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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黯淡的光线下耸耸肩。“我想了很久。”她手里拿着一根他昨晚为篝火准备的桦树树枝,无意识地撕扯着上面白色的树皮。“昨晚,我离开后,嗯,我知道你在头痛……”
“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又耸耸肩。“我一直都能看出来,从你头痛时的眼神里。”她的语气轻柔、温和。“我知道你后来没有睡好,而那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我决定在我……我离开前,我要为你守最后一夜。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她用桦树树枝指指,“在那些树林里,我可以看到你。”她低下目光看着自己撕树皮。“我想要确认你睡得很好。”
“你在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理查德害怕去希望这里的含义。
她点点头,但没有抬头看。“在守夜时,我决定做一个陷阱,像你教过的那样,想看看能否为你搞到一顿早餐。坐在那里时,我想了很久。大多数时候,我是在哭。我不能承受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你对我的想法使我很伤心,也使我很愤怒。”
理查德认为在她竭力想要找到确切语言来表述时最好不要打断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害怕他一开口就会使她再次离开。凯伦把一块剥落下来的桦树树皮扔进火里,树皮嗤的一声燃烧起来。
“然后我想到了你说的话,发现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关于在女王面前该如何举止。
然后我又记起了我需要告诉你那条路你不能走,那条路你可以走。我一直在想我需要告诉你的事情,你需要知道的事情。在我思考时,我意识到你是对的。所有的事情。“
理查德觉得她看起来会流泪,但她没有哭。相反,用指尖挑起树枝,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仍保持沉默。然后她问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问题。
“你觉得索塔漂亮吗?”
他笑了。“是的。但没有你漂亮。”
凯伦笑了,把一些头发捋到肩后。“没有许多人敢这样说一个……”她再次掐掉了自己的话语。她的秘密好像是第三个人隔在两人之间。她又开始说话。“有一句谚语,也许你听说过。‘在一个女人视线里有一个男人时,千万不要让她为你选择道路。”
理查德笑了起来,站起身伸展一下身躯。“没有,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他向前半直起身,半坐在原木上抱起胸。他不认为凯伦需要担心索塔会偷走他的心,索塔说过只要她再看到他就会杀了他。即使没有索塔的誓言,凯伦也没必要担心。
凯伦把树枝扔在一边,站在他身边,臀部倚靠在圆木上。最后她看进了他的眼眸里,眉头挤在一起。“理查德”—她的声音很低,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耳语—“昨晚我发现自己前几天非常愚蠢。我曾经害怕魔女会杀掉我,突然之间,我意识到她快要做到了。我的所作所为全然是为了她,让她为我选择了道路。”
“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就该知道不把探索者说的话放在心上有多么不理智。”她绿色的眼睛朝下看着地面,然后又抬起来看向他。“如果……如果还不算太迟的话,我想要回我的工作,做你的向导。”
理查德简直不能相信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他一生中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这样轻松过。他没有回答,相反的,伸出了手臂把她紧紧抱着怀里。她的手臂滑入抱在他的腰上,把头搁在他胸膛上,过了一会儿,推开了他。
“理查德,还有一件事。你说你要我回来之前,你必须要先听到这部分。我再也不能向你隐瞒我的身份了。因为我应该是你的朋友,向你隐瞒我的秘密使我的心都碎了。我一开始就应该告诉你的。我以前从未有过像你这样的朋友。我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她的目光离开了他。“但现在必须要了,”她虚弱的加了一句。
“凯伦,我告诉过你,你是我的朋友,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一点。”
“这秘密可以。”她的肩膀塌了下来。“这和魔法有关。”
理查德不再确定他是否想要知道她的秘密。他刚刚使她回来,不想再失去她。他蹲在篝火面前,拿起烤着野兔的树枝。火星旋转盘绕进空中。他为她感到骄傲,为她按照他教的方法捕到野兔而感到骄傲。
“凯伦,我不关心你的秘密。我关心的是你,那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必告诉我。来,兔子烤好了,吃吃看。”
他用刀切下一块兔肉,递给了将要坐到他身边的她。兔肉很烫,所以她用指尖轻轻地托住并用嘴吹气。理查德的自己切了一块并坐了下去。
“理查德,当你第一次看到索塔,她是否真得像你的母亲?”
他看着凯伦被火光照亮的脸庞,点点头,然后咬了一口兔肉。
“你母亲很漂亮。你有她的眼睛和嘴巴。”
理查德脑海中回想起母亲的脸容,微笑了起来。“但不是真正的她。”
“所以你因为索塔假扮成她不应该是的人而感到愤怒?因为她欺骗你?”她咬了一口兔肉,因为肉仍然很烫,所以她一边咀嚼一边吸气。她仔细地看着他。
理查德耸耸肩,感到了悲伤的刺痛。“我想,那不公平。”
凯伦咀嚼一会儿,然后把兔肉咽了下去。“那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是谁,即使是你会因此而恨我,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尽管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朋友。那是我回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我希望不是别人来告诉你,我希望是我来告诉你。我说完后,如果你想要我离开的话,我会离开的。”
理查德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颜色慢慢地由黑变蓝。他突然希望凯伦不要告诉他她是什么,他希望一切能维持原状。“不要担心,我不会把你赶走。我们有工作要做。记得索塔说的话吗?女王不会再占有盒子多长时间了,那只能说明有人会从她手里拿走它。最好是我们而不是达肯·拉哈。”
凯伦把手搁在他手臂上。“我想你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再做决定。之后,如果你想要我离开的话,我是会理解的。”她直直地看进了他的眼睛里。“理查德,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像关心你这样关心过任何其他人,以后也不会了。但不可能再超越这一点。没有什么能帮助超越这一点。至少不会有好的结果。”
他拒绝相信这一点。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理查德深深地吸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那好,你就说吧。”
她点点头。“记得我告诉过你生活在中土的有一些是魔法生物吗?而且他们不能放弃魔力。因为那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他对她的点点头。“嗯,我是其中的一个生物。我不仅仅是一个女人。”
“那么,你是什么?”
“我是一个忏悔者。”
忏悔者。
理查德知道这个词。
他身体的每一分肌肉都僵硬了。他的呼吸卡在了喉咙里。数阴影之书上的话语洪水般的涌进他的脑海。‘判断数阴影之书的真实性,如果是由其他人诵读而不是掌握盒子的人,就必须使用一个忏悔者……’他的心剧烈跳动的,好像在心中迅速翻着书页,察看着语句,试图要记起整本书,试图要记起是否忏悔者在其他地方提起过。不,没有了。
他知道了书里的每个字,而忏悔者只是在开始处提到过。他记起曾经为此迷惑过。他以前从未确定那会是一个人。他感到挂在脖子上牙齿沉甸甸的分量。
凯伦皱着眉望着他的脸。“你知道忏悔者是什么吗?”
“不,”他好不容易才挤出声来。“我以前听说过这个称呼,仅此而已……从我父亲那里,我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他试图重新控制住自己。“那么,那是什么意思?”
凯伦曲起膝头,用胳膊抱住,身体收缩了一点。“那是一种力量,魔法力量,由母亲传给女儿,年代久远到大陆形成之时,到暗黑时代。”
理查德不知道什么是‘暗黑时代’,但并没有打断。“那是我们的天赋,魔力是我们的一部分,就像你无法脱离你的心脏存活那样我们也无法摆脱这种魔力。任何一个忏悔者都会生出忏悔者。一直都是。但力量在我们中间并不一样,一些人魔力较弱,一些人很强。”
“那么你无法摆脱它,即使是你想。那是什么样的魔力?”
她移开目光,望向篝火。“那是一种依靠触摸而引发的力量。它一直就在我们身体里。
我们并不是将它引发出来,相反的,我们必须要一直遏制住它,放松我们的遏制就能使用它,放松我们的遏制就可以引发它出来。“
“就像你遏制住你的胃口那样。”
她对他的类比笑了。“就像那样。”
“那么这种力量可以做什么?”
她手指缠绕着斗篷一角。“用语言很难来解释。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解释会这么麻烦,但对一个非中土人来说,嗯,的确很难理解。我以前从来不需要这么做,现在甚至不能确信能否准确地用语言表达出来。这有点像向一个盲人来解释什么是雾。”
“试试看。”
她点点头,偷偷地向他瞥了一眼。
“那是爱的力量。”
理查德几乎笑了出来。“难道我应该害怕爱的力量?”
凯伦的后背僵直了,眼中充满了愤慨,愤慨和爱迪与索塔都曾经注视过他的那种永恒的眼神,显示出他说的话一点都没有礼貌,甚至连他露出微笑都是一种侮辱。他不习惯她现在对他露出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凯伦从来没有碰到有人会为她的力量、她的身份感到好笑。她的表情比任何语言都能说明她的力量。不管那力量是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令人好笑的东西。他的微笑畏缩了。当她看起来确信他不会再说任何不礼貌的话后,继续说下去。
“你不明白。不要轻易下结论。”她的眼神锐利起来。“一旦被触碰到,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你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