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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里想和,嘴上也不敢说啊。只有您大胆说了,结果您也就‘吉祥了’……”
袁崇焕长叩不起,痛苦万分。
城墙上,军士林立,刀枪闪烁,一座座红衣大炮迎风高耸。城墙下,排立着一个个方阵。袁崇焕正在巡查城关,吴三桂与祖大寿伴随在他两旁……祖大寿自豪地说:“大帅请看,各营将士们军容严整,斗志高昂。清兵胆敢来犯,准打它个稀里哗啦。”袁崇焕颔首满意:“这几个月来,整军确实大见成效。”祖大寿试探地问:“大帅,您看我们是不是主动出击一下,打到满清那边去?”袁崇焕微笑着问:“怎么,你立功心切了?”祖大寿说:“多年来,都是八旗军主动出击,我们被动防守。这状况也得改一改。”袁崇焕说:“是得改改。”“什么时候出击?”祖大寿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等粮饷到位吧。”袁崇焕正声道,“你们听着,京城形势逼人,我们必须打几个大胜仗了。”“京城?”边关消息闭塞,祖大寿显得有些惊讶……袁崇焕平静地说:“周延儒被处死了――因为他主和。”吴三桂担心地问道:“会不会牵连到大帅。”袁崇焕自信地说:“这嘛,你们可以放心,本部堂不会重复周延儒悲剧。本部堂的方略是‘以战谋和’,只要我军连续打几个大胜仗,就能逼迫皇太极真心向皇上求和。总之,没有胜利就没有和平,有了胜利,就什么都会有。”祖大寿高兴道:“跟着大帅干,真它妈的痛快!”
吴三桂敬佩地说:“大帅明见!不过,末将还有个想法,总觉得不安……”袁崇焕停下脚步,驻足:“你说说。”吴三桂说:“在这里,清军肯定打不过大帅。可是;如果清军绕过大帅,绕过咱们驻守的山海关,从蒙古边境突入内地,那可怎么办呢?”
袁崇焕上上下下打量着吴三桂,说:“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目光!”“末将冒昧。”袁崇焕说:“不。你刚才说的,正是我最担心的事。你们跟我来。”袁崇焕与吴三桂、祖大寿围在一副大地图前。袁崇焕手在图上画动:宁远城和山海关都是固若金汤,犯军必败。但是西北一带的长城十分薄弱,尤其是蓟门、遵化、喜峰口,关隘失修,兵寡将弱。如果皇太极绕道用兵的话,朝廷肯定是顾此失彼。袁崇焕顾盼一下吴三桂他们,说:“所以,我已经连上两道奏折了,请皇上迅速加强西北防卫。”
这时,幕僚入内奉上一函:大帅,这是刚从京城来的万急廷寄。袁崇焕接过,迅速拆阅。接着,长叹一声,苦恼地说不出话。祖大寿与吴三桂正不知是什么内容让袁大帅犯愁?袁崇焕苦笑笑,说:“皇上到是采纳本部堂的建议,立刻下旨加强西北城防卫。”吴三桂大喜,叫一声:好哇!袁崇焕说:“好是好。可是,兵部却依照圣旨办事,把该给我们的军饷,调拨到西北去了。”祖大寿气得大骂:“妈的!兵部这些狗官……”
第十一章 主战还是主和?(六)
吴三桂只有叹气的份了:“这样一来,我们这儿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到粮饷了。”祖大寿也说:“没有粮饷,那还出击个屁!”袁崇焕沉思片刻,毅然道:“既然朝廷没有粮饷,本部堂只有动皇上给予的‘临机专断’特权,自行解决粮饷了。”吴三桂疑问:“大帅的意思是?”袁崇焕敲击地图某处:“皮岛!那里的粮饷堆积如山。”吴三桂惊讶地说:“皮岛可是毛文龙总督的驻地呀……”
袁崇焕冷冷一笑:“不再是了。吴三桂、祖大寿。”
“末将在。”袁崇焕扬声道:“传命,升堂点将。取我的尚方宝剑来。”祖大寿、吴三桂齐声:“遵命!”
一柄尚方宝剑架在帅座上方。鼓号声中,众将鱼而入,排立两旁。袁崇焕身着帅服升堂,到帅座前对着尚方剑深深一拜:“我皇在上,袁崇焕拜剑如拜天。今日,奉旨行使‘临机专断’之权,以尽忠报国,效命王事!”袁崇焕拜罢,入帅座,巡视众将,道:“宋军机,公布毛文龙罪款。”
幕僚应声上前,参见后展开一册页,高声宣读:查皮岛总兵官毛文龙,二十年来,名为奉旨守边,实为假战真和,暗通皇太极,并与朝鲜等国走私谋利。同时,拥兵自重,割地为王,荼毒百姓,抢劫行旅。其部属,下海便是海盗,上山便是山贼。以上九款大罪,款款罪无可赦!袁崇焕沉声道:“弟兄们都听见了。毛文龙独霸皮岛二十年,拥兵上万,养寇自肥,金银堆积如山。他名为守边总督,实际上却脚踩两只船,夹在大明皇上和满清皇太极之间左右谋利。这个朝廷命官及其部属,早已坠落成穿着军装的匪,打着皇旗的寇……”
众多将领开始惊讶不已,听着听听,渐渐的,他们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彼此互视,明白了袁崇焕的用意。
乾清宫暖阁,崇祯张着双臂,太监正在侍候他更衣上朝。王承恩匆匆入内,不安地秉报:“皇上,袁崇焕六百里快马急报,二十日凌晨,他请出皇上所赐的尚方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收伏皮岛……”崇祯惊讶地问:“什么?皮岛是毛文龙驻地呀,又不是蛮夷,要他收伏什么?!”“袁崇焕秉报说,毛文龙名为总督,实际暗中谋和,在朝廷与满清之间左右谋利,是一伙穿着军装的匪,打着皇旗的寇。”
崇祯气得一挥手,抽了更衣太监一耳光,将他驱开,对王承恩斥道:“毛文龙是匪寇还是官军,应该由朕决定,不该由袁崇焕说了算。再说,朕也没下旨让他剿灭毛文龙。”王承恩低声说:“皇上赐他临机专断特权了。”崇祯恼怒地问:“毛文龙呢?”王承恩回答:“已经死于尚方剑下。”崇祯气得冲向宫门,前去上朝。王承恩快步跟随。迈出门后,崇祯却越走越慢,终于止步道:“袁崇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奏报上说,是为了扫除内患,一体联防……”崇祯打断他的话:“朕问他的真实动机!”王承恩嗫嚅着说:“老奴、老奴认为,他是为了获得粮饷。”崇祯冷冷地说:“他得到了多少?”“奏报上说,缴没白银四十万两,军粮三十万石,拟全部呈交朝廷。”崇祯瞪大眼睛:“就这些?”王承恩垂首道:“鲁四密报,袁崇焕这次行动,缴获了白银六百万两,军粮一百二十万担,还有投诚兵勇一万二千余人……”
崇祯怒道:“好么,这下子他肥得流油了!”崇祯掉头步入乾清宫。
王承恩急忙对站朝太监挥手,那太监急吼:皇上驾到,众臣早朝!
乾清宫。崇祯铁青着脸儿端坐龙座,众臣在陛下怵然而立。扬嗣昌出班奏道:“启奏皇上,臣弹劾蓟辽总督袁崇焕。他欺君犯上,私斩边关大吏。妄行不法,迹近反叛。臣以为,袁崇焕的皮岛之罪,绝不能宽免!臣叩请皇上圣断。”洪承畴出班奏道:“启奏皇上,袁崇焕此举虽然过份,但毛文龙罪过更大。多年来,他拥兵自重,割岛为王,故意与满清维持不战不和的状态,以从中谋利。此外,他抢劫、走私,无所不为。即使袁崇焕不除他,朝廷也应该除掉他。”
另一大臣出班奏道:“臣以为,问题不在于袁、毛之罪孰轻孰重,而在于,应该由谁来主持公义。袁崇焕此举,表面上是‘以恶除恶’,实际上等于替天行道,架空朝廷,侵犯皇权。袁崇焕应立刻撤职治罪。”又有一臣出班奏道:“皇上,自从袁崇焕镇守宁远以来,东北安定,满清再不敢侵入内地,这都是袁崇焕治军守边之功。如果因皮岛之变而罢免袁崇焕的话,那么,暗中窃喜的只能是皇太极了……”
崇祯原本就一肚子气,见众臣这么一说,更是怒容满面。王承恩见状,心内不禁焦虑万分。扬嗣昌再次出班道:“皇上。周延儒之事刚刚了结,却又出现了袁崇焕。臣以为,袁崇焕的轻君枉法,比周延儒有过之而无不及。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变成君不君、臣不臣、文武上下各行其是了么?”崇祯再也忍受不住,怒喝一声:“锦衣卫?!”宋喜立刻上前回话:“卑职在。”崇祯厉声道:“速去宁远传旨……”
这时,崇祯耳边响起一声颤呼“皇上!”崇祯扭头一看,王承恩正俯在身边,捧着一碟手巾,抖抖擞擞地递上来。同时焦急地低语:“皇上,用手巾,这天太热了。”崇祯慢慢接过手巾,揩着额头上的汗,渐渐悟到王承恩请他“冷静”的意思。揩毕,崇祯将手巾搁进碟中,接着道:“宋喜,着你赴宁远传旨。蓟辽总督袁崇焕剿除内患,收归皮岛,一体联防,忠君报国,朕心甚慰……”众臣或惊或喜、或怒或沮丧,表情各异。王承恩长松一口气。
第十一章 主战还是主和?(七)
崇祯沉呤片刻,又道:“袁崇焕上交的四十万两白银,全部赏还,用做宁远军饷。此外,朕加赏袁崇焕蟒袍玉带,加授大学士、太子太保!朕希望他体查天意,尽忠报国,加速整军备战,赶紧打几个大胜仗,以俯朕殷殷厚望。”宋喜道一声“遵旨”,退下。
崇祯痛苦地躺倚在龙座上,手捂胸口,隐痛不已。王承恩赶紧朝众臣喝道:退朝!
众臣在议论纷纷地鱼贯而退。突然,门道那儿闪出一个兵部章京,执奏折奔进乾清宫。一边跑一边慌叫:边关万急!西北边关万急……已经步出宫门的洪承畴,听到此“恶报”,惊得又掉头回来。众臣见状,也跟着洪承畴往回奔。于是,一串人统统跟在章京后面,乱纷纷奔回乾清宫。
崇祯仍在龙座未动身,手里捏着一团手巾。兵部章京慌慌地秉报着:“……四月十八日,皇太极亲率上三旗精兵,绕过山海关,取道蒙古,由西北破关南下,数日间连克蓟门、遵化、喜峰口等城关。五品以上宁城将领,半数阵亡,半数自尽……”
崇祯大怒,在群臣堆左看右看,看见了扬嗣昌,颤声斥道:“袁崇焕早就奏报西线空虚,朕也早就令你们加强防线,你们是如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