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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呢?!”
瑜儿娇憨地绽颜一笑说:“说到哪里算哪里,……爹爹,快把‘欧冶圣剑’
的故事说给瑜儿听听。”
墙沿座上少年书生,两眼进吐出异样的神采,流转在他们桌上!
老者喝下杯里的剩酒始缓缓道:“这事不但武林掌故,亦是流转民间的一段
故事,至于是否确有其事,你爹爹也不敢肯定据说远在春秋战国年代,有铸剑匠
莫邪、干将夫妇俩,他们曾练铸成‘龙泉’、‘巨阙’、‘太阿’等宝剑,最后
练铸两口宝剑时,因炉鼎火力不足,始终无法将剑练成,后来莫邪将身投入炉鼎
里,才始将两口宝剑铸成,这两口宝剑就是流传后世的‘莫邪’‘干将’两剑。”
瑜儿听得粉脸色变喃喃地说:“为了练铸宝剑,竟壮烈牺牲了自己!”
这时方桌右座削瘦的汉子,忙不迭替老者执壶斟上满杯酒。
老者举杯喝了口洒,接着道:“莫邪、干将夫妇俩铸剑绝技的授业恩师,乃
是‘剑圣’‘欧冶子’,他见徒儿为铸剑而牺牲自己,心头悲痛至极,乃将莫邪
投身殉葬的炉鼎余灰,捻制成一口长剑,经年累月,苦心精铸,由于莫邪英灵之
助,终于给他铸成一口锐利无比的‘泥剑’,这口‘泥剑’即是今世武林传闻中
‘彩石神斧’唯一克星的‘欧冶圣剑’!”
方桌上三人,听老者说出这段掌故,莫不肃然动容!
瑜儿不肯放松,还是紧紧迫问道:“爹爹,这口‘欧冶圣剑’现在何处?”
墙沿桌座的少年书生,正在凝神倾听下去时,突然传来一阵惨厉呼声:“碍…
我的手臂呢?……怎地我这条左臂不见啦!”
这惨烈的惊呼声,使整个“昭安居”客店的大厅为之哗然!
“‘飞燕刀’!”
“‘飞燕刀’出现啦!”
“不得了,杀人不见血的‘飞燕刀’,出没在‘昭安居’客店里了!”
大厅里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潮哄起!
少年书生一脸震惊狐疑之色,纵目看去,方才说话的老者桌座上,一个削瘦
脸、扫帚眉、三角眼的汉子,一手摸了失去左臂的肩膀,脸上泛出一层骇人的纸
白色!
大厅里出现江湖谈虎色变的“飞燕刀”后,六七成座的客人,溜走了一半,
老者的一对眼睛,闪射出利剪寒冰似的凌芒,朝堂厅扫过一瞥,冷然自语道:
“居然敢在老夫‘金戈叟’房震跟前便下手脚,‘飞燕刀’胆子可真不小!”
倏即,向他们三人又道:“咱们回房去!”
少年书生游目四顾,嘴里喃喃不胜诧奇地自语着:“就这一瞥她的身形同时
突然消失,难道出没江湖的‘飞燕刀’就是她?!”
显然,这位少年书生,就是施鸣峰。
这时,推门进来两个客人,一个衣着文生巾衫的中年秀士,一个“贴里塌
啦!”跟在后面,满头白发,一脸鸡皮疙瘩,穿着一条大红裙,手里握着一根杯
粗拐杖的老太婆。
中年文生秀士和红裙老太婆,显然就是梁上伸手莫八、花婆李映红,莫八看
到施鸣峰在座,一睁惺忪醉眼,大声道:“兄弟,太……太巧了,你也在这儿打
尖投宿吗?”
“小偷儿,鬼嚷鬼叫的干嘛呀!”他身后花婆李映红,拖了一双没有后跟的
金莲绣花鞋,可能还没看到眼前情形,是以大声埋怨地说。
梁上伸手莫八骤然脸色通红,抬头偷偷地朝在座客人溜了一眼,悄声不安地
道:“老相好,包涵一点行不行,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别大声叫我‘小偷儿’!”
花婆李映红眼皮一翻,理直气壮的大声道:“包涵什么……?你本来就是小
偷儿嘛!”
这时四下眼睛,都朝莫八脸上瞧,他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地缝钻下去,咬牙
恨恨地说道:“死老太婆,嘴上不积德,将来见到阎王爷,一定打进拔舌地狱!”
施鸣峰见花婆李映红、梁上伸手莫八两人不速来到,高兴得跳起来,大声道:
“婆婆,大哥!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
说到这里,立即吩咐店伙摆上杯筷,禁不住脱口又道:“你们上哪里去的?”
两人坐下后,花婆李映红狠瞪了莫八一眼,恨恨地说:“小偷儿,老娘给你
拴着鼻子走,上了你一个大当!”
梁上伸手莫八咧嘴一笑,斟上满杯子酒,“咕咯!”灌下肚里,接着始冷冷
道:“老相好,吃亏就是占便宜,别那么想不开!”
李映红气得两眼直瞪……,莫八一手为她斟上满杯酒,仿佛安慰地又道:
“老相好,酒能消气,酒能化屁,喝下这杯,给你添福添寿!”
施鸣峰听得啼笑皆非,只有直了眼,愕愕地看着他们!
花婆李映红一口把酒倒进嘴里,还是气咻咻地说:“小偷儿,张冠李戴,牛
头不对马嘴,你搞的是什么名堂?!咱们费了这么大劲,追踪、拦截,结果根本
不是那回事……”梁上伸手莫八听她说到这里,惺忪醉眼,大声分辩道:“死人
骨头又不是人的脸相,哪能给人一认就认出来!话又说回来,哪里有人扛了包死
人骨头,在江湖上乱窜乱奔的?除了范老儿家发生的怪事外……”花婆李映红冷
冷接上说:“于是你就认定‘玉壶春’酒店发现的尸骨,是‘铁瓦寨’寨主‘摘
星移月’范平儿子的尸骨了?!”
“嗯!”莫八泄了气地点点头:“我本想在“玉壶春”酒店里,把这小子的
东西拿跑,后来一想,‘南天堡’吕老儿六十寿庆,在座武林人物中可能有些是
往‘南天堡’祝寿去的,偷天换日给他亮亮相,引这些武林中人注意,谁知道满
不是这回事。……真叫人泄气!”
施鸣峰听他们两人说到这里,隐隐听出了一个大概!
梁上伸手莫八一对醉眼眯成两条线缝,结口呐呐分辩似地又道:“老相好,
你说我莫八牵了你鼻子走……天理良心,该是你老相好牵我鼻子走才是!”
我梁上伸手莫八干这妙手空空一行,虽不敢说是位列极品,在今日江湖上说
来,也算是这一行业的老前辈啦,可从没听到我莫八的徒子徒孙,竟在死人骨头
上去打主意的!
“老相好,当时你只告诉我,皖中淮阳山七旗岭‘铁瓦寨’范老头的儿子尸
骨被盗,可是还没听你说过其中的内委底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偷儿,你要知道这么清楚干吗?!”李映红冷冷地说:“是不是你想混
水摸鱼,打这份主意!”
梁上伸手莫八给她碰了个硬钉子,涨红了脸,冷冷“哼!”了声,一提酒杯,
把黄汤猛朝肚里灌。
花婆李映红一边吃喝,一边慢吞吞地说:“儿子的尸骨遭人所盗,就从他老
子‘摘星移月’范平身上说起,范老儿平日太疼爱儿子,偏偏这小子是个短命
鬼!”
“婆婆!”施鸣峰听得惑然狐疑不已:“是不是这位‘铁瓦寨’的少寨主,
遭仇家所害?!”
“哼!”李映红一脸不屑之色,冷冷说:“这小子三剑六眼,一命归阴倒也
干脆了,偏偏范老儿把他捧得宝贝似的,千方百计,派人到各处去找搜珍稀药名,
给这小子服用,说是替他扎下内家根基。
有次,‘铁瓦寨’来了一个蒙古大夫,江湖郎中,捧了一味出豫西伏牛山的
‘玉器子’药物,说是服下此药,周天剔髓伐骨,能添增半甲子年的内家修为,
可能范老儿过去也曾听到过有‘玉露子’这味珍药,欣然重价买下,硬叫这小子
灌进肚里,小子服下‘玉露子’药物,不到三天功夫,便呜呼哀哉了。”
“婆婆,难道这‘玉露子’是毒药!”施鸣峰豁然所悟的插口接上说:“仇
家扮装江湖郎中前来暗算‘铁瓦寨’少寨主的!”
花婆李映红摇头不迭道:“‘玉露子’倒不是毒药,可惜范老儿当时只是一
知半解,把‘玉露子’的药性只弄清楚一半,还有一半没有细细加以参研。据
‘岐黄搜奇录’药书所载,‘玉露子’确有剔髓伐骨,添增内家修为的神效,不
过在服用此药前,必须要死掉一个人!”
“牺牲一个人?!”施鸣峰不禁一震:“婆婆,这岂不成了杀身养身啦!”
旁边梁上伸手莫八,醉眼惺忪,懒洋洋地道:“兄弟,本来嘛……咱们在街
市上看到那些挂着‘仁心仁术’、‘妙手回春’招牌的蒙古大夫,哪个不是吃人
肉、啃人骨,敲竹杠的家伙!”
“小偷儿,老娘说话轮不到你来插嘴!”花婆子李映红朝他瞪了眼,接着向
施鸣峰说:“医药之道,辛秘绝伦,以‘玉露子’这味珍药来说,有它不可思议
的神效,可是必须将这味药先给另一个人吃了,那人服下‘玉露子’后,药性发
作,暴毙身死,尸体腐烂变成白骨,再把白骨碾成粉末服下,这时才能获得这味
珍药的奇效。”
施鸣峰听得喷喷称奇道:“天下竟有这等不可思议的怪事!”
“老相好,这下该轮到我说话了吧!”他呲牙咧嘴,朝李映红—笑:“范老
头要你替他搜寻宝贝儿子的尸骨,总有一点蛛丝马迹告诉你吧?!”
花婆李映红摇了摇头,道:“眼前还找不到一点线索!”
范老儿对他宝贝儿子暴毙身死之事,除痛心不已外,却是满腹狐疑,百思不
解,眼前免得这小子死后还罹上锉骨扬灰之劫,所以要设法找回他儿子的尸骨!”
李映红说到这里,纵目朝店堂四下看了看,接着说:“‘南天堡’吕老头六
十寿庆,在江南武林中算是一桩盛事,卧龙藏虎,冠盖云集,将有不少江湖中人
赴会,咱们只有在吕老儿寿宴前后,暗暗查访,说不定会有线索发现!”
施鸣峰听李映红提起‘南天堡’堡主寿宴之事,于是把方才大厅里发生的事
情,告诉了他们两人。
“活该!活该!”梁上伸手莫八叫好道:“南北两堡,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赤地堡’的‘金戈叟’房震,借着祝寿赴宴的名义来‘南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