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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兰克斯特点点头。
“所以我输了。”
“是的,你输了。”
刚刚那短短数十步的距离,足以葬送大多数的所谓高手。
“你想要问什么?”青年歪着头问道。
“你真地收回冥神匕首了?”
“是的,你想看看吗?”
青年从怀里掏出那把漆黑的匕首,毫不在意地递了出去。
兰克斯特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
真的……是那把冥神匕首。
真地……是原来插在萨克雷胸口的那把冥神匕首。
所以,萨克雷是真的……死了。
“嗯,匕首也让你看过了,现在你想怎么样呢?”
他抬起头望着兰克斯特。
兰克斯特的手牢牢握住那把匕首,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青年的胸口。
“你想杀了我吗?”
“为什么?因为我杀了你的朋友?”
“可是你也杀了我那么多的朋友,甚至还杀死了蒙斯顿。”
“那我是不是也有权利和义务杀死你?”
“如果你有这个实力的话。”
“呵,你确定你不是在迁怒吗?如果不是你那么的自大和不小心,肖克就不会有得手的机会。”
“如果不是你硬要搅进我们和海参威的事里,什么都不会发生。”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要来到这里,门外的那个男人也不会中了幻梦。”
“所以你恨的根本只是你自己,我们不过是比较倒霉罢了。”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可是杀了我之后呢?”
“那个人并不会醒过来。”
“你已经失去他了,永远。因为你愚蠢的自大和狂妄。”
“你打算怎么办呢?杀了我然后自杀吗?”
“你办不到。因为你并不是为了那个人而活着的。”
“你有必须要担负起的责任和义务,你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你杀了我吧。我还是比你幸福。”
“不过,请记住。不要说你是为了谁而杀了我们,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你自己而杀死了那么多人,他们毫无过错。有错的是你,只有你。”
哐铛,兰克斯特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帐篷中传出了负伤野兽般的悲鸣。
兰克斯特抚着胸口,坐倒在地。
13…14
青年坐在锦塌上,怜悯的望着地上的兰克斯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兰克斯特的头低垂着,遮去了他的脸庞。
大帐里的时间就此静止。
所谓的时间流逝不再具有意义。
兰克斯特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说得对,每一句都对。”
“我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懦夫。”
“我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
“我只会用别人的生命来弥补自己的错误。,然后带给更多的人不幸。”
“我救不了萨克雷,甚至还连累了莱蒙。”
“我以为我什么都做得到,而实际上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也不能为他死。”
“我没有这个资格。”
“我的生命并不只属于我自己。”
“所以,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直视青年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卓玛。”
“谢谢你,卓玛。”
“不用谢。”卓玛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救我自己的命罢了。”
“恭喜你,你成功了。”兰克斯特诚挚的伸出手。
“那么现在,你可以把解药给我吗?”
卓玛从锦榻的内侧拿出一个小瓶,递给兰克斯特。
“喷在他的脸上就可以了。”
“我可以问一下莱蒙是怎么中毒的吗?”
“你们在沙漠里喝的仙人掌汁混上我帐篷附近飘散的迷梦就是幻梦了。”
卓玛并不吝于给出解答。
“原来是这样,我虽然早就防着蒙斯顿,最后还是中招了。你是一个很棒的对手,卓玛!我很佩服你,计算的几乎一步不差。”
兰克斯特自嘲的一笑。
“不敢。我也很想知道,幻梦为什么对你没有作用?”
“因为我喝过某头笨龙的血,所有的毒药对我都是无效的。”
“是吗?那倒是我失算了。”
两个人好像多年老友一般,平和地对话。
一点都看不出片刻前还是生死相搏的敌手。
“好了,我想我应该要走了。你需要我们为你留下些食物吗?”兰克斯特问到。
“不用了,非常感谢。”
“那么,再见。”
兰克斯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帐外走去。
卓玛淡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你还是一样的自信和狂妄啊。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我会下杀手吗?”
兰克斯特不紧不慢的走向帐外,一步、一步。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撩起帐帷,身影从卓玛的面前消失。
“莱蒙,莱蒙?”克莱蒙德张开双眼。
“兰克斯特?”他一下子从沙地上坐起。
“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你杀了他,杀了血旗的团长?”
“我没有,”兰克斯特摇了摇头。
“为什么?”克莱蒙德十分不解。
“我为什么要杀他?”兰克斯特的神情十分平静。
“又不是他杀了萨克雷,杀了他萨克雷也不会醒过来。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作了他认为对的事,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克莱蒙德愣在那里。
他直觉地发现眼前的兰克斯特有些不同。
与一路上压抑的兰克斯特不同,与方才疯狂的兰克斯特不同。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兰克斯特让他从心底感觉一阵寒冷。
好像埋葬了所有的情绪,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一句空壳罢了。
他深知宁愿兰克斯特像刚才那样的发狂,也不想看到她先下的平静无波。
“我们回去吧。”
“去哪里?”克莱蒙德觉得自己好像鹦鹉。
“海参威。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兰克斯特微笑。
“你放弃了?”
“嗯,我已经作了所有我能做的。这就是一切了。”兰克斯特点点头。
他搀起克莱蒙德的手,向来路走去。
“莱蒙,你说我们是为萨克雷准备一口水晶的棺材好呢,还是檀木的呢?我想象他那么臭美的人,一定会说不要让檀木遮去他英俊的脸这种话吧。哈哈。”
耳朵里听着兰克斯特平静的诉说,腰边的手也是纹丝不动。
克莱蒙德转过身,抓住兰克斯特的肩。
“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兰克斯特?”
“嗯,我怎么了?莱蒙,我很好,我已经好了,再好没有了。”兰克斯特仰起头。
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阴影好像他流不出的泪。
“兰克斯特,我求你,哪怕你哭出来也好啊!”
“莱蒙,你好奇怪啊,我为什么要哭呢?”兰克斯特笑了。
克莱蒙德下定决心,抓起兰克斯特的手,向回冲去。
“我们把血旗的团长带回去,不管怎么说,冥神匕首都是他造出来的,说不定他还有别的办法。”
“有用吗?”
“让我们再试试,就试这最后一次,好不好。”
兰克斯特被他拖着向前冲去,许久,他木然的应道,“好吧。”
大帐里,卓玛斜倚在锦塌上,看着越来越清晰的两个人影微笑。
“你们,果然回来了。”
不等兰克斯特回话,克莱蒙德抢前一步。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站起来,跟我们走。”
卓玛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揿下了了榻边的一个突起。
他那种一切都事先算到的态度让兰克斯特非常不爽。
锦榻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兰克斯特和克莱蒙德的面前发生了变化。
两端向当中折起,后方升起一个软绵绵的靠垫,榻下伸出一块搁板
锦榻的地下有两个轮子。
卓玛的下半身还是被毯子牢牢地遮盖住。
“我们可以走了。”
兰克斯特眉梢一挑,无意识似的一挥手。
一阵劲风扫过,卓玛的毯子掉在了地上。
他的腿……
萎缩成细细的杆状的小腿下一无所有。
卓玛弯下腰,吃力地捡起毯子。
兰克斯特伸手想要帮忙,却被重重推开。
“满意了吗?”他苍白的脸上露初一个嘲讽的淡笑。
兰克斯特一言不发,向帐外走去。
克莱蒙德走到卓玛身后,想要帮他推动轮椅。
“不用了,看好你家少爷吧。”
卓玛转动一个手边的一个把手,轮椅开始向前滚动。
克莱蒙德也很吃惊,毕竟任谁都不会想到,纵横大陆的血旗盗贼团的首领居然是个残废。
三个人,没有并排。
兰克斯特在前。
卓玛在中间。
克莱蒙德殿后。
卓玛看到沙地上散落的残肢碎肉,眼中扫过一道寒芒。
“这么重的杀孽,你活该什么都没有。”
兰克斯特没有回头,他淡淡答道,“不知道身为血旗团长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呢?”
“我们,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克莱蒙德在后面缩头缩脑,他可不像被卷进明枪暗剑中去。
卓玛不置可否,“至少我们不会为了杀人而杀人。死在我们手下的人有他们的价格。我们是为了生存而杀人。”
“那么,我告诉你,地上的这些加上你也没有萨克雷来的有价值。”
“是啊,是你自己毁了这么有价值的萨克雷,在这点上,我可不敢与你比肩。”
兰克斯特不再言语。
“等等!”卓玛快速摇动了几下手柄,他来到在场唯一一具完整的尸体身边。
那是蒙斯顿。
他伸手探了探蒙斯顿的鼻息。
“他没有死!”卓玛坚定的说。
“现在轮到你要骗你自己了吗?”
卓玛伸出手,他的右手上有一层淡淡的白光。
他轻轻地抚摸蒙斯顿的伤口。
奇迹般的,伤口愈合了。
“你并没有对他下重手。”卓玛抬起头,“你的剑从他的两瓣心房之间穿过。”
“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这小子自己运气比较好罢了。”
兰克斯特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一定要带他走,那就你自己照顾他。我可没那么好心思照顾一个残废加一个病人。”
“我怎么敢指望你。”卓玛把蒙斯顿抱在自己身上。
“走啊,大爷!可别说是我们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