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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很疼是吗?”
温柔的询问换来的一声更加理直气壮的冷哼。
秦明兰摇头。“你不想问我今天的战况吗?”
面对着墙壁的李潇然眼睛一亮!人却是慢吞吞的把脑袋转过来,一脸高傲的看了她一眼:“好吧,看在你死皮赖脸非要跟我炫耀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听你说说好了。”
看来是真疼得厉害了。
秦明兰一把握住他的手。李潇然随即紧握住不放。
你倒是把我的手推开啊!刚才不是还很有骨气的想来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吗?秦明兰无语看着那死抓着自己的漂亮手掌,轻声细语的将方才的情形讲了一遍。
她说得很慢,将自己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黑衣人们的表情和眼神也一字不漏。李潇然听着听着,脑袋已经往她身上靠过来了。
“你这是在帮我报仇,对吧?”听她说完,他才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忐忑。
秦明兰颔首。“当然。”
李潇然终于笑了。嘴巴却撅得高高的。“我真的好疼呢,我觉得的我后背都要断掉了!”
“忍忍就过去了。”秦明兰低声道。
“可我忍不了!”她越是耐心的哄,他就越傲娇得厉害。秦明兰都无力了。
不过李潇然也聪明,马上冲她挤挤眼:“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这男人!
秦明兰脸颊有些发烧。“亲就算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证你喜欢得忘了疼,怎么样?”
☆、037 越闹越大
李潇然不高兴的撇嘴。“嫌弃我现在不好看了就直说,我又没要你一定亲我!”
拜托!
就这张白嫩嫩的小脸蛋,虽然失去了几分血色,但却更显娇弱可怜,就仿佛一朵经过疾风骤雨肆虐过的花儿,婉转无力,楚楚动人,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疼得不行,她从进来到现在眼睛都没从他身上移开好不好?
秦明兰无力,连忙小声对他说了几句。
李潇然满脸的抑郁立马烟消云散。
“你说真的?”
这反应和她之前一模一样。
秦明兰点头。“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了。”
“好喂!”李潇然连忙拍手。但这动作无形间拉动了后背的伤口,他禁不住痛呼一声,眼睛里又蓄上了两汪晶莹的泪花。
秦明兰连忙将人给按住。“你小心点。”
“好疼……”李潇然眨巴眨巴眼,又开始放大招。
秦明兰心儿猛地一揪!果不其然的又开始心软了。
“既然疼了就趴着不要动了。”装模作样的给他拉过薄被,但李潇然怎么可能放过她?连忙握住她的手,“你亲我一下好嘛!一下,真的就一下!”
秦明兰汗颜。这男人对这事怎么就这么执着呢?搞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明显看出她的动摇,李潇然打蛇随棍上,连忙又轻轻摇晃了她几下。这一动不打紧,后背上巨大的伤口不期然又被牵连到了,他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啪嗒啪嗒的将床褥都沾湿了一片。
轰!
秦明兰心头那一段矮矮的小土墙倒塌了。
“好好好,我亲!”无奈再次在他的淫威下屈服,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
李潇然却还不满。“不够!”
秦明兰无奈再亲一下。
“还是不够!”
“你给我够了啊!”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秦明兰直接甩手走人,“来人,把午膳给我端上来!”
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过了,她肚子里都饿得咕咕直叫。
外头的人赶紧将一桌清淡的饭菜送上,秦明兰捡起筷子大快朵颐。李潇然背上的伤口还待恢复,现在悒悒的没有多少精神。虽然秦明兰的回归以及那个好消息稍稍振奋了一下他的精神,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多少胃口,稍稍扒了几口饭,喝了小半碗汤便放下了。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休养生息的时间。
漫长是对他们来说的。但对于外头的人来说,那几乎是掀起了层层巨浪,尤其是德州,京城乃至南京三处。
就在李潇然和秦明兰遇袭的第二天,这个重大消息便被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皇宫内。随同送上皇帝书案的还有德州太守请罪的折子。皇帝看后龙颜大怒,当即痛斥德州太守一顿,但念在其及时增援,保住了平王世子夫妇的性命,并将贼寇绞杀殆尽的份上,只将其官降三级,命其竭尽全力追剿余下的土匪。除此之外,太子也在朝堂上主动请缨,愿率部前往剿匪。
还未等圣旨抵达德州,这里便已经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剿匪运动。
消息传出,南京城内一个四面都是墙壁,没有开半个窗户的房间里轰的响起一阵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不是说了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的么,谁叫你一气派出这么多人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咱们留着他那条命还有大用处!”
一阵气急败坏的呼和过后,一个清淡的男音才慢条斯理的接上:“我知道。不过他们可不是一般人,便是咱们的死士肯定也奈何他们不得。爹爹您看,孩儿这次出动了足足一百二十人,却不一样只伤了他一刀吗?”
“那是因为德州太守及时带人增援了!”
“当然,孩儿也是考虑到此,所以才派出那么多人。不然,只怕那点人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你还说!难道现在就给他们塞住牙缝了吗?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三百死士,就被你生生毁掉了一半!还有赵宽,谁叫你派他去的?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先叫他老实点藏起来,不到最后关头不许出来么?”
“是他非要求我,孩儿拗不过,便只得答应了。而且他数次和那个女人交手,对她最为熟悉,派了他过去,也能叫他们损失更大些。”
“那我们自己的损失呢?”中年男人使劲拍着桌子,“一百二十人,全都有去无回,赵宽的尸体还不见了!”
少年脸色这才变了。“不是说全都被杀了么,怎么会……”
“你觉得那两个人是傻子吗?既然赵宽能对她熟悉,她难道就不能对赵宽印象深刻了?”
“不可能!她都已经怀了快五个月的身孕了!”少年连忙摇头。
中年男人见状长叹口气。“你终究还是阅历浅了些。想当年,秦家男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轮到女人上阵的时候,多少女人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一样威风赫赫的上阵杀敌?你以为秦家一门英烈的名号哪里来的?你以为秦家女巾帼不让须眉的名声是吹出来的?”
少年怔住了。“竟然是这样,我还是太低估她了。”
中年男人摇摇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罢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用。为今之计,咱们得及时作好部署才是。这一次,难保那边不就此大做文章。”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半点指责的意味也无。
少年感动得无以复加。“孩儿知道了!爹爹您放心,这事您就尽管交给孩儿去做吧,孩儿一定将它办得漂漂亮亮的,不叫他们找出半点破绽!”
中年男人满意点头。“爹爹自然是相信你的。”
而后,父子俩相视一笑,端的是温馨和睦,令人身心愉悦。
再说李潇然那边。
背上的伤真是让许久没有吃过苦的李潇然吃尽了苦头。头两天还好,从第三天开始,他便禁不住的直哼哼,既哼自己可怜残破的身体又添一道新伤,又哼自己散漫无聊的日子无处打发,还哼自己如今的现状,多少美食放在跟前也无从下嘴,他苦啊!
秦明兰一开始还耐心的安慰。后来被他哼得烦了,便干脆闭嘴,直接叫人搬了个长椅放在他房间门口,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吃着点心,直馋得李潇然口水直流,嘴里哼哼得更厉害了。
就这样哼哼到第四天,小院外头忽的一阵喧哗,每日至少来这里报道一次的德州太守又火急火燎的来了。
不过这一次,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物。
一袭金线绣制的五爪龙袍,腰扣玉带,乌黑发丝束在头顶,镶以紫金色宝冠,单是这一身装扮便在人群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更别提他这通身的气派,高贵,典雅,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退避三舍。
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逐渐靠近,秦明兰不禁眯起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了。
或许是怀孕的关系,直到四周围的人都已经跪下了,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慢悠悠的爬起身。
口中大叫太子千岁,正待下拜,太子忙笑道:“堂嫂身怀六甲,身子不便,就不用抄孤行礼了。”
秦明兰乐得自在,便冲他一点头,权当做行礼。
太子往她身上瞄了一眼,旋即看向里头:“世子堂兄呢?他现在可还好?”
“还好。”秦明兰忙道。
话音刚落,里头便传来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疼啊!真疼死我了,我不要活了!”
秦明兰额头上掉下三根黑线。
太子一看就是对这样的情形早习以为常,便只是笑笑:“看来堂兄着实伤得不轻。孤先去看看他。”便抬脚进去。
秦明兰正欲跟上,却不想一个久违的身影又蹦到她跟前。“姐姐!”
“阿岳?”半年不见,弟弟的个头又窜高了,现在几乎已经和她差不多高了。皮肤还是黑黝黝的,更显得双眼又大又亮,精神奕奕。不过现在这双精神的眼中明显带着一抹担忧,“姐姐,你没事吧?好端端的路上怎么会遇到土匪?”
秦明兰淡笑。“我没事。倒是你姐夫——”
“他一个大男人,受点伤没事!”秦明岳连忙摆手,言语中依然带着对李潇然浓浓的不满,“咱们在边关的时候,谁身上没几处伤疤?大家又谁哼过一声?就他最娇气,一点小口子就大呼小叫跟死了爹似的!”
很显然,李潇然的哀嚎声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自家小弟对他明显是积怨已深,秦明兰也懒得浪费口舌解释,便拉着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