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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曾和白玉鸾共处了一年,龙啸桐心里一个寒颤,这相当于是自己把她托付给了敌人。
只是他究竟为何会成了瞬妃的人?仅仅为了钱?
也许,每个人,都有他做事的理由,和意义。
“快去宁水请子竹公主过来,朕有要事相商。”
子竹公主一到,便是直接被请进龙啸桐的主帐篷,静静只有二人,又回到当年他有什么事都喜欢跟姐姐请教的日子。
“瞬妃党羽就是这一次西南双向作乱起义的罪魁祸首。我不怕和她们明着打,却不得不提防她来阴的。不瞒姐姐,她在我和玉鸾这两只主力军里面都安插了卧底,而且是已经潜伏了二十年的最后的棋子。”
“玉鸾那边也出事了?卧底找到了么?”
“是左腾。”龙啸桐看着子竹脸色一变,“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如此亲密的人,竟然就是瞬妃的人。”
“你就干坐着不去救她?”
“我一走,西线全面崩塌,而且会给上都以口实,借机篡权,这也许就是瞬妃先对南边下手的原因。”
“弟弟,你不是一般人,你是龙啸桐,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可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也只是一个人,而且我站在明处。你有所不知,我先前怀疑的岺儿,就死在我自己帐中,而那我原本以为可以免去的内斗,却成了我开门第一场战役。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卧底。不把他揪出来,我可能做一步错一步。”
“这也对,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这也正是我叫你来的原因,姐姐,那个豆包皇帝,现在在何处?”
“他?他已经不问朝政有一段时间了。”
“可正是我诏告天下御驾亲征之后?”
“时间是很巧合,但是——”子竹转而说,“凭我的直觉,那人不应该是他。”
“他可能隐藏的很隐蔽,就连姐姐你都骗了。”
“相比豆包,我倒是觉得,还有个人更有可能。”
“谁?”
“柳长风。”
“注意,前面来人,抬着棺木,轿子里应该就是柳长风!”
山坡上,伏击的人统一把面罩拉上,为首的人说了声,“记住,要把那棺木抢走!其他的都不要管!”
一窝蜂冲下了山,那抬着棺木而来的百来号人却是拔腿就跑,全无恋战的架势,为首的伏击者一掀开棺木,倒退三米——
“不好!”
大步流星跑去那轿子,一撩帘子,果不其然,是个空轿子,那轿子里却是钉着一张纸:
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
柳长风敬上。
“哦?姐姐为何觉得是长风?”
“长风本来就是西边来的,最有理由叛变,再加上他一路上跟随你左右,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子竹看看龙啸桐,“既然你认为岺儿暴毙是和他有关,那我问你,最后看见岺儿的人是谁?”
“当时岺儿不知为何突然知道归璇就是白玉鸾,非要闹着上战场,我把她囚在军营——善后的…确实是…长风。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长风就是卧底,兴许只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为何在这紧要关头,他却不在?”
“上都政变,他提议假借送岺儿遗体回国,安抚民心。”
“如果我猜的对,他这一去,必然是不成行。”
“哦?”
“成功脱逃,怎么还会回来。”
仿佛是在配合子竹的猜想那样,正是这时,传令兵来报:
柳将军遭袭——队伍散了——人不知去向——
龙啸桐心里一惊。
子竹站了起来,拍拍龙啸桐的肩膀。
“我会动用全宁水的力量去找,一旦找到,便带来见你。”
“多谢姐姐。我也希望能够看见他,当面问一问。”
“人心难测,弟弟。”
“为何一个与我如此亲近的人,竟然会是卧底。我不懂,我与瞬妃给他的,相差在哪里。”
子竹安慰着说。
每个人,都有他做事的理由,和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继续卖官司是不道德的
但是这样也增加了真相揭开那一瞬间的乐趣 吼吼吼
下一节是小玉玉的戏份
再下一节是揭开卧底身份
请大家再多挠墙掀桌子踹作者的等等吧~~~~~~~~
小龙的翻身 吼吼吼 掩面而笑 那简直是一定的~~ 没有逆转要这么多铺垫干吗~~
ps 第十卷是结尾卷外加番外 现在只有湖和狮子两位读者报名指定番外,请其他优秀读者尽快决定是新文出场(非主要人物)还是番外(五千字以下)
底牌
玉家军就在落凤坡驻扎下来,离白华国相去不远,愈来愈近天兵的老巢,连日遇到几次突袭,皆是来势汹汹,组织严密,再向前冒进,只是自讨苦吃。
但是玉家军也没有闲着。
陈江负责在落凤坡驻守,安营扎寨,巡逻站岗,形成铁壁。
韩若生则是带领情报兵,多次深入玉华国,探听消息,摸清虚实。
子桐则是继续装白玉鸾,稳定军心。
这一日,韩若生失踪三天终于回营,带去的十个兄弟只剩下七个。
陈江一言不发,子桐也知道,这一次的敌人,很不好对付。
“娘的。”
韩若生好久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玉家军没有了老大,就真的不堪一击了么?我不信。”陈江拍拍他的肩膀,韩若生却是抖开他的手,狠狠的说,“就是因为老大!我们才这么被动!”
陈江拽住韩若生的领口扯着他起来,子桐试图分开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这是内讧的时候么!”
“娘们懂个屁!”陈江口不择言。
“娘们懂得比你多——”韩若生接下来这话让子桐捂的手盖住九分,还是有那个一句飘进陈江的耳朵里:
“老大也是个娘们!”
…。
陈江抓住韩若生衣襟的手放开了,子桐掐着韩若生的脖子喊:“你脑袋被门夹了吧!用不用我再把你送上树!”
韩若生却是少有的冷静。
“不用瞒了,瞒不住了,老大是女儿身的事情,整个白华国都知道了,不到十天,就会传遍天下,跟这个一起——”
韩若生从袖口掏出一块白布,白布上是血书。
罪天子三则
一叹天子乱政,后宫无度。先纵贪臣司马氏之女,后宠叛贼靖南王之后,雨露不实,子嗣稀薄,几断皇脉。皆因一女。
二叹挥霍无边,儿戏草率。乱前朝男子入后宫传授武艺,以六仪之输赢赌国家之主权,前所未闻,天朝颜面何存。皆因一女。
三叹逆天而行,众叛亲离。天子得以先皇恩宠,全因得到“凤仪天下”之雪妃,却将其打入后宫,惨死而终;后无中生有,拿皇后冒名天之凤凰,不料天意难违。欺天地瞒苍生。皆因一女。
此女,白玉鸾,玉家军首领。女扮男装,巧借入宫之名作乱天下。
玉华国败,全军归降,皆因她一人祸心。
颠龙倒凤,欺君之罪,皆因她一人祸心。
入宫行乱,挑拨离间,皆因她一人祸心。
独占龙恩,雨露不实,皆因她一人祸心。
刺杀雪妃,毒害太子,皆因她一人祸心。
再度入宫,女装示人,前有万城国贸贸然之东进挑衅,后有她一人之力救天下于战乱,此乃精心设计之惊天阴谋,绝非巧合。岺老将军后人惨死军中,两千精兵被绞杀殆尽,若非此女唆使,绝非我天朝明君所为。南下大军左腾主帅被夺兵权,行踪不明,白玉鸾未经皇命,挂帅夺印,绝非善类。
天恩浩荡,日月光芒,此之际神谕天石惊现玉华国,上书白玉鸾生辰八字,并四字箴言:
龙仪天下。
此女子祸心野心,昭然若揭。天子蒙眼,苍生有心,罪天子实为救天下。
…
洋洋洒洒数百字,似乎是字字在理,皆有根有据,让人无法反驳。尤其是那痛脚,捉的实在是好,当初龙啸桐假借神谕上位,便是等于向天下宣布那神谕是真。不改口,便是承认白玉鸾包藏祸心意图改朝换代,改了口便是动摇了自己登基的根基,为天下所不信。
白玉鸾和天下,不能共存。
子桐沉默良久,说,“为何一定是小玉玉篡权?龙仪天下,关键在于仪字,有仪,便是附属,小玉玉不输男子,却甘愿助陛下统帅天下,不是很好?”
“一块石头只是石头,关键是看谁来说。要是我先说一嘴,那便是一刚会写字的小屁孩在石洞里画画罢了——可惜,现在整个南边,都已经相信了这狗屁‘罪天子三则’,我们实在是晚了一步!”
“什么人,如此知道我们的底细?在我们双向被牵扯兵力的时候蛊惑民心!”
“她不仅知道皇帝的软肋,还知道玉家军的痛处,皇帝输她一招,我们玉家军的路子她也摸得最详细不过,打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
“你已经打听到了这该死的男人是谁了?”
“不,她是个女人。老大的奶娘,青衣的妈。还有个身份,二十年前满门抄斩私逃出宫的瞬妃娘娘。”
左腾看着牢房里的白玉鸾抱膝坐在乱草垫子上,月光如水倾洒,她安静的像个石像。
“听说你能吃能睡,精神还不错。”
“左将军夸奖。”
“这听上去似乎是讽刺。”
“不尽然,你能潜伏宫中二十年,到了最后才浮出水面,这一点,没有一个玉家军的人能做到。除非是国仇家恨,否则难以支撑你这二十年,不知道,是哪一样。”
“家恨。”左腾握住铁栏杆,白玉鸾转面,看看他,“奶娘是宫里的人,我是她复仇的棋子,这么想对么?”
“也对,也不对。”左腾看了看她说,“娘娘本是没有想到你会入宫,更不会想到皇帝倾心于你,这一切,是安排,也是巧合。”
“也许天意便是如此,让我和陛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