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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客气,”我说着打开炉舱,然后往里面丢了几条木柴。“我生火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到四处转转。”
“你就不怕我偷你的东西吗?”
“你身上有口袋藏它们吗?”我问。
他微微一笑。“我想我确实不是当贼的料。”
我又花了几分钟布置引燃物并点上火。我不知道他看了那几间房间,但是当我站起身时他已经回来了。
“你一定非常爱她,”他说。“你把整座房子变成了她的圣祠。”
“不管你是真的约翰卡特还是仅仅自认为是约翰卡特,你都应该能够明白的感受。”
“她过世多久了?”
“她是二月份去世的,”我说,并悲痛地补充说:“就在情人节那天。”
“她是一位可爱的女人。”
“大部分人只是不断老去,”我说。“但她每天都变得更加美丽。总之,对我来说是这样。”
“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根本不认识她,也从没见过她。”
“我知道,因为我的公主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加美丽。当你遭遇真爱,你的公主总是会越来越美的。”
“而且如果她是巴松人,她还可以保持青春几千年,”记起了那本书的情节,我说道。
“或许。”
“或许?你不知道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她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年轻美丽的。”
“对于一个自认为是靠用长剑把别人脑袋砍掉为生的家伙来说还蛮有哲理的。”我说。
“除了安宁的生活我别无所求,”他坐在一张靠近炉火的扶手椅上回答。“离开德贾?托里斯的每一秒钟都令我痛苦而愤怒。”
“我嫉妒你,”我说。
“我还以为你认为我是精神病呢,”他挖苦说。
“你是。但这没什么分别。不管你的德贾?托里斯是真实的还是一个疯狂的臆想,你相信她的存在,并相信会回到她身边。而我的丽萨死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在见到她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简单地凝视着我。
“你可能疯得像个傻瓜,”我坐在我的沙发里继续说,“但是你确信你会见到你的火星公主。我愿意放弃我全部的理智,只要我能相信我会再次见到我的地球公主,哪怕一分钟也好。”
“我赞赏你的勇气。”约翰说。
“勇气?”我惊讶地重复道。
“如果我的公主死了,我会一天也活不下去,没有她,我甚至一分钟都活不了。”
“这和活下去没有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我耸耸肩。“本能。天性。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我并不喜欢过去一年我活着的感觉。”
“但你也没有去结束它。”
“或许这根本不是勇气,”我说。“也许是懦弱。”
“或许有另一个理由。”
“活下来的理由?我可找不出来。”
“是命运,命中注定我要出现在你的房子里。”
“你又不是凭空出现的,”我说。“你是从你丢掉衣服的什么地方走到这里来的。”
“不,”他坚决地摇了摇头。“前一分钟我还漫步在我亥利姆的皇宫,下一分钟我就失去了盔甲和武器,站在了你的院子里。我试着想回去,但是飞舞的雪花让我无法看到巴松,而如果我看不到它我就不能够到它。”
“你对每一件事都有完美的解释,”我疲惫地说。“我敢打赌你的罗尔沙赫氏测验(注:视对墨渍图案反应而分析其性格的实验)成绩也一定一流。
“你认识你所有的邻居,”约翰说。“你以前曾见过我吗?你觉得一个裸体男人可以在暴风雪里走多远?曾有警察来警告你有精神病跑出来了吗?”
“即使对警察来说,今晚也不适合出行,而且你看起来象是那种无害的精神病。”我回答。
“现在是谁拥有完美的解释?”
“好吧,好吧,就算你是约翰卡特,而德贾?托里斯正在天空中的某处等着你,并且是命运将你带到了这里,而明天早上也不会冒出个焦急万分的家伙来寻找他走丢的堂兄或是兄弟。”
“你看过我的书,”他说。“至少看过一些。在你的书房里我看到它们了。用书里的内容来考考我。随便你问什么。”
“那能证明什么?有成百上千的小孩子都可以一字不差地背出它们。”
“那么我猜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呆坐一宿了。”
“不,”我说。“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但是答案不在那些书里。”
“好。”
“好吧,”我说。“你怎么能对一个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女人如此动情呢?”
“你又怎么能爱上一个有爱尔兰或是波兰或者是巴西血统的女人?”他问。“你又怎么能爱上一个黑种女人,或是红种人或者白种人?你又怎么能爱上一个基督徒或是一个犹太教徒?我爱我的公主因为她是谁,而不是因为她可能是谁。”他停顿了一下。“你为什么笑?”
“我在想我们今年培养出了一批思想敏锐的疯子。”
他指了指丽萨的一张照片。“我敢说她和你毫无共同点。”
“她和我有太多的共同点,”我说。“除了传统、信仰以及教育之外。很古怪,不是吗?”
“为什么?”他问。“我从来不觉得爱一个火星女人有什么古怪的。”
“我想如果你能相信火星上有人居住,而且那些人还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那我相信爱上他们中的一个也没什么难的。”
“为什么你认为去相信一个更好的世界会如此疯狂呢?一个优雅、充满骑士精神的世界,一个礼貌而高贵的世界。为什么我不该爱上那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如果我没有爱上她难道不是更疯狂吗?当你与你的公主邂逅,你可曾想过要离弃她?”
“我们不是在谈论我的公主,”我生气地说。
“我们谈论的是爱。”
“无数人坠入爱河。但没有一个要因此到火星去。”
“那么,现在我们谈论的是为爱付出的牺牲。”他伤感地微微一笑。“比如说我,我在这里,三更半夜,远离我的公主四千万英里,和一个认为我属于精神病院的人坐在一起。”
“那么为什么你要从火星回来呢?”我问。
“那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当它第一次发生时,我想一定是上天在考验我,就像他曾考验约伯。我花了十年时间才返回去。”
“而你从来没有想过它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那些古老的城市,干涸的海底,那些战场,凶猛的绿皮战士,我可能会幻想出它们。但是我绝不可能幻想出对我的公主的爱;每一天,每一分钟我都能感受到它,她声音的柔美,她皮肤的光滑,她发丝的清香。不,我不可能臆造出所有这一切。”
“在你的流放期间这一定是一种安慰。”我说。
“一种安慰,也是一种折磨,”他回答。“每天我仰望星空,我都知道她和我未曾谋面的儿子在那无法想象的远方。”
“但你从未怀疑过?”
“从未,”他说。“我依然记得我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相信他们正在等我,而且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
“无论真实与否,至少你能够相信它,”我说。“你不曾看着你的公主死在你的面前。”
他凝视着我,好像在思索接下来所要说的话。最后他说。“我死过很多次,如果天意如此,我明天会再死一次。”
“你在说些什么啊?”
“只有我的意识能够穿过两个世界的时空,”他说。“我的躯体会被留在身后,一具毫无生命的躯壳。
“而它既不会腐烂也不会干枯,它只是等待你回来?”我讽刺地说。
“我无法解释它,”他说。“我只会使用。”
“我应该感到安慰吗?一个自认为是约翰卡特的疯子在暗示我丽萨可能还活在火星?”
“我会感到安慰的,”他说。
“是啊,可是你疯了。”
“我认为她可能去了火星的这个想法很疯狂吗?”
“绝对疯狂,”我说
“如果你身患绝症,宁愿寻访世界上的每个自称可以医治它的骗子也不老老实实坐在家里等死,这疯狂吗?”
“所以你是个骗子而不是疯子?”
“不,”他说。“我只是一个宁愿死也不愿失去我的公主的人。”
“我赞同,”我说。“但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公主。”
“才十个月。我曾失去我的公主有十年。”
“那是不同的,”我指出。“我的公主死了,而你的公主还活着。”
“还有另一个不同,”他回答。“我有勇气去寻找我的公主。”
“我没有丢失我的公主。我很清楚她在哪里。”
他摇了摇头。“你只知道她不重要的那部分在哪里。”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有你的这份信念我也会满足于你的疯狂。”
“你不需要信念。你只需要勇气去相信,不在于什么是真实的,而在于什么是可能的。”
“勇气是给军阀预备的,”我回答,“不是为我这个六十四岁的糟老头准备的。”
“每个人都有未开启勇气之井,”他说。“或许你的公主不在巴松。或许那里根本没有巴松,或许我确实像你想得一样疯。但你真的满足于接受这样的事实吗?还是你愿意鼓起勇气希望我是对的?”
“我当然希望你是对的,”我暴躁地说。“那又怎样?”
“希望指引信仰,信仰指引行动。”
“它指向玩笑农场。”
他看着我,脸上浮现出忧伤的神情。“你的公主完美吗?”
“十全十美,”我毫不犹豫地说。
“她爱你吗?”
我知道他还要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但是答案脱口而出。“是的。”
“一个完美的公主会爱上一个懦夫或是一个疯子吗?”他说。
“够了!”我呵斥道。“再过去的十个月里保持精神健全已经够艰难了。现在你有跑来列举这些充满诱惑的可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