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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失望。但是我们所希望的和密切注视着的事正是出乎预料的事——人类智力的发育,这在外部世界的一个人身上是受到阻碍的。
于是,便发生了下面的事情。原来,此事在我们工作的第五年开始于一名中国儿童,其次是一名美国儿童,然后是一名缅甸儿童。最奇怪的是,并没认为这是极不寻常的,直到第七年我们也不明白正在发生的事,当时已经有5个这样的儿童了。
那一天,马克和我正在散步——我记得太清楚了,这是加利福尼亚一个晴朗、凉爽和迷人的日子——我们突然发现草地上有一群孩子,大约有20个,其中5个围成一个小圈坐着,第六个坐在圆圈中心,他们的头都几乎碰到一起了,发出一阵阵愉快而惬意的格格笑声。其余的孩子分成组坐在10英尺以外,目不转眼地注视着他们。
当我们走近他们时,第二组的孩子们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们肃静。于是我们静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
大约10分钟后,5个孩子组成的圆圈当中的那个小姑娘跳了起来,欣喜若狂地喊道:“听见了,听见了,我听见了!”
她的声音里包含着一种我们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成功的兴奋,甚至从我们自己的孩子身上也从未听到过。接着,所有的孩子都拥到一起,吻她,拥抱她,围着她嬉戏,欢呼雀跃。我们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一点惊异甚或好奇的表示。
因为即使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出乎我们的猜测或理解之外,我们还是做出了对这种事情的反应。
当孩子们向我们涌来,让我们祝贺时,我们频频点头微笑,并同意这一切都很了不起。
“现在该我了,妈妈,”一个塞内加尔男孩对我说,“我已差不多会了。有6个人帮助我,这就更容易了。”
“你不为我们感到自豪吗?”另一个喊道。
我们同意我们都很自豪,但回避了其余的问题。于是,在当于晚上的工作人员会议上,马克讲述了近来发生的事。
“上星期我就注意到了,”我们的语文学教员玛丽·亨吉尔点点头说,“我注意到他们,但他们没看见我。”
“有多少人呢?”戈德鲍姆教授急切地问。
“3个,第四个在中间,他们头部都聚在一起,我以为这是他们做的一种游戏,于是就走开了。”
“他们并不保密。”有人说。
“真的,”我说,“他们认为我们理所当然地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谁都没有说话,”马克说,“我敢肯定没人说话。”
“但他们在听,”我说,“他们格格地大声笑,好像在讲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或者是孩子们在笑使他们逗乐的一种游戏。”
还是戈德鲍姆博士说得中肯。他非常严肃地说,“你应当知道,琴——你总是说,我们或许能打开在我们之中锁闭着的巨大的思想领域之门。我认为孩子们已经把门打开了,他们正在教和学如何听思想。”
接着是一阵沉默,然后我们的心理学家之一阿特华特不安地说,“我不相信,我研究过我们国家曾经出版的关于心灵感应的每一份实验报告——杜克的资料和其他全部材料。我们知道大脑波多么细小微弱——设想把大脑波作为一种通信联络手段简直是异想天开。”“还有一个统计学上的因素,”数学家罗达·兰农观察过,“甚至如果人类存在这种潜在本领的话,你能想象得到,会没有记载的例证吗?”
“或许已经有记载了,”历史学家之一弗莱明说。“你能列举出历史上所有的鞭笞、燃烧和绞刑,确定哪一种是心灵感应吗?”
“我认为我同意戈德鲍姆的说法,”马克说,“孩子们正在掌握心灵感应法。我丝毫不为历史的争论或统计数字所动摇,因为我们在这里已经对环境问题着了迷。在这样一种环境里,把类似的一群不平凡的孩子抚养成人,在历史上是空前的。再则,可以说是或可能是一种必须有儿童时代发挥出来的本领,或一种被永远禁锢的本领。我相信,当我谈到在儿童时期就受到思想禁锢并不是不寻常的事时,黑尼格森博士将会支持我的论点。”
“不仅如此,”我们的精神病主治医生黑尼格森博士点点头说,“在我们这个社会里,没有一个儿童能够幸免思想禁锢,每个人的整个思想领域都在儿童早期就受到了压抑。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绝对真理。”
戈德鲍姆博士吃惊地望着我们。我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我等待着,听到戈德鲍姆博士说:“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开始认识到我们都可能做过些什么。人是什么?他就是自己记忆力的总和,被禁锢在自己的头脑里,他所经历的每个时刻只是构成这些记忆的轮廓。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弄来的这些儿童可能发挥的禀赋能力有多大,但假设他们达到了享有全部记忆力的程度。不光是在他们之中没有诺言、欺骗、文饰、秘密和犯罪——远远不止这些。”
然后,他把我们这些职员环视一圈,在我们的脸上逐个搜索。我们开始理解他了。我还记得我自己在当时的反应,一种惊奇、忽有所悟与欢喜交织在一起的感情,这种感情是这样使人心酸难忍,以致于眼里泪如泉涌。
“不是吗?我认为,”戈德鲍姆博士点点继续说,“关于这个问题,也许我最好还是说一说。我的年纪比你们都大得多,我是过来人了,我经历过人类了解到恐怖与兽性的最艰难的岁月。当我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时,我曾千遍万遍地自问:人类意味着什么?它是否多少有一点意义,它是否是一种简单的偶然事件,它是否是分子结构的不寻常的复合体?我知道你们都自问过同样的问题:我们是谁?我们的命运怎样?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在这些舍命挣扎、贪婪攫取和病态肌体中,健全的精神或理性在哪里呢?我们相互杀戮、折磨、伤害和毁灭,别的生物尚且不是这样。我们把屠杀、虚假、伪善和迷信当作高尚的美德;我们用药剂和有毒的食物毁灭自己的躯体;我们不但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我们恨,我们恨,我们恨。
“现在,总算发生了一些变化了。如果这些儿童能完全进入相互间的思想领域的话,他们就会具有一种独特的记忆力,这就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力。一切经历,包括一切知识和幻梦对他们全体说来都是共同的——他们将是不朽的。因为当一个人死去,又有一个孩子与整体相联,一个接一个无穷无尽。死,将失去全部意义,也将失去全部黑暗的恐怖。人类就将从这里开始,完成其一部分算写的命运计划——变成一个独特的超凡的单一体,一个整体——很像你们的诗人约翰?堂恩的古训,他理解了我们大家在同一时刻都理解了的东西,即谁也不能作为一个孤立的人存在。在哪一个远见卓识的人是在不理解人类的孤独性的情况下生活着的?我认为没有。我们一直生活在幽幽黑暗、茫茫长夜之中,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可怜的智力苦心挣扎,然后带着终生的全部记忆力走向死亡。因此毫不奇怪,我们的成就是如此微小。奇怪的倒是,我们竟然取得了这么多成就。但是我们所懂得的一切和我们所做的一切同这些孩子们将要懂得的、将要做的和将要创造的一切比较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就这样,老人一板一眼地全都倒了出来,哈里——他几乎从事物的发端看透了整个过程。那就是开始,在其后的12月内,我们的每一个孩子都通过心灵感应同别的孩子联系在一起了。而且在其后的年月里,在我们这块专用地上出生的全部孩子都由这些孩子教给了同样的联系方法。只有我们这些成年人永远被拒于这个团体之外。我们属于老一代,他们则是新的一代,他们的方法永远和我们绝缘了——虽然他们能够进入我们的心灵,而且已经进去了。但我们却不能像他们相互之间那样,我们永远感觉不到他们可看到他们在我们的心灵之中。
哈里,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在以后的年月里发生的事。在我们这块警卫森严的小小专用地里,人变成了命定之物,但我只能隔靴搔痒的谈点表面现象。40个人居住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在他们当中,每一个儿童都具有其他儿童的个性,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是整体的一部分,这意味着什么——这些男男女女总在一道群居生活又意味着什么?这些我几乎不能理解,更不用说做解释了。孩子们能给我们解释吗?几乎不可能,因为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看,这是在青春期以前必然要发生的变态——当这种变态发生时,孩子们作为正常的现象而自然地接受了——的确像世界上最普通的现象一样。我们才是些不合乎自然规律的人——他们永远不能真正理解的一件事就是,我们怎么能忍受这种孤独的生活,怎么能忍受这种知道死就是永远消亡的生活。
我们感到庆幸的是,我们知道的这种情况没有立即成为现实。起初,孩子们只有在他们的头几乎互相接触时,才能使他们的思想融合在一起。后来,他们控制距离的能力慢慢地逐渐增大了——但直到第十五年,他们才具有使自己的思想到达和探测到地球上任何一点的能力。为此真该感谢上苍!到那时,孩子们对他们发现的情况就可以应付自如了。要是在早些时候,他们也许早就给毁了。
必须指出,我们有两个孩子遇到了偶然性的死亡——分别死于第九年和第十一年。但这对其他孩子没有什么影响,只是略感遗憾,没有悲伤,没有巨大损失之感,没有眼泪或哭泣。死对他们和对我们说来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死只是肉体的消亡,人的存在是永恒的,完全有意识地生存在别人的肌体之中。当我们谈到要修一座有标记的坟墓或墓碑时,他们只是莞尔一笑,说要是它能给我们带来任何安慰的话,修也未尝不可。但后来,当戈德鲍姆博士死的时候,他们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