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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伯爵却羡慕地说:“……我还没看过野生的人鱼。”
雷欧又开始擦着打火机,斜眼看着D伯爵。
“那是我年轻时发生的事。”爷爷开始老生之谈,“有一天晚上我撒下的网,网住了一只人鱼。她哭着用哀怒的眼神盯着我瞧,我虽不懂她的话,但她似乎在哀求我放了她,我一时心动便放了他。”
雷欧哈哈地笑着,将双臂挂在船轩上,打趣道:“然后呢?为了答谢你,她招待你去龙宫了?”
“——刚好相反。”爷爷挽起的右手臂,拨开额前的长发露出他的右眼,上面都有鲜明的白色大伤疤,右眼早已愈合在一起,可那些年代久远的疤痕看起来依然是触目惊心!他说,“我放走她三天后,我和同伴去出海,突然遇到了风雨,船沉了,大家也丧生了!我这唯一的生存者,也这成这副德性。我还记得,那次我抱在残木上看到她从海浪的缺口看着我笑。她竟恩将仇报!从那以后,为了替同伴报仇,我一直在追捕她!”
一阵声音传了过来,D伯爵说:“海豚的叫声变了……!”
克利斯走到船轩,问:“你们怎么了?”还没听到海豚的回答,一个大浪远远地掀了过来,雷欧忙跑过去护住他,对驾驶室里喊:“爷爷!糟了……是大浪——!大家快找个东西抓住!”说完,大浪高高地向他们倾压了下来重重地砸了下来,之后又迅速滚下去将甲板冲洗得干干净净。
“呼——呼——!”雷欧等人都被看弄得湿淋淋的,皮肤被打得生疼生疼的,他问一下怀中的克利斯:“你没事吧?”
“嗯……嗯。”克利斯还有点呼吸困难。
爷爷说:“要是海浪从旁边卷来的话,我们就死了。”妃依已被吓得说不出话,只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吱——啾——”角兔顿着脚,如临大敌般紧张地看着船下的水。
“……伯爵!”雷欧看到原本抓着另一边船栏上的D伯爵竟消失了!他被大浪打下去了!
D伯爵沉入海水中,一群海豚在四周保护他。渐渐地,他听到从海底珊瑚丛下传来了声音:“救……救……命!拜托你……救……命!”D伯爵感到蹊跷,但探向下去,不到一两秒,左脚踝被人向下拉扯。
嗯!他心里一惊,从嘴里涌出一股泡沫,看到自己头上的水卷成的螺旋状,越来越黑,越来越远……
“伯爵——”克利斯在海上喊着,雷欧擦着打火机,烦燥地说:“哼,又不是别人,不久之后,他就会坐在海豚背上出现啦!”
“可是已经超过5分钟了耶!”克利斯见哥哥似漠不关心,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似的。爷爷也说:“就算是游泳高手,穿着衣服时,也有可能溺死的。”
啧!雷欧听完,心就漏跳了一拍:……难道他真的——“真是的!总爱给人添麻烦!”说罢便要跳下去寻找。
“等等——”爷爷劝道,“这附近海水流动很急,我们可能会再度遇难!我们用无线电联络!”
“等不了那么久的!”克利斯着急着,他很担心D伯爵。这时两只海豚游了过来,对他说了些什么,克利斯对雷欧说:“它们叫我们……过去那边。”又用手一指。
“可是……”爷爷还有点顾虑,“那边的海水,正是呈相反方向流动的。”
角兔一听,“叽叽”不断地叫,生气地拍着翅膀,雷欧对爷爷说:“爷爷,就照它们说的把船开过去吧!”
爷爷也觉得应当试一下,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向一处有许多礁石的荒岛,他边说:“这里分布了许多珊瑚礁和无人岛,我们得慎重地避开浅滩开过去。”一番周折后,他们开到海豚指定的地方,一边高岸崖壁上盘着一些枯藤,一弯如新月似的沙滩岸,潮水帮它填上了月晕,有一个人趴在沙滩上,正是D伯爵。众人拴好船,走了去,对他又拍又压,总算看到眼皮开始跳动。
“伯爵!伯爵!”“叽——”
D伯爵睁开了眼,迎面是妃依祖孙和雷欧兄弟,他开始咳嗽。
“太好了。”爷爷见他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雷欧则敲着他的头边说:“你这白痴!”
D伯爵回头,用困惑的眼光看着他。
雷欧握着拳头回瞪:“不用看,就是你!”
结果D伯爵说了一句让人昏倒的话:“……你是谁?”
这种情况,当然要看医生了,爷爷将一行人载回岛上,让岛上的医生谢利夫检查。
谢利夫拿了一只手电筒,照了一下他的眼睛,又细细看了一下,初步定论:“他没有外伤。大概是被抛出大海时,因过度震动而丧失记忆吧?详细情况要回本土的大医院检查才能知道——要是他曾长时间停止呼吸,那就有可能因为缺氧而导致脑部受损。”
雷欧看着呆然坐在椅了上发愣的D伯爵,不禁问:“……下一班回本土的船是什么时候?”
“下星期……一星期只有一班定期往返的船只。”村长道,“所以我才说要早日建机场的。”
“没那必要!”爷爷断然否定,“我绝不允许再继续破坏大海了。”
村长说:“话虽如此。可是,为了提高岛上人民的生活素质——”(村政府离诊所很近……)
来凑热闹的居民中有人发言道:“要是邻岛先建好了机场,观光客都住在那边跑了。那样子,我们的生意就完了!”
“笨蛋!破坏破坏珊瑚礁的话,人鱼会作崇的!”
“爷爷,你别说了!就是你,你又对观光客胡言乱语了吧?”又有人指责道。
“你说什么?”
“现有病人!你们有完没完!” 谢利夫对居民的吵架无可奈何,但如是影响到病人的话,就……他回头对雷欧说,“总之,我们已向军队提出请求,我想应该会派直升机来的——”
“没……没关系。”雷欧说,看了D伯爵一下,又说:“如果没有生命危险的话,再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他们回到乡村旅馆。雷欧睡不着,他站在凉台上叼着烟,边擦着打火机:真想不到,在这么小的岛上,也隐含着许多复杂的内情。他又转念一想,走到另一个房间,轻轻开门进去,D伯爵和克利斯正睡得很香,克利斯的双腿全跑到外面,还发着不文雅却令人欣慰的声音。雷欧垂头丧气:啊……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店里那只饕餮和其他动物一定会把我吃了,部长和吉儿也会兴师问罪,市长可能会炒我鱿鱼;还有他那个神秘的爷爷一定会将我大卸八块的!啊……太可怕了!
第二天早上,由于D伯爵的事,雷欧不放心出去玩,躺在旅馆的游泳池边的躺椅上,床边的一张圆几,放了两瓶啤酒,一包捏得变形的盒子上面放着打火机,一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雷欧在脸盖了一本美女杂志,百无聊赖地听D伯爵和克利斯的对话。
说来也怪,D伯爵竟变得对事物都陌生起来,也不知何谓树,何谓花,更不用说那对哥俩了。
克利斯教道:“树、花、蝴蝶、蜻蜓。”
“树、花、蝴蝶、蜻蜓。”如初生婴儿般地行人教导似的,D伯爵对一切都很好奇。他指着克利斯和角兔说,“克利斯,小Q。”
“对、对。”克利斯拍手,为D伯爵记得自己感到高兴,角兔也开心地拍着翅膀。
雷欧一听D伯爵叫出的名字,竟一骨碌地坐起来:“你想起来了吗?”
但D伯爵对他一指,笑咪咪地说:“哥哥。”
雷欧一听,脑袋又挂不住了,颓然坐回椅上:真是受不了。托他的福,害我的海边计划全报废了。等一等!说不定他是假失忆,他那种人,有可能为了整我而故意那么做。正当他小心小眼地胡思乱想之际,他听到“砰”的一声,扭头一看,D伯爵竟没开玻璃门,便一头撞了上去:“好痛——” 他疼得蹲了下来呻吟着。
“伯爵!”克利斯忙说,“这是玻璃,虽然透明,可是很硬的。你没事吧?”
雷欧吓得嘴张得老大,任烟掉了下去:喂喂喂!来真的啊?他坐在椅上,又要点烟:这可不是暂时性的,就算会忘记别人的名字或长相,可是日常生活的动作,应该是早就习惯了才对。
一边的克利斯又拉着D伯爵,告诉他别的事物:“鸟、云、天空、太阳。”
“太阳……”D伯爵仰望着太阳,风吹得短发轻轻地扬动。他看到了雷欧而回头报以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雷欧竟吓得浑身一起了鸡皮疙瘩。泪水也似要流出来般的痛苦。
“你好。”这时妃依和爷爷过来看望他们了。
爷爷问:“伯爵的情况怎样?”
“爷爷,妃依。”雷欧说,“是有点好转。”
妃依递上一颗大大的波萝:“这是探病的。”
“谢谢。”
他们一同去看D伯爵,D伯爵坐在藤椅上,克利斯叫道:“伯爵,是妃依和爷爷。”
D伯爵回头:“妃依……”他的神态突变得含情脉脉,带着怯怯的笑对爷爷说,“——席德……”
众人一呆,爷爷的表情更是复杂:“……对,我叫席德。”
妃依问克利斯:“你说的?”
“没有。”克利斯并未说过。
席德说:“我不记得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他突然张大了仅剩的左眼,“你……你……难道……见到她了?”他变得很激动,抓住了D伯爵的双肩,“你一个人是绝对无法逆流而从落海的地方游到那无人岛的。一定是人鱼带你去的!”他用力摇着D伯爵,“你快想起来!”
“别这样!爷爷!”雷欧阻止席德。
席德回忆着说:“50年前,翻船后受了伤,被抛进大海里的我漂流到那座无人岛上,暴风雨后的三个月,才有只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