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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自幼没有出过谷,不懂当朝的官制,也不知这几人是什么身份,她看他们的口型,好奇问裴景吾:“为什么喊你……殿下?”
裴景吾没解释,只顾问来人:“都备好了吗?”
来人答一切都安排妥当,裴景吾便牵着脉脉上了停在一边的软轿,脉脉坐着轿子里一路晃晃悠悠,被径直抬到了城中的一处私宅。
这里叫南阳郡,是大周朝的中心腹地,从地域上更靠近北方,离王都不过四五日的路程,但隔着一条长水江,就彻底摆脱了南方司家的势力。裴景吾把脉脉送进宅子,但自己没有进去,而是跟着身穿公服的人去了都尉府。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都尉府里他要找的人并不在,一问之下方才知道,那人一早便出门了,行踪不明。
裴景吾嘲讽地勾起嘴角:“消息还真灵通。”他走出都尉府,没坐轿子,慢悠悠在街上游走,看来并不打算即刻回去。
与此同时,脉脉在陌生的宅院里遇上了故人。
他的脸已经差不多好了,除了几条疤印如爬虫般盘旋在一侧面颊,另外半边俊朗如故。他噙着笑向脉脉伸出了手:“还认得我么?”
脉脉看见他都愣了,半天才知道喊他:“辛复哥哥……”
就在辛复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她忽然一闪避开了他,带着一些戒备与狐疑,警惕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她逃避的动作让辛复心生失落,他淡然收回手背在身后,道:“难道裴景吾没有告诉你原因?”
“没有啊,师姐说……”脉脉摇头,一下又喊出了习惯的称呼,发觉过来及时改口,“景吾、师哥说,带我回出生的地方,大概、就是这儿?”
辛复摇头:“不是这儿,你出生的地方,是王都。”
脉脉皱起眉头:“辛复哥哥,我不明白。”
是的,她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不明白。司瑜言为什么不在身边,裴景吾又是怎么带走了她,辛复为什么出现在这儿……通通都令她疑惑。还有他们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司瑜言亲自向她证明了她出生在牛家庄,她的父母是那里的村民,可裴景吾又说她出生在另外的地方。一个是亲密无间的枕边人,一个是从小长大的师哥,她不知道谁说了真话谁撒了谎,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不用明白,你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辛复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到脉脉眼前摊开掌,只见是一张纸叠的小船,纸张已然泛黄,边沿也磨损得破了,可见时常被拿出来玩耍抚摸。脉脉认出这是自己叠的船,当初还是辛复教她的,两人一起去药王谷后山放进了小溪里,如今怎么会在他手上?
辛复看出她的疑惑,含笑道:“我收起来了,那时你说过你想去看大海,现在我带了船,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下出来两个情敌!脉脉不要太抢手!小孔雀就是欠虐哈哈哈……
☆、第51章 忍冬
脉脉怔怔望着辛复的手心;半晌才问:“纸上写的字、你看了?”
“没有。”
那日他们一齐写下心愿,把小船放入流水;辛复涉水截住溪流;捞起纸船珍藏起来。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她许了怎样的心愿,也无数次想打开一窥究竟;但是他最终都没有付诸行动。他从来就是一个极能隐忍的人;曾经;他忍住了揭开真相的渴望;亦忍住了对脉脉的爱恋;让所有都如他被毁掉的半张脸一样,掩盖在了伤痕累累的面容之下。而如今,他终于正大光明地站在了她面前,直白地剖析情意;等着和她一起打开纸船,完成心愿。
辛复把纸船往前送了送,像是诱惑脉脉:“你打开,我们一起去完成。以前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能与我在一起吗?”
药王谷的朝夕相处,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她这么单纯,不懂掩饰,喜欢一个人全写在了眼睛里。可是那个时候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毁了半张脸!代价已经付出去,不能只顾儿女私情,而忘了入谷的初衷。那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偷偷与她见面,连相处的时光,都像是偷来的。他坚信,她心里是有他的,心愿里也一定有他。好比他的心愿,就写着施一脉,健康无忧的施一脉。
脉脉拈起纸船,轻轻拆开,只见里面的字泡过水已经模糊了,墨迹凝成一团团。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能看清上面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辛复哥哥,而另一个却不是施一脉,而是施灵药。
“我一直都想、你好好的,和师姐、好好的。”
她的指尖拂过发皱的黄纸,微微颤抖,而她的心也在颤动。从第一次见到辛复起,她就喜欢上了他,就算他表现出爱慕施灵药,她也还是喜欢他。她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便把这些都藏了起来,只是真心地祝福他们。暗恋有甜蜜也有悲伤,更多的是未熟的酸涩,她好似咽下一枚酸梅,无论是喜是忧,都独自品尝着,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秘密只属于她,她从来不指望辛复能知道,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这是她作为少女的小小自尊心,还带着那么一点儿傲气——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可是现在,他忽然把秘密拆穿了,令她感到尴尬、难堪。初恋与暗恋,永远埋在心底的东西被挖了出来,曝于光天化日之下,等着他来评判,就差称一称有多少斤两……种种所有,让她既失望又愤怒。
辛复解释道:“你也看到了,你师姐……他是裴景吾,两个男子如何在一起?再说我以前喜欢的就不是他,而是你,脉脉,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脉脉捏紧了小拳头,抬头眼眶通红,像只会咬人的兔子:“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以前是喜欢你,现在我不喜欢了!”
是的,不喜欢了,早就不喜欢了。当她把少女最美的初心捧到他跟前时,他不愿采撷,现在这颗真心属于别人了,他却又后悔了,想回来讨走。难道就像二师哥所说的,坏男人就是贱性,有的时候不知珍惜,没了以后始觉珍贵。
辛复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他固执地想自己坚持到了现在,她也一定守住了情意,等着他回头互诉衷肠。他去握住脉脉的手,道:“你别生气,以前是我不好,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不能表露对你的心意……现在你放心,我都办妥了,不会再有阻碍,我们可以在一起的。”
脉脉费力抽出手掌,连连倒退,摇头道:“我们不可以在一起,辛复哥哥,我成亲了。”想起了司瑜言,她不觉面带微笑,“言哥哥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好开心,我喜欢他。”
司瑜言从来不给她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的喜欢直白又热烈——我喜欢你,你就必须喜欢我。这样强势,这样霸道,与辛复温吞犹豫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让她属于了自己。除此之外,他还教会她很多东西,说话、音律、寻亲……是他把她从与世隔绝的药王谷,带入了活色生香的人间世界。不仅如此,他还改变了那个自卑怯懦的小聋子,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优点,他赞扬她的医术,信任她的能力,甚至愿意以身试验开胸之术,就为圆她的梦。他还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伤心的时候开解她,还会帮她出气……
以往不觉得的点点滴滴,现在回想起来,满心都是幸福欢喜。
脉脉看着辛复,眼神里已经没了爱恋,而是平平静静就像看一个老朋友、一位兄长,她道:“我一次只会喜欢一个人,以前是你,现在是他,而且我打算一直喜欢下去,永远都、只喜欢他。”
听到“言哥哥”三个字,辛复表情猛地变了,像是惊愕又像愤慨,他几乎磨碎了口里的牙齿:“司瑜言!你怎么……脉脉,他是骗你的!”
脉脉盯着他的嘴唇,反复确认他说的话,但不能理解,“骗我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
辛复话还没出口,裴景吾恰巧进来,出声打断了他。
“向公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有分寸。”
脉脉没等到答案辛复就闭了嘴,她朝裴景吾看去,见他信步悠然自得,姿态虽与从前不同,但通身冷漠如故。她很勉强地唤了他一声师哥,还是觉得不习惯。
裴景吾走过来,笑着摸摸她的头,她很顺从,羞涩地笑了,没有反抗。辛复把一切收在眼里,淡淡别过脸去,说道:“我回都尉府。”他原意是让裴景吾跟着一起来,谁知裴景吾连眼角余光也没给他,口气更冷。
“慢走,不送。”
傍晚裴景吾陪脉脉用了膳,领着她到后花园乘凉。记得从药王谷离开的时候还是冬日,一转眼已经翻了年,现在是暮春时节,就快入夏了。南阳郡的气候不像药王谷四季如春,也不像南浦炎热潮湿,而是四季分明,如今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院子里的梨花几乎都谢完了,只剩几朵残白。
颠簸在路上的时候,脉脉就想问清楚裴景吾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现在,他们终于面对面坐下来了,她得解开心头的疑惑。
“景吾师哥,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去,我想言哥哥了。”
“回南浦?”裴景吾不慌不忙,微微含笑,“司瑜言已经不在那里了。”看着脉脉惊愕迷惘的表情,他道:“别问我他现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有心,自然会来找你的。”
归途中他已经收到消息,司瑜言从南浦回到颍川郡,同时南方的兵马都有调动,看来这次他还是没沉住气。裴景吾冷冷一笑,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心头抑闷?
“那我也不想、在这里,我要回家,找师父……”脉脉说着说着眼泪就冒出来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裴景吾掏出手绢给她擦脸,哄道:“别哭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爱哭。”
脉脉抽抽嗒嗒道:“那你送我、回去。”
裴景吾替他擦干泪,指尖刮过她的鼻头,道:“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