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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呢?福尔梅里雄心勃勃,首都在吸引他。”
①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被别人议论”。——译注
大家开始向戈迪的房子走去,福尔梅里已下令把那三兄弟戒备森严地押解到那
里。天气晴朗。福尔梅里由贝舒警探和吉姆·巴尔内特左右相伴,走在勒博克前面,
兴高采烈,嘲笑地说道:
“嗯,我亲爱的巴尔内特,事情已圆满结束,而且偏偏跟您的预见相反!您到
最后还敌视勒博克先生吗?”
“我承认,确实如此,预审法官先生,”巴尔内特坦言道,“我受了那张该死
的名片的影响。您想一想吧,在对质的那天,名片是在‘茅屋’的地板上,勒博克
先生走过去,把右脚轻轻地踩在名片上。在离开的时候,他的鞋底上附着的名片就
被他带走了,到了外面他才取下名片,藏进他的皮夹子里。然而,他右脚鞋底留在
湿地上的痕迹,使我看出那鞋底有四个尖打排列成菱形;因此我知道勒博克先生耍
了个小花招,因为他知道自己把那张名片留在地板上了,又不想让人家知道伊丽莎
白·洛文达尔的姓名住址。其实,正是多亏了这张名片……”
福尔梅里放声大笑。
“但是,这完全是幼稚的想法,我亲爱的巴尔内特!这是无用的小题大作!人
怎么能够这样走入歧途?我的一个原则,知道吧,巴尔内特,那就是不要在鸡蛋里
挑骨头。满足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事实,不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让事实去适合先入之
见。”
大家接近了勒博克先生的房子,必须先经过这房子才能到达戈迪的家。福尔梅
里挽着巴尔内特的胳膊,继续亲切地给他上警察心理课。
“您最大的错误,巴尔内特,就是不愿意承认,那不可触犯而又那么简单的原
则,即人不可能同时身处两个地方。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勒博克先生在窗子那里
抽烟斗时,不可能同时在‘茅屋’搞谋杀。瞧,勒博克先生在我们后面,不是吗?
房子的栅栏门在十步开外,在我们前面?那么,不可能想象会出现一个奇迹:勒博
克先生同时在我们的后面,又在他的窗子那里。”
福尔梅里预审法官,突然原地跳了起来,惊恐地大喊一声。
“出了什么事?”贝舒问他道。
他向那房子伸出手指。
“那边……那边……”
透过栅栏门的铁条,大家看见在草坪的另一边,二十米远处,勒博克先生在他
那打开的窗子那里抽着烟斗……然而这时勒博克先生的确在这一大群人旁边,站在
人行道上!
多么可怕的景象!难道是幻觉!可怕的幽灵!难以置信的相似!谁在那边扮演
勒博克先生呢?而福尔梅里正抓着真正的勒博克先生的胳膊呢!
贝舒推开栅栏门,跑了过去。福尔梅里也向勒博克先生的鬼影冲过去,呼唤着,
威吓着。但是那鬼影无动于衷,呆立不动。它怎么会受震动?又怎么会活动呢?大
家跑到近处一看,原来那只是一幅画像,刚好跟窗框同样大小的油画,显然同“茅
屋”里沃舍雷尔老汉的肖像画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两幅画的背景与画法完全一
样,画面上画的是勒博克正在抽烟斗。
福尔梅里转过身来。在他旁边,那个笑容满面、心平气和、有酒糟鼻的勒博克
先生,不能顶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倒下了,就像被重锤打击了一般。他痛哭流涕,
傻呵呵地认了罪。
“我失去了理智……我杀了他,我并不愿意那样做。我想跟他对半分……他拒
绝了我……于是我失去理智……我杀了他,我并不愿意那样做……”
他不往下说了。在寂静中,响起了吉姆·巴尔内特的声音,尖酸刻薄,充满恶
意与嘲笑:
“嗯!您有什么说吗?预审法官先生。受您袒护的勒博克是个坏蛋!他制造的
不在现场的假象是多么高明!每天从他家门前经过的不专心的人,怎么会相信从远
处看到的不是真正的勒博克呢!而我呢,我一开始就怀疑,从第一天起,看见沃舍
雷尔老汉的肖像画、我就猜到这个把戏。为什么同一个画家不给朋友勒博克也意外
地画一幅肖像画呢?我寻找那幅画,不用多久就找到了,因为勒博克肯定我们不会
愚蠢到发现不了他的把戏,就把油画卷了起来,放在库房的一个角落,一堆弃置的
用具下面。刚才他被您召见,我只要把油画钉在这里就行了。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
可以在‘茅屋’杀人,又同时在自己家里吸烟斗了!”
吉姆·巴尔内特冷酷无情。他尖锐的声音使那倒楣的福尔梅里痛苦不堪。
“这正人君子,难道就应该犯罪杀人!嗯,他在名片问题上闪避得多漂亮!说
什么那四个小洞是记录他玩纸牌赢了四分!那本书是他在另一个下午(我尾随着他)
放进戈迪家壁炉砖缝里的!他还给您寄了一封匿名信!我设想,正是这左右了您的
判断,预审法官先生!该死的勒博克,你那高尚的小老头的嘴脸,确实使我笑了个
痛快。恶棍,去你的!”
福尔梅里,脸色惨白,极力克制自己。他观察着勒博克。最后,他喃喃地说道:
“我并不感到惊奇……看错了……阿谀奉承的家伙。坏透了的强盗!”
他突然怒气冲冲。
“是的,一个强盗!我要把你领到小路上去①!……首先,那封信,第十四号
情书,在哪里?”
①这句带威胁性的话,意思是“要折磨你”,“让你吃苦头。”——译注
勒博克先生不能拒绝,结结巴巴地答道:
“藏在挂在左面房间墙上的烟斗里……这个烟斗的烟灰没有掏出来……信就藏
在烟灰中……”
大家迅速地冲进房问。贝舒马上找到了烟斗,摇出烟灰。但是,烟斗里什么也
没有,根本没有信,勒博克先生显得局促不安,福尔梅里愤怒到了极点。
“说谎的家伙!伪君子!无耻之徒!啊!你对所说的话有把握吗,混蛋,你一
定要交出这封信!”
这时,贝舒和巴尔内特两人的目光相遇。巴尔内特微笑着。贝舒捏紧了拳头。
他明白了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用特别的方式来提供免费服务。巴尔内特有充分理由
发誓对顾客分文不取,同时又过着私家侦探舒适的生活,这事可以得到解释了。
他走近巴尔内特,悄声说道:
“你真了不起。简直跟亚森·罗平一样。”
“什么?”巴尔内特问道,一副天真的神态。
“你偷走了情书。”
“啊!你猜测过?”
“当然啦!”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收集英国国王的手迹。”
三个月以后,伊丽莎白·洛文达尔在伦敦接待了来访的某位很高雅的绅士,他
保证替她弄到乔治国王的情书。他索要十万法郎的酬金。
他们进行了艰巨的谈判。伊丽莎白跟她的兄弟们(伦敦最大的食品杂货商)进
行了磋商。他们讨论了那个问题,起初一口拒绝,但是最终作出了让步。
那位很高雅的绅士于是领取了十万法郎,然后回到法国,还带回整整一火车厢
的上等辛香作料,人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批货物后来怎么样了。
第三节 一局纸牌赌博
吉姆·巴尔内特走出火车站的时候,遇见了贝舒警探,贝舒抓着他的胳膊,很
快把他带走了。
“一分钟也不能浪费。形势随时都可能恶化。”
“我觉得是场很大的不幸,”吉姆·巴尔内特合乎逻辑地说道,“如果我知道
是什么样的形势就好了。我接到你的电报就来了,一点情况都不知道。”
“我本来希望你能得知一点情况的。”警探说道。
“那么说,你不再提防我了,贝舒?”
“我始终提防着你,巴尔内特,怀疑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同顾客结帐的方式。
但是迄今为止这案里还没有发现有什么油水,我的朋友。你应该例外地不要钱工作
一次吧。”
吉姆·巴尔内特轻轻地吹了声口哨。这个前景似乎并不使他烦恼。贝舒斜着眼
看他,已经感到不安,那神态仿佛在说:“你呀,我的好好先生,要是我可以不用
你帮忙就好了!……”
他们来到院子里。一辆豪华小汽车在旁边等候,巴尔内特看见一位美貌忧伤的
妇人,脸色苍白得引人注意。她愁泪盈眶,嘴唇因焦虑而痉挛。她立即推开车门,
贝舒作了介绍。
“吉姆·巴尔内特,夫人,他就是我对您说过的唯一能救您的人。富热莱夫人,
工程师富热莱的妻子,她丈夫即将被控告。”
“被控犯了什么罪?”
“谋杀罪。”
吉姆·巴尔内特轻轻咂了咂舌头。贝舒表示反感。
“请您原谅我的朋友巴尔内特,夫人,案子越是严重,他越是高兴自在。”
小汽车已经朝着鲁昂的塞纳河沿河马路驶去。小汽车向左拐了个弯,然后停在
一幢大楼房前面,四楼是诺尔曼俱乐部的所在地。
“正是在这里,”贝舒说道,“鲁昂及其附近一带的工商巨头聚会,聊天,看
报纸,玩桥牌,打扑克。星期五是证券交易所的营业日,来会所的人最多。因为中
午以前,除了服务人员外,没有别的人,所以我有充裕的时间,告诉你在这里发生
的悲剧。”
三个大厅沿着楼房的正面一字排开,摆设了舒适的家具,铺着地毯。第三个大
厅跟一个较小的圆亭式房间相通,小房间唯一的窗子开向一个大阳台,从阳台上可
以俯瞰整个塞纳河沿河马路。
他们坐下来了,富热莱夫人坐在靠后一点的沙发上,旁边就是一扇窗户。贝舒
叙述道:
“四个星期以前,一个星期五,四个俱乐部成员,吃完了丰盛的晚餐以后,开
始玩扑克牌。这四个是朋友,鲁昂附近工业重镇马罗姆的棉纺厂主和制造厂主。阿
尔弗雷德·奥瓦尔、拉乌尔·迪潘和路易·巴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