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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五,听说你晚上叫得整个勤务班都睡不着。”
“哎呀,这个要怎么说呢…”
“直说嘛,小江干得你舒服不舒服?”
“司令,您不要拿我开心啊。”
“你不说,我就让小江说,小江你说唐小五躺着是不是跟个女人似的嗷嗷叫。”
“恩…算是吧,他应该感觉挺好。”
“江韶年,你少跟司令说些乱七八糟的!”
“我哪里说乱七八糟的了,你确实感觉不错啊,每一次都很好。”
“放狗屁!我们就干了一晚上!你少造谣生事!”
“啊呀,小江,你行的嘛,一晚上都没停啊。”
唐小五这一路都气呼呼的,他真后悔跟着司令出来,胡万七简直拿他当了调侃对象,江韶年成了最没心没肺的帮凶,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笑话。
唐小五甚至可以从车镜里看到连司机的脸上也泛起嘲弄的笑意。他对自己说,我发誓再也不要理会江韶年这个讨厌的人了。
直到下了车,江韶年忽然把手掌放在他的头顶抚了抚。他一颗心软了下来,巴巴的跟在后面重新转换了念头,算了,反正他嘴坏人…也坏,可是对我还不错的,只是偶尔不错。
有了前车之鉴,胡万七对于自己的安全愈发的重视,整个戏园子里里外外全是他的兵,生怕别人不知道胡司令赏光要来听戏。
江韶矽和阮陌寻在包厢里正听得投入,哪知进来一群兵,不由分说就要搜身检查。寻笙老大不乐意了:“哎,我说长官啊,你摸了我的身可是要给钱的,我可不给别人白摸。”
那士兵不搭理他,自顾自搜完对旁人说道:“没有危险物品,走。”
阮陌寻跟寻笙使了个眼色,寻笙心领神会出去打听去了。
江韶矽瞧见这些军人,隐约觉得不妙,难不成他那哥哥就在戏园子里,想到这里,他顿时连戏都听不进去了:“三哥,我饿了,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阮陌寻心不在焉,他一心盯着台上美艳的岳如娇:“饿了就叫人上菜,这里又不是没饭,一会儿叫寻笙给你报菜单,他有个拿手绝活,能把菜单给你唱出来,你也见识见识。”
没过多久,寻笙便回来了,进门就嚷:“哎呀,三爷,五爷,你们猜怎么着,胡司令到咱们戏院来听戏啦,我可得准备准备,一会儿争取上台唱一出儿,哪能全让那岳如娇沾了光。”
阮陌寻一把勾过寻笙的腰,佯装要生气:“你这小妖精,明目张胆的要去勾搭人啊,先问你三爷同意不同意。”
寻笙在阮陌寻的头上点了一指头,娇嗔道:“三爷说的哪里话,您又没包了我,还不许我去找别的金主儿啊,三爷,我给您的可是公道价,比起岳老板,我可一点儿也不贵。”
阮陌寻在对方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才松了手:“我可不敢挡你寻老板的财路。好久没听你唱了,一会儿你要真上了台,我给你送花捧场。”
寻笙顿时眉开眼笑:“还是三爷对我好。不过光送花那多没劲啊,扔金条不?岳如娇可收到好几根了。”
阮陌寻笑嘻嘻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给你的还少么,少在这里耍贫嘴,小心一会儿戏台子没你的地儿了。”
寻笙前脚刚走,阮陌寻双手一摊,对着江韶矽一撇嘴:“五弟,瞧见了吧,戏子无情,烂货一个,寻着味儿就去了,我才不会在他身上扔金条呢,不值那个价。”
江韶矽白了他一眼:“那三哥你每次都点他来陪,算什么意思。”
阮陌寻给自己倒一杯小酒,吃了几粒花生米,跟着戏子哼了几句戏词,才说道:“比女人还要风骚,上了床尽是浪荡,女人卖前面,他们卖后面,花一点点的钱就到手了,五弟,给你玩你玩不玩?”
尽管知道阮陌寻说的是寻笙,可江韶矽依然觉得无地自容,他对于自己那天早上的快感相当的羞耻,禁不住在内心自问,难道我也是寻笙那样的人么。
阮陌寻叫人上了菜,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放太多的辣椒,他倒是对江韶矽顶顶贴心,知道江韶矽不太爱吃辣。他为江韶矽倒了一杯茶水:“你少喝些酒,伤身,我常常喝到胃里难受,烧起来一般。”
江韶矽喜欢三哥,也喜欢二哥。三哥爱玩,起初冒犯过他,可不过是一时起意,任性罢了,相处时间长了,会发觉这个三哥对他还是顶顶好的。二哥真诚,待人实心实意,对他也关切万分。他想,若阮家每一个人都像老二老三那样,他倒是真真快乐的。
台上的岳如娇今日唱的是《坐楼杀惜》里的阎惜姣,她连演了三场,本是十分倦怠,哪知听闻胡万七就坐在楼上,立刻端起架势唱得那是有板有眼字正腔圆,把这一出折子戏演得精彩万分。
再说这胡万七在包厢里真真看直了眼,当即招人询问道:“这…演宋江老婆的是谁?就是唱阎婆惜的那个。”
戏院老板立刻上前答道:“司令,那可是我们当家花旦,岳如娇。”
胡万七满脸猴急,恨不得现在就拆了戏台子要把岳如娇抢了来:“等她唱完,给我叫过来。”
待到岳如娇唱罢,寻笙登台,胡万七再没了心思听戏,他一心想要瞧一瞧这位红角。
寻笙在台上咿咿呀呀个不停,怕是只有阮陌寻一人欣赏了。
这岳如娇果然人如其名,千娇百媚,卸了妆擦了油彩,瞧上去粉面桃腮,一双杏眼水灵动人,煞是好看。胡万七乐得遍地开花,当即就拥着佳人去了戏院老板安排好的后院厢房。
江韶年和唐小五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司令去风流快活,他俩只得坐着听戏,唐小五不放心的问道:“你说司令身边也没个人,我们是不是要去守着啊。”
江韶年指了指门外:“你要去听春宫戏么,还嫌人不够多,整个亲卫队都堵到那房间门口去了。”
唐小五故作很懂行的说道:“要是那位小姐使了美人计,暗害咱们司令,那可怎么办。”
江韶年没心思跟他瞎掰,起身向门口走去:“你听戏吧,我出去抽根烟。”
他在走道的暗处点燃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楼下时不时传来叫好的声音。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当初江韶矽多想进这里听戏,他一次也没答应,现在想带,人没了。
寻笙憋了一肚子火,他卯足了劲儿唱了一折戏,哪知胡万七早就跟岳
24、【 戏 院 】 。。。
如娇春宵一刻去了,他唱也白唱,气气恼恼的卸了妆,回头来找阮陌寻。
这时他的眼睛一亮,笑眯眯的依附了过去:“五爷,怎么在这儿抽烟啊。”
江韶年一见这娘们似的男人就烦,当即推开:“滚。”
寻笙刚想委屈的抹一把泪,忽然瞥见对方身上的军装,意识到路数不对,试试探探的问道:“您不是…阮五爷?”
阮陌寻正说着笑话逗江韶矽开心,寻笙晃着小身板儿回来了,进门就往阮陌寻的怀里钻:“三爷,可累死我,您得奖励奖励我。”
阮陌寻来者不拒,搂紧了就开始上下其手:“怎么奖励呢。”
不消片刻,寻笙便喘息不止:“就在这儿吧,不想去别处了。”
江韶矽立刻白了脸:“那不行,你们俩不能当着我的面…不能当着我的面干那事儿!”
阮陌寻邪气一笑:“要不五弟一起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快活。”
江韶矽头如拨浪鼓一般摇了起来:“我才不要。”
寻笙很是难耐的往阮陌寻的怀里蹭了蹭,又对江韶矽说道:“要不五爷您回避一下,西边走廊尽头的包厢空着,您去那儿避一会儿。”
说完便自顾自的褪了衣衫,包厢里顿时春色满园。江韶矽在那二人的寻欢作乐之声中落荒而逃。
他无处可去,又怕在走道上遇到胡万七的人,只得听了寻笙的话,找到了走廊尽头的包厢,推门而入。
包厢内坐着一个戎装笔直的军人,他惊得想要退出去,哪知那人开口说道:“见了我就如同见鬼么。”
江韶矽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他被江韶年牢牢攥住手腕按在墙上:“你逃什么。”
江韶矽别过头去,他无法面对江韶年,脑子里涌动的是阮陌臣对他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引以为耻的身体反应。
他说:“我走错房间了。”
江韶年强迫对方望着他,对上了弟弟的眼睛:“你和谁在一起,阮陌臣么。”
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他听到江韶矽冷冷淡淡的说道:“是又怎么样。”
他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手掐的江韶矽两腮生疼:“为了待在阮家,你情愿去做龌龊的勾当!”
他撕开了他的衣领,咬上了他的脖颈,用力的吸吮,手指钻进了他的衣服,肆虐一般抓住他胸前的敏感之处,弄疼了他。他想起了同他人的两场欢爱,愤恨,痛楚,卑贱,以及失去一切的哀伤,他要推开他,沉默的与他对抗,在他的推拒中他狠狠的甩了对方一耳光:“他睡了你,我就不能么!”
这样一句话,在他的耳朵里如同炸雷轰顶,他抓在他身上的手垂了下去,任他拉扯自己的衣服,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身上那人的眉眼清晰而深刻的印在自己的瞳孔里,他多渴望他抱他,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江韶矽靠在墙壁上,衣衫尽褪,他模糊了眼帘,他说:“江韶年,你放开我。”
江韶年把头抵在江韶矽的颈间,艰涩的哽咽道:“他到底碰你了没有。”
“这身体已经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