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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年夜饭,手机才开机,无数短信像是洪水一样冲入了收件箱。每条短信匆匆阅览过就删除,赵书言觉得按删除键的那个手指都要断掉了,好不容易删到了最近两天的信息,机械化运作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崔宁乐发过来的短信。
他打开,慢慢的看完了六十字不到的短信。
“女王殿下,游戏玩多了,小心颈椎增生。昨天收到陈凌的短信,他跟我说想你了,我让他自己跟你说,结果他不愿,我只能代为转告。”
赵书言忍不住低笑,正在看除夕晚会的奶奶好奇的转头看他,赵书言站起来,跟她说了句“我到阳台去打个电话”。
可走到了阳台,他又不想打电话了,只是靠在阳台的上,开始发肉麻短信:“就他想我,你个没良心的,难道不想我?”
信息发送出去,赵书言才觉得实在肉麻,可一想到崔宁乐那张清秀的脸因此而扭曲,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临走那天,头发上沾满雪片的崔宁乐一脸别扭地出现在机场,手里还拿着个装了咖啡的保温瓶,赵书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居然也不管道路堵塞漫天大雪,硬是在一个小时内赶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并肩靠在窗边的围栏上,盯着外面被大雪围困的飞机,静静的喝完了一瓶的热咖啡。
赵书言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孬种,面对他的热情反倒不知所措,从前对任何人,都能笑着接下他的好意,可面对崔宁乐,似乎什么客套话都是对他的诚意的亵渎。
说谢谢?似乎太过矫情。说你来了?似乎又太过冷漠。
最后还是崔宁乐先打破了沉默,他问赵书言为什么不坐火车而是非要坐飞机。赵书言反应慢了半拍的回答:“坐火车时间太长,总是有人过来搭话。”
崔宁乐轻笑:“美人的烦恼总是多些。”语气却有着了然的意味。
从他嘴里听到“美人”二字,赵书言从来没有不悦过。因为崔宁乐从不认为自己是娘娘腔,这样的人,说出的字眼也不会有任何其他含义。
赵书言发现自己竟然很是信任崔宁乐。
三小时以后,赵书言才登上了飞机。进入登机口之前,赵书言回头看了眼插着兜站在不远处的崔宁乐,第一次体会到被人送机的感觉。
原来被送机,一点都不舒服。
明明要回的是自己的家,此刻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回到家中,足足过了半个月,除了刚到家时发了条报平安的短信,两人没再联系过。赵书言想不出要说什么,偶尔想起那家伙,拿起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回原位。
直到今天他打破了沉寂,赵书言心里的感觉就像是在机场看到刚赶来的崔宁乐一样。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喜悦,心里又有点说不明白的别扭劲。
短信的提示音让他回过神,迅速的点开回信,里面的内容让他再次大声笑出来。
“除夕夜,辞旧迎新,曾经想不想你,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年轻人应该放眼未来,更不应局限、执着于一个问题上。”
迅速的输入新信息,他又发了过去。“那现在呢?现在想不想?”还是问到底。
回复迅速的过来,赵书言笑得合不拢嘴,也飞速的发过去。
“今天年夜饭吃得好饱,不要害我当众恶心反胃,在场的亲戚多着呢。你要真爱我,就不要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人。思念是个抽象的东西,我暂时看不懂。”
“我是真的爱你,可是如果你不爱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断背山看过没有?多年以后你要是在我的橱柜里看到你的衬衣,就知道我爱不爱你了。”
“既然这样,我要早点回宿舍,拿我的衬衣塞满你的橱柜,这样的话,你就拥有对我满满的爱了。”
这次的回复有些慢。赵书言惴惴了一下,担心是不是玩笑开得过头,结果对方最终还是回了一条:“我吐了。我三岁的小侄子被我吓到了。我跟他说,以后千万不要住男子宿舍。以免以后遇到喜欢把衣服塞你柜子里的变态。”
笑成一团的的赵书言蜷在阳台的旧沙发上,再也按捺不住的给那边打了个电话。
外面开始响起烟花燃放的声音,接通的时候,那边同样也喧闹无比。
那家伙的声音比起在学校时,清冷了些,赵书言几乎是全程笑着讲完了半小时的电话,直到奶奶无奈的拿着一件衣服过来,给他披上,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冷得发麻了。
“小心着凉。”奶奶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崔宁乐那边。
“我要进屋子里拜年讨压岁钱了,你也快点回去取暖吧。”崔宁乐催促道。
“哎,等等!”他连忙叫道,“我还有最重要的东西没说呢!”
“你扯了半天,从南斯拉夫到宇宙黑洞,这次的电话居然还有重点?”对方嘲笑道。
嘿嘿的干笑了半天,他清清嗓子,很诚心的说了句“新年快乐”。
那头静了好一会。赵书言开始笑。
“去你的。笑什么笑。”明显是在羞恼。
“新年快乐。”压低了声音的祝福,就是有这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等赵书言回到房间的时候,奶奶好奇的问了句是谁的电话。
朋友,好朋友。赵书言的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已经发烫的手机。
奶奶哦了一声,在转头回去看电视前,又说了句“从没见过你跟其他孩子聊得这么开心,这孩子很不错啊。”
赵书言的耳朵竟然开始烫了。
第六章
新学期的伊始,各个都一副光鲜亮丽富足流油的模样。趁着银行里的数字还处在初始的富有状态,当然要对自己好一些。傅晓春回到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去隔壁宿舍,可刚过去就失望了,门口挂上了“虎眠中”的木牌子。想当初这块木牌还是自己送给喜欢睡觉的两人的礼物,如今满怀激|情的自己反倒被阻挡在外,难免不爽。
盯着门牌,最终还是忍不住试着扭扭门锁,竟然推开了。
屋里安静得很,连窗帘都拉得严实。赵书言的床上却是空荡荡的。
傅晓春瞪大了眼,看向那张睡了两人的床。
手提电脑被随意的扔到了床边的地毯上,赵书言的GBA则插着耳机,凌乱的躺在被褥上。被褥下则蜷着两个身材相仿的少年,面对着面,很是亲昵。
心里有一万个问题,却只能憋在心里,傅晓春愣了好一会,才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又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又安静了很久,直到崔宁乐睁开眼,从床上撑起身子,才算有了动静。
崔宁乐扫了眼自己身上的GBA,又看了眼身旁的人,微微皱眉。
这家伙一回来就拽着自己玩新安装的游戏,结果两人玩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睡了过去。连自己的床都没碰,回来的第一觉竟然是在自己的床上度过的。
就连进门时的第一句话,都不是“好久不见”,而是“我回来了”。崔宁乐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怎么那么别扭。
于是便马马虎虎的应付了一声:“嗯。”
赵书言没有对他的冷淡表示抗议,依旧像平时一般,玩笑着抱怨:“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把我的衬衣塞进你的橱柜呢。”
一股自我厌恶感随即生成,崔宁乐神色变了又变。“你可以在晚上我看不见的时候放。”语气竟然难得的缓和了许多。
赵书言一愣,眨眨眼,没想到他不但不抵抗,还热烈欢迎,顿时不知如何接下这个话茬。
自我厌恶参杂着恼羞成怒的时候,女王殿下就只能成为那可怜的出气包。崔宁乐瞪着他,一脚踏上他的屁股:“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洗澡,脏死了!”
该死的,对他好做什么?既然这家伙从来不要求回报,自己干嘛还要装出一副三好少年的模样?
“我的内裤,我的毛巾……”女王殿下一边被踢进浴室一边念着自己需要的物品,果然没过两分钟,那堆洗浴用品就被骑士大人翻找出来丢到了他的脸上。
看着那堆东西里面还有自己甚至忘了点名的隐形眼镜盒,以及洗澡时必须戴的眼镜,赵书言笑得了然。
这条眼镜蛇,拆了毒牙就是一条软绵绵的蚯蚓。即使做了任何的体贴的事情,也从来不愿承认。就跟蚯蚓一样,只喜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做事,尤其是做好事。
浴室里终于传出水声,崔宁乐坐在床上对着电脑,无意识地按着鼠标。不过是一个半月不见,这家伙又变得好看了许多,骨架也硬朗了起来。就连笑容,都好像成熟了不少……
浴室门突然推开,湿漉漉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笑得欠揍:“我想起来了,干脆塞我的内裤进你的衣柜,这样子目标小,你又不容易找到,到时不经意的翻出来的话,反倒更有怀念的意味……哈哈……”笑声淹没在被崔宁乐用力甩上的浴室门里。
成熟才有鬼!
洗完澡后便是无休无止的GBA游戏大战,崔宁乐已经完全回忆不起到底是谁先躺下,只是记得,那家伙蜷缩在自己身旁发困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了人前那股倔强劲。
崔宁乐似乎看到了他所有硬壳剥落之后的模样。
不由打了个抖。
到了第二学期,所有的新鲜感都淡去,偶尔跟老师玩猫捉老鼠,偶尔泡个小妞,偶尔对着电脑杀个血腥满屏,剩下的,就是永无止尽的计算,背单词,画图。
都半夜了,房间里还亮着灯。崔宁乐靠着床坐在地毯上,身旁堆满了草稿纸。这该死的建筑力学,都写了一天还没完,再看看身旁那家伙,早已无聊得把下巴搁在小书桌上,无精打采的填着数据。
“我不想写了……”赵书言身子一歪,直接躺到了崔宁乐的腿上。
“拿开你的猪头,挡住我的视线了。”
“……我要吃糖。”干脆无赖到底。
“饿了就舔舔自己的猪手,味道不够再加点酱。”崔宁乐干脆把草稿纸放到他的脸上,继续计算。
“……呃,我死了。被眼镜蛇的毒死了。”漂亮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