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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生活两周,将度日如年。
陪审团乘坐的车子当然是受到了费奇手下的跟踪。它驶离法院时有警察骑着摩托在前后护送,易于发现和追踪。罗尔律师雇用的两名侦探,也驾着车子一路尾随。谁也不会指望,能将陪审团下榻的这家旅馆一直保密。
尼可拉斯房间的一侧是萨维尔,赫雷拉上校住在他的另一边。男人们的房间在同一排,女人们住在他们对面,仿佛有必要用走廊将他们彼此隔绝,以免发生非法的桃色事件,开门走进房间5分钟后,房间似乎越来越显得狭小。10分钟后威列斯把门敲得咚咚响,大声询间房间行不行。
“美极了。”尼可拉斯在里面答道,他没有开门。
电话机已经拆走,微型酒吧也受到同样的对待。大厅头上一个房间的床铺已经搬走,里面摆上了两张圆桌、几部电话、舒适的座椅和一台大屏幕电视,外加一个放着各色各样软饮料的吧台。有人把这个房间戏称为“社交厅”。这个名字以后就一直这么叫了下去,向外打电话必须经过警卫批准,而外面打进来则绝对禁止。若有紧急情况,由前台处理。在社交厅正对面的40号房间,床铺也已拆除。放了一张临时餐桌。
不经哈金法官事先批准,谁也不准离开住所。若情况紧急,则必须获得露·戴尔或一名法警当场同意。由于附近无处可去倒是没有颁布戒严令。但社交厅每晚10点一到立即关闭,晚餐时间是6时至7时,早餐是6时至8时30分。不希望陪审员们同时一起进餐,但他们可以进进出出,装满盘子后回自己的房间。哈金法官对伙食的质量极为关心。若有任何不满,他希望每天一早向他报告。
周二这天晚上的自助餐,有炸鸡和烤笛绸色拉以及大里的蔬菜他们的胃口之佳,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整天坐在庭上啥也不干,只是听证人作证,到了晚上6点饭菜上桌的时候,大多数人居然已经饿得两腿发软!尼可拉斯第一次把盘子装满后、便往桌子头上一坐,边吃边引大家谈话,而且反反复复要大家集体用餐。他精神亢奋,兴高采烈,仿佛与外界隔离只是一次非凡的经历。他的热情颇有传染力。
在自己房间里吃饭的只有霍尔曼·格里姆斯。他太太把两只盘子装满后立刻飞步奔回他的房间。因为哈金法官下了书面命令,严格禁止她和陪审员们一起用饭,他同样也不准露·戴尔、威列斯和查克与陪审团一起进餐。
他们现在已成为个孤立的群体,违背自己的愿望,与世隔绝。被放逐到这个休闲旅店他们形单影只,除了自己只有自己伊斯特尔决心让大伙高高兴兴,愉快地度过这段时光。即使不能像亲人那徉亲密兀间,也应像朋友一般友好团结。他将尽一切可能,防让在陪审团内发生分裂和冲突。
他们在社交厅看了两部电影。不到10点,他们已全都呼呼入睡。
“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女士来访啦,”吃早饭的时候杰里·费尔南德斯望着格拉迪斯·卡德太太坐的方向宣布道。格拉迪斯一听,立刻满脸绯红。
“是吗,”她说,抬头望着天花板,两眼直翻。杰里微笑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他渴望的目标。
早饭十分丰盛,从煎火腿到炸玉米片应有尽有。
尼可拉斯走进这临时餐室时,人们已经吃了一半。他声音柔和地向众人问候,脸上却是困惑和不快:“我真不明白我们房间里为什么不能有电话?”他这天早晨从嘴里吐出的这第一句话立刻让室内的气氛由晴转阴。他在杰里对面坐下,杰里朝他脸上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咱们为什么不能喝一瓶冰镇啤酒?”杰里问,“我在家里每天晚上都要喝一瓶或者两瓶,谁有那么大的权,不准我们在这里喝?”
“哈金法官,”米莉·杜勃雷说。她是滴酒不沾的,“我才不信他那个邪呢。”
“再说电视,”尼可拉斯接口道,“我们为什么不能看电视?这个案子开审以来,我一直都看电视,不记得电视上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东西嘛。”他转身朝着洛伦·杜克,这位身材高大的女人面前的盘子里装满了炒鸡蛋,“你最近有没有在电视上见到过有关这件案子审讯情况的重大新闻?”
“没!”
他又瞧着莉基·科尔曼,她正端着一小碗无害有益的燕麦片:“要是有个健身房多好。在法庭上干坐了8个钟头,可以去出身汗。难道他们就找不到一家有健身房的汽车旅馆?”莉基点点头,她对此是一百二十个同意。
洛伦吞下了一口鸡蛋,埋怨道:“我无法理解的是,他们为何这样不信任我们,不让我们有个电话?我的孩子要给我打电话的呀。我就不信会有坏人把电话打到房间里威胁我。”
“我只想要一两瓶冰镇啤酒,”杰里说,“跟女人相会,最好再稍微多几次。”他又瞧着格拉迪斯·卡德太太补充道。人们的抱怨越说越多。伊斯特尔来了不到70分钟,陪审员们已处于集体起义的边缘。本来人们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现在却已汇聚成有条有理的抗议和系统的要求。连那位当初曾在丛林中露营扎寨的退休上校赫雷拉,也对社交厅里提供的饮料品种表示不满。米莉·杜勃雷要求每天都能读到各种报纸。而业务紧迫的隆尼·谢弗更是对隔离措施本身就愤慨万分。
“我自己有颗脑袋可以自己思考,”他说,“谁也影响不了我。”至少,他得有台不受限制的电话。菲利浦·萨维尔本来每天清晨都要在树林里独自练瑜伽功,和大自然作点交流,然而现在在汽车旅馆200码之内,却找不到一棵柳树。再说教堂在哪里呢?卡德太太是个虔诚的浸礼会教友,祈祷弥撤她可是一次也不敢错过!
“我们得把这一切统统理顺,”尼可拉斯神情严肃地说,“我们在这儿要呆两周呢,或许还要呆三周。我看我们得找法官谈一谈。”
哈金法官这时正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和双方的9名律师挤在一起,讨论与陪审团无关的日常事务。他要求律师们每天在早晨8点就来到他的办公室热热身,而在下午休庭后,又常常让他们在庭上再逗留一两个小时。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罗尔和凯布尔之间正在进行的激烈辩论。格洛莉亚·莱恩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门撞着了奥列佛·麦克阿多的坐椅。
“陪审团又出问题了,”她严肃地报告道。
哈金猛地跳了起来:“什么?”
“他们要找你谈。我知道的就这些。”
哈金看了看表:“他们现在何处?”
“在旅馆里。”
“不能叫他们到这儿来?”
“不行。我们试过了你不和他们谈话,他们就不来。”
哈金大张着嘴巴,聋拉着肩膀。
“这太荒唐啦,”温德尔·罗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律师们两眼盯着法官,法官茫然地望着桌上的一堆文件绞着脑汁过了一会儿,他搓了搓手,满脸假笑地对律师们说:“那咱们就瞧瞧他们去。”
康拉德在8点零2分接到了第一个电话。她不想和费奇通话,只想告诉他一个消息陪审团里又闹出了麻烦,在法官本人赶往旅馆抚平他们的羽毛之前,决不会走出旅馆。康拉德立即奔到费奇的办公室,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他。
8点零9分,她打来了第二个电话,告诉康拉德说伊斯特尔今天将在黄褐色的T恤衫上面罩一件黑色棉布衬衫,脚上穿红色短袜,下身是经常穿的熨过的卡其裤。
——红色短袜,她特别重复了一遍。
8点12分,她又来了电话,要和费奇直接谈一谈。费奇这时正绕着办公桌兜圈子,一边拉着那几根山羊胡。他闻声连忙抓起听筒:“哈罗。”
“早上好,费奇。”她说。
“早上好,马莉。”
“你到过新奥尔良的圣里吉斯酒店吗?”
“没有。”
“这家酒店在法国区的运河街上。屋顶上有个露天酒吧,名叫塔雷斯格里尔。在能够俯视整个法国区的地方找张桌子,今晚7点坐在那儿。我在7点稍后到。你听清了吗?”
“嗯。”
“就你一个人去,费奇。我会看着你走进这家酒店的,你要是带上几个朋友,那咱们的约会就算泡汤。好吗?”
“行。”
“你要是派人跟踪,那你水远也别想见到我。”
“我保证。”
“怎么回事了,你的保证并没有让我放心嘛。”她挂断了电话。
露·戴尔在旅馆前台恭候法官和凯布尔及罗尔。她惊慌万分,不停地唠叨,以前可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在过去,她把陪审团一直管得乖乖的嘛。她把他们领进社交厅,里面聚着14名陪审员中的13位。霍尔曼·格里姆斯是唯一的持不同政见者。他和大伙儿进行过争论,差点儿没把杰里激怒得出言不逊。
杰里指出,霍尔曼无需看电视和报纸,他又不喝酒,大概也不需要体育锻炼,因为他就和老婆住在一起。杰里后来又接受了米莉·杜勃雷的意见,为这番话向霍尔曼道了歉。
如果说法官大人起初真有点儿气势汹汹,决心把这批人大加训斥一番,那么他的这一决心不久就已宣告消失。在犹犹豫豫地说了几声:“哈啰”后,他嗫嗫嘘嘘地开口道:“我对目前发生的这件事,真有一点儿小小的不安哩。”
尼可拉斯·伊斯特尔对此回答道:“我们决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虐待。”
罗尔和凯布尔受到过明确的警告,不准他们张口。他们站在门边兴致勃勃地观看着面前的场面。他们俩都十分清楚,这样的情景在他们的律师生涯中既是空前,大概也是绝后。尼可拉斯已经把陆审员们的要求列出了一张清单。哈金法官脱去外套,坐下不久便把种种规定和指示抛在脑后。他寡不敌众,处境不利,实际上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啤酒当然没有问题、报纸由前台事先进行新闻检查。电话不受限制,也完全合情含理;电视嘛,也可以允许,但陪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