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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好了,不要从A 到B 再到C ,直接从A 到C 吧。“‘白沙瓦机场。鲍尔斯
看了看手表,起飞的时间差不多已过了半个小时。从前执行任务时,他从未因等待
华盛顿的起飞命令而干坐这么长时间。事实上艾森豪威尔早已批准起飞,只是由于
无线电故障才使这道命令迟迟没有送到在白沙瓦指挥这次行动的国家安全局官员手
中。
尽管人们后来把注意力集中在U2飞机的拍照任务上,但这种飞机的窍听使命也
同样重要。被称为U 系统的窃听设备安装在U2飞机的机舱,主摄像机通常也装在那
里。窃听设备由精密的电子接收机和大容量录音机组成。二十多根天线就像一叶叶
小刀片一样附着在机身上,每一根都对准一个特定频道。鲍尔斯第一次执行监听任
务时曾驾机沿黑海和里海的苏联边境线一直飞往阿富汗。中央情报局的报告认为
“U 系统运转的非常棒”。
自从被派到土耳其的阿达那空军基地后,鲍尔斯就开始执行窃听飞行任务。
“我们通常从土耳其起飞,向东沿苏联南部边境飞行,飞过伊朗、阿富汗,到达巴
基斯坦后原路返航,”鲍尔斯回忆道,“我们有时也沿黑海飞,向西最远飞到过阿
尔巴尼亚,但从未深人其领空,总是留在海岸线外国际水域上空……”由于这种
“窃听”任务后来变得越来越频繁,有人便渐渐忽视了它的重要性,实际上它在许
多方面是和越境侦察是同样有价值的,通过这种飞行获得的数据能使美国准确地查
明俄国防空设备并确定它们的效能。
根据鲍尔斯所言,U2飞机最重要的任务是观察苏联空间运载火箭的发射情况。
这种发射一般是在午夜进行,从U2飞机的飞行高度看,它是“非常壮观的”。鲍尔
斯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携带的设备是非常精密的,在发射频率被使用时我们的
设备会自动将其记录下来并搜集俄国人为控制火箭而发出的所有数据。这些信息对
我们的科学家来说显然是极有价值的。”事实的确如此。U2飞机能够在苏联边境上
空13英里高的地方翱翔,这使它有独特的能力在飞行一开始即窃取火箭遥测数据。
中央情报局当时的一份报告指出,U2飞机“能够飞行的高度使它成为独一无二的平
台,它可以在第一级火箭的燃料在丘拉坦火箭发射中心燃尽之前即获得高质量的遥
控数据。这些数据对确定洲际弹道导弹的性能是极其重要的”。
白沙瓦和华盛顿之间的线路终于接通了。分遣队指挥官威廉。谢尔顿上校从无
线电篷车里一跃而出,冲过机场道向鲍尔斯打出起飞信号手势。这是U2飞机第24次,
也是最后一次飞越苏联领空。
鲍尔斯从飞机里面锁上座舱罩,发动压力系统,用力推下风门,让飞机开始大
角度爬升。越过干旱贫瘠的阿富汗田野和兴都库什山脉,飞机像一柄短剑一样插人
薄薄的云层之中。一小时之后,飞机已达到6。6 万英尺的高度。鲍尔斯在遥远的塔
吉克共和国基洛瓦巴德村上空进入苏联边界。说来奇怪,他此时感到俄国人已知道
他要来了。
他的感觉是对的。在他飞抵边界之前,苏联雷达已开始跟踪他的飞机。委时间
报警电话打到了苏军指挥部,防空部队军官已各就各位。
此时此刻,为盛大的五一庆典而精心装扮的莫斯科城仍处于夜色之中。突然,
党的总书记赫鲁晓夫床头的电话响了。“国防部长马林诺夫斯基元帅报告,”这是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马林诺夫斯基告诉他的上司,一架U2飞机已从阿富汗越过
边界,正朝俄罗斯中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方向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它打
下来,”这位苏联领导人咆哮着,“只要我们的防空部队能够紧紧盯住它,我相信
我们能把它打下来。”提抗议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们讨厌这些不速之客,讨厌总
是屈从于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赫鲁晓夫后来写道,“他们一直在进行这类
飞行,以此欺负我们的软弱无能。好了,我们再不会软弱无能了。”
但鲍尔斯很走运。飞机下方12英里的一个导弹连这天没进入戒备状态。他们本
想发射一枚导弹,但因难于实施而放弃了。相反,战斗机倒想升空击落这架U2飞机。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当时执行防空任务的前苏联空军上校亚历山大。奥洛夫回
忆道,“五一游行将在上午按计划举行,党、国家和军队领导人将按惯例出席。当
检阅苏联武装力量的阅兵式将要开始的时候,一架尚未辨明身份的外国飞机正在飞
越这个国家的中心地区,而苏联防空部队却无法将其击落。”
“耻辱,”赫鲁晓夫愤怒地斥责着防空部队首脑S。S。比留佐夫元帅。“国家向
防空部队提供了它所需要的一切,而你却连一架亚音速飞机也打不下来。”比留佐
夫无言以对。“如果我能变成一枚导弹,”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就让自己飞上
天去把这架该死的入侵飞机打下来。”显而易见当时的气氛有多么紧张。奥洛夫说
:“机场、导弹发射基地、指挥控制中心、空军和防空部队的军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赫鲁晓夫命令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入侵飞机打下来。这位苏联领导人和他的
助手们显然认为外国侦察机选择苏联全国的节日以及离巴黎最高级会谈仅两周的时
间入侵他们国家的领空显然是一种政治挑衅。”
俄国雷达一直跟踪U2间谍飞机飞入中亚各共和国。鲍尔斯抵达塔什干地区时,
13架米格战斗机呼啸着飞上蓝天,试图将U2飞机击落,但均未成功。鲍尔斯看见机
头下方很远处有一架单引擎喷气式飞机正拖着一股白烟快速地向相反方向移动。5
至10分钟过后,他看到又一股白烟,这架飞机是沿着和他相同的方向飞行。“我敢
肯定他们在用雷达追踪我,”他后来回忆说,“他们用雷达分程追踪我并向米格飞
机指示我的航向。”
但鲍尔斯知道以他的飞行高度,敌方飞行员是看不到他的,更不用说向他发起
攻击了。“如果他们只能做到这一步,”他想,“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接
下来他又想那些俄国人明明知道他在他们的头顶上却又无可奈何,他们的心里会是
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如果他知道去年夏天中央情报局一份绝密研究报告的内容,他
可能就不会如此自呜得意了,但飞行员是无从获悉这些绝密报告的。这份报告认为
U2飞机的存在时间非常有限,因为苏联地空导弹的性能已有了极大的改进。这份报
告建议中止越境飞行,用边境侦察飞行取而代之:“鉴于苏联空防系统大为改进,
我们认为应尽快将飞行侦察限制在边缘地区。”
此时,鲍尔斯执行任务已达四个半小时,他已接近他的第一个重要目标——丘
拉坦导弹试验场。这是苏联最重要的空间火箭发射场。三天前,中央情报局局长杜
勒斯向总统和国家安全委员会报告说,俄国近期准备发射两枚运载火箭,目的很可
能是进行月球探测。“有证据表明这两次发射都失败了,”他说,“4 月15日发射
的运载火箭没有达到将其送上月球轨道的足够速度……第二枚空间运载火箭刚从火
箭发射台升起即坠毁了。”他的结论是这两次发射间隔时间之短“或许表明苏联在
丘拉坦还有一个发射台”。当时美国只知道一个发射台。
国家安全局监听站和越境侦察飞行获得的这一信息是极为秘密的,因此杜勒斯
以非同寻常的谨慎态度叮嘱国家安全委员会乃至总统本人要极端保密。“有关苏联
发射导弹或空间运载火箭失败的情报,”他警告说,“是非常敏感的信息。”
除了给导弹发射场拍照外,鲍尔斯还负有另外一项重要使命——这是为国家安
全局担负的使命:侦听发射基地周围的雷达系统。飞机上装备有能够捕获信号的特
殊录音装置。飞机降落后,这些录音磁带将被送回米德堡进行分析。
大面积的雷云阻挡了观察发射试验场的视线,但他没有调整捕捉第二个发射台
信息的照相机镜头。就在这时,他飞进了地空导弹连的有效射击空域。“摧毁目标,”
导弹连指挥员大声喊道。一枚萨姆—2 导弹随即发射升空。这回导弹兵的眼睛睁得
够大的——苏联人走运了。一颗火球在鲍尔斯的下方爆炸,摧毁了U2飞机的机尾和
机翼,但座舱未受损害。地面空防雷达显示一个小点开始扩散。飞机正在四分五裂。
“天啊,我被击中了!”鲍尔斯发出一声长叹。他感觉到飞机受到沉闷的一击,
座舱被巨大的橘黄色闪光所包围。飞机从7。05万英尺的高空——恰好在太空的边缘
——笔直地掉向地面。鲍尔斯竭尽全力试图控制住飞机。他觉得橘黄色的闪光似乎
持续了好几分钟。他回忆说:“我本能地用左手掌握着风门,右手放在驾驶盘上并
检查了仪表。”
突然间,一股力量猛地把鲍尔斯推向座舱前部,他知道两边的机翼都脱落了。
他现在正驾驶着一枚没有机尾,没有机翼的导弹飞快地撞向地球。“飞机开始旋转
……我能看到的只有蓝天,旋转,不停地旋转。”
飞机失去密封,鲍尔斯的太空服已充满了气,他的身体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G 力把他推向机头。“我把手伸向摧毁开关(以引爆这架飞机),”他
说道,“打开安全盖,将我的手伸了过去,但随后我又改变了主意,我觉得还是先
试试我是否能进入使用弹射座椅的位置。”由于他被气压紧紧压在座椅上,因此他
担心座椅弹出时他的双腿会被割成碎片。“我不想弄断双腿,但如果没别的办法,
那也只好这样了……”
鲍尔斯没有使用弹射装置而是向座舱外爬去。他打开座舱扣锁,舱盖飞到空中。
“飞机仍在打转,”鲍尔斯说,“我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