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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曾经背信弃义,斩杀我皇兄君正廉,此仇不能不报。请皇上允许枫极随行。枫极发誓决不会对皇上不利,请皇上相信在下。”
云珂没有说话,旁边福气上前,在他耳旁密音传声道:
“皇上,枫极身上的傀儡香未解,决不会对皇上不利。”
云珂却不是在想这件事。
想了想,点头道:“准了!”
沿著当初进谷的小路,桐枢将皇上送出谷去。
云珂回首望了一眼掩在山峡峻岭云烟深处中通向万花谷的幽径,强自压下心中忧愁,深吸口气。
“走!”
随著一声急喝,扬起鞭子,骏马飞驰起来,载著这一国之君,向著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桐枢望著卷起的一片尘埃,直到皇上他们的身影去的远了,才转身回谷复命。
刚行出昆山,便遇上徐相派来迎接的车马。云珂并未换车,仍是一骑当先,在众人的簇拥下向驻地驰去。
傍晚时分,终於在日落前赶到驻地行宫。
只见一人一身蓝色云服,正俯首相迎。
“云璃!?”云珂勒住马缰,惊异地道。
那人抬起头来,素装淡雅,风姿秀丽,却不是云璃是谁!
只是一向气质柔和的他,现在却眉目深敛,面色深沈,似乎极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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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被狠狠地绞在一起,再被硬生生地扯裂。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云珂脚下一颤。
沁寒风面无表情地看著他,道:“皇上不必如此伤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皇上年轻有为,英俊聪慧,将来自有无数佳丽愿意为您生儿育女,皇嗣不成问题。云国皇朝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皇上要寻良材将相也是不计其数。区区云夜实在不值得皇上如此劳师动众,皇上还是请回吧。”
夜儿,夜儿,是我害了你……
云珂扶住身旁的大树,阵阵心痛。沁寒风後面的话似乎充耳未闻。
不知过了多久,心神渐渐镇定下来。
“朕要见他。”
“没有这个必要。云夜也不想见任何人。”
“朕、要、见、他!”云珂抬起头来,神色坚定,不容拒绝。夜儿可以不想见任何人,却绝不会不想他。
沁寒风冷然道:“沁某刚才的话皇上没听见麽?云夜腹中龙种已失,武功尽废,於皇上在无任何用处。皇上又何必执著。”
“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朕的昭阳侯。朕不仅要见他,还要把他带回沧浪,谁敢拦朕!”云珂心中突然清明起来,挺直背脊,威然道。
沁寒风眼神锐利如电一般射向云珂。
“带他回去又能如何?难道皇上要让他眼睁睁看著您佳人美眷,儿女成群,自己却孤身一人,寂寞孤独?”沁寒风语气凄然凌厉,满含质问愤然之意。
云珂深吸口气,双眸凝起一片晶亮,直视著沁寒风缓缓道,
“他是朕决定终身相伴之人,朕绝不会让他一人孤单寂寞。此生除了他,朕也不会再有其他佳人眷侣。”
沁寒风如被点中|穴道一般,木立如雕塑。他万万没有想到云珂竟然会说出此话。
他良久不发一语,呆然凝视云珂片刻。
“皇上九五至尊,当知君无戏言。此话一出,便不可更改。”
“朕自然知道。”
“即便他再也不能为皇上孕育子嗣,皇上今生血脉无望?”
云珂想起几个月前,云璃也曾有过类似的质问,淡然道:“待朕百年之後,从皇室血脉中选一聪颖适合的子嗣继承大统便是了。”
沁寒风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似是大喜,又似大悲。“那麽皇上又可曾为云夜想过?皇上想让他以什麽身份与您相伴终身?”
“朕便是为他想,才口出此言。至於身份,谷主不必担心,朕两个月前便已拟好立他为後的草诏。即使他腹中龙嗣已失,朕的心意也绝不会改。”
纵使沁寒风这样遗世孤傲之人,也不免被云珂的话震得瞠目结舌,呆立半晌。
眼前这位当今圣上,云国最高权力者,竟然能如此自然坦率地说出这种让举世震惊的话。要知道,虽然云国皇室不乏有男宠之事,但五百年来,明月王朝却从未有过立男人为後的事。即便前朝时期,也只听闻曾有皇帝立过男妃,还是因为逆天运子,“母”凭子贵之故。
沁寒风见到云珂的第一眼,便知他是个外柔内刚之人。此刻见他神色坦然,眼神坚定,谷中清风来,扬起儒衣素带,似要带这谪仙人物飘然乘风归去,却被帝王之气所阻。
云珂实不愧为一国之君,自有他独有的气势。
沁寒风突然转过头去,望向山谷,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
云珂耐性地站在他身後,也是默默沈思。
不知过了多久,沁寒风幽幽的声音传来,
“沿著这条山路左转,云夜便在那里。皇上若想见他,就请自己过去吧!”
转过山弯,沁寒风的身影已不可见。山路沿著地势,开始往下渐行,片刻之後,转过山背,来到另一侧的山脚下。
走到这里,石子小路嘎然而止,面前竟然出现一大片的白色茶花,在风中摇曳著自己独有的风姿,漫山遍野地爬满了整个小山坡。
云珂大受震动,恍惚间仿佛置身在昭阳侯府的後园中。
茶花花期短暂,只有短短1个月,春光似水,此时六月时节,应该早已谢了。却不知这里种的是什麽品种,又或用了什麽方法,朵朵重瓣的茶花,开得那样纯洁,那般娇豔。
云珂沿著花径,一步步缓缓前行,心的律动也渐渐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来到坡顶,向湖畔方向望去,呼吸顿停。
一人白衣如雪,脸色苍白,正闭目仰卧在不远处花丛中的空地上。若不是那一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几乎就要与白色的茶花融为一体。
云珂像被定住一般,双腿再不能移动分毫,只是痴痴地看著前方的人儿。
云夜突然似有所感,睁开双眼,向云珂的方向望来。
四目相视,似水流年,空气中微微的花香,清风中淡淡的暖意,霎时间这些事物再不存在,天地间就只剩下对方的双眼。
往事如烟,一幕幕穿过云珂脑海,空间与时间,仿佛永恒未变,又仿佛经过了千年万年。
不知何时,双腿自己动了起来。一步、两步、三步……渐行渐快,最後不由向云夜疾奔过去。
云夜的眼神露出一丝迷茫,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云珂,仿佛置身梦中,唯恐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幻觉。直到云珂向他奔来,云夜全身一震,倏地睁大双眼,撑起身子,情不自禁向云珂伸出手去。
一眨眼间,已被云珂紧紧搂在怀中。
“夜儿、夜儿、夜儿……”
“云珂、真的是你吗?”云夜双手死死揽住云珂的脖颈,指甲几乎渗进肉里去,云珂却似全无所觉。
二人紧紧拥在一起,天地万物俱已不在,只是深深感觉彼此的存在。
只是为你37
更新时间: 09/26 2005
不知过了多久,云珂猛然忆起夜儿现在身体衰弱,连忙松开手臂,可是云夜却反而更紧的搂住他,不肯放手。
“夜儿、夜儿、我在这里,就在这里……”云珂跪在云夜身畔,拍抚著他的肩背,不断在他的耳边、发际轻吻。
“嗯……”云夜终於感受到云珂真实的存在,放松身体,倒在他怀里。只是双手仍然紧紧抓住他的臂膀。
“夜儿!”感觉到怀中人的虚弱,云珂一阵心痛,左手托住他的背脊,右手自然向他腰际滑去,却猛然顿住,浑身一僵。
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却见云夜的腹部高耸圆隆,比一个多月前膨胀许多,哪里有流产的痕迹。手颤抖地轻抚上去,小心翼翼地求证,那炙热的温度,跳跃的感觉,都在在地表明孩子的存在。
云珂顿时明白刚才沁寒风只是在试探自己。他和夜儿的孩子还活著,还好好活在夜儿的腹中。
虽然他并不会因为孩子是否存在而改变对夜儿的心意,但是他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唯一的亲弟弟又自幼分离,远在他乡,因此心底对这个孩子的渴望实是强烈之极。
双眸氤氲出浓重的水气。他连月来焦虑担忧,刚才又为夜儿和孩子伤痛不已,现在终於放下心来,再也不想忍耐自己的情感,只想放纵地宣泄一场,任由惊喜交集的泪水从腮边滚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