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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打了什么地方。
我看不得他那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伸手拉他起来。他快乐的什么似的。
我像他妈一样把他拉过来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土:“怎么弄的啊这是?你跟那人在猪圈里打架斗殴啊?”
他轻快地连说带比划:“其实不是打架,他就是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然后这么一推——”他用手做一个推的动作,“把我推倒了。我摔了一结实。……那孙子……嘿!……”
我听出了异样。
我问他:“能走路么?”他点头,笑得春暖花开。于是我冲庄传一和管臣杰他们挥挥手:“麻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从洋桥回咱学校也没几站地,我们走回去。正好我有几句话要跟他沟通沟通。”
管臣杰骂了几句难听话,朝装一船的车走过去。
装一船分开我和卫燃。
“差不多得了,这都几点了,有什么话明天再沟通吧。你们俩在系里都是有案底的人,别再给自己脸上添彩儿了。”
他的语气那么强硬。他难得如此。
我知他是真心为我好,终于示弱。
凌家的人永远高高在上,我只有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始终处于下风。
要上车的时候沈阳示意我过去。我正莫名其妙着,他凑在我耳边说,“你知道跟卫燃打架的是什么人?”
我惊愕。
“是他过去的男朋友。”
§
回学校的路上卫燃就歪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他太累了。不光身体累,心也太累了。
他瞒了我们天大的事,回到家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谁也救不了他。
来回来去的折腾,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管臣杰打着铺天盖地的大呵欠拖着卫燃往楼道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宿管大妈给敲起来。
“今天麻烦你了。”我也很疲惫,敷衍地跟装一船道个谢,巴不得快点上床睡觉。大不了明天请他吃个饭。
他叫住我。
“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有几句话非跟你说不可。”
我以为他又要教育我,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有话明天再说。
他攥住我的手腕。
我受惊,挣扎:“我操!你丫别动手动脚成么!”再挣,挣不开。
“你妹妹跟你说什么了吧?”
这个可怕的男人,我瞒也瞒不过他。
为什么我身边净是这种不正常的人?该说是男校特色吗?
我甩开他,呼呼地喘粗气——跟他在一起比跟一群人打一架还累。
“有话说,别磨蹭!”
“你说冯远洋是你女朋友是吧?”
“是啊,怎么着?”我心虚,嘴上穷横。不管了,先装大个儿的再说。
“她这礼拜找过你么?”
“啊?”我龇牙咧嘴,“干嘛?”
他悠闲道:“不怎么。你现在再去问她,她就不会再说是你女朋友了。”
“哈?”
“我跟她见了一面。”
“嗯哼。”姓庄的!你丫背着我撬弟兄的马子,是人么你!!!
“我跟她说我对你有意思,希望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搀和了。”
……
我绝望地看着他,知道他是来真的。
他说是那么说,可我知道他不会真的用那种方式和冯远洋摊牌。
他一眼就看得出冯远洋是什么样的人,他只需用最温和的口气跟冯远洋说他庄传一喜欢凌陵,没有同人女忍心再介入。
是我输。我始终棋输他一招。
“还有那个简君瑶。”
我茫然地抬头看着他。真夜里他的眼睛里有尖锐的光。
“如果她也有意来搅局,我一样有办法让她自己走人。”
~~tbc~~
舞的free talk:
两章的分量啊~趴着装死~
马上周末,没人理我我就撂挑子~周末是公休,除非我心情好,否则原则上不写字。
让我心情好的原因只能是各位亲妈的回帖,给点有内容的回帖就更好了Ot2
各么次回见~
~~拾肆~~
§
卫燃第二天一早就让他妈给叫走了,一天都没回来。学校倒是什么事都没有,他妈私自给他停了课。我开始后悔昨天晚上没多花点心思帮他圆谎,这下褶子了,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中午课下的时候卫燃他妈把我叫了去。
我装做头回知道他妈是系里老师的样子,表情夸张得像是看到小蛇吃了老母猪。
我不知道他妈对他过去的事了解到什么程度,不敢轻易张口,恨不得说自己根本没听说过卫燃这个人。
卫燃啊卫燃,哥哥这回为了你可是上刀山下油锅,你也给我争气点,不要动不动给我找事么。
卫燃妈开门见山,劈头就问:“你是上次跟燃燃一起和外校学生打架被体育组的老师告到系里来的那学生吧?”
我一脸的谦虚谨慎,点头哈腰。
“卫燃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你知道么?”
我心里话儿说,这位同志您这样就没劲了,该拷问的您想必已经从自己儿子嘴里问出来了,排三排四也排不到来拷问我啊。没听说过对自己儿子做的事不满意转过头来找知情不报的人兴师问罪的。
我拉长一张脸,一问三不知。
他妈叹一口气,忽然转换了话题。
“燃燃没跟你说过我跟他爸离婚了吧?”
嗯,没说,这关我什么事啊?
想是这样想,而我终于知道卫燃所说的“家庭环境不同”是指什么。他有个在部队做高官的爹,妈妈在名校作教授,生活条件之优越一目了然。可是单亲生活的精神世界是怎样,岂是我这等家庭圆满之人能体会的?
“我对卫燃的教育方式肯定是有问题,就算在一个学校我也不能老是盯着他。……他曾经出过一些事,在那之前我其实是不怎么管他的。”
我明白了。那“一些事”当时的确是应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我知道他跟一般男孩子不太一样,所以我当时没打算让他到这所学校来,我本来是打算把他送到外地去上大学……”
可怜的卫燃,我怜悯地想,他被束缚得紧紧的,放松不得。他妈太在乎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影响,这种管头管脚的方式让卫燃活得很累。她一直在教育别人家的孩子,却用尽错误的方式——溺爱与过度保护——对待他的孩子。
我说,您不用跟我说,您跟卫燃谈谈吧。
她似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皱眉道:“我跟他谈了十年了,而且今天我要不是跟他沟通过又怎么会找到你头上?”
我大大的不爽——她那话也不知道怎么的都是横着出来的。
我冷笑:“您可别说是卫燃让您来找我。您要这么说可就太不了解自己儿子了。……这么说吧,您最后的重点是想落在哪儿?”
她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算是把她给得罪了,虽然原因不详,大概是我嘴太贱。但她根本不懂得怎么爱卫燃,这让我无法忍受。
“我不指着你帮我教育儿子,所以我希望卫燃的事,你可以不要再搀和。”
我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无可救药了。我想。遇上她这么个妈是卫燃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
快要期中考试,卫燃一直没到学校来。我忙着抱佛脚的时候想起此前装一船跟我许的愿。他最近也安生了好多,大概也在忙考试的事。
考试的头天晚上我接到冯远洋的电话,她告诉我姓庄的跑去找了她的事。
我没话可说,事前我不会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我现在想起卫燃和庄传一就头疼,心也疼,全身每一根骨头都疼。这两个丧星!
考过之后我自觉考得很砸。我承认被一堆扯淡事分了心。成绩下来我吓一跳,跟入学成绩不可同日而语。
我错过了装一船的“奖励”,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卫燃没参加期中考试,不知道那个当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凌菲菲和冯远洋像是从我的生活里空气遁了,我才知道有了男朋友的高中小女生的兴趣有多么飘忽,她们只对不存在的角色和情感乐此不疲,真正男人间越界的感情还不足以吸引她们太久;至于庄传一,我并没有刻意在躲他,但是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这天我们系一上午没课,管臣杰从图书馆回来,问我那个简君瑶怎么着了。我说不怎么着,以后也不会怎么着。他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我想也是。刚才我看见她在图书馆旁边的林荫道跟那个姓庄的学长在一起。”
我恶狠狠地骂娘——他明知道我跟那个女生什么也没有,他非得做得这么下三滥么?
我拨了他的电话把那个疯子叫出来到操场单谈。然后奔出宿舍的时候我慌里慌张地撞在门框上。妈的!最近真他妈不顺到家了!
姓庄的太不得了,他一眼就能把人分成几个堆儿,特别是女人,什么人该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