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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运气好。我们一定要越过结界但并不从结界中穿越过去。这里有很大的区别。”
“佐德,我很抱歉,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我们越过结界。我看不出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结界就是地狱的一部分。如果我们不能越过结界,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结界存在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任何人越过它,阻止你想要我做的事情。”理查德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助。他们这么信赖依靠他,但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佐德的声音是温和的。“理查德,你这么快就开始苛责自己了。在要解决困难问题的时候,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理查德知道佐德在说什么,但不愿意回答,因为他感觉到回答会把他拖得更深。佐德挑起一边的眉毛,等着。理查德低头看着桌子,用指甲在木纹上画着。“考虑解决方法,而不是问题本身。”
“而现在你就是在反着做。你现在只是在想为什么问题是如何不可能解决的。你没有在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
理查德知道佐德是对的,但还有其他问题。“佐德,我不认为我有资格成为一个探索者。我对中土一无所知。”
“有时候,没有受到知识的束缚会使你更容易做出决定。”魔法师一针见血的说。
理查德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地方。我会在那里迷路的。”
凯伦一手搭在他的前臂上。“不,你不会的。我几乎比任何人都了解中土。我知道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什么地方不是。我会做你的向导。你不会迷路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理查德无法承受她绿色眼睛里的目光,低下头望向桌面。一想到可能没有办法满足她的期待就使理查德感到心痛,但是她的信赖、佐德的信赖并不意味着他有能力做到他们所期待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了解中土、不了解魔法,也不知道如何找到命令之盒或是如何阻止达肯·拉哈。他对这些事完全一无所知!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他必须带领他们越过不可逾越的结界!
“理查德,我知道我把这个责任扔到你肩上是不理智的,但这不是由我来选择的。你是自己体现出拥有正确特质的探索者。我只是承认这个事实而已。我成为一个魔法师已经很久很久了。你无需了解我到底经历过那些考验,但是你必须相信我有资格和能力确认真正的探索者。”佐德伸出双手,越过桌面、越过真理之剑最后放在理查德的手上。他的眼神忧郁。“达肯·拉哈亲自在搜捕你。我能揣测到的惟一个理由就是他从命令之盒给予他的信息中得知你会成为一个探索者,因此他就要在你还未构成威胁前找到你并消除隐患。”
理查德惊讶的眨着眼睛。也许佐德的猜想是对的。也许这就是达肯·拉哈搜捕他的原因。也许不是。佐德并不知道数阴影之书的事。他觉得他的脑袋快要被所有这些事情和念头炸开了,他突然感到他再也无法继续坐下去了。他站起身来,开始来回渡步,思考。
佐德叉手抱胸站着。凯伦一手撑在桌上。两人都安静的看着他来回渡步。
晚束曾经告诉他要么找到答案要么就死。但她并没有说过他一定要成为所谓的探索者。
他可以自己找到答案,就像他以前一直做的一样。他没有真理之剑的帮助就找到了魔法师,尽管这并不十分困难。
但接收这把剑又有什么坏处呢?有了它的帮助会造成什么伤害呢?拒绝这次协助会不会很愚蠢?显而易见,真理之剑可以完全由使用者决定该如何使用,那为什么不按照他的想法来使用呢?他并不一定要变成一个暗杀者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他可以利用它来帮助他们,仅此而已。这就是所有他所需要的,或者想要的,仅此而已。
但是理查德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要它。他并不喜欢拔出剑后带来的感觉。他感觉到迷醉,这困挠着他。它以某种方法搅动着他的愤怒,使他体会到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最使他惊慌失措的就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妙。他并不想认可愤怒是正确的,并不想为愤怒所掌握。愤怒是不对的,父亲曾经教导过他。愤怒曾经杀害过他的母亲。他一直都把愤怒保存在一扇紧闭的门后面,他并不想打开它。不,他不需要剑的帮助就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他并不需要它,并不需要担心它所引起的感觉。
理查德转身对着佐德,他仍然双手抱胸坐着,凝视着他。佐德的皱纹在阳光下投出了深深的阴影。脸上熟悉的线条和凹凸看起来与往常有所不同起来。他看起来严肃、坚定,更像一个魔法师。两人的目光紧紧的互相锁着。理查德决定了。他会告诉他的朋友不。
他会提供帮助,同他们站在一起。他自己的生命也取决于这件事。但他不会成为探索者。在他这样说前,佐德开口了。
“凯伦,告诉理查德,达肯·拉哈是如何拷问人的。”他的声音平静、清晰。他并没有看凯伦,仍然凝视着理查德。
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佐德,不要。”
“告诉他,”这次他的声音更有力,更有强迫感。“告诉他达肯·拉哈是如何使用他皮带上的弯刀的。”
理查德转头望向凯伦苍白的脸。过了一会儿,她伸出了手,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目光,召唤他走近。他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走近并握住她的手。她把他拉近。他坐下身来,跨坐在长凳上,脸朝着她,害怕她将要说的话。
凯伦把一缕头发捋到耳后,然后低头看着他的右手。她的双手握住了他的右手,用她的拇指抚摸着他的手掌。她的手指柔软、温暖。纤细的手掌显得他的手掌大的笨拙。她平静的叙述着,没有抬头。
“达肯·拉哈能使用一种古代魔法,称为人体测量术。通过观测活人的内脏,他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理查德感到他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这种魔法的作用有限,他最多只能从一个问题得到一个是或否的答案,有时候是一个名字。然而,他非常喜欢使用这个魔法。对不起,理查德,请原谅我告诉你这些事情。”
回忆潮水般的涌了出来,父亲的慈爱、他的笑声、他的爱、他的友谊、他们一起同秘法书渡过的时光、成百上千个生活片断象是要把他撕碎。景象和声音在理查德的脑海中汇聚成一个暗淡的阴影,发出空洞的回响,最后融化消失了。代替的是另一种回忆,地板上飞溅的血迹、人们苍白的脸色、父亲痛苦恐惧的景象,以及查尔斯的描述活灵活现的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并没有试着阻止它们,反而鼓励它们,渴望它们。他将自己沉浸在每一个细节中,感触扭曲的痛苦。痛苦从他内心深处熊熊燃烧起来。毫无节制的召唤后,痛苦在高声尖叫。在他脑海中,他加入了达肯·拉哈的阴影,手上鲜红的鲜血不断滴下,站在父亲身边,手中握着染满鲜血的弯刀。他在脑海中冻结了这个情景,四处盘旋,仔细观察,深深刻画下来。图像现在完全了。他找到了他的答案。他知道谋杀是怎样发生的。父亲是怎样死的。直到现在,这是他曾经寻找过的答案。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来没有超越过这条界限。
但在这一白热的瞬间,改变了。
锁闭愤怒的大门,包含怒火的理智之墙,都在强烈发烫的渴望中融化了。在热的窒息的愤怒前,一生的理智思考都蒸发了。在熔铸需要的大熔炉里,冷静化为了残渣。
理查德伸出手来抓住真理之剑,剑鞘上的手指捏的紧紧的,指结都发白了。牙关咬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对身旁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剑上涌出的愤怒汹涌澎湃着,不是剑本身的意志,而是被探索者召唤而来的。
理查德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知道父亲死亡的方式使他感到了燃烧般的巨大悲痛,所有的情节都吻合了。他从来不允许的想法成为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复仇的渴望洪水般的冲走了谨慎和要考虑的后果。
在那一瞬间,他唯一想要的、他唯一渴望的、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杀了达肯·拉哈。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理查德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剑柄并把剑拔了出来。佐德的手盖在了他的手上。探索者的眼睛砰的睁大了,怒气冲冲的对着外来干涉。
“理查德。”佐德的声音平和。“平静下来。”
探索者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怒目而视对方平静的眼睛。他的一部分,内心深处的一个地方,一直在警告他,试着重新控制他的情绪。他忽略了它。他两手撑着桌子,弯下身来对着佐德,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接受探索者这个任命。”
“理查德,”佐德平和的重复了一便,“好了,放松点,坐下吧。”
世界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把杀人的冲动遏制住了,但没有控制他的怒火。不仅是大门,就连包含怒火的围墙都消失了。尽管周围的世界重新回来了,但这个世界已被不同的眼睛所视。他一直就有这双眼睛,但却一直害怕使用,这就是探索者的眼睛。
理查德意识到自己站着。他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坐回了凯伦身边,移开了剑上的手掌。他又重新控制了愤怒。但和以前不同,它并没有被锁在一扇大门后面,而是毫不畏惧的拉了回去,随时待命。
一些旧的自我重新渗进了他的心中,平静他、减缓他的呼吸、理智他的心灵。他感到被解放了,第一次毫不畏惧、毫无羞愧的面对他的愤怒。他允许自己坐在那里慢慢的放松,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他抬头望向佐德平静镇定的脸。老人,浓密的头发覆盖在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满了智慧,研究着他,薄薄的嘴唇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恭喜,”魔法师说,“你通过成为探索者的最后一道考验。”
理查德困惑的坐直了身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