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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0万美元塑料业务的总经理。这对我来说可是件头等大事,因为32岁的我成了这家公司最年轻的总经理。
这次提升使我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经过精简的集体—每年的1月我都会受到邀请,去佛罗里达参加公司的高层管理会议,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得到自己的期权。
我终于上路了。
第四章:在雷达下飞行
生活似乎顺风满帆。只有一个遗憾。
我再也不能和我的父母共享我的成功了。
我的母亲是在1965年1月25日去世的,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伤心的日子。她只活了66岁,但已经被心脏病折磨了很多年。我在阿默斯特的马萨诸塞大学读本科的时候,母亲的心脏病第一次发作。
当我的姨妈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非常不安,我几乎是冲出宿舍,跑向通往塞勒姆的高速公路。这儿离我的家有110英里。我竖起拇指请求搭车的时候,感到非常焦虑,几乎受不了在路边站着等车。
在医院住了三周以后,母亲回家休养,过了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康复了。那时还没有b阻剂(beta…blockers)和分流手术(正是这些方法几年以后救了我自己的命)。三年以后,母亲的心脏病又一次复发,这一次几乎和第一次一样,不过最后总算好了。此后过了三年,母亲的心脏病第三次复发,这一次是致命的。那时她和父亲正在佛罗里达度假,我将奖金中的1;000美元给了他们,帮助他们逃避新英格兰的严冬。
这笔钱对我和母亲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当我把钱赠给她的时候,她万分骄傲。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她给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区区1;000块钱的礼物使得我终于有一次回报的机会。对她来说,这钱反映了“她的产品”给她带来的快乐。她因我而骄傲。感谢上帝,我做到了这一点。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给她所有我能给予她的东西,如果她今天还健在的话。
当父亲告诉我母亲住进了罗德代尔堡(Fort Lauderdale)医院的时候,我立即从匹兹菲尔德赶到医院母亲的病房。母亲躺在床上,身形憔悴而虚弱。当天晚上她就去世了,我还记得那天坐在她身旁的时候,她要我帮她擦擦背。于是我用温水和肥皂给母亲擦洗,看得出来,她是那么高兴我能帮她擦背。此后,父亲和我回到了他们住的廉价汽车旅馆的一居室。
我们再也见不到活着的母亲了。
我沮丧至极。父亲和姨妈坐火车把母亲的遗体运回了塞勒姆,而我则开父亲的车回家。我整晚都朝着北边开,只是在北卡罗来纳高速公路旁的汽车旅馆休息了一小会儿,我在那儿待了四个小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没怎么休息,非常生气。我一路上狂吼乱叫,踢车门发泄自己的不快。我觉得自己被骗了,我为上帝将母亲从我身边带走而感到愤怒、疯狂。
我回到家的时候,终于失声痛哭出来。在圣托马斯使徒教堂的守夜和举行的葬礼实际上是对母亲一生的颂扬。在塞勒姆的灵堂,我们所有的亲戚、邻居和好几百个我不认识的朋友都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我母亲告诉他们的关于她儿子杰克的故事。
不可避免的是,母亲不厌其烦地讲给朋友们的所有故事中都说到了她为我感到骄傲。
父亲也很难接受她的死。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且慷慨大度的人。他在自己还买不起的情况下给我买了一辆新车。他的工作和母亲无微不至的爱护使得他对我的影响要小得多。不过我还是那么爱他。现在看着他拒绝接受生活中没有母亲的现实,我真是难过。
没了母亲,父亲就像一个掉队的战士一样。记得母亲在的时候,总是严格地限制父亲,让他吃不加盐的清淡食物,因为他患有水肿病。现在父亲丝毫不注意自己的饮食;没过多久,水的潴留使得他的脸开始浮肿,而且他开始发胖了。
可以说是对饮食的不注意导致了父亲的去世。他水肿情况过于严重,以至于住进了医院。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了中止了欧洲的商业旅行赶回家。我在上医院的电梯去他病房所在楼层的时候父亲还活着,而当我冲到病床前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距离母亲的去世时间只有短短的15个月,1966年4月22日,父亲随母亲而去。他享年71岁。
我似乎跌进了痛苦的深渊。我的母亲和父亲都离我而去,我感到无比的悲哀。我很幸运自己还有妻子卡罗琳,是她使我重新振作起来。卡罗琳是一个坚强、聪明而且总是给予我支持的人。她总是告诉我,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家庭是多么幸运。我们有三个健康的小孩,凯茜(Kathy)、约翰(John)和安妮(Anne)。(马克'Mark'是后来于1968年4月出生的。)不仅在那时,而且在以后的许多时候,她都是我坚实的支柱。
每当我担心工作上提出不同意见所造成的后果时,卡罗琳都会鼓励我努力去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不要管GE中的其他人会怎么想。在每一次提升后,她和儿女们都会用一些小旗帜将家里和汽车道装饰一新。
我被提升为主管塑料业务的总经理后,于1969年接受了公司的杂志《花押字》(Monogram)的采访。当记者来到匹兹菲尔德来做我的访谈时,他称我为“韦尔奇博士”。我马上更正道:“我又不是出诊大夫,就叫我杰克吧!”
记者将这句话引到了文章中。
我现在的身份更像一个商人,而不再是一名工程师,所以现在我对韦尔奇博士这个称号感到很尴尬。我对这位记者吹牛似地说,我的员工们都是“一群狂热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发电机”。我还夸耀说,我在塑料业务上做了一年总经理,我们所取得的成绩要比以往10年多得多。“这儿有金子,而我们都非常幸运能来到这里,挖这里的金矿。”
我真是个蠢货—对自己过于自信了。我完全没有考虑到以前主管这份业务的经理们,声称我们将打破所有的销售和收益记录。我想那些读了这篇报道的人肯定会气急败坏的。幸运的是,GE的官僚作风与我绝缘,我飞行在雷达下面,得以逃脱。
当我负责整个塑料的生产时—其中包括历新—我几乎相信自己继承了一笔无价的遗产。和改性聚苯醚相比,历新就像一匹良种马,这种产品像玻璃一样清亮,像钢铁一样坚硬,而且能防火,重量轻。那段时间,波音公司的每一架747大型喷气式客机平均要用400磅的历新。几乎有一半的金属器件被塑料替代。
多年以来,我们一直在销售一些改性聚苯醚的混成品,现在我们希望这种产品能够进入正轨。我们是二流的人在制造二流的产品。通过低价位,我们设法使其进入了商业领域,如:商用机器的外壳、草地上的洒水装置、吹风机、一次性刮胡刀刀片以及彩色电视机等。不过我们仍然要为500磅的订单而不停奔波。当我们最后拥有历新的时候,我想我们可以与世界较量,而且我们有足够的本钱这么说。
看起来这种宣告难以让人接受,因为公司对塑料产品并不看好。曾负责塑料业务的那个家伙被提升为负责硅业务的总经理,而这项业务的规模要比塑料业务高出近50%。硅业务的利润非常高,而塑料业务仅仅是维持平衡。
尽管如此,塑料业的前景仍然是非常广阔的。曾经有预言家说,塑料将是下一个十年发展最为迅速的工业—比计算机和电子工程还要快。甚至连电影里都在说这件事。在《毕业生》这部电影中,达斯汀·霍夫曼甚至还被鼓励去争取一份“塑料”行业的工作!
于是我们增加了市场营销人员,开始对塑料产品进行促销活动,就像是推销汰渍(Tide)洗衣粉一样。
我们雇用了圣路易斯红雀队(St。 Louis Cardinal)的投手鲍勃·吉普森(Bob Gibson)为我们做广告。我们做了一个电视广告片,镜头中一头公牛闯进一家瓷器商店,四处乱撞,制造了巨大的混乱,然而涂了历新的所有瓷器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在黄金时段,我们还邀请了喜剧广播演员鲍勃(Bob)和雷伊(Ray)到底特律来增加效果。我们的广告片在早上7点半到8点之间播出,那个时候我们的目标顾客汽车工程师正好在赶往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福特(Ford)、克莱斯勒公司(Chrysler)办公室的途中,而那时一般都会塞车。我们还在通往工作地点的所有道路的两旁竖起了推销历新的广告牌。
当时已率领底特律老虎队(Detroit Tigers)赢得了30场比赛的丹尼·麦克林(Denny McLain)向我投来一个快速直球,而我正在底特律办公室的停车场里,手中拿着一块历新塑料片。当地媒体报道了此事。所有这些营销活动获得了极大的注意力,因为这对于塑料工业来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市场推广工作。
我们希望用历新替换汽车上的每一个金属部件,从仪表板到车窗摇把等等。因为我们在底特律的办公室里只有5名职员,而且要和杜邦的40个人竞争,所以我们必须行动迅速而且富于创造性。我们是在同大的化学公司竞争,而且我们做得很好,这是因为我们能够超越它们。我们是在利用大公司的力量,并以小公司的速度处理所有的事情。
我们腾飞了。到1970年,我们实现了我自夸的预测,我们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使塑料业务增长了两倍多。不过,尽管功劳赫赫,但我显然已经得罪了公司总部的一些强权人物。
其中一个就是罗伊·约翰逊(Roy Johnson),他是GE人力资源部的主管。约翰逊的角色就好像是钥匙保管员,他直接向董事长弗雷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