冰雪之上,几乎让人站不住脚。边上就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稍有疏失便可能被风吹倒掉入山谷摔得连骨头渣儿也找不到。两个人只能紧紧抱在一起,一步一步迎着如冰刀一般的风慢慢向上移动。
「快到了,快到了!」西门冬里欢喜地叫起来,他费了很大力气抵抗呼啸的风声:「再用不了五十步,我们就可以翻过山脊向下去了。」
「我……我……」风无昧张着嘴,脸色铁青,手足冰冷,整个人窝在西门冬里的怀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长期生活在平原上的人,无法适应高地的寒冷与稀薄的空气,就算风无昧内力充盈,到了山顶上也气息不继,头晕目眩,更何况风将团团冰雪卷起来直扑面部,让人眼睛睁不开,呼吸也更困难呢?西门冬里知道高山症的厉害,看风无昧的样子也知道他撑不了多久,只能咬咬牙,将风无昧背在身上,加紧向上走。
贴在西门冬里的背上,风无昧的手垂在他的胸前。他的身体好热!风无昧无力地抬起眼睛,看着眼前那蜜色紧实的颈部。心跳得很快,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体温就算隔着厚厚的裘衣也在源源不断地向自己传来,风无昧轻叹了一声,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在摇摇晃晃中陷入了沉眠。
「风无昧,风无昧?!」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声,风无昧皱了皱眉头。什么人?这么吵!
「风无昧,你醒醒,你快醒醒啊!」脸上被人啪啪地打着,微微传来阵阵刺痛。
「什么……你……别打了……」风无昧艰难地睁开双眼,却看见西门冬里一脸焦虑地盯着自己看,眼睛里星星点点似有泪光闪动。
「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把我吓坏了!」西门冬里一把抱住风无昧,声音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把你背下来,你却昏迷不醒着,我以为,以为你不行了……」
「傻瓜,我只是睡了一下,怎么就不行了。」被西门冬里抱着真舒服,风无昧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拍着西门冬里还在微微抽动的双肩,「好了,我没事儿,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你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跟孩子一样?」因为是孤儿,风无昧自小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温暖,儿时的记忆都是在异人堂的艰苦训练和师傅的严厉训诫,第一次被另一个人如此热切地拥抱和挂心着,风无昧觉得很窝心。天知晓他的头现在还在发晕,四肢也正酥软无力,不过被西门冬里抱着,他却觉得十分温暖与舒适。
高山症的人只要下山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可以转好,这点西门冬里当然知道,只是关心则乱,看到好不容易背到山腰的风无昧面色发青,手足冰冷,西门冬里一瞬间乱了方寸。被风无昧看到自己的泪光,这下子可真是糗大了。西门冬里暗地里吐了一口气。
看着风无昧对着自己绽放的璀璨笑容,西门冬里竟然也像害了高山症一样气息发短,心跳加速起来。刚刚如果自己没能把他及时背下山来,风无昧或许就会长眠不醒了!想到这个可能,不知为什么,西门冬里的心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得浑身发颤。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西门冬里低喃了一声,抱着风无昧的双臂紧了一紧。
「哎哟……你干什么?好疼啊!」风无昧皱起了双眉,「我现在没事了,你快些放手吧!」
「不,我不放!」西门冬里正视着风无昧的眼睛,专注而严肃。「我想做一件事,这件事我等了很久,足足二年了。」
「什么?」风无昧直觉有危险,可是被西门冬里用那么专注的目光盯着,他的手脚都使不出力气来。「你……你想要做什么?」
他问这句话的同时,眼前突然一暗,西门冬里的唇已覆了上来。有些寒冷的唇,柔软中带着几分生涩,全身的血液那一瞬间全聚集在了头顶,像要涨裂开一样让风无味觉得疼痛。明明是微冷的唇,却像是一把熊熊的烈火烤着,烧着自己的双唇。要推开他,风无昧对自己说,可是抵在他胸前的双手却不自主地环到了他的脑后,要拒绝他,风无昧对自己讲,可是口唇才开了一点,那拒绝的话语便被热情的舌尖给顶了回去。峰顶上那种无法喘息的极大痛苦在胸肺间漫延开来,初时麻胀,不一会儿便成为钻心的痛楚,风无昧的脸色再度发青,头上渗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子来。
「怎么了?」怀中人身体的变化让西门冬里终于放开了他,却见风无昧抓着心口,青着脸痛得皱紧了双眉。西门冬里吓了一跳,连忙将放他平躺下来,手在他的胸前紧按着。
「好……好痛……」风无昧喘了半天,才呻吟了出来。
「是高山症,胸口难受得紧吗?再歇歇,歇歇就会没事儿了。」见风无昧容色稍霁,西门冬里这才放下心来。
「你害我没办法呼吸!」风无昧狠狠瞪了西门冬里一眼,摸起腰间的弯刀,作势比划着,「你要是再敢……再敢……那样,我……我劈了你!」嘴里说着,可是没有血色的脸上却又升起一片红潮。
「是你自己忘了怎么呼吸吧。」西门冬里笑了笑,伸手抓住风无昧握刀的手,「你一定是第一次吧?!」
「你还说,再说信不信我真劈了你?!」风无昧将西门冬里的手挣脱,抽刀就要砍。
「我信,我信还不成吗?」西门冬里吐了吐舌,伸手把风无昧抱了起来,「你现在有力气砍人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再不走,可就要到晚上喽。」
「我不要你抱……」风无昧用手推了推西门冬里,可是说什么西门冬里也不肯松手。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固执的时候,想想自己的确腿软走不动山路,风无昧也没再坚持,索性窝在西门冬里怀里晃晃悠悠地又睡着了。
「不,这叫养精蓄锐!」风无昧对自己这么说。「等睡醒了,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
说是这么说,等风无昧真地养足了精神却也没见他对西门冬里真怎么地,顶多就是嘴上骂几声,手里拍几下,西门冬里一概笑眯眯地全部应接下来了,亲昵照亲昵,调侃照调侃,是啊,被骂几声没损失,被拍几下没伤害,这西门冬里逗弄风无昧反而越逗越上瘾,越玩越沉迷,倒有些甘之如饴,自得其乐的感觉了。抱抱可以,搂搂也勉强,亲亲只能偷袭,风无昧防范得紧,西门冬里想要再更进一步,就非常困难了。
「都怪你啊,不会呼吸,结果高山症犯了。」西门冬里连连叹气,扯开拦路的山藤往前走,风无昧抱着弯刀紧紧跟在后面。「要不然的话,我早就能跟你那个什么了。」
「什么哪个什么?」风无昧的脸越发的冷。
「你知道的嘛,就是那个什么嘛。」西门冬里辛苦地清除着前进的障碍,嘴里一个劲儿地嘀咕着,「这王妃,画的什么鬼地图啊,不是说翻过山就到了吗?怎么我们在山下转了两天了还没见到谷口的影子?」
「哼,你别转移话题!」风无昧的手握上了刀柄。
「啊,说真的,其实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是日也思夜也想,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爱人,现在大了,终于明白,原来我对你的牵肠挂肚就是喜欢,就是爱呢。风无昧,不如我们共效于飞吧!」
「唰」,一道寒光闪过,从西门冬里鼻尖前堪堪扫过,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西门冬里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一跳,指着风无昧大声道:「啊!你谋杀亲夫啊!」
「谋你个头!」风无昧气得咬牙切齿,目中似要冒出火来。刀尖一挑,从地上挑起被砍成半截还在扭动着的蛇身,「你看清楚了,是五步金环蛇!被它咬一口你马上就可以永远闭嘴了!我脑子坏了,才会救你的小命,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