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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可有人?要不要安排小厮过去使唤?”
“他身边跟着一个管家两个小厮,倒也不用。”
那就只安排一日三餐了,安静茹点头,记下这件事儿。
武举放榜的两天后,文科放榜。刘氏一大早就打发人去看,直到傍晚去看的人才满头大汗回来,彼时大伙都在太夫人屋里,太夫人也等着看韩睿钦的成绩。外头的人说看榜的管事回来,众人也顾不得回避,除了太夫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管事一边作揖打千儿,一边喜道:“太夫人大喜,三夫人大喜,咱们四爷考了五十六名!”
刘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卢氏更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京城上千考生,五十六名已经十分不错了!
太夫人最先回过神来,淡淡道:“我记得当初华哥考了第九名来着。”
第九名和五十六名确实有一定的差距,刘氏却不介意,仍旧十分高兴:“华哥得大老爷亲自教导,钦哥哪里能和华哥比?”
但若是和京城其他功勋世家比,没几个比得上韩睿钦。这个成绩并没有让三老爷多高兴,春闱和秋闱不一样,春闱人多,临场发挥也很重要。三老爷对韩睿钦鼓励多于责怪,韩睿钦心态很平和,埋头准备接下来的春闱。
姜家二爷考了三十多名,比韩睿钦好,三爷一百多名,四爷没过。三个人过了两个,姜家二老爷还是挺欣慰的。容惠的未婚夫,孙四爷考了两百名,对此刘氏也觉得没什么,孙四爷是孙家正经的嫡出嫡系,考上举人就不错了。再说,考了举人,进士没考上,再过三年可以继续考。
第二天,三房那头就热闹起来,韩睿钦考了五十六名,这放在功勋世家确实值得庆贺,刘氏是巴不得大摆筵席。三老爷没答应,太夫人直接说欧阳老侯爷过失还没出殡,这个时候摆宴席不合适。
刘氏每每想着都觉得不舒服:“欧阳家是二房的亲家,与咱们三房何干?难不成咱们家还跟着守孝不成?”
容惠一听这话,就忙劝道:“娘别乱说,叫爹听见,又不高兴了。老侯爷毕竟是侯爷,别说咱们还是亲戚,就算不是亲戚,谁家这个事儿大摆筵席庆祝?”
刘氏冷笑一声道:“你真当没有么?冯家就摆了五六十桌的流水席。”
“他家是他家,再说这个时候摆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等哥哥春闱过了再摆,那时候欧阳老侯爷已经安葬,爹和太夫人肯定不会说什么。”
这话很是合刘氏的意,春闱过了再摆,那她的儿子就是进士了。心里一合计,就叫人给韩睿钦炖补品,容惠也知道劝不住母亲,只好不劝。
“京城这头放榜,其他地方也差不多放榜了,还会有更多的生员赶往京城。给各处管事说一声,天黑后各处的门就要仔细着关好,没得在门户上除了什么问题。”
安静茹点头应下,“儿媳一会子就把管事们叫来,细细嘱托。”
姜氏点头,想了想又道:“庄子上的事儿也要提前,到时候人多起来,运送什么东西也不方便。”
这一点安静茹已经想到了,仍旧点头,只是想想姜氏打理着更多的庄子倒有些担心她。姜氏仿佛看出了安静茹的心思,嘴角扬起一抹笑道:“我手里的事儿交了一些给你三婶婶,你只管将太夫人那几处庄子料理,还有府里过年的事儿,其他的就别管了。”
刘氏不是一点儿管理能耐也没有,不过是从来没有施展的地方。太夫人交给她的事儿,她也会办得妥妥帖帖,更别说姜氏交给她的。
婆媳两人正说着,忽见外头门上的婆子面色惊慌地跑进来:“大夫人、三奶奶,不好了,二奶奶晕死过去了!”
别说安静茹,姜氏也唬的从坐处站起身,急急忙忙问道:“如今人在何处?”
今儿是欧阳老爷“六七”的日子,还有七天便要出殡,安静茹头几个“七”都去了,这一次没去,也是因为府里到了冬忙的时候,本来事儿就多,她也的顾着自己的身子。特别是今年,要赶在下雪前把庄子上的事儿料理妥当。
往年是十月中旬开始落雪,现在马上就十月了。算算日子,欧阳倩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大,该不会是……
婆子道:“还没回来,欧阳家忙不过来,二老爷打发了人回来,奴婢就做主过来寻大夫人、三奶奶。”
这样说还没告诉太夫人,姜氏已经镇定下来,朝崔嬷嬷吩咐道:“立刻去找稳婆、叫人将一应东西预备齐全。”
又朝安静茹道:“你在家里看着,我去接她回来。”
安静茹不是不能坐车,而是现在情况紧急,坐马车赶过去肯定要快,颠簸就厉害。安静茹应下,便叫赵嬷嬷去预备马车,她则服侍姜氏换了衣裳。既然要去欧阳家,肯定是要穿素服的,即便不是去吊唁。
收拾妥当,姜氏就出门了,安静茹随即赶到欧阳倩的正屋,叫留守的丫头婆子将耳房收拾出来以作欧阳倩生产之用,闻讯赶来的刘氏,也帮着料理了一些。
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该预备的也预备齐全了,两人坐在侧间吃茶,刘氏看了看周围,似笑非笑道:“咱们到底不是那冷血无情的人,她那样对咱们,咱们却还为她儿媳孙子忙碌。”
安静茹心里却没底,欧阳倩晕死过去,如果是因为孩子的话,可见是不妙。听见刘氏如此说,道:“到底孩子是无辜的。”
刘氏是做母亲的人,安静茹也即将要做母亲。
刘氏又想起当初韩睿钦病重的事儿来,“孩子确实无辜。”
但沈氏的心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陷害晨哥儿嫁祸安静茹,那件事还叫安静茹记忆犹新。但如果她和沈氏一样狠毒,那么与沈氏有什么差别?最后的结局,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差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任由别人欺负,也不一味地算计别人。
刘氏见安静茹不说话,笑道:“华哥媳妇就先回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儿就打发人过去给你说一声。”
安静茹确实觉得累,这里的准备工作也都做好了,想了想便站起身,“那就有劳三婶婶了。”
“说什么客气话呢,龙哥媳妇也是我侄儿媳妇。”
回到荣恩轩没多久,就传来姜氏已经把欧阳倩接回来的消息,安静茹想去瞧瞧,被赵嬷嬷阻拦:“生孩子的地方阴气重,别惊扰了肚子里的胎儿。”
想来那头也有人守着,就是姜氏和刘氏不在,许嬷嬷也是过来人,况且天气也暗了,看样子仿佛今年的雪要提前,安静茹没过去。
到了掌灯时分,那头的消息才传来,孩子还好,并没有发作,是欧阳倩连日来有思过度导致昏迷。
“……这会子已经缓过来,乳娘、稳婆就暂时住在府里,横竖二奶奶也快要生了。”
如果正常的话,欧阳倩生产该在腊月底或者正月初,算起来还有两个月。
安静茹点头,“明儿一早就把银子送过去,今儿晚上也只好将就一晚,明儿再给她们收拾住处。”
欧阳倩现在才真正是需要卧床修养,隔天安静茹去看她,真觉得有些心酸,欧阳倩脸色蜡黄,比当日王妃怀小世子初期还厉害。太夫人得知欧阳倩昏迷,直接发话,欧阳老侯爷出殡,她就不去了。
老侯爷是娘家人,她是韩家人,肚子里那个更是韩家人。
安静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欧阳倩,牡丹和许嬷嬷也因此憔悴了不少。一屋子人竟没一个说话的,隔了半晌还是卢氏站起身:“二嫂子要休息,咱们就别留在这里打扰了。”
欧阳倩看着她们两人,道:“你们若不嫌弃,得了闲就多过来坐坐吧。”
安静茹点头:“二嫂就安心养着,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顺变。”
苦的不是老侯爷的死,而是老侯爷死后,欧阳家没有科举出身的人,很快就要落败。
欧阳倩点着头:“你们一定要来看我……”
她声线底浅,入了耳只觉一股凄凉之意遍布全身。
从屋里出来,卢氏还沉浸其中,幽幽叹道:“二嫂的模样看起来不大好。”
“一个人沉浸在悲痛和惶恐中,那里就能好起来。没有希望,看到的都是绝望,却忘了还有绝处逢生一说。”安静茹虽不太了解欧阳倩心里的想法,但她现在确实很消极,往日的风华竟磨得一点儿也不剩。
本来觉得欧阳倩是大咧咧的人,不会有太多心思的,原来也是看错了。但要安静茹说,她的心思真不该用在哪些还没发生的事儿上。以前是,现在也是。
反过来,沈怀筠就比她强,沈怀筠才真正是生活在绝望里,可却还是博得了一个她想要的未来。她的丈夫邵文君,已经考了举人,如今在赴京的路上。
邵文君是邵家努力洗白的一个重要开端,邵家自然会给予他无限支持,给太夫人送来了信件,还送了好些珍贵的礼品。安静茹这里,还额外收到两颗拳头大的红宝石。
十月初,欧阳老侯爷出殡,欧阳倩没去,但韩家除了她和太夫人,其他能去的都去了。皇帝开恩,欧阳府邸不收回,仍旧让欧阳家的人住着,三年孝期还在一处,之后其他人就要搬出去,唯独长房还能住着。但府邸已经改了名,去掉以前的侯府,改为欧阳府。
欧阳家暂时退出京城交际圈,几位有官职的老爷也卸了身上的职务,关起们来守孝。
京城迎来另一件喜事,孙家二房娶媳妇,韩国公府今年第二次嫁女儿。
吉期定在十月二十四这日,一切事宜刘氏亲自料理,安静茹要赶在这日子之前,将几个庄子上的事儿料理完。
好在庄子上的人都是自己的,要做什么都很容易,今年是新管事料理头一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几位管事也很卖力,庄子上的粮食买了一部分,没卖的朝廷收购,料理起来也容易。
十月中旬,基本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