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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由内部人员引领穿过走廊,来到了一间冷清静寂的房间。
即便打开灯也无法驱散房间内阴冷的感觉。在房间的里面有个小而简易的床,上面覆盖着白色的床单。堂野被柏井带向那个盖着白色被单的‘小山包’。
“请确认一下吧。”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覆在脸上的白布即被撩起。
苍白的脸孔上丝毫感觉不到生气的青紫的嘴唇证明这是一具已然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紧闭的双眼,一张好似沉睡的脸看起来很像穗花。
“是您女儿吗?”
被这样问道。
“很像……但,我也不能很确定。”
堂野说的是事实。柏井无奈地搔搔后脑。
“有没有什么类似您女儿的特征呢?比如说,身上有没有什么痣之类的。”
之前一直站在堂野身后的麻理子开始一步一步地接近遗体,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那苍白的脸。而后,抱着遗体痛哭起来。
“夫人,这是您的女儿吗?”
麻理子没有回答。寂静的房间回响着妻子悲痛的呜咽声。
“穗花,穗花……”
麻理子不停地轻抚着那小小的头颅上沾湿的黑发。
“对不起……穗花……没有早点找到你,对不起,对不起……”
柏井用微妙的语气问着堂野‘这就是说,是您们的女儿了?’
堂野不想承认眼前的这具尸体就是穗花。这仅仅是长像相似的其他人而已,想要继续相信着自己的穗花还是活着的。然而,两天的煎熬已经将体内的精力全部抽走了。曾经是多么健康又没有生过大病的孩子。
“……一会儿等夫人冷静下来后,我们想把尸体拿回去做检验。”
站在堂野身边的柏井这么说着。
“……就是说……要把这孩子的身体切开的意思吗?”
柏井一副深表歉意的表情轻叹了口气。
“对尸体进行解剖检验是必要的。通过检尸才能知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和死因,这也会成为逮捕犯人的重要线索。”
麻理子一直抱着床上那小小的身体。堂野环住妻子细瘦的肩膀,把她拉离遗体大约五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之后好像对穗花还有一些必要的检查,所以……我们还是到外面等一下吧。”
麻理子颤抖地用力摇着头。
“不……不要!!我要马上把穗花带回家!还调查什么呀!不是已经死了吗……事到如今还能做什么!”
“但是,不接受调查的话,穗花是不能回去的。”
“不要,不要!!”
“麻理子!”
堂野大声地叫着妻子的名字。头发零乱的麻理子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堂野。
“我们还是到外面等一下吧。马上就可以带穗花回去的,马上就可以……”
堂野抱着妻子的肩膀走向走廊。被工作人员带到一间靠近晚间接待室的小型休息室。等待着被告知‘检验结束’。
(十三)
步履蹒跚的麻理子虚脱般地倒进了沙发中。
“……脸……好冷”
麻理子盯着自己的手指低语着。
“好像冰一样的……寒冷”
抱住痛苦的妻子颤抖的肩膀,堂野紧闭住双眼,任眼泪流淌下来。为什么是穗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女儿变成那个样子……很痛,很难受吧……如果可以的话,宁愿自己代替她去承担那种痛苦。
“堂野先生。”
被叫到名字,堂野抬起了头。柏井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向这边。
“现在,有点事情想问您,可以吗?”
堂野用手胡乱地擦了擦流出的眼泪。
“啊,但是这样会留我妻子一个人……”
柏井‘这样啊……’地低咕了一声后,对旁边的年轻警官交代了一声‘你陪夫人在这里呆一下’。然后就将堂野一个人带向走廊。
“是关于犯人的事……”
在阴暗的走廊深处,柏井这么说道。
“已经逮捕了吗?”
堂野边问着边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
“说到逮捕,其实我们现在注意到一个很有嫌疑的男人,作为重要嫌疑人有些关于他的事情还有待了解。”
“……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问道时,柏井回答说‘是堂野先生认识的人’。难道说……难道是……
“您的意思是,喜多川有嫌疑?”
柏井点点头。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绝不会是犯人的。绝对不会。……他很疼爱穗花的……”
“其实,在他身上有不少疑点。照您夫人之前所说,他本来应该每周日都会去您家,但却偏偏在穗花失踪那天没有去。他本人的解释是‘一直喝酒到天亮,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才回家,然后就一直在睡觉’。的确,有证据证明他是和工作上的同事一起呆到早上才分开,但是之后,说在家一直睡觉这件事,却只是他的一面之辞,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一般来说,一个人睡觉这种事是不可能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啊。”
“说的也是……”
柏井继续说着。
“您的夫人在事发当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曾经给喜多川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听。他本人是说,因为睡得太熟所以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但如果事实上是他根本不在家,所以无法接听电话呢?这么想的话也不是没可能的。”
堂野想起那天自己往喜多川家打电话时也没人接听的事。
“而且,那个目睹穗花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一起的小学生后来也被传唤到警署。他通过内视玻璃看到喜多川后,也说了他和那个带走穗花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像。”
“是吗……”堂野双手紧握着。
“穗花失踪的时候,他马上就帮着一起搜找了,连自己的工作都旷掉了……”
柏井缓缓地摇摇头。
“如果说他那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被怀疑而故意做的戏呢?”
堂野睁大了双眼,紧紧握住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
“但是,他根本没有要拐走穗花……而且还杀了她的理由啊!”
“根据您夫人所说,喜多川好像对孩子非常温柔吧。”
“嗯。穗花也很亲近他。”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子也说不定,但也不能就此断言他完全没有怀抱邪念。”
“什么嘛,喜多川怎么会……”
柏井又习惯性地搔了搔后脑,继续说。
“我们也是在您面前说的严重了一些,对于这次的事件,我们也还没有断定喜多川就是恶意犯罪。”
堂野觉得很恶心。比起喜多川被当成犯人这件事,自己的女儿被别人以那种眼光看待更令堂野感到不舒服。
“此外,也有冲动杀人的可能性。再说,他本来也有杀人的前科……”
“和前科没有关系!!”
堂野粗暴地大声打断柏井。
“没有任何关系。喜多川是服过刑。但是如果在逮捕最初阶段再好好调查一下的话,也许他实际上并没有杀人的。也有这种可能性的。”
一口气说完后,堂野喘了口气。
“他的事,我最清楚了。”
堂野将右手抚上胸口。这番真诚的话语也令柏井露出了些许困扰的表情。
“因为熟识所以不愿意承认是他做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堂野先生这种心情。但是喜多川现在是此事件的主要嫌疑人也是不争的事实。他本身没有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而且又有目击证人,加上他本来的杀人前科。我们也不是毫无根据地说出这些话的。”
堂野紧咬着嘴唇。
“和您不同,已经确认他的嫌疑的我们是一定要将喜多川逮捕的。这是法律。”
被既成的事实打垮,堂野无力地回到了休息室。搂住一直哭泣的妻子,堂野也感到非常难过,而同时,心中更伴随着无尽的懊悔。
是因为太想马上得到穗花了,所以才杀了认真地和他许下诺言的孩子吗?为什么不能让人相信他呢……堂野想着。是因为有前科?是因为缺乏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喜多川在警察眼里已经被定为毋庸质疑的犯人了吧。
不会是喜多川,绝对不会……然而,即便是这么想着的堂野,在心中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也似乎藏着一滴污点。‘难道真的是……’这样质疑着的污点。
……堂野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十四)
麻理子用自己的上衣包裹住穗花的遗体,抱回了家。到达公寓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无视于家人悲痛的心情,天空依然是晴朗,没有一丝云彩。
同生前一样,让穗花睡在儿童用的床垫上。堂野和麻理子两膝相贴地坐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是谁对穗花下了这样的毒手……”
麻理子低语的声音刺进堂野的心里。
“她才只有四岁啊。明明只有四岁……这样的孩子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是穗花呢……”
麻理子伏在小小的身体上哭泣着。堂野犹豫着是否要把喜多川已经被定为嫌疑人的事说出来。尽管麻理子怀疑着喜多川,但却一定并不希望他就是犯人。被所信任的人背叛时的失望,和只能竭尽全力地接受女儿已死的事实的妻子,堂野感到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思考着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必须要通知家人。还有之后的葬礼也不得不着手开始办了。女儿虽死,自己还是要冷静。妻子悲痛欲绝,自己不是更要振作起来吗。
“给我们的父母挂个电话吧。”
麻理子抬起头。
“之后必须要准备葬礼的事情了。”
麻理子堵住耳朵低下了头。
“什么都不要问我!”
无法责备不愿接受事实的妻子,但也不能就这样逃避现实。
堂野给从穗花失踪起就一直担心不己的彼此的父母挂了电话。将孩子被杀和已经发现尸体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后,堂野和父母都是沉默无语。
将现状告知家人后,又联络了离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