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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忱盯着厉御行,自那天打了一架后,他就已经完完全全把厉御行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他那么伤害桐桐,他岂会坐视不理?“指责我前。你自己先想想你都作了什么?夫妻,只怕桐桐心里未必这么认为。”
厉御行克制着,没有动手,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不想冒犯了叶老,他盯着叶念桐,眸含威胁,他咧了咧唇角,说:“桐桐,你心里是怎么认为的?要不要跟我出去?”
叶念桐看懂了他眼中的威胁,她身心疲惫。却也不想闹得很难看,终是妥协。她转头望着叶忱,说:“小叔。我去去就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厉御行强行拉走。叶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很舒坦,他沉默的垂下目光,敛住心事。季美英忍不住看了他几眼,因是人多嘴杂,也未置一词。
厉御行拉着叶念桐走出去,来到长廊上,叶念桐猛地甩开他的手,他未曾提防,被她甩开,他愠怒地瞪着她,“叶念桐,你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我划清界限么?”
叶念桐望着他,他俊颜上满是恼怒,她语气寡淡,“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句话?厉御行,要离婚的人是你,我成全你,难道这也是错?”
厉御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无法反驳她的话,他放软了声调,“桐桐,做不成夫妻,难道连朋友也不是吗?为什么非得朝我竖起全身的刺?”呆记岁亡。
叶念桐狼狈的闭上眼睛,朋友,她怎么可能把他当成朋友?“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对你,涎着脸等你连朋友都厌倦与我做?厉御行,我是人,是有自尊心的,我经不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意伤害。今天谢谢你,来送我爷爷最后一程,别的事,等葬礼结束后,我会主动联系你,再见。”
她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人握住。厉御行用了巧劲,将她扯进怀里,牢牢抱住。叶念桐剧烈挣扎,心跳随之加快。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拒绝不了他的怀抱,但是现在,她不想让自己更犯贱。她答应过爷爷,要远离厉家人,爷爷尸骨未寒,她就背弃承诺,让他怎么走得安心?
“桐桐,你乖,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会儿,只抱一会儿。”太过心疼,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看到她一夜之间,变得苍桑的小脸,他只恨自己,不能给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他就想,抱她一会儿,就一会儿,让她感知,他的心从未有一刻离开过她。
叶念桐狼狈的闭上眼睛,他怎么能这样?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远离他,他怎么能轻易的又撩拨了她的心?她挣了挣,没有挣开,她索性不再挣扎。太累了,累得不想再拒绝,这样的亲近。
就当她是贪心吧,就让她再多贪恋一会儿,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给的温暖。
长廊上,两人静静相拥,仿佛又回到了马尔代夫,两人情正浓时,可是分明,他们已经要分离,这才是真正让人撕心裂肺的。
过了许久,两人的腿都站麻了,但是谁也舍不得推开彼此。叶念桐呼吸里,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那熟悉的气息,是会让她心痛的气息。
她双手按在他胸膛处,似要一鼓作气推开他时,他已经松了手。她诧异地看着他,对上他复杂难辨的目光,他深深地望着她,半晌,他转身离去。
叶念桐踉跄着靠在长廊上的柱子上,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喉咙上像堵着什么东西,一股热流涌上心田,又逆流向眼眶,雾气氤氲的墨瞳,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远去,直到消失。
“他已经走了。”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叶念桐抬手拭了拭眼睛,没有眼泪,她才放心转过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韩沉,想挤出一抹笑来,却十分勉强。
“你怎么来了?”
韩沉穿着黑色西装黑色衬衣,与平时休闲的穿着不一样,穿着正装的他,多了一种成熟的魅力。叶念桐这才想起来,他跟厉御行是同学,年龄应该与厉御行一般大。
韩沉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里,掠过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伸手,将她勉强弯起的唇角按下去,看她下意识避开,他的手陡然转了方向,执着的按在她唇边,说:“在我面前,不需要强颜欢笑,再说,你现在笑起来真丑。”
叶念桐哪知他窥破了她的心思,还这么准确的按到自己的唇角上,她心中一麻,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不喜欢他对她动手动脚。
“你是来吊唁的吧,我陪你进去。”叶念桐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赶来吊唁,因为他与爷爷,算不得认识。原因,她不敢细想,怕一细想,有些东西就会变了味儿。
韩沉收起不正经的笑,严肃的点了点头,听闻叶老去世的消息,他就赶了回来。他虽不在她身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她只身带着行李箱从厉宅搬了出来,没有回叶家,而是去了学校宿舍。这些事,他都知道,他只是在等,等一个闯进她生命里的契机,而这个机会,似乎就近在眼前。
虽然他不清楚,她与厉御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若然有一丝机会,他都绝不放过。
“叶念桐,我不会说那些虚伪的话,让你节哀顺便什么的,你要是难过,就大声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韩沉不会教她逃避痛苦,只有发泄出来,才会好起来。
叶念桐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她已经把她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她不会再哭。因为她的眼泪,再也不会有人心疼。“走吧,吊唁完,你就回去吧。”
韩沉瞳孔微缩,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现在,没有立场留下来,为她做些什么。他若坚持,只会让她心里产生负担。她已经够累了,他不想再让她多添一重累。
韩沉吊唁完,就离开了,叶念桐送他出了殡仪馆,看着他军绿色的越野车消失在山路上,她移开目光,眺望着远处被薄雾缭绕的群山,沉沉一叹。
举行葬礼的那天,阴雨绵绵,仪式结束后,众人撑着黑色的雨伞离开,墓碑前,只剩下叶念桐与叶忱、季美英三人。叶念桐一直没有哭,神色安静的看着墓碑上,笑得慈眉善目的老人,交握在身前的手,却渐渐捏紧。
季美英看着叶念桐,说:“桐桐,我们下山去吧。”
“我想在这里陪陪爷爷,你们先走吧。”叶念桐低声道,她想在这里,陪着爷爷,陪他说说话。她犹记得,她小时候,刚失去双亲,爷爷对她不是特别重视,隐约还怨憎她,觉得是她害死了她的父母。
那个时候,她是害怕爷爷的,觉得总有一天,爷爷会将她扔掉,再也不管她。后来,她说父母托梦给她,爷爷才对她好了。她知道,这份亲情,是她算计来的,但是爷爷却打从心里疼爱她。
最近这段时间,她怨过恨过,最终还是原谅了爷爷。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执着,爷爷执着于苏婉,她执着于厉御行,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的捉弄。
爷爷临死前,都要让她远离厉家人,可见他对厉家人的痛恨有多深。她能够理解,却无法释怀。
季美英盯着她,半晌,她叮嘱了叶忱两句,这才转身离去。
叶忱一直站在叶念桐身旁,她一直很安静,从得知爸爸已离开人世后,她的所有情绪波动,仿佛都静止了。他站在她身侧,却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这让他感到惶惑不安。
“桐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是想哭,就哭吧。”
叶念桐平静的看着他,“小叔,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你说。”
“我上次回去看爷爷,他身体还很硬朗,病情也有所好转,为什么突然病危了,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念桐知道爷爷的病情经不得刺激,但是要突然发病,也得有个原因。她那晚去找爷爷对峙,他虽动了怒,但并没有受太大的刺激。
叶忱说:“其实这件事,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爸爸病发前,曾去见过厉战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爸爸回去后,就一病不起了,妈妈发现时,他已经快不行了。”
叶念桐敏锐的捕捉到一点信息,“你说爷爷病发前,去见过厉爷爷?”
“是的,我当时急着去警局配合警方调查,就把爸爸送到茶室外面,看他进去了,我才叫司机开车离开。等我从警局里出来,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说爸爸病危了,叫我赶紧去医院。桐桐,你怎么问我这些?”叶忱疑惑道。
叶念桐蹙紧秀眉,她脑子很乱,也理不出头绪来,爷爷让她远离厉家人,是不是因为厉爷爷跟他说了什么,才刺激得他旧病复发?“爷爷病发时,只有奶奶在场吗?”
“应该是。”叶忱回答。
叶念桐沉思起来,爷爷突然病发,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而爷爷临死前,只见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厉爷爷,一个是季美英。再加上爷爷临终前说的话,矛头直指厉爷爷。
厉爷爷到底跟爷爷说了什么?叶家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值得他费心筹谋?她的目光落在叶忱身上,对,小叔,一定是为了让小叔认祖归宗。
叶忱盯着叶念桐,瞧她凝眉沉思,然后忽然望着他,那目光渗人,让他后背凉飕飕的,他不禁问:“桐桐,你在想什么?”
叶念桐摇了摇头,没有说,她总觉得爷爷死得太蹊跷,再加上他临终前说的话,让她无法心安,她必须要弄清楚,爷爷死前的来龙去脉。
她转过头去,目光坚毅的望着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在心里暗暗道:爷爷,我一定会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您一个公道。
葬礼结束后,叶念桐回到学校宿舍,叶忱叫她回叶宅去住,她不愿意。那里再不是她的家了,爷爷不在了,奶奶不是亲奶奶,小叔不是亲小叔,她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想起爷爷临终前交代的事情,让她拿信物去瑞士银行取东西,然后带着那东西远走高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