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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一听他这么说,差点大笑起来。
“咦?你背后是什么?”泰雅指着草丛说。
我忍住笑,很认真地说:“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呀?你去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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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吵架的人的情侣之旅
-给耐克结婚的礼物
本文设定同“爱报复的人”、“爱发泄的人”和“爱钻牛角尖的人”。其中朱夜是骨科医生,业余爱好法医和侦探小说。季泰雅是报社职员,养一只名叫“阿呆”的花斑黄猫。
“说什么为了我好?你根本不关心我。我死了你也不在意。”
“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还有什么可说?你有胆子,你去试试?”
门“哗”地拉开。泰雅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看你能跑到哪里!过几分钟还不得回来?”我这么有自信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我们正在“明月”号旅游船上,轮船行驶在大海的正当中,离最近的海岸线至少有20多公里。他就算再怎么发脾气也只能在甲板上兜几圈,被海风吹冷了头脑就会回来。
我在两人标准房的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热水,泡上袋泡茶,慢悠悠地喝着。
有时我在想,象我这么直来直去的人和他这样心思细腻需要人疼爱的人,居然能在一起相处这么久,实在是一个奇迹。当然我们之间不是没有争吵。实际上自从我们出门旅行以来一直在吵架。本来我们打算去海南旅游一次,把我的休假用完。可是到了年终,我们仍然没有攒够去海南的钱。如果再不休假,我今年的假期就作废了。为了用很少的钱渡一个相对较长的假期,我选择了坐船到宁波、舟山、普陀山旅游。当然,冬天去普陀山这种以沙滩和海鲜为主打热点的地方不是个好主意,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坐船旅游可以享受悠闲自在的生活和敞开供应的热水澡。虽然冬天海鲜的种类比较少,还是有肥壮的带鱼、黄鱼和鳗鱼一饱口福。另外,价钱自然非常便宜。
即使我向他详细地描述了坐船旅游的种种好处,我们一上船,泰雅的脸色就象冬日海面上薄薄的云层一样灰。船开出吴凇口不久,他就开始呕吐。我没想到他会晕船,幸好船上的小卖部有晕海宁。我给他漱洗过,喂他吃了药,看他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地在他耳垂下吻了一口。然后他就开始发脾气,说我一点也不关心他,事先完全不问他是否晕船。我苦笑着说我们都是从来没坐过海船,就算我问了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晕船。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触怒了他,抓住我趁他身体不适吃他豆腐的事实穷追猛打,导致这4天来我没能碰他一下。
玩的时候也有问题。我们跟着旅游团从寺庙出来的时候,有算命的人兜生意。旅游团很多人都去抽签算命。我随便抽了一支。解签的人问我要算什么。我说婚姻,说着还看着泰雅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两个男人显然不可能是婚姻关系。但我想算的是我们俩的未来。泰雅却沉下了脸,在剩下的旅途中再也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回到船上我们小吵了一场。他问我对婚姻的打算是什么意思,如果嫌他碍事他可以马上走。开始我还耐着性子劝他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后来我也烦了,说你想走就走吧。他果然走了,不过只是走出了房间,几分钟后就红着眼圈回来了,还一口咬定是海风吹的。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只要他往甲板上一站,就有女孩子主动搭讪,把我气得半死。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问题又来了。明天就可以回家,泰雅说把吃不完的鱼装在饭盒里带回家给阿呆尝尝鲜,这几天阿呆在他朋友家肯定把猫粮吃腻了。我说带这个不方便,如果汤水漏出来弄到行李上洗也洗不掉,坚持不肯带。说来也可笑,其实事情小到鸡毛蒜皮的地步。如果是平时,只要他趁没人注意,用他一双小母鹿一样的眼睛幽怨地朝我望1分钟,我绝对会立马投降。但是今天,恰巧在这关键时分,一个烫着时髦的短发,长着一双娇俏的圆眼睛的30来岁的女子走过我们的桌子,笑着叫出他的名字,拉他去打牌。泰雅很礼貌地对我说了声“我去了”,我也很有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看着女子挽着他的胳膊离去的背影,宛如一对碧人,我恶狠狠地又叫了一听啤酒,“呼啦呼啦”地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我看了半晚上电视,等泰雅回来。然而他真的回来的时候,我又开始后悔花了这么多时间等。他看上去开心得很,回来只是为了拿件衣服,然后去那边接着再打。他说人家想出个新点子,打输了要坐在船舷上唱歌,晚上外面有点冷。我的忍耐到了极限,说你今天晚上不用回来了,把睡衣也拿去睡在人家那里好了。然后爆发了本次旅行中最激烈的一次争吵。争吵的结局,就是刚才这个样子。
我没有洗澡,直接上了床,开着电视机,看卫视夜新闻。船舷外黑沉沉的海面上,飘散着这条船散出去的音乐和喧闹声。虽然时间不早了,船上的娱乐项目水准也不高,但似乎人人兴致都很好,在旅行中获得了彻底的放松,心情非常愉快,所以唱卡拉OK、看录像、打桌球的人很多,早早睡觉的倒是少数。
我看了一下手表,泰雅出去已经20多分钟了。这家伙大概又去别人那里打牌了吧?想到那个女子挽着他甜甜地笑的模样我就恶心。
卫视的法律栏目播放了几起新闻,其中一起是殉情自杀案。男青年和爱人一同自杀,结果女孩子死了而他活了下来,被定为过失杀人,叛无期徒刑。在法庭上,他痛哭流涕,说着自己多么多么爱对方,宁愿被判死刑,同她一起到西方极乐世界去。我哼了一声,天下竟然还有这么无聊的事情。如果泰雅这时想不开去死,我才。。。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连忙下床,正要开门,听出住隔壁房间的中年男女说笑的声音。我怏怏地回到床上,换了个台,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画着浓妆的古装女子抱着抹过红颜料的男子,哭哭啼啼地说:“你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吧!我们不是说好了,生死在一起吗?”我马上按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仍然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爱情片。我不耐烦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泰雅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这家伙!我连他在哪里打牌都不知道,要我怎么去把他找回来呢?我只是依稀记得泰雅说别人觉得冷,可能是在船舱外面的什么地方。想了半天,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棉风衣出门。
我从走廊转出来,走上船的左舷。这边的舷窗里正是饭厅,现在有人兴高采烈地唱着卡拉OK,一群老头老太有滋有味地跳着交谊舞。再过去是桌球房。然后是舷梯,上面窗口不透明的地方是录像室。绕到船头,有几个女孩子裹着围巾趴在船舷上看海聊天。但是到处都没有打牌的人的影子。我记得接近船尾的地方“KTV”的标记,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不知道入口在哪里。我曾经听说船上有半露天的KTV和酒吧,也许他们正在那个地方。
我刚走到右舷那边就听到女子凄厉的尖叫“啊!救命呀!有人掉下去啦!”我心头一紧,急忙向着尖叫的方向飞奔过去。
当我看到船舷边半露天的酒吧桌旁不停尖叫的正是晚上拉泰雅去打牌的女子时,顿感胃被狠狠地拽了一下。我扑到船舷边,望向黑沉沉的水面。今夜云层厚实,没有一丝星光,船舷下面几米便是无边的黑暗,只能隐约看到有螺旋桨搅起的层层白浪。
“怎么回事?”我急急地问,“谁掉下去了?怎么掉下去的?”
那女子疯了一样,只顾尖叫哭号。
“看那边!他在那边!”我对面船舷的人说。他是个35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墨绿色的风衣和灰色的毛衣,可能是一起打牌的人,早在我之前便扑在了船舷边,往下看着。他回头对女子说:“美娟,别急,我看见他了。他就在下面!”
我正要上前,美娟猛扑上来,挤开我向下看着:“什么?在哪里?”那男人猫腰抓起墙角的一盘绳子,丢下船舷外,冲着黑暗中叫嚷:“抓住绳子!看见绳子没有?抓住呀!把绳子在胳膊底下绕一圈!”
我着急地说:“让我看一眼!他在哪里?快想法把他救上来!”
“那你还不快去叫人停船!”美娟喘着气嚷道。几个服务员听到声音,出现在玻璃门口。她用力挥着手臂喊:“喂!快去叫人把船停下!快点!快去!”
“别叫了!我去!”我转身往舷梯上跑,直冲驾驶室,边跑边咒骂泰雅这个神经病,但鼻子却不受控制地酸楚起来。船上的值勤大副已经从对讲系统里听说了这次意外事件,命令机房停机,并用无线电通知了浙江省公安厅海上巡逻大队。
等我跑回船尾时,2个男服务员正帮着那男人用力拉着绳子,绳子的那头好象果真拉到了非常沉重的东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水手提着大号手电筒跑来。我听见那男人叫了一声:“不用了,不用了,上来了。上来了。”美娟大声说:“毯子有没有?借条毯子来吧!他要冷死了!”我甩下外套,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冲到正在用力的人背后,把外套往地上一铺,伸手拉住绳子:“我也来!”
服务员和那男人一起用力把冰冷湿透的身体抱起来,拖过船舷,喘着粗气放在地上。我一叠声地叫:“把灯开亮!拿电筒来!”
美娟绝望地叫:“世康!快看看他还好么?”
电筒的灯光晃到那人的脸以前,我已经笑了出来。一摸那臃肿的身体,我就确定这绝对不是泰雅。想想也是,泰雅这么聪明的人,再怎么想不开,也不会在回到牌桌上半个小时以后突然跳下冰冷的海。刚才我真的是昏头了。谢天谢地,除了我的外套以外没有别的损失。
美娟一直哭叫着“陈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