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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夜(仰卧,哈欠中):几点了?
季泰雅(闭目俯卧中):10点多了吧?
朱夜(继续哈欠):真累啊。。。不想起床。
季泰雅:怎么了啦?这么累?
朱夜:上礼拜做得太多了,累死了。唉。。。
近景:猫眯眼,头上跳出对话框:哎呀呀,中国的男人就是不行啊!
季泰雅:你做得不多呀?我才累呢。我嗓子都哑啦。
近景:猫眯眼,哈欠,对话框:谁让你叫得那么厉害?拜托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就对邻居说是我在发情,我哪里发情了?人家明明还在发育。
朱夜:瞎七搭八。再怎么讲,你能比我更累吗?你能消耗多少体力?
近景:猫点头,对话框:就是!就是!
季泰雅(掰手指中):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上星期一在大会议室里,对付总编和两个副总编;星期二是采编一科、二科和三科的科长;星期三要招待外单位来参观学习的人,那天你不是值班吗?我先是被拉到饭店,然后是酒吧,最后还得上宾馆,足足折腾了大半夜。前天是社党委书记。。。
近景:猫弓背,寒战中,对话框: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那么没节操!完了完了完了,泰雅你沦陷了。。。
朱夜(哈欠):这回你可以在报社里扬名了吧?一个工作成绩报告要重复做这么多次。你写的东西利用率还真高呀!不象我,做这么多个手术还只是第一助手,手术记录上连个全名也没有,只有一个“朱”。
近景:猫“咕咚”一声滚下窗台。
季泰雅(翻身,恼怒):别不把人家的工作当工作好不好?我花了多少脑子去写那个该死的报告?我写得白头发都出来了,你有没有想到过给我烧一碗红枣汤?
朱夜(吓,冤屈):你拔下白头发就扔了,我怎么看得见?
季泰雅(怒):你怎么一点也没想到问我?我又不是家庭主夫,我也有事业!你只知道自己的工作!一点也不关心我!
朱夜(汗):我哪里有?我对你太关心你又要嫌我烦。这个分寸太难把握。
季泰雅:可见你不关心我。
朱夜:老天有眼,我哪里不关心你?
季泰雅:。。。(省略无营养的文字若干)
朱夜:。。。(省略无营养的文字若干)
近景:猫满头小鸟围绕地重新爬上窗台,双眼分别按顺时针和逆时针方向在眼眶中以不规则速度运转若干次,终于停于对称位置,坏笑中,对话框:哼哼,害我无缘无故摔了一跤,有损猫的尊严。嘿嘿,你们慢慢窝里斗去吧!
镜头拉远,依次显现出灰色的新村公房楼全景、小菜场、马路,终结于大都市俯瞰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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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现的人--露西弗生日贺文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缘分的人常常有内在的共同点。
那是我还在上急诊班的时候的事情。
那天晚上天气特别冷,门外水坑里的污水积起了薄薄的一层乌黑的冰。象这样的天气,车祸和摔伤的老人通常很多,骨科会忙得团团转。可是这天晚上偏巧驾驶员都很遵纪守法,人人都很小心脚步,我空着没事做,冷得坐不住,一杯接一杯地喝热水,然后一次又一次地上厕所。在跑厕所的间隙里,往内科和普外科的房间转悠转悠,看他们忙得抬头的工夫也没有。渐渐的我的肚子却饿起来。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半夜,医院对面所有商店都已经关门,只有街角那边24小时开放的便利店里还能买到吃的东西。我对护士交待了一声,竖起衣领,匆匆地奔出去,冒着被查到脱岗的危险,买点吃的垫垫饥。
大概是因为天气冷,肚子饿的人太多,便利店里没剩下什么热腾腾的吸引人胃口的东西了。扫视一排排货架,突然我的拷机响了。低头一看,正是急诊间的号码。我顾不上买东西,匆匆地往回跑。
踏进大门,我便放缓了脚步装作刚刚从厕所回来的轻松样子,慢慢踱近护士台,一面四下瞟着有没有查岗的总值班或刚到医院需要急救的病人的影子。我搜索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信号,门口没有停着的救护车,走廊里没有躺着呻吟不止、流着血的病人,暗叹警报解除。这时,我对上了他的目光。
汗湿的几绺头发散乱地搭在他额前,在那后面是一双局促不安、羞怯难当的眼睛,窘迫的泪水晶莹地颤动着,快要从眼眶中滚落。没来由地,我仿佛被震了一下,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这是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穿着样子时髦的尖头皮鞋和宽松长裤,外披深红色镶黑色毛皮边的毛织外套,里面是淡青莲色高领丝光编织衫,头发稍长,还半湿的样子,披散在脑后和耳边。他含着一支体温计,丰润的嘴唇略略开启,微微地喘息着,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两颊泛着异常的潮红。
“你发什么呆?”负责挂号的护士莉莉在背后扭了我一把。
我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趴在护士台上问:“怎么回事?”
“来病人了。”她一边整理堆在挂号桌上的各种单据,一边说,“要不要给他挂号?他在这里缠个没完。给我把他搞定!我们都要忙死了!这种人让他去看门诊,不要没事跑到急诊来找我们麻烦。”
“他?”我悄悄地扬起拇指,指了指那个年轻男子。
“恩。就是他!”
“什么病?”
“浑身酸痛,肚子痛,尿频尿急尿痛。”
“为什么找我?”我双手一摊,“浑身酸痛可能是发烧,要看内科才是。”
“你觉得内科医生现在有空吗?”
我瞄了内科的房间一眼,排队等着看急诊的人从诊室一直排到外面。我说:“那么也应该看普外科什么的。”我望向普外科的房间,里面同样围满了人,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挂盐水的病人躺在检查床上。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或者把泌尿外科叫下来?”按我们医院急诊规定,泌尿外科急诊的值班医生同时还要照顾病房,没有急诊病人的时候他就呆在病房里。
莉莉低声尖叫:“哎!你这个人好意思吗?人家现在正在睡觉,这么冷的半夜把人家叫下来干什么?”
我苦笑道:“说的也是!”我和那家伙交情不错,他常常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帮我忙,说起来我还欠他情。转念一想,我暗自叫苦,我不熟悉那些内科的东西,要是漏过了什么把人家耽误了怎么办?我不想在医院狠抓医疗质量和病人满意度的时候成为出头鸟。
莉莉压低声音威胁道:“不管你怎么办,赶快把他给我解决掉。我警告你,不许让他挂号看病!我们都快忙死了,还来个添乱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这家医院开门。真是的!”
“这个。。。”
“小姐,我量好了。”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一只手,轻柔地擦过我的身体,把体温表放在护士台上,这时他的身体似乎无意地往我背后靠了一下。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在这一瞬间,他衣领里飘出的热气顺着我的脖颈丝丝缠绕而上。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38度2,没有到38度5呀!”莉莉提醒我。
按照急诊的制度,不能给他挂号。
虽然他真的很可怜。
“医生,我可以挂号看病吗?”他问道。
我突然回过神来,在莉莉的逼视下,打起精神,酝酿了一段官腔,正了正衣领,很严肃地回答道:“本院虽然是三级甲等医院,但是门急诊大楼建造于50年代初,早就不够使用。你也可以看到,我们这里病人非常多。象你这种病情,应该看内科。如果你一定要看,大概得等上半小时。本着对你负责的精神,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应该到别的医院去。离这里最近的另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坐出租车去只要12、3块钱。”
他并不答话,也不争辩,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在他幽怨的目光下,我似乎慢慢融化,沿着护士台流淌下去。莉莉狠狠地扭了我一把。我振作起精神,清了清嗓子,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们的人手也极度紧张,内科和普外科医生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你还是去别的医院吧。”
“请问。。。你是干什么的?”
“。。。。。。”
“恩。。。不好意思,请问你是看什么科的?”
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他形状优美的双唇上,正在发呆,莉莉在护士台下踢了我一脚。我连忙尴尬地收拢思绪,手指抓搔着护士台,心里想着该怎么说才能马上解决掉这个麻烦。为了避免自己失态,现在我也开始迫切地感到应该马上把他弄走。
“我是这里的总值班。”我不怕死地说。莉莉在我背后轻轻地干笑了一下。我们值班时,有行政总值班协调管理工作,每个科还有负责业务的总值班。象我这样在急诊第一线当班的是年资最低的小医生。
“真的?你管着这个地方?”他半信半疑地望着我。
“怎么?看我年轻,不相信?”虚假的头衔给了我虚荣的勇气,我手指着周围说,“看,内科,普外科,他们都正忙着。只有我才有空。你想,我为什么没有他们这么忙呢?”
他狐疑地看了一圈,目光集中到护士台背后当班医生的工号表,然后回到我胸前的胸卡上。
“聪明的家伙。。。”我心想,“不过没我聪明。”通常我把胸卡的夹子别在领子上,然后把胸卡塞在衣领里面,不掀开我的衣服看不到上面写着什么。在急诊混了这些日子,我学乖了。
他伸手掠了一下散落到额前的头发,疲惫地叹了口气:“既然你是这里的总管,能不能帮我对医生说一说,我实在是很难受。。。我真的是连路都走不了。。。否则我怎么会上医院?谁会喜欢打针吃药,不喜欢上医院呢?帮帮我吧?”
听着他柔和的声音,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收缩着。我开始后悔冒充总值班。我们真正的总值班生来具有三寸不烂之舌,能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直到病人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