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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一场赌博的话,龙茧将面临他生命中最为忐忑难安的一夜。
孤注一掷,是细细思量的结果,与其坐困愁城,他情愿不惜代价,背水一战。
汗水沾湿了光洁的橡木地板,黎锐的睡袍敞开,拖在地上,与他结实的身形一起,将龙茧困在逼仄闷郁的一方天地中,空调也降不下来的高温,在身体与身体之间尽情漫延,毛巾布的衣料时不时磨擦过火热的肌肤,惹出情难自已的敏感与颤栗,龙茧削瘦柔韧的腰被托高,随着一次次猛烈的撞击而摆荡,喉间逸出压抑不住的低吟,挂在黎锐身上的睡袍半遮半掩地盖住了无尽春色,使得两具裸躯的纠缠,更加深刻而火热。
拇指划过被咬白的嘴唇,强硬地挑开牙关,探入温暖的口腔,感觉到柔软的舌在指尖弹动,黎锐眼中漾满浓浓的怜惜与痴迷,哑声说:“不许咬自己,这些都是属于我的。”
洁白的牙齿在他指节上轻磨,随着他一记深入的挺动而陷入皮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龙茧干脆含住他的手指,像婴孩一般吮吸着渗出的血滴,眼中带着气恼的羞愤与不知所措的惶然,生涩宛如处子。
“够……够了……黎锐……我……不要了……”断断续续的哀求声带着浅促的喘息,以及撒娇一般的鼻音,濡湿的美丽黑瞳仿佛笼上了薄薄的烟雾一般,迷茫地看着他,像映在水中的星子,明亮而虚渺,激|情的泪水溢出眼眶,与汗水混在一起,滑落在地板上,黎锐低下头,几近虔诚地吻着他,说:“不够,远远不够,我已经上瘾了,茧。”
十三、
龙茧脱力地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皮肤带着浴后的清爽温润,浑身上下像被拆掉重新拼装一样,动一动,甚至能听到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后背、腰、腿酸痛虚软,当年被武术教练魔鬼特训都没有这么累,相比较起来,某个羞于启齿的地方传来的灼热抽痛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感觉到一双灵活的大手正在腰背上按压揉捏,纾缓了肌肉叫嚣的酸痛,龙茧极其不爽地转过头,狠瞪着那个始作俑者,骂道:“你他妈的就不能忍一忍吗?!非要在地板上做!老子腰都快断了!操!”
客厅离卧室几秒钟的路程,这个精虫入脑的混蛋居然在玄关处压住就做,还做了不止一次!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爆粗口也爆得那么赏心悦目,特别是用激烈情事过后这一把沙哑慵懒的嗓音,真是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黎锐不怀好意地躺下来,翻身半压住龙茧,在他身上毛手毛脚,一边种草莓一边不正经地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美味了,简直是极品享受,肉质细嫩却不松软,紧绷却不僵硬,弹性良好,不柴不腻,口感极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一吃再吃……吃到饱为止。”
龙茧一肘拐在他胸前,脸色不善地问:“要不要找根牙签来给你剔牙?”
“茧你真是体贴。”黎锐嬉皮笑脸,含住他的耳垂,说:“那我要求一份饭后甜点,不过分吧?”
说着说着,一只不规矩的大手已经滑到他紧翘的臀上,还得寸进心地朝中间探去。
“你给我适可而止!”龙茧用力推开他,顺便忍痛抬腿,一脚踩在他小腹上,威胁道:“再胡闹就让你断子绝孙!”
面对身为男性的最大威胁,黎锐眉毛都没动一下,收敛了玩闹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到这个境界了。”
“咦?”龙茧讶异地撑起上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黎锐伸手搂住他的腰,说:“既然决定这辈子跟你混在一起,就不可能再去结婚生子了,除非——”他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对方平坦的小腹,接着说:“除非你给我生一个。”
龙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像是听见了比火星人攻打地球更恐怖的冷笑话,他打了个哆嗦,怒道:“你说什么混账话?!谁会跟你……跟你鬼混一辈子啊?”
后半句话有点底气不足,不过龙茧可没兴趣因为一朝被蛇咬就干脆养一条蛇在身边天天让他咬。
如果这家伙以为上过一次床——甚至还不是在床上做的——就可以把他拿捏于股掌之间,那可就大错特错、错到姥姥家去了!
“鬼混?这词可真难听。”黎锐啧啧摇头,说:“茧,拜托诚实一些,如果你不喜欢我,会让我对你做这个做那个吗?可别告诉我你打算一夜情后起床说分手,那我绝对会把你锁在这张床上,照三餐伺候你,保证你连床也下不了。”
“冷气已经够强了,不需要你讲冷笑话来降温!”龙茧扯过被单裹住自己,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黎锐还不死心,又搭上他的肩膀,说:“我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呐,茧,你不觉得一辈子在一起是个很值得期待的美好远景吗?”
“我只知道你再说下去我不仅会鸡皮疙瘩满身跑,还会噩梦连连。”龙茧牙尖嘴利地回应,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黎锐锲而不舍,撑起身体凑了过去,指尖轻触他的脸庞,说:“换个话题,刚才忘了问,你的脸怎么了?”
虽然已经消了肿,红印仍然若隐若现,以他的火眼金睛,自然能看出那是一座曾经相当挺拔的五指山。
不是忘了问,而是圈叉得太爽顾不上吧?龙茧冷笑一声,说:“不要再唧唧歪歪好不好?你到底睡不睡?”
天晓得他已经累得眼皮打架了,怎么那个吃饱喝足的家伙还这么精神?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郁闷地回忆起方才干柴烈火的时候,也是自己招架不住率先阵亡,丢脸致极地流着眼泪求饶,才不至于成为“牡丹花下死”的风流冤魂一枚——再加上还是被上的那个,岂不成了特级冤气袋?
黎锐笑得很奸,扳过他的脸蛋,说:“不说清楚的话,我不介意祭出终于审问绝招。”
好汉不吃眼前亏,龙茧打了个呵欠,阴着脸回答:“有个女人拿我当情敌,甩了一巴掌而已。”
甩了一巴掌,还而已?黎锐火气上涌,说:“能让你吃亏认栽的,只有关于你大哥的事吧?那个女人想追你大哥?”
龙茧挑起眼角看着他,目光中含着几分戒备,讽道:“黎先生,你如果有在床上讨论别的男人的习惯,恕我不奉陪了。”
他这张嘴真是像刀子一样利,饶是黎锐这种皮糙肉厚的也被说愣了——不过只有三秒钟,很快恢复常态的男人正打算对躺在床上作挺尸状的龙茧展开十大酷刑,对方地猛地翻过身来,一手抵住他的胸口,抚摸着那道旧疤,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黎锐,你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黎锐神情一凛,反射性地挥开他的手,龙茧冷笑一声,又转移到小腹上,指着脐下的圆斑状伤疤,问:“还有这个,是枪伤吧?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黎锐幽深的眼瞳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唇角微微勾起,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他,说:“你真的想知道?”
就算我想知道,你说得出来吗?龙茧挑衅地看着他,黎锐沉默了片刻,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向来周密严谨的天性占了上风,他决定暂时不再惹这只炸了毛的小狐狸,伸手按灭了床头灯,黎锐翻身躺好,说:“睡吧,茧,晚安。”
背朝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传来熟悉的温度,距离却变得遥不可及,龙茧打了个呵欠,抛却脑中乱七八糟的杂念,钻进被单中。
谁都有秘密,就算身体紧密结合,灵魂与灵魂之间,仍然隔着厚重的屏障。
他们的关系,不会是一夜情或多夜情那么简单,所以,今日休战,来日方长。
十四、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轻柔的吻落在自己额头上,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茧,早晨想吃什么?”
脑子还不太清醒的龙茧意识到身边有人,身体本能的反应再加上被扰了清梦的起床气,他想也没想就一拳挥过去,对方闷哼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说:“你是母螳螂吗?”
龙茧抬了抬眼皮,敷衍地咕哝了一句:“不好意思。”
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他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黎锐也懒得计较——毕竟人家茧少爷晚上被压得哭叫连连,耍点小脾气也可以理解,计较这个就太没风度了。
“茧,就打扰几秒钟,早晨想吃什么?”黎锐退离攻击区域,一边问一边留神提防着可能会砸来的枕头台灯什么的。
“随便!”龙茧的起床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啪”地翻过身去,将被单拉到头顶,黎锐识相地闭上嘴,换洗过后,一身清爽地进了厨房。
对自己的厨艺不抱什么信心,为保险起见他叫了外卖——虽然他做出来的东西还没有发生过吃出人命的惨剧,不过他黎大帅哥二十几年来与厨房打交道的内容也只有烧开水和泡咖啡罢了。
就做饭而言,还睡得毫无知觉的龙茧算是有幸拔了头筹,黎锐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心花怒放,对于向来不屑一顾的行为也变得兴致勃勃。
按照说明书上规定的水、米比例,用电锅焖上米,然后从冰箱里挖出两捆菠菜,笨手笨脚步在水龙头下洗净——基本不用切了,拜他不知轻重的揉搓所赐,那些可怜的蔬菜早被蹂躏得支离破碎。
用橄榄油还是色拉油呢?用不用先用盐渍一渍?黎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想当然地制定了一系列步骤,当他刚把青菜下锅,热油开始四散飞溅时,门铃仿佛天赐福音般响起,与锅子里传出噼哩啪啦的爆炸声交相应和。
是宋福源的外卖小弟,送来了招牌八宝饭、南瓜饼、四色酱菜、五香酥鱼和桂花圆子红豆沙,色香味俱全,黎锐打发了小弟,顺手将餐盒放在桌上,飞快地冲进厨房照应他那锅炒菠菜。
惊险万状地翻了一铲,黎锐沮丧地发现底下一部分已成了焦黑的碳化物,而上面那堆蔫巴巴的东西显然还没熟——这一事实很是打击他大帅哥的自尊,虽然人无完人,可是这等小事都搞不定的话,毕竟还是让人自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