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抬手取一听擦家具的油时闪了腰。她的律师居然说她有权得到200万美元的赔偿费。”
肯朝本瞪了一眼,示意他立即闭嘴,可是一碰到这样的话题本显然容易光火:“这帮臭律师!”他说,一缕缕香烟不停地从鼻孔里向外冒,“去年我们为产品责任保险付了300万美元呢!要不是这些饿狼似的律师,我们就不会把钱大把大把朝水里丢!”
肯斥道:“你有完没有?”
“对不起。”
“周末去行不行?”隆尼急切地问道,“从星期五下午一直到星期天晚上,我都有空。”
“我们想到一块儿啦。咱们这样办。我们在星期六上午派一架专机来,把你和你太太接到夏洛特参观总公司,见见我们的上司。他们大多数人在周六反正都是上班工作的。这个周末你看行吗?”
“行。”
“敲定啦!飞机我来安排”
“你肯定这不会和审案的时间发生冲突?”
“绝对不会!”
第十章
案子的审理一直按照预定的时间表一步不差地顺利进行,但星期三上午却遇到了意外的障碍。被告提出了一项申请,要求禁止来自蒙特利尔的肺癌统计专家希罗·基尔文出庭作证,从而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冲突。温德尔·罗尔和他率领的原告律师团,对被告的战术极为愤慨。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在设法阻止原告方面的证人出庭。在过去的4年中,他们极尽拖延之能事,对什么都要阻止一番,现在又故伎重演了。罗尔坚持要求哈金法官对凯布尔及其委托人进行惩罚。于是,在惩罚的问题上又爆发出一场激烈的辩论,双方都要求法官给对方处以罚款,而这位在听到这项申请之初就勃然大怒的法官,则是对哪一方的要求都充耳不闻。就像大多数案情重大的民事诉讼一样,在罚款这一问题上消耗的时间,往往和案件审理本身相差无几。
罗尔在空着的陪审席前面直着嗓子跺着脚,大叫大嚷道,被告提出的这一申请已经是烟草公司为了排斥证人提出的第71个申请。
“瞧瞧,71个啦!”他吼道,“他们这些申请,有的是为了把吸烟引起其他疾病的证据排除在外,有的是不让人们听到流行病学研究和统计理论的证词,有的则是——”
“他们的申请书我全看过了,罗尔先生。”法官看他还要数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
可罗尔却是得理不让人:“而且,法官大人,除了这71个——瞧瞧,71个呀!——排斥证人的申请,他们还提出过整整18项要求延期审理的申请哪。”
“这个嘛。我也是很清楚的。罗尔先生。你往下说吧”
罗尔走回到他那凌乱的桌子边,从助手手上接过一份厚厚的文件:“而且,被告每提出一次申请,都毫无例外地要给我们一份这种该死的东西,”他把文件朝桌上一掷,高声叫道,“我们哪有时间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光准备开庭,我们都还忙不过来呢!而被告却有许许多多按小时收费的律师。就在我此刻在这里讲话的当儿,他们或许正在忙着起草另一份轻率的申请呐!那份申请书,毫无疑问,会有足足6磅重,准保要浪费我们更多的时间!”
“别离题太远啦,罗尔先生。”
罗尔只当没有听见:“我们没有时间读这些东西,只好用秤来称称它们的重量。咱们的回答相当简短,大意如下:请允许我们以此备忘录作为对被告就其最近提出的毫无意义的申请所作书面陈述的回答,该陈述重达四又二分之一磅,虽然过长,却也符合其一贯风格。”
由于陪审员们并不在场,所有的演员早已把微笑、风度和令人愉快的言谈举止忘得一干二净,他们的脸上只有紧张的神情。甚至法庭书记官和其他工作人员,也显得烦躁不安。
罗尔的脾气早已臭名远扬,如今他更是暴跳如雷。他早就学会如何发挥这一特长,来使自己得益。他那位临时的朋友兼永恒的对手凯布尔先生,虽然板着面孔,但嘴巴自然不会闭紧。他们就这样用一场毫无节制的争吵,款待法庭上的听众。
9点15分,法官大人令人叫露·戴尔通知陪审团,有关申请的辩论即将结束,过几分钟就要开庭。有望在10点以前。这是案件审理过程中发生的第一次延误,陪审员们虽然要在休息室里干等,但也觉得情有可原。他们三个一堆,四个一群,在休息室里继续谈天说地。男人们聚在房间的一头,女士们则坐在另一端。几根烟枪不停地进进出出。只有霍尔曼·格里姆斯坐在桌子头上他那个老地方,用一个指头在一架手提盲人计算机上打字。昨儿晚上,他一直工作到凌晨,在盲人计算机上费劲地阅读布朗斯基图表的文字描述,而且已让陪审员们人人皆晓,个个皆知。
在休息室的一个角落上,隆尼·谢弗用了张拆叠倚,搭起了一个临时办公室,也安上了一台手提计算机。他分析着仓库里的存货,研究着报表,核对着种种细项,因为无人前来打扰,而感到称心如意。他其实倒不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只是实在太忙而已。
佛兰克·赫雷拉坐在离霍尔曼不远的地方,读着《华尔街日报》,偶尔与坐在对面正盯着电视屏幕观看大学周六联赛的杰里·费尔南德斯聊上两句。在陪审团的男子汉们当中,唯一一个喜欢和女士们有滋有味聊天的是尼可拉斯·伊斯特尔,此刻他正和洛伦·杜克悄悄地讨论本案的案情。洛伦是个又高又大和蔼可亲的黑人妇女,在基斯勒空军基地当秘书。她是1号陪审员,座位就在尼可拉斯的旁边,在庭审过程中,两个人总是交头接耳,叽叽咕咕。即使影响别人他们也不在乎。
她今年35岁,没有丈夫,但是有两个孩子,因而空军基地的那份报酬优厚而又轻松的美差,她是一丁点儿也不敢懈怠。然而,她也曾向尼可拉斯承认,即使她一年不上班,谁也不会来找她麻烦。尼可拉斯给她讲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告诉她在以前审理的案子中烟草公司是如何玩弄五花八门的鬼把戏,并且向她承认自己在念法学院的两年当中,曾经仔仔细细地研究过香烟引发的案件,他之所以退学是由于经济的原因。他们俩压低嗓门。悄声细语,谨防霍尔曼听见。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10点整,尼可拉斯走到门口,责问正在埋头阅读平装本的露·戴尔。可是,法官何时会请陪审团出庭,她也一无所知,无能为力。
尼可拉斯在桌边坐下。开始和霍尔曼讨论应该采取的措施。律师们造成了这样的延误,却把他们关在休息室里,这实在是太不公平。应该准许他们走出法院大楼,在法庭工作人员陪同下,在美好的上午到外面散散步,而不是把散步仅仅局限在中午。霍尔曼同意尼可拉斯像以往那样,用书面形式提出这一要求,在中午休息时提交哈金法官。
10点30分,他们终于走进法庭,庭上的气氛由于刚才进行的激烈战斗而依然十分凝重。尼可拉斯首先看到的便是偷偷潜入他公寓居室的那个人。他坐在第3排原告一侧,穿着一件衬衫,打着领带,面前摊着一份报纸,一只手搁在前排的椅背上。他独自一人,对正在就座的陪审员们几乎是看也不看。尼可拉斯无需凝神细瞧,瞥了他两眼,足已作出正确判断。
费奇尽管足智多谋,狡猾万分,有时候也会干出一些傻事。打发此人来到法庭,是一个无一利而有百弊的危险举动。此人能看到或听见的,难道那一大帮律师和陪审员咨询顾问,还有他派驻在法庭里的那一小撮仆从,就不能看到或者听见吗?
尼可拉斯看见此人时虽然也愣了一愣,但他早已胸有成竹。他有几套方案,视此人在何处露面而定。他在法庭出现尽管有点儿意外,但尼可拉斯眼睛一眨,已经拿定主意。必须让哈金法官明白他一直小心防范的那些歹徒中的一个,现在正装成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大模大样地坐在法庭里!而且必须让法官看清此人的面孔,因为他以后还要看到此人的录像呢。
第一位出庭的证人仍是布朗斯基博士。这虽是他作证的第三天,但接受被告律师团的盘问却还是第一次。凯布尔起初显得不慌不忙,彬彬有礼,似乎对这位大专家满怀敬畏。而且问的几个问题那么简单,大多数陪审员也能对答如流。然面情况迅速发生了变化。凯布尔在密尔顿·佛里克作证时曾经洗耳恭听,如今对布朗斯基却准备猛打穷追。
他从确认存在于香烟中的4千多种化合物开始,似乎是随随便便地挑出了一种,向布朗斯基请教,苯并蓖对肺有何影响?布朗斯基两手一摊说他不知道,因为某一种化合物对肺部造成的损害是无法测出的。那么苯并蓖对支气管、粘膜和粘液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害呢?布朗斯基再次表示无能为力。他竭力解释道,科学研究尚不能确定香烟中任何一种化合物的影响。
凯布尔继续追击。他又挑出一种化合物,又一次迫使布朗斯基承认:他无法告诉陪审团它对肺、支气管或粘膜会造成何等损伤。很难说得具体,真的!
罗尔大声反对,但法官裁决说,现在是对证人进行质询。与案情有关,甚至稍稍有关的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盘问证人。
多伊尔呆在第3排那个座位上,一脸的无聊,等着一有机会就开溜。他奉命来此寻找那个神秘女郎,这件活儿他已经干了4天。他曾经一连几个小时在下面门厅里闲逛,也曾在自动售货机旁边的板箱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一边和看门人闭聊,一边盯着法院的大门。他还在附近的咖啡馆和饮食店里灌下了成加仑的咖啡。他和潘以及另外两个人,干得够卖劲,但劳而无功,一无所获,只是他们的老板还算高兴。
在陪审席上每天6小时整整坐了4天后,尼可拉斯对费奇的布局已经了如指掌。他的手下,无论是陪审员咨询顾问,还是普通的跑腿,一直在法院里活动。整个法庭里到处都有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