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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兴趣。
“之鹤,替我们介绍一下吧。”
“这么漂亮的小姐,为什么我们以前从未见过呢?”
“她究竟是哪家闺秀?”
“齐小姐,谈谈你自己吧。”
“是呀,我们都很有兴趣知道呢……”
对于这些排山倒海般的好奇,齐晚儿禁不住微微倒退一步,一双美眸转向黎之鹤,神情流露出无言的恳求。
黎之鹤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来替你介绍一下吧,晚儿。”温柔而坚定的语气瞬间就缓和了她的不安。她将眼眸调向众人,准备迎接任何严苛考验。
严寒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对他充满了好奇的女人,其中还包括了黎之鹏名单中的丁维安。
事实上,丁小姐是那些女人中最积极的一个,她对他明目张胆的兴趣以及挑逗令他一阵背脊发凉。她盯着他的眼神像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令一个女人渴望至此。
他应该高兴的,毕竟她可是个极为有钱的女人,可是他现在只想逃离她。何况现在他有了另一个目标。
齐晚儿。
他极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女人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自他十五岁在红粉阵中闯荡以来,她是第一个真正能引起他兴趣的女人。
他悄悄穿过一道落地玻璃门,来到黎家脍炙人口的漂亮花园。黑眸迅速扫视周遭一圈,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丽人身影。
她背对他,静静地坐在水池旁一张石椅上,一身浅紫真丝礼服在苍茫夜色中显得更加沉静,只有小巧的耳垂上花瓣形状的钻石耳坠绽着璀光。
他走近她。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轻盈地起身,“是黎大哥吗?”她扬声问,语音清柔。
他默然不答。
齐晚儿转过身子面对他,“你是谁?”她坦然地问道,一双璀灿的眸子直直地对着他。
严寒再度禁不住倒抽一口气。那对明亮的美眸,那对不染世间尘埃,纯然澄澈透明的眸子——在望见那对眸子的一瞬间,他再度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相较于他的震撼,她对他冷静的直视让严寒有种自尊受损的感觉。一般女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总会一阵脸红心跳。至少也会失神数秒,她却平静淡然地像完全感受不到他超乎常人的魅力。何况他们曾在东亚百货见过的,她却像完全忘了有那一回事。
“你不记得吗?”他半自嘲地。
她先是眨眨眼,接着脸庞勾上一层恍然,“你是那天在百货公司的人?那个送我CD的人?”
“不错。”
“我一直想再见到你。”她坦然地,平静地微笑着的容颜反倒令他微微一愣。
“你想见我?”
“我一直想谢谢你,严先生。”她笑容加深,“那张CD音质很棒。”
严寒不语,紧盯着她呈玫瑰色的细致容颜,“你和黎之鹤是什么关系?”他忽然问道。
“今晚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她似乎有些无奈,“黎大哥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哥哥。”
“哥哥?”他似乎对这个名称很有兴趣。
“你不相信吗?”
似乎今晚的每个人都认为她和黎之鹤是一对情人,她也懒的去辩解了。与其泄了她的齐浩天女儿的真实身分,不如让他们误会好了。
“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呢?”他漠然地。
她微微一愣,“大家都不相信。”
“我不是大家。”严寒笑得奇特,“何况即使你和他是情侣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兴趣。”
她又感到那种烧烫的感觉了,齐晚儿悄悄平稳着呼吸,难道方才那个直瞪着她的男人就是他?
她那双透明异常的眼眸依旧直直看着他。
“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严寒半嘲德地评论着,一只手轻抚着她莹润的脸颊,“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齐晚儿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气息吹向她的办尖,心跳不禁一阵失速。她猛然转头,躲开了令她心慌意乱的手和笼罩她的男性气息,右耳上晶莹剔透的钻石坠子因她剧烈的摇晃掉落。
“掉了。”她忽然惊叫一声。
“什么?”严寒一怔。
“我的耳环。”齐晚儿解释,一面缓缓蹲下身,伸出一只右手在地上摸索着,前俯的胸落出一条银色的钻石练坠,和耳环同样式的形状瞬间吸引了严寒目光。
他盯了那精致的练坠一会儿,接着目光一落望向她的动作,起初毫不在意但过了数秒之后,一股震惊的感觉逐渐攫住他。
明明就在她右手前方不到两公分,在夜色当中还闪闪发亮的钻石耳坠,她竟然一直无法将它拾起。
“你该死的看不见吗?”
他粗鲁而震惊的语调令她摸索的动作一凝,停顿良久,才缓缓朝他扬起脸庞,“是的。”她的语气异常冷静,
“我的确看不见。”
严寒无法让信地直瞪着她,差点连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可能吗?这么澄澈,这么透明,这么美的一对眼眸竟然看不见?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失声道。
他不相信一个双眼看不见的女人行进姿势会如此自然而优雅,和他人交谈时能如此准确地抓住对方的视线——她绝不可能真是个瞎子!
“不像吗?”她浅浅一笑,“事实上,今晚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看不见的人。”
严寒倒退一步,无法接受方才得知的事实。
两对眼眸紧紧扣住彼此。
她看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是个盲人的身分,明亮的双瞳依旧澄澈的令人心动。
严寒发现自己无法面对她坦然的凝视,该死的!她根本看不见啊,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那对漂亮的眼眸看穿了。
他偏转过头,一股无法解释的怒气自心头袭了上来。
“怎么了?”她半犹豫地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严寒掉头凝望她数秒,猛然转身就走。
“喂,你别走呀。”齐晚儿扬声轻喊。
他凝任脚步,“很荣幸认识你。”
他语声的气闷令齐晚儿微微一怔,“你不高兴吗?你——瞧不起我?“
“不是,怎么可能?”
“可是,你一知道我看不见就忽然想远离我了。你原本不是很想——”她双额嫣红,语气带着点不确定,“认识我的吗?”
“现在不想了。”他冷淡地道。
齐晚儿无法忍住一股受伤的感觉,“为什么?”
为什么?严寒甚然旋身望向她,为什么?
难道他在知道她是个瞎子之后,还能毫不在意地欺骗她,利用她吗?他还能若无其事地接近她,引诱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吗?用她的钱还清赌债,重建公司,之后再把她一脚踢得远远地,继续过浪荡无忧的日子?
她的失明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甚至对自己曾有过那样的念头感到气愤不已,这辈子还没有哪个时候他曾对自己如此厌恶过!
“不为什么。”他压抑着将爆炸的情绪,尽量维持漠然的语气,“只是忽然不想了而已,就这么简单。和你的失明无关。”
“是吗?”齐晚儿轻轻地应了一声,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严寒看了她一会儿,“我走了。”
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走了回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耳环,轻轻替她戴上。
“你的耳环。”他语音沙哑。
“谢谢。”她怔忡地,感觉他温暖的手在她的耳际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便大踏步走了,留下陷入失神状态的齐晚儿。
“依我看,那位丁维安小姐似乎对你挺有兴趣的。”严寒刚刚走回大厅,黎之鹏立即挡住他身影,眸中闪着半嘲讽的光芒。
严寒没好气地挑眉,“你那位徐清晓小姐呢?”
“去化妆室了吧。”黎之鹏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紧盯好友莫名阴沉的表情,“怎么回事?”
严寒猛然扬起眼睑,凌锐的眸光逼向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齐晚儿是个瞎子?”他咬牙切齿道。
“晚儿?”黎之鹏微微一愣,忽地张大眼眸,“你怎会知道?”
“刚刚在花园里看她掉了耳环才发现的。”
“原来如此。”黎之鹏轻轻颔首,蓦地一个阴暗的念头攫住他,“你为什么到花园去?”
严寒因他不善的语气挑眉,“不行吗?”
“说你为什么去!”黎之鹏低吼着,神色愈来愈阴沉,“你该不会想打晚儿的主意吧?”
“之鹏……”
“我警告你别动她脑筋!”黎之鹏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里有满满一厅的女人供你挑选,你挑中谁都不干我的事,只有晚儿不行!”他一字一句,冰冷的眸光像刀威胁着要切割严寒,“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就像找妹妹一样,我不许你这个浪子糟蹋她!”
“我知道。”严寒毫不畏惧地回应好友冰冷的注视,一面低吼回去,“你放心,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黎之鹏一愣,“你对她没兴趣?”
“她太单纯,不是我喜次的型。”
“那你的型是什么?”
“随便!秦翠珊也好,周琪也好,丁维安也好,总之不会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你是什么意思?”愤怒重新攫住黎之鹏,“你嫌弃晚儿看不见?”
“我嫌弃她?我敢嫌弃齐浩天的女儿?”严寒低吼着,嗓音满是浓浓自讽,“我才是那个配不上她的无行浪子!”
“严寒——”黎之鹏呆了,从不曾见好友为哪个女人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他对女人一向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的,就算怎样的天仙美女地也只给她三分注意力,另外一分常是游走于其他女人身上的。
他从不全心全意看一个女人,从不全心全意对一个女人微笑,当然,也从不因为一个女人的突发脾气。
“我决定就是丁维安了。”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