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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特地把你们请过来。”D伯爵很郑重地道歉,并带他们走过了那无尽的走廊。
罗杰有点讽刺:“怎么?你终于肯卖我麒麟了吗?”
D伯爵低着头,平静地说:“……这也是出于无奈,因为这是麒麟的意志。”
“麒麟的意志?”罗杰和凯利异口同声地说,感到有点荒唐。
三人走过长廊,来到一座非常华丽的大门外,门前砌有白色大理石石阶十八层,还在阶旁栏侧放置了大株的梅花树十八盆,皆争艳吐香,和着原有的甜香融成一股高雅而又神秘的香气。
D伯爵边走上石阶边说:“麒麟在中国和龙、凤凰、玄武并称四灵兽,据说它是地上所有拥有毛皮的动物之王。”
进了那门,罗杰叹道:“真豪华的房子。”边哼着小曲,“哇,会出现什么样的动物呢?”
凯利制止道:“嘘,别出声!”这种如殿堂的地方倒莫明地使凯利严谨了起来。
D伯爵到了最后里面,跪下来低头拱手说:“让您久等了,我已将您的主人带来了。”
二人上前一看,哪有什么麒麟,却见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坐着一个约摸五、六岁光景含笑端坐着的小女孩,戴着凤冠,红花袍子上是饰缀了吉祥图案的缨络排穗莲形压肩。
“……怎么回事?是人!而且还是个小孩子!”罗杰大惊。
D伯爵并没回答,他走上前抱起了“麒麟”边说:“麒麟:麒是雄性的别称,麟是雌性的别称。这位是庆麟殿下。”
庆麟在D伯爵怀中,裙被揽住,露出了一对小脚,如马蹄一般的三寸小脚,裹在精巧的鞋子里。
罗杰好奇地问:“那……那双脚是怎么回事?”五六岁的孩子脚一般没有小得这么畸形的。
“是……缠足吧。”凯利多少也有耳闻说:“在以前的中国,小脚是美女的必备条件,她们特地将发育中的脚裹住,使脚仅长三寸,但步行极为不便,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不是早已废除,怎么——”
D伯爵微笑地解释说:“不同的。麒麟是非常慈悲的生物,它为了防止在大地上行走时踩死虫或踩伤草木,才自行裹脚。”
“……原来如此,难怪会舍不得。”罗杰似乎明白了一切而冷笑着说,“对外宣称为宠物店,实际上却是在贩卖儿童,这就是这家店的真面目啊!不过,很不巧,我可没有这种兴趣。今天就当我没看见,不过你要在当局进行调查前离开这条街。”说完转身便要走,“回去吧!凯利。”
“啊……好……!”凯利也只得作罢,正要跟去时,却听D伯爵说了一句他不论如何也不想走的话。
“请留步,总统阁下。”这话魅力十足,不论是声音还是内容。
罗杰的脚步停了下来:“……你……”
D伯爵继续说:“下议院的连任等,这不过是你计划书中的第一页而已,你以后还会再当上上议院议员、州知事、直至副总统,并以年仅35岁成为美国史上最年轻的总统。而合众国也会在经济、军事等方面迈向前所未有的繁荣时代。领士扩大为现在的2倍,GDP(国内总产值)增加10倍,人口亦倍增,世界上的更多民族会向你俯首称臣。”
他……他在说什么?罗杰和凯利觉得有点意识不清起来:从刚才开始这个男人身上,就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脑袋一片空白了。
D伯爵走到二人中间,他奇妙的嗓音,有不可思议的魅惑,加上在那奇异的空间,特别令人心悸。
他凑向罗杰右耳说:“只要你当上总统,就可以向嘲笑你为优秀家族中唯一一个败类的人们报仇了哦!”
他又靠近凯利的左耳说:“只要罗杰当上了总统,地球就会更融合富饶,更和平的世界就会来到。”
“麒麟一定会完成你的愿望的。”最后D伯爵补充了一句,却不知是对谁而说,“来吧,在这文件上签名。时间就是照契约上写的,到你当上总统为止,那么我们十年后的总统选举再见吧!”
两个人被盅惑般地心动不已。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多少位君主麒麟签过契约了呢?D伯爵翻阅着旧帐:希望从殖民地独立出来的共主主义者失去了一半国土和1/3的国民——;希望使祖国从战败的贫国解救出来的民族至上主义者,则将几百万异民族送进了瓦斯室;而罗杰的曾祖父,则亲手按下了两颗新型炸弹的按钮——其实不是人类抓住了麒麟,而是麒麟在选择君王,但要以人民流的血做为代价——D伯爵不住地思索着。现在,那个“麟”,会选择哪一个男人做为君王呢?
罗杰和凯利回去时,天色已放晴了,阳光照在山路下的流水上,泛出如鱼鳞般的波光,流动得令人陶醉,照得有点刺眼。
凯利边握着方向盘边说:“……总觉得在莫名其妙的过程中,他就塞给了我们那个孩子。”那位庆麟殿下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也不说。
“哎呀!这样也好啊,反正钱又没被拿走。”罗杰乐观地说,“与其让他把这孩子留在店中卖给别人,这样或许比较好吧。”
“可是……”罗杰还要说什么,却见前面一辆大型客车以异常的速度歪歪扭扭地行驶着。罗杰很奇怪,要凯利驱车上前。“喂!你搞什么啊!”他探头问司机,“这地方可是山路耶。”
司机惊慌地说:“那……那个……煞车突然失灵了!”
“你说什么!”时值下坡,罗杰见车内有许多幼童在呼喊,一时还没什么主意,凯利却已将车开向外道,硬要把大客车往山路内侧推去。
“喂!喂!你在干什么?”罗杰叫道。
两车摩擦发出阵阵火花,像生命最灿烂的光那么耀眼!
“轰!”大客车被轿车的动力巅入了山崖,车内的人略有擦伤,而轿车却顺势冲出了护栏,“啊……”若有若无的呼叫声伴着“乓”地一声传了上来,紧接着一阵浓烟冒了上去,车子开始烧了起来,烈火照着汽车的残骸,给它染了一堆火红的色泽。
“呜……”凯利醒了,他感到全身不知骨折了哪,好像断手断脚般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痛苦极了,血也从头部顺着脸涌了出来,又痛又暖和,“罗……罗……罗杰——!”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他,他见罗杰趴在前方什么反应也没有。
天空的影像改变了,一阵红云如燃烧般艳丽地滚动着,非常激烈。浓浓的火色之中似乎传来了蹄声,一只奇特的动物来到凯利面前:它的身体如鹿一般,但耳朵较长也较宽,额上有一只金色的角,火红的眉毛和须,口鼻如龙,金黄色的鬓毛和尾巴,身上长满了青蓝色的鳞,四足飘着黄绿色的烈火,在那不息的红云中充满华丽的威严!
这……是——?凯利的吃惊已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麒麟以如雷般的声音问他:“你的欲望是什么?”
欲望?……希……望……?凯利仰头看着它,痛苦让他头昏脑胀。
“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名誉?还是权力——!”麒麟又问。
凯利让自己凝下心来:我的希望是——罗杰能够当上总统,让世界上的人们都可以过着没有贫困、没有纷争的和平生活……他的眼前突然看到南希捧脸饮泣的样子,不……不对——我最想要的,是南希的笑容。那样……就够了——
他微笑地闭上了眼,因为南希正向他展开了笑脸。
“我懂了。”麒麟说着变成了人身,原来是庆麟殿下,却见她悬空来到凯利面前,拉起他的左手,给他戴上了一枚戒指,它是那么地闪耀!
那个戒指是——但凯利却感到非常疲倦了。
“什么?罗杰?S?T 出车祸了?”雷欧大声地问部长,他似要被怒火吞没了。
“对啊!为了就煞车失灵的学校专车,自己则连人带车摔下悬崖!罗杰虽然奇迹地保住了生命,但驾驶的秘书凯利?文森则当场死亡。”
雷欧立刻说:“伯爵~~!又是那家伙搞的鬼!!”
“雷欧?”部长很奇怪他的检举。
“我知道被害者最近经常出入那家宠物店,一定是伯爵又卖什么奇怪的动物而造成的。”
“你……又有什么证据?”
雷欧肯定地说:“就是这样,你这次一定要正式给我搜查令啊!”
但部长却说:“以唐人街来说,只要没有相当的证据,署长是不会GO上签名,这你知道吧?”
“……既然早署长没用,我就去请市长下命令。”他坚定地说,“我要直接去请市长!”
“喂!等一下!雷欧!”
但已人去如黄鹤了。
市长官邸——
秘书大喊:“你是什么人啊!你有预约时间吗?”
“少罗嗦!让开!(真是有够蛮横的男人)市长!” 雷欧打开市长办公室的门进去,便对着背向自己、坐在椅子上的人大喊,“市长!”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椅子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当转椅转向雷欧这边时,雷欧竟然惊呆了!D伯爵!?
“伯爵……?”雷欧愣了,“你……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这时不早不晚地,门外走进了一个已过不惑的男子。对了,他怀里还抱着一只企鹅。“久等了,D伯爵……”他很高兴而又歉意地D伯爵说。
“哎呀!小企鹅,好久不见了。”D伯爵一见动物和见了甜食一样的快乐。
市长约道:“怎么样?等一下一起吃个中饭吧?”
“不了,我只是顺路经过而已,我马上就要走了。”
雷欧突然冷汗暗下,他问那男子:“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