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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做什么?!」看到这种奇怪的举动,克雷图斯一把拉开了他。「你疯了不成?难不成你想戳死他啊!」
「你白痴啊!这个叫『银针点穴』!不止血他马上就死了!」
骑士拍开他的手,怒瞪他。幸好他动作快技术好,万一刺偏了刺错了真的把人给治死了,他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这可是师傅的独门绝学,想当初他也是被这么救活的,这些家伙竟然这么不懂得欣赏古老东方已经濒临失传的绝学?
「让他试……」
金发王者的声音虽然轻,但仍是充满了威严,令人难以违抗。白做了反派的克雷图斯只得退下,悻悻地回到一旁。
「慢着!」忽然,菲洛塔斯惊奇地叫道。「血止住了!?好象真的有用!」
只见银针逐渐变成了黑色,而亚力克身上的血流也缓慢停止。
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止血法,几个随军御医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废话嘛……骑士决定不理睬那群白痴,继续自己救死扶伤的大业。
「有没有刀?」
话音未落,哈尔帕洛斯就将一把尖利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颇有威胁的意味。
「多谢。」他不动声色地接过,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接下去,便是要放出毒血。
骑士微微皱眉,这中毒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毒已流遍了全身。现今之计,只有先用银针通过经脉将毒素逼到几个特定的穴位,然后……
「请你们都出去可以吗!」他实在不想让这么多人当作免费演出来观赏。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普特雷马伊欧斯开口道。
「你还没能让他们信任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信任我了?骑士低咒了一声,伸手拉开了亚力克的衣服。
「喂,你信我吧?」他要敢说个「不」字,今天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当然……」亚历克眸中的蓝色一如他的意志般深沉。
我扎、我扎、我扎扎扎,用力大下手狠才有效!将怒气发泄在伤者身上虽然可耻,但却是最有效的泻火方法。
几番尝试之下,黑血已渐渐汇聚到了几个穴道处。看准时机,骑士拿着匕首飞快的在那几处开了一道小口子,毒素立即喷涌出来。等到毒血渐渐流尽,剩下的只有伤口处的几个地方仍是黑色。
「还不行……」
一咬牙,顾不得什么了,骑士将嘴唇抵上了一个伤口,使劲将里面的黑血吸了出来!
「你……」
被这种更加怪异的解毒方式吓到,菲洛塔斯刚想发作,骑士却抬起了头。嘴角边含着黑色的毒血,又是一张凶神恶煞般的脸,这样子有着说不出的凌厉与恐怖。
人们都诧异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唯一维持着不变脸色的,只有他们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八成是把我当吸血鬼兼变态SM狂了吧……骑士悲哀地想到,身为一个男人,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又啃又咬又扎针又吸血……
他真是自甘堕落……
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他这样做吗?
「你确定这样就好了?」
见他熟练地完成了包扎的动作,哈尔帕洛斯上前看了看皇帝的情况。
「陛下的毒都解了吧?」
「总有些余毒在身体里,还好这种毒素并非见血封吼,过几天就会自行缓解。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笑话!在他手下,有救不回的命吗?「医生只可治病,从来也不能治命。该死的,一个也逃不了,不该死的,怎么也死不了。」
与金发王者对望一眼,骑士不紧不慢的说道。「可你这几天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不然伤口裂开再感染的话,问题就大了。」
「陛下没事就好。可是……」
马其顿的谋士叹了一口气。
「这场仗恐怕就要从长计议了,群龙无首乃兵家大忌,不如先退兵再说。」
「我不同意!!」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克雷图斯猛地垂了一下桌子。「陛下!那群波斯杂种就在河对岸,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进到这一步!」
「陛下,依臣看,也是退兵为好……」哈尔帕洛斯从未忽略过对皇帝的礼数。「这位医生不是说了嘛?陛下这几天必须休息,没办法指挥大军。」
「竟然都同意退兵?对于唾手可得的战果,你们要白白放弃?」
金发的皇帝扫视着得力的爱将们,除了脸色仍旧太过苍白外,丝毫没有因受伤而显示出些许的虚弱。
「我平日里就是这么告诉你们的吗?」
当他的目光望向坐在床边的骑士时,他却笑了。因为骑士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站起来,不负他所望地说道。
「是啊,还记得么?他说过,要我代他……得到胜利!」
克洛诺斯推翻了父亲乌拉诺斯,
黄金时代只有男性,
他们会变成世间的圣灵。
Ⅲ 战
「你要代『他』得到胜利?」
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下来。正抽空喝茶的哈尔帕洛斯不由喷出一口茶水。本要告退出门的克雷图斯更是夸张地停不住脚步,一头撞上了帐篷的门框。
「你的意思是,你能代替陛下,带领我们去得到胜利?」
「对,是我说的没错。」眼见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点怪异,骑士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屋子里突如其来的静默,但每个人都用估量的眼光在他身上来回穿梭,令他被看的很不自在。
忽然,一阵狂笑声四起,马其顿的诸位猛将都好象忘记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及严肃的军威,几乎笑到了岔气。许是王的状况已不令人这么担忧,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陛下,恕臣失礼……呼,哈……」连向来自恃礼仪出色的普特雷马伊欧斯也禁不住在御前露出了失态的一面。
「我说……你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一边抚着先前撞到的鼻子,克雷图斯一边捧着自己的肚子。「看你也没几两肉的样子,怎么能和我们的大王相提并论呢?」
「是啊,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我们听你的呢?」双手环肩,娃娃脸的哈尔帕洛斯挑高了眉,挑战似的看着他。「要知道……我们和马其顿的军队,永远只效忠陛下!」感受到帝王的注视,他的语气不由更强烈了些。「陛下从即位以来,就一路带着我们走着胜利!没有陛下在的战场,便不是战场!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我能做到的……他要我做的,我一定能做到!」
铿锵有力的话语出自骑士的嘴中。不知道为什么,梦中的那些景象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有种冲动一直驱使他这样做。望着那个在摇曳的烛光里没有说话,却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人,他的心更加坚定了。
他要为这个人做些什么……
虽然还不知道会这么想的原因,可他就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靠天靠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笑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个可疑人物哪来的自信?要我们都听你的指挥,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
菲洛塔斯优雅的站出来,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他。
「让陛下来做证!只要他能胜过我手里的剑,我的弓兵部队就随他处置!」
「菲洛塔斯!」
众人的惊呼声四起。因为谁都知道,除了伟大的皇帝以外,整个马其顿都找不出一个人能在剑术方面胜过这个貌似女性却彪悍无比的美貌将军。而且他对待敌人向来心狠手辣,想和他比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菲洛塔斯,不要冲动!」身为全军的谋士,普特雷马清醒地知道,无法由皇帝亲自上阵指挥的军队此刻最忌讳的就是自乱阵脚和相互残杀。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耐打!再说,要是他真的是海法的话……」
「怎样?」
「要是他真的是海法的话,他就一定能胜过我!」无与伦比的美貌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飘渺,菲洛塔斯的笑容有些苦涩。
「因为……我从来没有赢过他……」从很多年以前……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被人用剑指着鼻子,骑士的神色也没什么大的变化,说话的口气云淡风轻,好象事不管己。但是,马上有人跳出来,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你白痴啊你!是不是活腻了?和他比剑,你找死啊?!」
不想看见这个被误认为死去挚友的陌生人再流血的样子……克雷图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但自从看到这个人的那一眼起,他就有这莫名的感觉。
「不要以为你胜过我就得意了!那是我偶尔的失误!但是如果要你和我再来一次或者直接肉搏的话,我一定可以掐断你的脖子!你要把小命留着,我们还要一决胜负呢!」
「你……」
开始觉得这个变态,哦不,克雷图斯是吧,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家伙,骑士微微地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可以赢的!要是没有诸位的帮助,这场仗是打不下去的。」
「我才没有担心你!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克雷图斯转而求助似的望向他们的皇帝。
「陛下!他们两个在发疯呢!你不制止一下吗?」
不料,金发的皇帝只是回给他淡淡的一笑。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认为,他们谁会赢?」
比试被安排在马其顿驻扎的河边举行。
听说有人竟然不知死活的要单挑马其顿的第一剑士,除了负责守卫的兵士以外,几乎所有擅长剑术的人都前来观看做这件傻事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傻瓜。
「这场比试的仲裁人由我来担任,所有的观众都是评委。首先,我来宣布规则。」
刻意地轻咳了几声,普特雷马指着河道上一座仅有半尺宽的独木桥说道。
「因为比试的是剑术,所以比试双方要以剑为武器,站在桥的两端。等比赛开始后放可相互攻击,掉落桥下或宝剑脱手的均为失败者,须任凭胜利者处置。此外,刀剑无眼,愿赌服输,若有损伤,生死不论!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转头望向已经各就各位的骑士和菲洛塔斯。只见菲洛塔斯挥动了一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