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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夜里可别把这东西给蹬跑了!”
这个试验证明了一个事实:沾染的香气从次日早晨保持到傍晚,7点来钟消失了。由此推断,那色荣次郎糖在前一天夜晚是和香水放在一处的。“前一天夜晚”就是4日。是不是在奈良屋结城曾住过的“竹间”呢?
事情越来越奇怪。结城宗市并没有叫女人去奈良屋,那他是在哪里接触过女人呢?为什么把糖盒放在香水旁边呢?糖是东京一家自诩为老字号商店的,这么说,或许在结城的皮箱里,从东京来时就已经放入了妻子的香水或手帕么……
木田当即给势良挂电话,恰好他正在署里。
“你在奈良屋查看过日常用品吧?”
“嗯。”
“当时你有没有发现香水啦,女人手帕啦,或者什么别的熏上香水味儿的东西?”
“没有那类东西,尽是些男人的随身物品:裤衩、衬衫、洗脸用具。把手提包都翻过来看了,不会错的。干什么又打听这种怪事?”势良觉得本田似乎有话要说,“我正要去你那儿。东京来电报了,情况严重啊!”
势良的声音很激动。
“富坂署来的吗?”
“是的,实在出乎意料。电文是‘北都大学无浦野、锦织两人,工程学博士名册上亦无。另,世田谷区之住所亦未查出’。到你那儿再说吧。”
木田放下听筒的左手像怪病患者一样抖动着。
如果曾住在宇津美庄的教授和助手二人与北都大学没关系,是捏造假姓名、假住址的冒牌博士,那可就是怪事了。
神色不安、飞奔而来的势良一到,木田先透过玻璃看了看停在外面的汽车。
“是吉普吗?”
“是的。”
“让我也坐坐这家伙,有话在路上说吧,赶快去趟宇津美庄!”
天已经黑了。吉普车沿着水潟川的土堤箭一般疾驰,米黄色的车篷发出啪啪的声响。
“喂,怎么回事啊?”
势良先开口问道。因为是石子路,车轮的响动很大,他几乎把嘴贴到木田的耳朵上。
“假如他们是冒牌货,那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不过,细想起来,这个空子钻得相当巧妙。”
势良又把嘴凑到木田的耳边,说:
“我是半信半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潜伏到这儿,搞什么研究怪病原因的海水分析总是个马脚呀。女佣人也说过,他们每天晚上都趴在桌子上抠笔记。”
“要是存心行骗的话,就必须干那种把戏啊。趴趴桌子有什么难的。是些高明的家伙……,说不定那假博士和助手还把水装进试管里带回旅馆哩。因为是预检嘛,那样做也未尝不可。要哄骗无知的旅馆老板和佣人,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要是有谁听到消息找上门来,说想见见博士,那可怎么办呢?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吗?”
“所以才事先再三嘱咐老板给保密呀。”
“不错。”
“你知道外国一位大作家说的话吗?意思是‘要把树叶藏起来,森林之中是最好的地方;如果没有森林,那就栽种出森林来’。”
“这么说,汤王寺是森林咯?”
“对,汤王寺是无人注意的地方。首先,警察署长把目光盯在怪病对策会议和渔民暴动上,将其他事情都置之度外,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的。人们常说,没有比最紧张的警察更粗心大意的了。他们自然要钻到这里来。来到混乱的地方,就是利用混乱之中的安静。”
“潜伏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无疑是与犯罪有关,而且这犯罪可能有相当的背景。诡计不凡,智谋高超,恐怕这些家伙是和船有关系的。”
“船?”势良问道,但他的眼神儿却在说:木田的推理太离奇了。
“不是吗?宇津美庄的老板不是说他们每天早上9点钟离开旅馆,驾船出海,晚上5点钟回来吗?”
“他们在海上干什么呢?”
“你也知道,海早就完蛋了。在水潟的海上,现在连一条渔船都没有。海面上只有白花花一片死鱼。”
“他们是什么目的呢?”
“目的当然不在于调查鱼和水质,那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或许是另有企图吧,说不定他们打着实地调查的幌子,偷偷去远海了。”
“去远海?”
“对,或者是天草那一带。在死海上理当无事可做,而且,船漂荡在近海,一下子就会被人发现。如今海上保安厅肯定也减少了警戒沿岸渔业违禁捕鱼的巡逻船,他们就钻这个空子出了远海。”
“去远海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问题就在于不知道他们假称博士出海的目的。”
势良富太郎像被偷去了饵食的狼狗似的,双眼流露出恼怒,在昏暗的吉普车里也显得异常分明。
“好,反正是去宇津美庄,要问问他们用的是哪儿的船。”势良气咻咻地说。
吉普车驶上坡道。木田从车中凝视着前方伸向山崖顶上的发白的夜路。黑沉沉的大海在岬角下像铺着的一块板子一样纹丝不动。
那个潜伏的假博士和结城宗市是在哪儿接触的呢……
木田沉思着。在这条线上,已经嗅到女人。那个女人——香水的主人藏在哪儿呢?造访奈良屋的五十开外、穿工作服的男人是自报博士的浦野幸彦乔装改扮的吗?看来十有八九是这么回事。
浦野幸彦露面,与结城宗市说了些什么?30分钟会谈之后,浦野先走了,结城随后追出去。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结城被杀了吗……次日早晨,浦野幸彦摆出一副博士的架式,若无其事地和助手一同乘上公共汽车。就是说,事情办完了,他们要返回东京,或者隐匿到别的地方去。车站是通往鹿儿岛的干线。一登上火车,他们便摘下假面具,露出真嘴脸。这不是可以理出头绪了吗?
木田绞尽脑汁地发挥想象,继续理着他的推理线。
结城宗市接触过女人。是4日晚上,或者4日白天也可以,总之,是在香水的余香所能保持的时间里。这个女人接上了假博士二人的线。她是哪儿的呢?汤王寺的女人唯有艺妓之流……
“汤王寺现在有几个艺妓?”突然,木田冲着势良的耳根大声问道。
“少问点儿没用的吧!前几天,和防犯协会的一伙人搞宴会,来了四个艺妓。除了她们,应该还有六七个。”
“这十个艺妓都在哪儿?”
“下处吗?他们的下处大都兼营土产或杂货。”
“听说因为怪病,来温泉的人少了?”
“旅馆没生意可做,艺妓也就闲着啦。过去,东洋化工厂还偶尔请请东京的伙伴或主顾,开开宴会,但如今,听说化工厂也因为客人对吃的东西很敏感,把招待挪到有好鱼的人吉或雾岛去了。”
“汤王寺温泉被东洋化工厂给弄砸锅了吗?”
“是的。只有罐头菜可吃,那算什么温泉!”
“的确。”
土产品商店里有艺妓。木田想,因为闲着没事做,她们也许会从窗口眼巴巴地盯着过往的疗养者,恨不能数出数来。对于长时间逗留的结城宗市或浦野幸彦、锦织季夫,那些艺妓大概不会不理会。即使浦野他们没叫过艺妓,她们也可能注意到结城宗市。
势良君,这件事在你的眼里被忽略了。
吉普车转过了山岬。
盘问宇津美庄的结果,并没有比势良最初的调查增加多少新事实。但了解到,那两个人对来客非常留心,另外,他们嘴里曾提到一两次“津奈见”这个村庄的名字。津亲见村在水潟市往北大约七公里的地方,是个相当大的村落。虽然快车不停靠,但也是干线车站。它是渔业的中心村,最近出现了新的怪病患者。也许他们是从那里借的船。木田向秃了顶的老板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从哪家借的船吗?”
“呀,不知道。”
“一直没说过去哪儿吗?”
“啊,我记得好像说过津亲见,但因为相信他们,也没往心里去。”
“东京的客人下榻期间没把艺妓叫到你这里来吗?”
“那位客人吗……”
“当然。”
“没有,但东洋化工厂的客人叫过。”
“化工厂?是什么时候?”
“是4日的白天。”
“来的艺妓叫什么名字?”
“染七和兰子。”
木田将这两个名字牢记在心中。
“东洋化工厂也使用你的旅馆吗?”
“是的。尽管偏远些,也承蒙照顾……”
说着,老板连忙点头行了个礼。大概化工厂招待客人时,一视同仁地把生意分配给这十家不景气的旅馆。这倒是合乎情理的。
出了宇津美庄,木田和势良一起去奈良屋。老板和女佣人民江出来了。
“请再让我们看一下结城先生的日常用品。”木田不理睬势良的困惑,急不可待地说。
民江立刻把手提包和黑皮箱拿了出来。在铺地板的房间里,木田把东西摊开来,彻底查看。里面有藏青色的上衣,大概结城把茶色的穿去了。他要我的香水、手帕都没有。木田把鼻子凑到裤衩和衬衫等替换衣服上闻了闻,也没有他要找的那种香味儿。
“干什么呀!”
势良在一旁笑起来。木田向民江问道:“你没发觉结城先生拿着糖盒吗?”
“糖吗?”
“叫荣次郎糖,是红色的盒装。盒子外面有白地红绿花纹的包装纸……”
“哦——”
“那么,从2日到7日那几天里有女人来找过他吗?”
“女人找结城先生……不知道啊!”
“在那段时间里,还住着别的客人吧?”
“嗯,在新馆住着东洋化工厂的客人。”
“多大年纪的人?”
木田目光灼灼,注视着民江的面孔。
“是东京来的客人。”
“东京来的?”
“对。那是4日的白天,工厂秘书科来电话说,化工厂新建耐火砖车间,眼下正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