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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萍没回答任何人,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沉默。围观的人开始小声窃窃私语时,何丹影有些挺不住了,带着不甘,咬牙道:“要不要我赔你些清洗费,想必一件衣裳你是舍不得扔的。”如萍扫了眼附近餐盘里的水果,才淡淡道:“不必了,何小姐不必以已度人,我用过一次的晚装从来不穿第二次。”何丹影被当众下不来台,气道:“你!”
不过,转念一想,被她呈些口舌之快又如何,今晚丢了人的是她,这种狼狈相,恐在她50都有人记得,这在这个最八卦的‘上流’圈子里,从来不缺这种茶余饭后的笑料。
正当她得意地腹诽之时,如萍在众人惊讶不解的目光中,走到水果区,拿起一颗火红的樱桃,向何丹影挑衅地抬抬眉毛,缓慢但是有力的捏碎,有人不禁掩口惊呼,心里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目光热切,有热闹可看了,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姑娘,不会想把烂水果糊到情敌脸上吧?!
只有蒋修文自始至终面色如常,甚至带着纵容,如果如萍真的那么做了,他甘之如殆地帮她善后,惹怒她的人就要有倾尽全部来偿的觉悟。不过,他心里也知道,如萍不会那么做,她是个如水般温润的人。
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众人不约而同地诧异看着她沾了樱桃汁在裙子上涂涂抹抹,以手代笔,以裙为画布,这样的西洋景就是在场最见多识广的人,也对如萍投去好奇的目光。
有诗云: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渐渐地,一幅开得妖娆的图画缓缓展现在人们面前,就像是蒙尘的珍珠轻轻绽放光芒,当它的全貌挣开束缚展露出来时,流光溢彩满室生香。只见雪白的裙裾上,鲜艳如血的两朵牡丹花开得正浓,妍美饱满,仰俯有姿。像在场的众人诠释‘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奇景并非夸大其辞。
看到今天她的贺礼的人都知道她画工不凡,却没想到竟然心思奇巧到如此地步。原本不动声色看热闹的人,也不禁对这个短时间内就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小姑娘投去赞赏的目光,多数都是来不及掩饰的辣的。
蒋修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揽着她肩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仿佛怕别人也来觊觎他的珍宝,如萍到是没注意他的动作,有些得意地对他翘翘唇:“瞧,这样是不是没那么难看了。”她更没注意到自己这种求表扬的行为有些过份亲腻了。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后,唇角的弧度更加妍美。
如萍再没看一眼脸上青青白白如调色版的人,转身对赵大伯母说:“大伯母,真是不好意思,好像给你们惹麻烦了。”
赵大伯母握上她的手,喜爱之情已不用言表,对于这种心性的孩子,她突然起了和赵老太太一样的心思,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定要娶回来给自己当儿媳妇儿!握上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如萍是个好孩子。”
杜老太太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对如萍的气度与,和不动声色就能化解自身危局的手段,越来越欣赏。看向自家咧嘴看热闹的孙子时,带上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呢!看人家蒋家小子那个紧张劲,她越来越觉得自家孩子没表现得那么机灵!
至于挑起事端的何丹影,早就没人记得她了。
第25章
那天的宴会除了报废如萍一条裙子外,还是有个不错的收获的。赵家大伯的儿子在近郊拥有一家中型的疗养院,接收各种需要长期住院治疗的人,口碑很不错。
赵大伯母听说了可云的病症,一口答应下来,并为她牵线赵宇,就是医院的负责人。他认为她的情况并不算严重,他们以前也接收过这样的病例,只要在温和的条件下细心调养,一两年之内,这样的病人就可痊愈,当然,还要把病人带去看过才知道。
可云在搬家后,住和生活条件好了,只犯过一次病,当天如萍正好也在,当她疯起来不认人的时候,如萍在她身前轻拍两下,她就安静下来,从那以后,李玉真为了不给店里惹麻烦,几乎所有时间都把可云绑在里屋。
如萍找来李副官一家,商量此事,他们听了都很高兴。本来对生活已经渐渐失去信心的人,忽然被告之还有希望,他们都打算好了养这样懵懂的可云一辈子。听到如萍的话,知道有很大治愈的希望,她还能回到正常人中间,父母哪有不希望子女好的。
但是很快,他们的兴奋情绪很快就降了下来,疗养院是要封闭式管理的,这种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每个病人在治疗其间都要住在那里。
李家在最走投无路时,曾经去打听过政府开办的疯人院。住在里边的人,过得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没疯也被逼疯了,所以他们的情况再坚苦,都没想过把女儿送走。
如萍实事求是:“这种私人疗养院和政府救济是有本质区别的,这里是有钱人调养身体和精神的地方,每个人都配有专业的医生,生活也是被精心安排的,不用可云会受苦,实际上在那里她得到的照顾会比家里多得多,说不定还能交上朋友。而且家属只要在不耽误治疗的情况下,可以随时探视。”
条件都观地摆了出来,如萍不打算多说,去与不与治与不治,都要李家自行决定,她又不是来强买强卖,是真的想帮上一些忙。清醒着的可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知道父母的犹豫,难得坚定地说:“我知道生了很严重的病,不断闯祸,给你们添了麻烦,爸,妈,我不想再这样,我想好起来,现在有治愈的机会,我要去试试。”
李副官夫妇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可云以后还有好长一段人生要过,他们就算不嫌弃她,可是总有一天他们会不在了,不时疯癫的可云也没法生存。
就医的前几天,如萍带着可云李嫂,去买了整套的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虽然这些疗养院都会提供,还是自己家准备了,玉真会更安心一些。就医当天,如萍雇了一辆车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出门,那边早就打好的招呼,人去了会有医师接待他们。
她这样的做法,让李副官一家偷偷松了口气,如萍至今都没追问这可云的病因。这样的态度对他们来讲刚刚好,谁都有一些不希望暴露在人前。而且如今如萍对他们有再造之恩,更说不出口事情的起因是她哥哥,这让他们在面对她的时候至少不用说谎话或费心隐瞒。
蛋糕店因为经营得当,效益十分稳定可观,每日的净收益都会有几百元,而且在持续增长,成本早就收了回来。李副官一家自从遇到如萍后,都是言听计从的态度,这次却在工资问题上和她产生了分歧。
李副官态度坚决:“小姐,我们家这些天来的开销不小,都是走店里的账,我们吃你的用你的,你又要为可云付了巨额医药费,我们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能再要工钱。”
如萍对待自己人的时候,从不会吝啬,就是俗称的护短。李家现在帮她工作是事实,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不能亏待他们。好说歹说,李家才同意每个月收下30元,这与蛋糕店的收入相比只是很小的一部份,李家却很满足,也坚持这是最后的底线了,其实这个数字也足够上海普通人家眼红。尔豪在报社是有名的记者,每个月新水也还不到20块,当然,他是一直不够花。
一盘圆月挂在空中,星星若隐若现,夜色给了陆家的宅子一种静悄悄的宁静。如萍的房间里,尔豪气哼哼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今年不办party”
如萍擦着还半湿的头发;随意地窝在沙发里,随意地看他一眼,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字面上的意思嘛。”她擦了会儿头发,也不打算吹干,只是让它自由地披在肩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头发长得很快,已经到腰部了。她把之前没看完的摊开放在在膝上慢慢读起来。
尔豪一噎,有种被无视的不爽:“你最近很不对劲,对什么都兴趣缺缺,不是很晚才回来,就是整天地捧着本发呆,你很奇怪了!”
如萍嘻嘻一笑:“做一行爱一行,我一个学生,不读还能做什么。你这个大记者,还不是每天都跑得见不到人,我都没问你同时和几个女生约会,你反道来说我。”
尔豪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他可不打算和自家妹子讨论自己的风流韵事,飞快转回话题,“你到底是怎么跟爸妈说的?真不要办宴会吗?每年的生日都会邀请新老朋友们过来,没有例外,好端端的,怎么说停就停呢?”
如萍腹诽着,可是那些所谓相熟的老朋友,她现在都不熟啊,请来做什么?大眼瞪小眼吗?她的交际网在重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重新洗牌了。“请那么多人,总会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不如咱们一家一人一起过个简单的生日算了。”
尔豪自认为是很了解女孩子的,她们不是一向都喜欢盛大的宴会上做女主角,可是他发现,对付其他女孩子那一套,不见得能用在他这个妹妹身上,有些无赖地说:“别人我不知道,你不通知也许就不会来,不过杜飞和桓那里,是我上个星期就通知过了,他们连你的礼物都选好了,这事儿你看着自己解决。”
如萍惊道:“哎?怎么这样?”
肇事者已经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尔豪在朋友面前这么大嘴巴。
第26章
生日那天如期到来,正好赶上一个周末,家里人都在。陆振华和尔豪合作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支起一座秋千架,这是如萍梦萍两人小丫头俏想很久的,司机老朱看到这种体力活要来帮忙,被陆振华制止了,他说:“这点事情我还是做得动的。”
如萍为了平复家里人的怨念,也是她早就计划好的,自做主张地给厨子张嫂放了天假。她从早上起床就去厨房里捣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