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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
无情揉揉额角,暗叹:追命还是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比较招人喜欢。
“想知道?”无情问。
追命眼巴巴点点头。
无情悠悠然喝口茶,“想知道,那就自己慢慢想去。”
追命脸颊鼓了鼓,眼睛咕噜一转,得意笑道:“大师兄你不说,我就在这里等着。”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杯清水,边喝边问:“大师兄,你那苦的要死的东西真的是茶,不是毒药?”
无情面无表情,“是毒药。”
追命吐吐舌头,乖乖不说话了。
莫罹已改往日总也不变的墨绿色长跑,而是换了一袭白衣,那样清浅素净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好似压抑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一别数月,别来无恙。”铁手拱手。
莫罹微微点头,还礼,“别来无恙。”
铁手带路,不时和莫罹客套两句,莫罹也一一应答,直到靠近无情的小院时,铁手才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压下心中疑惑,铁手低声道:“追命毒解了……”
他话未谁玩,追命已经从无情的小院窜出来,“二师兄,你怎么这么慢?”他手里还拎着只茶杯,边抱怨着,边手指翻飞上下晃悠那只茶杯。
看着铁手心惊胆颤提醒道:“你手里那只茶杯是什么下场,回头你就是什么下场。”
追命吐了吐舌头,还是收手把茶杯握在手里,冲莫罹一笑,“大师兄煮好了‘毒药’在等你呢。”
莫罹脚步一顿,眼中疑惑,诧异,了然,寂然一闪而过,最终归于沉寂。
垂眸,轻声道:“有劳。”
追命返身回小院,铁手才将自己未完的话说完,“毒解了之后,中毒以后的事情全都忘记了。”莫罹低眸之后,铁手就看不清他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和大师兄都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追命……”
莫罹道:“铁兄,这些事不必告诉我一个外人。”
铁手一顿,莫罹快走两步,进到无情的小院中。
四人围着茶桌坐下,还是莫罹先开口表明来意,“我来京有两件……有一件事,或者说是一桩交易。”
无情道:“莫兄请说。”
莫罹道:“宛云楼。”
无情道:“宛云楼?”
莫罹道:“京城之内,我想请无情总捕查一查,宛云楼所在之地。”
无情屈指轻敲茶桌,沉吟道:“京城之中,大小酒楼上万,但绝没有宛云楼。”
“不必逐一去查,只要请无情总捕放出话去,说要找宛云楼即可。”莫罹道:“至于放出消息之后,无论找得到找不到,都于六扇门无碍。”
无情没有一口答应,只静坐品茶。
莫罹也不急,被追命称为“毒药”的茶,他喝的面不改色。
“莫兄说是交易?”无情道。
莫罹看了眼旁听的追命和铁手,转而道:“铁兄,秦景知道我来京城,让我给你稍一张请柬。明年花朝节,他和段若薇段姑娘成婚。”
铁手一时之间没明白莫罹的意思,无情已经了然,“还请莫兄解惑。”
莫罹握着的茶杯泛起微澜,“沈越和白绫衣皆已亡故,杨宏在世之时,沈家积聚家财万贯,杨宏流放之后,这些财宝都留在了沈府中。我不想沈府旧居变为废墟,秦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名为祭奠故友,实则将沈府中财宝转移在云翳寺。”
他淡淡一笑,“荒野古寺,不是最适合变成藏宝之地么。”
铁手终于想到莫罹哪里不对了,原来的莫罹虽然心性冷漠,但脸上的笑容却总也挂着。而这一次,从见面到现在,莫罹这是第一次笑,还是带着七分凉薄的笑。
“过不了多久,只怕江南云翳寺中藏有宝藏一事,就会传遍江湖。”莫罹道:“自然,是秦景已经独吞一半之后的财宝。”
铁手忽诧异道:“沈越已死?”
一点茶水从莫罹水中的茶杯里溢出,莫罹很快放下茶杯,沉声道:“这是莫某家世,恕在下无可奉告。”
顿了顿,“在下暂居关山栈中,告辞。”
铁手无情目送莫罹离去,没有说话。
茶桌上沉闷无聊,追命坐不住,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去。
“去让人散播消息吧,莫罹要找宛云楼。”无情淡声道。
入夜,夜风凉爽,正吹散初夏的那一丝炎热。
莫罹临窗而坐,脚边不知道堆了多少酒坛子,酒气熏人,他神智也有些不清,喃喃自语着,“我以杀伐之器修炼成人,万年有余,无生无死……何必,何必要用你的命救我……”他凄然一笑,仰头又灌下一坛酒。
烈酒入喉,呛咳不止。
莫罹捂着胸口,边咳边笑,“神界都说人世间情爱伤人,可偏偏有那么许多人,如飞蛾扑火般堕仙沦为凡人,只为情之一字……亲情,友情,爱情……情字,总有让人心不由己的魔力……师尊,这就是你要我懂的么?”
可为何,为何用这种不可挽回的方式——那夜,莫罹被白绫衣用药陷入沉睡,沈越以血换血救他,白绫衣抱着沈越的尸身跳入沈府中深不见底的水塘里。而今日,追命用清澈见底的眼睛如打量陌生人一般打量他。
夜风中,一抹艳丽的华服如烟花般在眼底炸开。
莫罹酒意熏然,声音沙哑,“凤楼主。”
凤华裳道:“你找我?”
莫罹点头,“我要回去。”
凤华裳道:“回?”
莫罹道:“回!”回去之后,尽快完成离郁的嘱托,然后守着他仙山的岁月,哪怕是师尊吩咐,也再不踏入人间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归去,这大概是莫罹此时心境的最好写照,他两世为人,结果到了最后身边还是什么都没有,无论是他想要留住的,还是他不想要留住的。
☆、白绫衣番外·恨字萦纡损华年
刹那
by叶笙暮
二十年一梦
今宵把酒,春寒添三分
留待七分心冷
无处慰藉余温
玲珑七窍心
世外桃源,难留尘世心
宁为红尘万丈
转身蓬莱轻放
白绫如衣冷
逝水江南,旧事偏不放
指端蜿蜒成情
情丝一缕断魂
一痕情弦展
花落写意夺魄间
梅蕊枝头绽
落花一夕莫相怜
弹指——
昨夕少年妖绕眉尖
今朝归来华发苍颜
借月寻旧年
日日独自凭画栏
何不消尘怨
恨字萦纡损华年
刹那——
一夕衣袂染血清寒
云生茫茫梦过经年
二十年一梦
恨锁终身,而今回首看
还如林中初见
一点妖绕眉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很久之前就有了打算,所以有手稿这种东西存在……但素,我忘了带回家(*/ω\*)
好容易找到我让谱曲的那姑娘那里的手稿,于是放出来。
特别要强调一点,一点妖“绕”眉尖,是妖气缭绕眉间,不是妖娆,小白绝对和妖娆无关。~(@^_^@)~
☆、心不由己
醒过来时,是在宛云楼薄纱飘飘的别院里。
莫罹翻身坐起,听着院外喧嚣人声,推门走出去。只见酒肆之中人烟喧嚣,好一派繁华景象。莫罹愣了愣,就听身后凤华裳淡笑道:“宛云楼的别院正门口,开在关山栈的侧院中,莫公子从这里出去,没有人会注意。”
莫罹回头,“凤楼主?”
凤华裳淡淡一笑,“关山栈隶属宛云楼。”
难怪在追命那里也有关山栈……莫罹“恩”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多谢凤楼主。”说着,皱眉捂着胸口低咳了两声。
“莫公子客气了。”凤华裳疑惑的看着他,“莫公子受了伤?”
莫罹本体是上古无名神仙佩剑的事,凤华裳是知道的,千万年风霜雨雪磨练,一朝生出灵智,化为人形,又是万载苦修才有今时今日之莫罹。法力高深,本体无坚不摧,就算是玄逸仙尊与莫罹有师徒之分,也不过堪堪和莫罹打个平手。法力精深如他者,居然会如凡人一般受伤?是谁伤的他?
莫罹不知道自己一个动作,凤华裳就想了那么多,他法力被封时全身血液都被换过,骤然恢复法力,难免有些不适,“无碍,”说着,摆摆手,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凤华裳微微颔首,目送莫罹离去。
蓦然,腰间一紧,一道紫影自后揽住她的腰,神色亲昵的那下颌去蹭凤华裳的肩窝,抱怨道:“风大,别站在这里。”
原本淡笑的表情立时便成了冷漠,凤华裳微一抬肩,震开他的手,“需要我提醒你么,你是个神仙,我也是个神仙,这点儿风就算是吹上三天三夜,也没什么影响。又不是神魔台上的剥皮削骨的戮仙之风。”
紫影不依不饶的缠上去,柔声道:“就算是神魔台上的戮仙之风,我也愿意为你挡着。”
凤华裳这次没有甩开他,只是倦倦侧头看了他一眼,“我若是信了你这话,真怕是要死的尸骨无存了。”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这种事,你也不是没有做过。”
末了,一字一顿唤出“师尊”二字。
紫影一僵,凤华裳已经挣脱他,返身隐没在宛云楼层层飘舞的帘幕之后。
“是啊,也不是没有做过……”紫影喃喃自语。
一滴泪从脱离眼眶,就随风散去。
晨风清凉,莫罹用了一盏茶的时间理清了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到和唐柔约定的地方,找到唐柔,守着他百年而终。
然后,然后就回他的仙山岁月,哪怕万年寂寥。
莫罹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时,如是想着。
“莫罹!”
远处,唐柔坐在桥头酒肆的栏杆上,扯了跟柳条在手里玩,忽看见了人群中的莫罹,立时笑着冲他喊。
莫罹走过去,淡笑:“久等了。”
唐柔敏感的察觉到莫罹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他想了想,歪头道:“你变了。”这是个陈述句,“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真的是莫罹,我一定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