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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穿一套黑色西服、高个子、长脸、漂
亮等特征,与贵署寻找的结城郁子有符合
之处,已详加调查,但尚未弄清她后来是
否赶往热海找寺野井。传达室的职员说,寺
野并非常忙,经常外出旅行。女人既没留
名片,也没说姓名。看情况,寺野井未收
到结城郁子从贵地拍发的电报,理由是郁
子抵达东京的22日下午,寺野井已经去热
海。也考虑到事务所或许将这封电报转给
热海,于是作了调查,但没有人证实事务
所曾收到过结城郁子的电报。调查那天,办
事员也有休息未上班者,因而这调查是不
彻底的,实在抱歉。讯问了寺野井和郁子
的关系,但职员们一无所知。或者可以认
为,那个女性是寺野井的私交。
另,与岛崎、户村有无关系,事务所
里也无人知晓。
寺野井家中一男三女,是个幸福的家
庭。据说不曾因女性问题发生过纠纷。
敝署也将留意结城郁子的去向。匆复。
“越来越复杂了!”势良说。这是在本部的房间里。“木田兄,出现在鞠町事务所的女人一定是郁子,这毋庸怀疑。”
“……”
“郁子马上就走了,我怀疑她是去热海找寺野井了。”
“为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木田粗声粗气地问。
“从九州就拍了电报,必然是有急事呀!”
“那倒是。不过,势良君,我觉得似乎热海不会有寺野井正藏。”
“你的思路太离奇啦!”
“不,不离奇。你看看富坂署的情吧,写着稍胖、五尺三寸左右,这个人也许就是自称岛崎的工程师呀!”
“原众议院议员乔装改扮来过此地?”
“是的。”
“提起东京的鞠町,听说是有名的住宅区。在那种豪华地方建屋盖房的人会到南九州的。穷乡僻壤来,而且鬼鬼祟祟……我可不能相信。”
“不,可以相信。起码我有这个感觉。自民党也好,什么党也好,总之是个落选的人,不必管他干什么。听说这种人也有在当权时给过好处的公司里任什么顾问的,靠变相的敲诈勒索过日子。”
“根据什么说寺野井与此事有牵连呢?”
“是建设委员这一事实哟,势良君!据说,在土木建筑上,几乎没有不是暗中勾结交涉的。看看水潟市议会的土木方面也就明白了。哪怕是在小河上架一座桥也要投标,指定木材商,所以,与御用商人串通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在投标的背后全是金钱在活动。建设大臣是一国建设复兴界的顶点,在他的下面,议员们奔走钻营。在那些不起眼的议员中,正义而廉洁的人简直是寥若晨星。对于寺野井其人,不查清他的历史是不会看透的,但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预感?”
“因为住在奈良屋的假工程师说过与土木建筑有关,而且还提到了正在施工的东洋化工耐火砖车间。”
“工程学博士也罢,水质检测也罢,都能够冒充,但……”
“不管怎样,先查一查这家伙吧!看看原议员和东洋化工厂是如何连在一起的。”木田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旦查明这个新人物,也许就会弄清出人意外的背景。不是吗?宇津美庄的博士把水潟怪病当材料,奈良屋的二人帮把东洋化工当材料,也许这背后有谁在导演哪!”
“谁……”
“结城郁子知道那家伙,可能寺野井正藏也知道。”
“这么一来,来栖刑警说的旧军人组织的古前要藏又是怎么回事呢?”
“旧军人和旧议员好像都差不多,他们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勾着关系哩。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漏洞,就是去向不明的郁子一时疏忽,把东京的寺野井事务所留在了汤王寺温泉。除此之外,眼下是一无所知。喂,势良君,可能这个寺野井是个线索呀!”
这时,一个小个子巡查从门口探进头来,说:“木田先生,电话!”
“谁来的?”
“好像是府上。”
木田急忙到另一间屋子里接电话。
“喂,不好啦!”静枝的声音很激动。“泷堂的鹤藤治作病情恶化了,从派出所打来电话,让你赶,快去一趟。”
又一个怪病患者要死了,木田想。
那天,鸭藤治作像往常一样走到向阳的套廊里。过了正午,他突如其来地拼命喊叫了一声,从套廊爬进铺着草席的房间里。这时,阿金正在户外的便桶前给安次揩屁股。
屋里扑通扑通发出猛烈的响声。阿金跑进套廊,只见治作在席子上翻着筋斗,头撞到木板上,响动很大。他唔、唔地呻吟,从厚嘴唇上淌下来的口水比平时更多了。面颊抽搐、苍白,额头上青筋直蹦。
阿金呼叫着。治作那朦胧的瞳孔冲着空中,手和脚像螺旋桨似地转动,一会儿又突然停下,接着剧烈地颤抖起来。这是强烈的发作。
阿金大哭起来,跑进隔壁牛本一夫的家。牛本和阿金一起飞奔到套廊里。
“血!天哪!”
房间里溅满了血。治作推开了跑上去要保护他的阿金,猛然往上跳了一米来高,头撞在烟熏火燎的天棚上,发出破裂般声音,一瞬间又重重地摔下来。随后就平静了。血从额头和手上涌出来。壁橱破纸门戳了出来的木条,治作把它握在右手里。
过了五分钟,像是没劲儿了,那只手掌张开了。他翻着白眼,躺在草席上,但不一会儿又滚动起来。后来,只有膝盖和脚尖在剧烈地痉挛,表明治作还活着。
木田民平赶到时已经晚了。治作被平放在褥子上,已经咽气。死因是急性心脏麻痹。治作如此发狂而死,作为怪病患者是不足为奇的,和猫、乌鸦之死毫无二致。
从村庄所在的山崖与远山相接处,飘过来一阵蒙蒙细雨。
第十章 夜行火车中
31日傍晚,搜查本部的松田刑警从津奈见村带回来奇怪的消息。
松田去津奈见,主要目的是侦查曾住在宇津美庄的假博士等人的踪迹。他首先去了黑谷久次家里,调查久次的渔业协会会员证是否被人拾到给送了回来,结果没有这回事。松田返回时,顺便又到那个位于米店跟前的派出所去了一趟。
攀谈中,宫内巡查说了这样一件事:
“出了件怪事。听说,一个自称通产省资源调查官的四十多岁的人,到汤浦的石灰石采掘场来过,调查了一天爆破操作啦、石灰质量啦,然后回去了。后来一打听,那个人好像是冒充的。”
“哦,通产省的官吏?”松田说。他直盯盯地瞅着这位爱说话的前辈凹陷的眼睛。“可是,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干呢?”
“既没丢什么东西,也没受什么损失,只有石灰石山的工人们跟他东扯西拉,高高兴兴地过了一天。但事后有人说,这样的调查官只身一人跑到山里来,实在稀奇。我觉得这话有道理,就给该公司的苇北石灰石场挂电话询问,结果他们全然不知……”
“要是真的,县厅一定会事先通知的。”
“县内石灰石采掘场有几十处,就连水潟也有好些属于东洋化工的石灰石山,甚至津奈见的妙高石灰石场我也问了,但都说不曾接到过通知。”
“果真是那个人撒谎吗?”
“不过,说他确实拿出了名片,要求会见采掘场场长,还解释了一通炸药的处理法和石灰岩层的变化什么的,真是怪呀!”
“是个可疑的人。他到底做什么来了呢?”
“是啊,真叫人提心吊胆!打那以后,就开始警戒了。要是把炸药偷点出去,可不得了。”
“只要轰隆一响,眨眼工夫就全都报销了。”
“即使不那样,眼下渔民为怪病补偿问题闹得正来劲儿,万一炸药落到渔民中的过激分子手里,不知会利用它干什么呢!”
“我先报告给署长,管区内都必须留神。”
松田是个年轻而心细的人,因为本部的关键工作没有进展,所以他带回来这个消息,也算是一个收获。署长听了他的报告,立刻激动地说:“提醒管区内所有派出所!鬼知道渔民会干出什么来!如果被他们占据了石灰石山,那里有炸药,事情就麻烦了。”
渔民情绪的恶化把署长弄得神经过敏了。昨天,泷堂村的鹈藤治作疯狂而死,紧接着今天早晨,相距三公里的角道村又死了一个女人。在此前后,米浦有十三头猪四肢打颤,都说它们大概也是得了怪病。
有情报说,在20日誓师大会上决议的事项中,组成水潟国会调查团一事,本县出身的革新党众议院议员米村喜作回去以后,已得到中央批准。甚至连调查团一行将以突然袭击的形式抵达水潟的谣言也传来了。目前的态势是,渔协的干部们主张,为了敦促对怪病不大关心的县当局和中央,有必要在这里掀起浩大的声势;渔民们也拥护这种意见。
可是,东洋化工厂毫无反应。据说一亿日元补偿问题,也要等公司经理从东京来了以后再协商,而目前尚无消息。到了夜里,污水依然汩汩流入水潟川。
作为署长,阻止暴动是至关重要的。石灰石山的炸药倘若被利用,那可不得了,自然要大加防范。
署长的这一指令已经迟了。当松田在津亲见派出所的时候,与苇北隔海相望的天草列岛上,一处叫垂见泽的采掘场发生了炸药失盗。据说是去了个绅士,拿着和出现在汤浦的男子同样的调查官名片,调查企业情况。他在工人面前大讲一通炸药老化,呆了三个来小时。他走之后,发现二十二公斤的炸药箱里有五根棒状炸药丢失。
等到这个报告送到水潟市,已经时过境迁。
11月1日,木田民平参加了鹈藤治作的葬礼。本田参加患者丧礼是少见的。但这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