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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不让他出宫去住怕他会处景伤情,再做出轻生之类的事情来。
阿光表现得很顺从,只是恳求塔矢将佐为的尸骨火化,再把灰烬收起来交给自己保管。
亮对他的话都一一照办了。
於是阿光把那罐骨灰,和佐为的琴一起放在自己屋中,经常看著他们发呆。
塔矢发现,光变得越来越沈默寡言了。
但他不愿承认这与佐为的死有什麽关系,他宁可认为,阿光是随著年龄的增长,变得内向了而已。
人总是会变的,不只是阿光,就连他塔矢亮也是这样唯一不变的,恐怕就只有自己对光的执著与爱恋了。
尽管在有些时侯,对方的过於柔顺,也会让亮产生一丝莫名的不安。
在阿光二十岁这年,大宛国主病逝,继而国内发生了战乱。
以御器曾为首的一帮佞臣,协助二皇子起兵发动叛乱,可怜那太子还没来得及登基,就被自己的亲生兄弟杀死。
御器曾觉得,太子一死,前方路上就再没有了障碍,於是派人暗杀了二皇子,想要自己做大宛国君。
但是他低估了朝中那些效忠於进藤家族的势力,结果自己不但皇帝没做成,还被人关入大牢,最後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现在,有资格做大宛国主的,就只剩下远在洛阳的进藤光;还有已故国君与新宠所生的,年方七岁的小皇子。
於是,大宛朝中为了“该由谁来当国君”的事情争论不休。
最终,他们决定派人带著传国玉玺去洛阳,问问进藤光…这位几乎被人们遗忘的皇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在孝文帝的偏殿中,阿光见到了大宛国的众使者。
在确认了国印的真伪後,使者们将大宛国的情况,以及此行的来意简单说了一下。
阿光听了,垂首不语,金发盖住了脸上的表情,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忽然,寂静无声的大殿上,响起了他清亮的声音:
“我进藤光,愿意继承大宛国主之位。”
“真的?!简直太好了!”
“不过,此事先不要声张。你们今晚就起程,争取尽快回到大宛,命人传出假消息,就说我的小弟已经做了国君。”
“这。。。这是怎麽回事?”
“不要多问,既然我收下了传国玉玺,就已经是大宛国君,请听我诏命行事!”
“遵命!”使者们答应著退下,出宫後骑上汗血宝马,风一样地飞奔出城了。
一个月之後的某天,塔矢亮结束早朝回到寝宫,没有象往常一样看到阿光抚琴的身影。
“阿光,阿光?”
亮一边呼唤著,一边走向床边撩起帐幔光不在里面。
他又来到温泉池,终於发现了正在里面假寐的情人,身体浸在蒸腾的水气中,面颊红通通的,象熟透的果子一样让人垂涎欲滴。
“光。。。。。”手指在细嫩的脸上抚过。
“恩。。。。。。”格外庸懒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亮禁不住心神荡漾。
“怎麽睡在这儿了?”他说著,俯下身来
“恩。。。。抱我出来,水好热。”阿光仰起俏脸,伸出藕一样白皙的双臂。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就被塔矢拎出水面,湿淋淋地抱在怀里。即使隔著几层衣物,光也能感到对方那强劲的心跳。
“塔矢。。。。”阿光伸手抚摩著亮的脸颊;将头倚上对方肩膀。
亮把阿光轻轻放在大理石地面上,然後褪去自己了的衣衫…露出线条挺拔的腰部,以及胸腹间的结实肌肉。
他“嗤”地撕开阿光湿漉漉的亵衣,滚烫的吻烙上裸露的肌肤,引来对方阵阵细碎的呻吟。
“亮。。。。。给我!” 阿光主动献上热吻,然後将腿微微张开。
在塔矢看来,这个动作就象是一个邀请,於是他毫不犹豫地闯入了那敏感的身体,肆意地放纵著刚刚被激发起来的欲望。
“地面又硬又冰,不舒服。。。”阿光抱怨著。
“啊。。。。等一下。”亮费力地克制著想要释放的冲动,将他抱起来,送回内室。
柔软的锦被上,是阿光更加绵软的身体…正随著塔矢臀部的起伏而颤抖著,扭绞著。
两人在快感与痛感的双重压榨下,都已是大汗淋漓,却仍在不知节制地纵欲狂欢,好象这是他们之间最後一夜似的。
在阿光紧致内壁的挤压下,亮忽然感到腰间一阵酸麻。他不由自主地用手卡住光的脖颈,恨不得能扼杀了这个使自己欲火焚身的躯体。
他猛烈地撞击著阿光的柔软,并在欲望的驱使下,逐渐失去了清醒的意识,手不知不觉地将对方的脖子越攥越紧。
“亮。。。。亮。。。。咳咳!”阿光几乎不能呼吸,血色涌上面颊。
“我可别掐死了他!”塔矢骤然惊醒,手松开的那一刻他释放了自己,然後精疲力尽地倒在阿光身上。
二人的汗水沾湿了锦被。半晌,谁也没有力气和对方说一句话。
良久,阿光伏上亮的胸口,说道:
“塔矢,我想回一趟大宛。”
“为什麽?”
“佐为临终前有遗愿,让我把他的骨灰葬在那里。”
“不行。”
“怎麽不行啊?”
“你的父王刚刚去世,国内无主,要是他们想让你当国君怎麽办?”
“切,谁喜欢当国君啊!再说,大宛国使者前些日子送信来告知;我那个七岁的弟弟已经是新任国主了,他们才不会打我的主意呢。”
“是麽?那就先等大宛正式发来国书吧。”
“我不等!”
“那你想怎麽样?”
“我明天就启程去大宛!”
“不行!”
“就明天!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再也不侍寝了!”阿光鼓著红润的脸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唉。。。。。好吧; 早去早回。” 亮无奈地看著他,觉得自己太阳穴又疼了。
第二天早朝时,塔矢收到了一份来自大宛的国书,说是新王即位,向北魏皇帝问候。
於是他放下心来,下朝後亲自送阿光出城。
“路上要多加小心。”他叮嘱著阿光。
“恩!我会小心的。”
“早去早回!”仍是不放心。
“好!那我走了,亮。。。。”阿光向皇帝灿烂地笑了一下,怀抱佐为的骨灰罐坐进马车。
当初的俩小侍从如今都长得身材高大,他们将马车驾得飞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跑远了。
阿光撩起车帘随著车子的颠簸,他看到塔矢骑在马上的矫健身影,正离自己越来越远; 热泪终於忍不住滚出眼眶。
他狠狠心放下帘子;将脸埋在手掌中;无声地痛哭起来,泪水打湿了怀中的骨灰罐。
一个月後,塔矢亮又收到了一封大宛的国书,他打开书简,看到上面写著:
“大宛国新任国主进藤光,向北魏皇帝陛下致意。祝愿陛下能够早日进击南朝,一统天下。”
拿著书简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只听“啪啦”一声,书简掉在了地上。
“阿光!你果然是没有原谅我!”塔矢长叹一声,流下泪来。
亮与光光都莫哭,话说: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第十章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公元483年春,二十岁的进藤光继承大宛国主之位。
这位年轻的君王,在登基初始就颁布敕令,鼓励大臣们多进良言,少献阿谀。
同时,进藤光还将自己在北魏学到的政令律法,依据大宛国的需要加以使用。
在阔别故国七年之後,那个曾经被同龄人讥笑“不配做天马之子”的小阿光,已经成了一位英明的国主,并且正把大宛带向新的繁华。
特殊的身世与经历,使阿光在君王的表象下多了几分敏感与柔情。
他对七岁的弟弟十分疼爱,总是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就连批阅奏章时也不例外。
其实阿光这麽做,除了兄弟之情,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意…
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幼弟能够取代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保护大宛国的百姓不再受外敌欺凌。
於是进藤希望幼弟从小就了解,君王是如何治理国家的。
他让弟弟看著自己批阅奏章就象少年时的自己,看著北魏皇帝颁写诏令时一样。
阿光总是能想起当年的情景:
塔矢亮专注的神情;写在诏书上的字钢劲有力,俊秀挺拔,就象皇帝本人;还有,偎在他身旁一脸好奇的自己。。。。。
有时塔矢累了,就会让自己代他执笔,随著他的口述,一行行清秀的小楷,就出现在北魏国的诏书中。
那些日子。。。。。那些零碎的记忆。。。。。都好象一场梦。
公元489年秋,北魏大将高永夏奉皇帝命率军南征。
魏军越过长江,与洪秀英所率的南朝守军展开混战,连克数城,最後秀英兵败被俘。
经过高永夏的诚意劝降,秀英最後答应向北魏皇帝效忠。
同年,左将军和谷领两万骑兵闪击北凉,迫使其国主率部出城请降,北凉从此灭亡。
此外,在进藤光回归大宛後的几年间,塔矢氏的王旗,还席卷了大漠以西的众多土地,使西域诸国心惊胆寒。
在刚刚得知阿光做了大宛国君时,塔矢亮觉得自己的头部就象给大锤敲中一样,剧烈地疼痛。
这种疼痛从那时起,就一直伴随著他,时不时地发作每当他想起阿光的时候。
他知道这痛的毒根是长在自己心房上的,想要除掉它,就只能把心挖了去。
亮无数次地想过要发兵大宛,灭了那个西域小国,把他的阿光带回来。
但是,身为皇帝的他却不能这麽做。
质子回国即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阿光又是大宛仅存的,已经成年的皇子,亮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
西域三十六国唇齿相依,若平白无故灭了大宛,只怕会引起骚乱,给北魏西部边守徒增压力;
然而这些都不能真正阻止塔矢出兵…他对阿光的执著远远超过了这些。
最终使亮打消灭亡大宛的念头的,其实还是他对光的爱情。
“只要你能高兴,我什麽都可以答应。。。。。真的很想做国君吗? 我把帝位让给你好不好? 这样就不用去那麽遥远的地方。。。。。不是说了要早去早回吗? 你骗得我好苦,阿光。。。。”
多年来;亮被这些思绪折磨著;每每想起就会痛不欲生。
他知道佐为之死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自己当初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了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