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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枫极也是一呆,愣愣地看着我,
“皇上不是早查清楚了么?”
我的脸色一白,转头看向福气,两目相视,齐齐大惊。
枫极我们表情陡变,顿时反应过来,竟‘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18
夜幕星垂,疾风扑面。
御辇急快地向皇宫驶去。
一路上,我脑中飞快地思索着此事的种种前因后果。
还在昭阳侯别院时我就要月隐仔细注意炎国的一切动向。
年初时得知消息靳湛曾秘密召集炎国一向以暗杀、行刺为名的武林黑道,并调动过朝廷暗属的暗杀组织。
二月份拿到福气的调查密折,交给了月隐处理。
此后两个月月隐陆陆续续将潜入云国的刺客纳入监视范围,但是因为最重要的皇宫内部的暗奸还未找到,我要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半个多月前枫极的事情发生,又收到怜惜辗转从北国浮岩送来的消息,便理所应当地认为前南海十皇子枫极应该就是内奸。于是我下了命令,要月隐在半个月内准备妥当,将所有炎国刺客一举捉拿归案,严加审讯。
直到昨天,所有刺客全部落网。今天下午拿到审讯结果,却发现那些刺客对潜入云国皇宫的内奸情况并不清楚。
晚上待夜儿休息后,我到天牢审讯枫极,谁知道峰回路转,枫极竟然不是炎国潜入的内奸。那么昨天的行动肯定已经打草惊蛇。由于调动了大批人马捉拿这些刺客,原本安插在宫里的月隐也只留下三人,现在皇宫人手恐怕不足以应付突发状况,情况危险异常。
行至皇宫,御辇在雍和门门前停下来,我跳下马车,匆匆带着福气奔向永夜宫。御林军紧随其后。
奔进宫内,殿内悄无声息,烛火晃动,空气中淡淡地散着一股幽香。
尤太医和几名太监昏倒在地,内室的床上,早已没了夜儿的踪迹……
大脑一阵空白,几欲昏倒。
福气在身后一把将我扶住,急唤:“皇上、皇上……”
我闭目等待昏眩过去,深吸几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没想到他们行动那么快。
来到床前,我注视着被扯到地上的纱帐和床上掀开的被子,心里一片冰凉。
福气上前探了探床褥,早已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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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彻夜在整个皇城内展开仔细的搜查。
从昏迷中醒来的尤太医和几名小太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遵照皇上的吩咐,每晚必须有太医院的御医驻守在永夜宫照顾夜儿,今晚轮到尤太医。他是在酉时(晚六点)左右来的,向往常一样给夜儿把过脉,待他睡下后,便在外室休息。
几个小太监都是一直在永夜宫伺候的,今日也像往常一般。
他们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大概是戌时(晚八点)一刻左右。
“皇上,如果照这个时间算起来,昭阳侯殿下被虏走应该不到两个时辰。”福气在旁推断。
如果是刺客,只要刺……杀就好了,为什么要虏走夜儿?
戌时一刻?那时城门早已关闭。但是因为已过立夏,按照明月王朝夏季行规,北面会开一偏门至亥时关闭,出城完全来得及。
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把夜儿从皇宫虏走的?
纱帐被扯到地上,内室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夜半三更,数匹骏马从沧浪城北门疾驰而出,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骑在首骑上的人一身黄袍,头束金冠,飞扬的明黄|色云袖在黑夜里非常明显。
“皇上,”几名御林军从前方官道迎面奔来,翻身下马,一人上前道,“前方树林里发现一辆弃置的马车。”
“走!”云珂冷喝一声,扬起马鞭奔去。
原本黑暗的树林被御林军的火把点得通亮,一辆黑色马车正静静停在其中。
“皇上。”
云珂跃下马背,来到马车前,一把掀开帘子。福气在旁举起火把将车内照得明亮。
空空的马车里淡淡散着一股幽香,和永夜宫里留下的一样,一方素色锦帕落在座椅下。
云珂伸手拿起手帕,原本苍白的脸色几欲透明。
这正是下午还束在云夜发后的那块锦帕。拿到眼前轻嗅,似乎还可以闻到云夜身上的怡神香味。
“皇上,什么痕迹也没留下。”福气在车内仔细搜索一番后道。
“追!”云珂脸色一沉,收起锦帕,转身上马奔出树林。
众人紧随其后,一路疾驰出几十里地,却什么也没再发现。
突然,云珂停下骏马,立住不前。
众人不敢妄动。等了片刻,福气上前,见皇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皇上?”
“现在什么时辰?”
“大概快到五更了。”福气抬头看看东方晨曦渐现的天空,估算道。却见皇上神色愈加沉重。
沉思片刻,云珂猛然喝道,“立刻返城。”
纵马回身,向都城沧浪奔去。
云珂仿佛在和时间赛跑一般,披星戴月,千里骏马一路疾驰。天空却偏偏作对似的,蒙蒙亮亮的曦光从东边缓缓升起,转眼间已过了牟时,正是沧浪城门开启的时刻。
19
奔至北城门外,城门已经大开,守城将领早已远远望见是半夜出城的皇上回来了,连忙跪到门外迎接。
云珂在守城将领面前勒住缰绳。
“城门开了多久?”
将领听皇上语气不善,战战兢兢地答,“回皇上,牟时开城,已开了快一个时辰。”
云珂脸色一变,
“来人。传朕旨意,立刻关闭所有城门,不得有误。”
几名御林军领命,立刻向各个城门传令去了。
回来路上,已见到零星身影走在官道上。北门偏僻,此时时辰尚早,出城的人寥寥可数。但是东城门临近市集繁华之地,南城门守着商贸交易中心,早上出城采购、进城运货的人流一向络绎不绝。一个时辰,已经足够很多人出入了。
“皇上。”福气已经明白过来,昨夜亥时在北门关闭前疾驰而出的可疑马车,恐怕只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策马来到皇上身畔,听到皇上正喃喃自语地念:
“但愿还来得及……”
“皇上,我们还是先回宫吧。”福气轻轻地说。
云珂望着灰灰白白已渐渐大亮的天空,茫然半晌,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向皇宫驰去。
再次回到永夜宫,看着空荡荡地寝室,云珂面无表情,心里却忧急如焚。
他知道自己因为关心则乱,已经连续犯下两次错误,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尽快找到夜儿。
环视四周,一切都保持得和昨夜一样。福气亲自搜查过一遍,除了室内飘散的极品迷香,什么线索也没有。
“皇上,”福气来到身边,“早朝时间将至……”
“朕今日身体违和,不上早朝。”
“是。”
“等等。”云珂唤住正要退下的福气,“传文相连清,武相徐少渊到凤仪殿议事。”
“是。”
福气退下后,云珂走到窗前的湘妃榻前,想到昨日下午还和夜儿在这里相拥而眠,第一次感受到他腹中胎儿的跳动……
云珂摊开白皙修长的手指,回忆着昨日的感觉。
不知夜儿现在究竟怎么样?
一想到夜儿现在可能的处境,体内一股躁气急涌而上,喉口微腥,几欲脱口而出。云珂急忙按住胸口,将这股积郁之气强压了下去。
明知自己再想下去只会方寸大乱,但思绪却是不由自主。
夜儿现在连流云剑都握不住,如何自保。
云珂扶住湘妃躺椅的椅背,紧紧按住绞痛不已的胸口,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突然,灵光一闪,有什么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云珂转头看向旁侧的黑木雕花纹柜,在柜子侧畔挂着一柄空空的剑鞘。
云珂呆呆注视半晌,突然疾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下那柄空剑鞘。
昨天因怕云夜触剑伤情,他把原本挂在床头的流云剑改挂在了背床而向的雕花纹柜上,距离床榻有五六步之远。从床前扯下的纱帐和掀开的被褥来看,云夜原本大弱的身体又中了迷香,应该无力去拿放置远处的流云剑,但却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