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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获知京师供奉堂突变后,太一掌门真人魏元君当机立断,下令门中上下全面戒备,各府清修的弟子门人全部回山待命,各殿执事真人皆入堂听训,而一批法力高强的修士,已被遣出打探魔道活动的消息。
就在太一门上下忙得鸡飞狗跳之时,原本打算及早告辞去寻练无邪下落的杨真,却给太一掌门挽留下来。
一向不拘形迹,为门中上下不喜的天狗道人,或许是因收受了杨真天大好处,主动做起了东道,拉着杨真在洞府四处拿灵禽开刀,择了一个僻静的后山,开起了个烧烤大宴。
如此亵渎道府之举,太一门人想必也是习以为常,兼且天狗道人辈分甚高,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落如霞飞,中南山已恢复了平静,杨真和天狗道人仍旧在一处山崖下架着火堆,一躺一坐,各有其趣。
“太一门怎会有你这样的酒肉道士?”杨真若非亲眼瞧见,天狗道人一下午烤吃了十多只飞禽走兽,怎也不会相信,有这么一个无底洞的大肚子。
天狗道人吐掉最后一块骨头,油腻的手在身上抹了两把,再掏出葫芦灌了口酒,歪身打着饱嗝道:“知道老道天狗这号怎么来的么?”
卧在杨真肩头的白狐呜叫着蹭了杨真一下,杨真笑着摇头,天狗道人嘿嘿笑道:“老道初上山那年,日日食素,久了忍耐不得,便盯上师父老人家养的一条异种大黑狗。
“也不知哪个缺德家伙打了小报告,害老道被罚面壁不说,这天字辈下,狗字就挂到老道头上了,天狗天狗,食天之狗呀。”
“当年前辈还是小道儿罢,哈哈。”杨真莞尔一笑。
天狗道人大摇大摆地起身,拍着尘土,忽然停下动作:“小子,别说老道没提醒你,那赵无稽很可疑,这太一门中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还是早早置身事外得好。”
杨真奇怪道:“难道那赵无稽能跟魔道勾结不成?”
“啪!”天狗道人自掌了一个嘴巴,嚷着连连摇头道:“老道可什么也没说。”
“前辈。”这一日来的相处,杨真已知道这性情乖张的老道,是个山野散人,哪敢小视于他。
天狗道人大袖一拂,刮起一道旋风,整个火堆和野食现场随风散的一干二净,算是毁尸灭迹,罢了,老道自顾嘀咕道:“这中南山上换了新掌门后,这门里门外的一些老家伙就没安生过。”
“哎,老道这就去了,这回要睡个三天三夜,管他天打雷轰也不醒。”他摸了摸凸起的肚子,驾着一阵狂风远去。
太一门太乙殿仍旧在议事,尚未作出决断,杨真只好一个人来到接引殿后山崖上,吹着风,望着星光闪烁的苍穹,而他脚下却盘踞一团白光,不住地吸取着天上降下的点点银粉星光,煞是绚烂。
他仰面朝天神往道:“狐娘,你这重修肉身可要多少岁月?”
“奴自给那补天石固了元神,道行比起封印前也差不上多少,若要修回肉身人道,恢复全盛法力,也许要三十年……若是有天材地宝相辅,十年八年也许就够了。”
杨真决然道:“不管要什么,我都可以去给你找,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这次若不是还有点运道,只怕真要魂飞魄散。”
“你知道就好。”白纤情幽幽道:“等奴修出人身,你要再对奴不好,奴就死给你看。”
“有人来了。”听到杨真提醒,白纤情立即停止了吸取太阴之力,这时他们身后一个仙风道骨的墨袍道人翩然而至。
“见过魏师伯。”杨真起身相迎,小白狐已经趁机窜进了他袍内,挂在衣襟上。
“师侄不必多礼。”魏元君负手站到杨真一旁,开门见山道:“前往京师打探消息的弟子已经回来了,师侄所言不假。”
杨真皱眉道:“可有魔道妖邪行踪?”
魏元君苦笑道:“京师的事,从供奉堂赵无稽师兄处已经得到证实,搜索魔道行踪仍在继续,目前还没有结果。”
他注意到杨真眉头深锁,不由笑劝道:“魔道妖人抓掳人质,想必有所图谋,人质在他们手中,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管怎么说,此次多亏了杨师侄仗义相助。”
杨真听得蹊跷,想起天狗道人的话,不由心底打了个寒颤,试探道:“师伯想是知道赵无稽前辈之前在京师的出奇举动,晚辈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元君一怔,随即颔首应许。
“赵无稽前辈与魏师伯同门同辈,想必修为相去不远,而以魏师伯一门之尊,在整个修真界恐怕也罕有敌手,可为何昨夜赵无稽前辈一两个照面就给那邪魔中人重创,且独独放过了他?”
“师侄果然机敏过人,看来云忘有个智勇双全的好徒弟。”魏元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杨真一眼,不过随即话锋一转:“魔道手段向来诡谲阴毒,防不胜防,无稽师兄被暗算的可能性很大。
“况且早些时候本座门下探回消息,魔道在京师青羊观留书一封,以启英为质,要求换取本门最近新炼的一炉九转金丹,虽然有些不尽合理,但还说得过去……也许他们留下活口是为了传信。”
魏元君说到最后一句,有些迟疑,显然心中也疑窦重重。
杨真急切地问道:“难道练姑娘失踪与他们无关?”
魏元君寒声道:“这群魔头要求本门等下一步消息,想来是在故布疑阵,练姑娘若真在他们手上,当也是安然无恙。若另有缘故,本门也会一力追查,师侄不必过于忧心。”
杨真苦笑:“晚辈只怕事情不那么简单。”他想起练无邪那夜古怪的举动。
魏元君笑着安慰道:“不论尊师与本座的交情,在洛水府师侄曾义助我太一外遣供奉堂门人,此番又传来如此重要的讯息,不管如何,本座都会给你个交代。
“何况练姑娘失踪也跟我那不肖弟子莽撞有关,本座要负这全责,师侄就安心在我中南山作客。”
“不!”杨真断然拒绝,“若明日一早还没有消息,晚辈就要下山了。”
魏元君神色微震,道:“也好,本座也许明日也会亲自出山,到时陪师侄走一趟也未然不可。”
西出太一真府,驰了十余里,仍在山莽之中,杨真心中委决难下,虽然他得到了太一门的承诺相援,但他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做一些事。
转念之间,一团血雾倏然出现在他前行道上,就在杨真戒备接近的时候,那团血雾却古怪地飘向了下方,直奔一处山头而去。
杨真没有多加犹豫,驾起剑光就追了下去。
直落到一个山坳内颇为隐蔽的雪坪上,那团血雾才停歇了下来,一个赤发的英俊男子从雾中走出,冲杨真邪笑道:“容我自我介绍,本人血魔道血妖多弥罗,怎样,没有吓坏罢?”
世事奇妙,杨真做梦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与那个令他当年在河阳镇险死还生的妖人重逢。
多弥罗阴阳怪气道:“还以为你胆子够大敢跟来,没想到这样就给吓呆,老子是不是找错人了?”
杨真晒笑道:“多弥罗,那半截七宝妙龙根可还在你手中?”
“七宝妙树?”多弥罗脸色大变,精彩无比,他呆若木鸡道:“你不是昆仑派的么,你怎么知道?”
“本人受圣宗姬香仙子委托找回那失落妙根,你自己掂量,等仙子找上你,恐怕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小子,你到底是谁,少大言不惭,天佛寺老子都没放眼里,昆仑又如何?”
杨真话锋一转,却不再理会多弥罗,目光望向不远的空气之中:“尊驾有胆上中南山地界,何苦藏头缩尾?”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辈。”一个一身血衣的女子从空气中走出来,出现在多弥罗附近,冷冷地打量着杨真。
杨真待看清了那女人,却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子美则美矣,却是冰山一般的女子,尤其她脸颊上那一抹斜长的淡红伤痕,令她妖艳中多了几分煞气,一双眸子没有分毫感情,仿佛看着死物一般看着他。
“你们把赵小王爷还有练无邪抓到哪里去了?”
“看来本座低估你了。”血衣女子神色微红,望着杨真的目光多了一分奇异的神彩,“要想那练小姑娘和那小王爷安然无恙,你就要听本座吩咐,否则后果自负。”
“洗耳恭听。”杨真不等血衣女子回话,施施然又道:“看来你就是西贺洲冤魂海的血魔主罗刹女?”
血衣女子神色微惊,从布置入局以来,这年轻人一直出其不意频频把握主动,大出她的意料,罕有的让她生出了局势脱出掌握的错觉。
“你不怕我骗你?”女子这样一说,倒是默认了她的身分。
杨真的声音从齿缝里蹦了出来:“就算是个圈套,我也心甘情愿钻进去……只是,不知道可否让我先见练姑娘一面?”
“那丫头真对你这么重要?”罗刹女掩饰不住的讶异。
“我不知道她对我是否重要,我只知道若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大丈夫何颜立身于世?”杨真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声音有些悠远。
多弥罗心中异常烦躁,听这年轻人侃侃而谈,从容不迫,而且捏拿住了他的秘密,此刻是片刻难安。
他恶狠狠地瞪了杨真一眼,一边倾身上前恭敬道:“主上,何必跟这小子废话,我看拿下他扔到太一山门前,留书一封就够了。”
罗刹女挥手打住多弥罗插口,神色一整对杨真道:“本座要你代为秘传一道玉符给太一掌门魏元君,越快越好。”
“只此一件?”杨真有些惊疑。
“就这一件,别的你也办不了。”罗刹女淡淡道,说罢她挥手射出一道碧光。
杨真随手一抓,那玉符就到了手上,看也不看收了起来,“何时放人?”
“时机一到自然会放人。”罗刹女说罢又补了一句:“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杨真刚驾风离地,却忽然回头冷道:“赵无稽与你们究竟达成了什么协定?”
罗刹女与多弥罗同时脸色大白,相顾失声,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