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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博维兹的赞歌 作者:[美] 小沃尔特·m·米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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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然而,它仍旧依稀可辨,是个M。弗朗西斯修士试图推想这种方法对图表不适用,却说不出其中的理由。
  从总体看,其边缘呈波形卷起。过去是一个标准长方形,里面框着蓝图,现在却更像一面盾腿他画了许多初步的草图。在羊皮纸的顶端是一个三位一体的上帝像,下端是阿尔伯特修会的盾形徽章,徽章上面是受福之人的画像。
  据弗朗西斯所知,准确描绘受福之人的画像并不存在。只有几张后人想像出来的画像,但没有一张能追溯到大毁灭时代。虽然有一种传统说法,莱博维茨个子比较高,有点驼背,但至今却连一张传统的画像都没有。当然,也许等到那个地洞重新开启时……
  一天下午,弗朗西斯修士的工作被打断了,他突然感到自己身后隐约有个东西,影子投到了抄写桌上,那是……不!请不要!受福之人莱博维茨,恳求您!上帝呀,宽恕我!谁都可以,千万不要是……
  “哎,这是什么?”院长沉吟着说,一边浏览他临摹的草图。
  “一幅图,院长大人。” 
  “这我知道。但这是张什么图?”
  “莱博维茨蓝图。”
  “你找到的那幅?什么?看起来不太像。怎么变样啦?”
  “它是……”
  “大声点!”
  “……是一幅修饰过的图画!”弗朗西斯修士颤声回答。
  “哦。”
  阿尔科斯院长耸耸肩,漫步走开了。
  片刻之后,霍纳修士走过学徒的桌子。他惊讶地发现,弗朗西斯已经晕了过去。




第八章

  弗朗西斯修士感到有点诧异,阿尔科斯院长已不再反对他对遗物的兴趣。多明我会的修道士们答应调查此事之后,院长心中石头落地。同时,在新罗马,追封事宜也获得了一定的进展,所以院长有时似乎完全忘记了弗朗西斯·杰勒德的见习守夜期间,发生过的那些非同寻常的事件。
  弗朗西斯来自犹他州,目前在抄写室工作。事情发生在十一年前。他见习期内出现的一些有关朝圣者身份的流言蜚语,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销声匿迹。现在的见习程序与弗朗西斯修士当时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新来的年轻人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这件事曾使弗朗西斯修士在狼群里度过七个大斋节守夜期,虽然如此,他仍然怕狼。无论何时,只要提起此事,他都会在晚上梦见狼群和阿尔科斯。在梦里,阿尔科斯向狼群投肉,而这块肉就是弗朗西斯。
  然而,弗朗西斯发现,他现在工作时几乎不受任何干扰。只有杰里斯修士还在继续取笑他。
  弗朗西斯已经开始了修饰羊皮的工作。不过将羊皮边缘卷起的过程很复杂,镶金的工作也要求精致,颇为磨人,加上他空下来做这项工作的时候又不多,所以这可能会花上多年时间。但是在时间的茫茫大海上,似乎一切都停滞不前,人的一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旋涡,甚至在那些活过一生的人看来也是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平淡无奇;接着是病痛不断,最后则以终敷①结束,以片刻的黑暗而告终……更准确地说,是开始。因为那时,颤抖的小小灵魂已经经受了苦闷、煎熬和享受。当它站在上帝面前,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充满光明的地方,发现自己被来自一双充满无限激情的炽热目光所吸引。然后,上帝会说“来”,或“去”。多年沉闷的人生,为的只是那一刻。在弗朗西斯生活的那个年代,人们很难不这么想。
  【①天主教和东正教圣事的一种,意为临终时敷擦“墨油”。】

  萨尔修士完成了第五页的修复之后,趴在桌上虚脱了,几个小时后辞世。没关系。他的笔记保存完好,过一两个世纪,会有人发现它们很有意思,也许会接着进行他未完成的工作。
  接着,芬戈修士带着他的木雕出现了。他一两年前重回木工房,有时也被允许雕凿自己尚未完工的圣人像。与弗朗西斯一样,芬戈也只能偶尔抽出一个小时,从事他自选的工作。木雕工作进度缓慢,要不是几个月看一次,其中的进展简直无法察觉。
  弗朗西斯经常看,所以注意不到什么变化。他发现自己被芬戈随和的性格和旺盛的精力所折服,甚至发现芬戈和蔼可亲的仪态弥补了他丑陋的外貌。每当弗朗西斯有几分钟空余时间,就会去看芬戈雕刻。
  木工房里弥漫着松树、雪松、云杉、刨花的香味,还有人的汗味。想在修道院里搞到木头并非易事。这个地方除了水潭边那几棵无花果树和棉白杨,再没别的树了。可取材的树林,最近也要骑毛驴走上三天。修道院的伐木工常常一去就是一个星期,然后由几头毛驴驮回一些树枝,做木桩、轮辐和椅子腿。有时候拖回一两根圆木,替换蚀烂的横梁。但由于木材供应有限,木匠们当然也就同时成了木雕艺人。
  有时候,弗朗西斯一边看芬戈雕刻,一边坐在木工房角落的长凳上画速写,努力想像雕塑的细节。此时的雕像仅现雏形,脸部轮廓虽然已经约略显现,但却被木屑和凿痕覆盖。虽然雕像特征还不明晰,但弗朗西斯修士试图凭借速写进行预测。芬戈修士瞥了一眼速写草图,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着工作的继续,弗朗西斯情不自禁地觉得,雕像脸上的笑容似曾相识。于是他便按照这种笑容勾勒雕像的速写,那种熟悉的感觉与日俱增。尽管如此,他还是想不起这面容,也记不起是谁曾经面露这种带点狡黠的笑意。
  “还不赖,真的。真不赖。”芬戈评价他的草图。
  抄写员耸了耸肩,“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曾经见过他。”
  “这些话别在这儿说,修士。别占用我的时间。”
  在降临节①期间,弗朗西斯病了一场,几个月后,才再次回到木工房。
  【① 圣诞节前包括4个星期日的期间。】
  “脸部快完工了,弗朗西斯科。”木雕艺人道,“你现在对它有何看法?”
  “我认识他!”弗朗西斯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凝视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快乐中透着几分哀伤,嘴角的笑容有点扭曲不知何故,几乎太熟悉了。
  “你认识?是谁啊?”芬戈疑惑不解地问。
  “是……嗯,我也不肯定。总觉得我认识他。不过……”
  芬戈哈哈大笑,“你只是觉得他像你的草图罢了。”他提出了一种解释。
  弗朗西斯不太肯定。然而,他还是想不起这张脸。唔……嗯!扭曲的笑容似乎在说。
  然而,院长却觉得这种笑容有点恼人。他虽然允许雕塑工作继续下去直到完成,但同时宣布不会按原计划使用这座雕像,即:如果受福之人被追封,就要把雕像放到教堂里。多年以后,整个雕像完成后,阿尔科斯先将它放置在客房的走廊里。但后来,新罗马来的客人看了这座雕像后大吃一惊,于是它才最终被放进了院长的书房。 

  经过痛苦而漫长的努力,弗朗西斯修士把羊皮修饰得美丽灿烂。有关他自选项目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出了抄写室,修士们经常聚在他的书桌周围,欣赏他的作业,小声嘀咕,赞叹不已。
……“只有受到天启才会这样。”有人小声说道,“这就是证据,足以说明问题了。可能是他在那儿遇到的受福之人”
  “我不明白,你干吗不把时间花在正事上。”杰里斯修士咕哝着。
  几年里,弗朗西斯修士耐心地应答,耗尽了杰里斯讽刺的智慧。这位怀疑论者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为教堂里的灯装上油布灯罩,引起了院长的注意。不久,院长让他负责管理常青树,即永久性文本的抄写。工作记录很快表明,提升杰里斯修士是明智之举。
  年迈的抄写主管霍纳修士病倒了。没几个星期,这位受人爱戴的修士已生命垂危。在降临节初期,修士们吟唱了下葬弥撒。年迈的抄写主管圣洁的遗体入土归根,交给了大地。
  修士们还在祈祷,表达悲痛之情的时候,阿尔科斯已经悄悄地任命杰里斯修士出任抄写室的主管。

  任命第二天,杰里斯修士便命令弗朗西斯修士放下手中小孩子的活计,开始大人的工作。
  弗朗西斯修士只得从命。他用羊皮纸包起自己宝贵的作品,再用沉重的木板压好,放到架子上,接着开始在空余时间做油布灯罩。
  他并没有嘀嘀咕咕,只是用这种想法安慰自己:总会有一天,亲爱的杰里斯修士的灵魂将随霍纳修士而去,开始一种新生活,尘世的生活只不过是这种新生活的一出序幕而已。从杰里斯修士暴躁的脾气、拼命向上的劲头来看,说不定他的新生活会提前开始。那以后,按照上帝的旨意,弗朗西斯就能完成那份他珍视的文件了。

  然而,天意插手此事比预想的更早。它并没有把杰里斯修士的灵魂招回造物主身边。
  就在他被任命为主管后的那个夏天,新罗马教廷的最高书记和他的随行人员,骑着一大队毛驴来到修道院。他自称是马尔弗雷多·阿格拉大人,在封圣程序中担任受福之人莱博维茨的申请官。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多明我会的修道士。他此行的任务是监督地洞的重新开启,以及对“密封环境”的探索。同时,调查修道院是否采用不当手法以影响封圣程序,包括旅行者们的传说,即受福之人的幽灵曾经见过莱博维茨修道院一位来自犹他州的弗朗西斯·杰勒德。最后一点尤其令院长不安。
  圣人的申请者受到修士们的热烈欢迎,他被安排在专为来访的高级教士准备的客房,由六个年轻的见习修士服伺,排场颇为铺张。这些见习修士被告知,不管阿格拉大人有什么奇想,都要满足他的要求。
  当然,最终阿格拉大人并没有什么奇想,这让那些本来想为他包办伙食的人失望不已。
  各种最高级的酒都打开了,阿格拉礼貌地一一品尝,但他还是更喜欢牛奶。亨茨曼修士捉了胖墩墩的鹌鹑和山鸡,招待客人。但阿格拉问明山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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