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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胡子向康熙磕了个头,拿起他的手腕放在小枕头上,凝神诊脉。
贾妃悄悄地问秦六:“怎么平常给皇上看病的王太医没有来?这李太医行么?”
“王太医出事儿了,”秦六小声说,“有人告他和梅翰林勾结天地会的叛逆,想要造反,雍王爷昨天把他下在大狱里了。”
“啊?怎么会呢?王太医那么个老实巴交的人。”贾妃忽然打了个哆嗦,她想起三天前,王太医给康熙诊过脉之后,悄悄地问她:“皇上最近是不是在吃什么春药啊?”她听了很奇怪,就说:“没有啊,皇上已经有一年多不近女色了,每天晚上都是独宿。”王太医不解地摇摇头说:“那就奇怪了,皇上的病是外强中干之象,明明是吃了什么极霸道的药,把精髓都吸干了。如果不是春药,难道”他的声音忽然变了。贾妃更奇怪了,问道:“难道什么呢?”王太医想了想说:“除了我开的方子,皇上有没有吃什么补药、补酒、金丹什么的呢?”她说:
“没有啊。对了,除了每天早上喝一杯四阿哥送来的药酒。”王太医左右看了看说:“您拿来我瞧瞧。”她把那瓶药酒拿给王太医,王太医闻了闻,倒了几滴在绵纸上,用舌头舔了舔,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地说:“娘娘,请您告诉皇上,以后千万不要再喝这个酒了。”她听了心里很害怕,也不敢细问,只是事后告诉夏忠和秦六,以后再不要让皇上喝四阿哥送来的药酒了。怎么现在王太医被老四抓起来了呢?莫非是有人告诉了老四这件事儿?老四要杀他灭口?
这时,八阿哥和张廷玉,还有马齐、贾雨村、隆科多,也都闻讯赶到了,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李太医给康熙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李太医才站了起来,说道:“诸位大人,皇上是急火攻心,迷失本性。这本来不算什么大病,只是皇上年事已高,不能用骤然清凉解气通窍之药,怕反有虚脱之虞。只能用缓性药固本扶元。恐怕皇上还要继续昏迷几天才能醒过来。”
“皇上的病不要紧么?”八阿哥焦急地问。
“王爷,您是明白人,”李太医恭恭敬敬地说,“皇上操劳过度,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药吃不吃还是两可,尤其重要的是要好好保养,不能操心,不能动气。总而言之,这一冬是不相干的,等过了明春,就可望痊愈了。”
八阿哥心里一惊:这就是说皇上可能挺不过这个冬天去了。得赶快派人通知老十四,把西疆战事安排一下,尽快赶回来。
马齐眉头紧皱,说:“现在偏偏有好几件大事,整顿吏治,科举改革,南疆苗人叛乱,贝加尔湖附近俄国老毛子又在挑衅,都要等着皇上拿主意呢。”
“是啊,是啊,这都是刻不容缓的事儿,”贾雨村说,“不过,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让雍王爷替皇上去祭天,可见皇上对雍王爷的倚重。我看,不如就请雍王爷代为操劳几天吧,皇上想必也是同意的。”
“不妥,不妥,”八阿哥摇摇头说道,“这几件事原来皇上都是一直交给十四弟主持的,不如马上派人去叫十四弟回来。”
“不过,只恐怕缓急不济吧?”张廷玉愁眉苦脸地说,“就是马上派人去青海,大将军王也得二十天以后才能到京呢。”
“是啊,是啊,”贾雨村连连点头,“何况太医说了,皇上过几天就醒过来了,我们到那时可以再请示皇上。如果大将军王离开前线,西疆被阿布坦乘虚而入,吃个败仗,皇上醒过来了一听,肯定会大为生气。眼前皇上这个病就怕气着了,岂不是更糟糕了?”
“有道理,”隆科多说,“眼下最主要的是别让皇上着急动气,一切事情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雍王爷老成持重,足以胜任。”
众人都沉默了。四阿哥哈哈一笑:“既然承蒙各位推荐,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那我们就出去商议一下对策吧。”说着带着众人出去了。
贾妃看着出去的四阿哥,长叹一声,拉住贾五的手说:“宝玉,我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赶紧出京城躲一躲吧。对了,你去青海吧,告诉你爹一声,叫他提防点儿。”说着把王太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贾五。
贾五吃了一惊,原来四阿哥是要暗杀康熙篡位啊。他想了想,对贾妃说:“那您呆在宫里太危险了,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贾妃摇摇头,流泪说:“不行,我要留下来照顾皇上,揭露老四的阴谋。”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再说啦,如果我要走了,皇上肯定会生气,如果气死了,我怎么对得起皇上?就是辩解不清,皇上那么仁厚,最多把我打到冷宫里去,不会杀我的。而且,宫里跑了个妃子,老四肯定会全城大搜捕,那时怕就连你也走不了了。”
贾妃站了起来,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青瓷酒坛和一个小小的白玉瓶,把坛里的酒倒了些在玉瓶里,然后把玉瓶交给贾五,对他说:“你把这个交给十四阿哥,哦,就是你爹,让他找高人查看一下有没有毒。这就是老四给皇上喝的药酒。”
贾五点点头,把玉瓶揣进怀里。
贾妃忽然一把抱住贾五大哭起来。大颗的泪水从她胸前坠落,落到她项链上拴着的小绿玉佛像上。贾五认得那个佛像,是个奇怪的老太太给他的,说是可以避邪,他又送给了贾妃。
第五十九章 曹雪芹名字的由来
荣国府西厢房。
赵姨娘歪坐在太师椅上,洋洋得意地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银票子,嘴里喃喃自语:
“这么多的钱啊,这么多的钱啊!”说着就在那叠银票子上亲了一下。
“呵呵,”乌思道站在一边笑着说,“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烧包劲的,几两银子就把你美成这个样子。”
“几两?开什么玩笑!这是一百六十万两呢!”赵姨娘眉开眼笑地把银票揣进怀里。想了想,又掏了出来,塞进褥子下面。又想了想,还是不妥,又翻出来,打开衣柜,放在柜子最底下,又锁上一把黄铜大锁,才算放了心。
贾环笑着说:“娘啊,你放在箱子里,万一被贼偷了怎么办?被老鼠咬了怎么办?不如交给我去放印子钱,一年能有两分利呢。”
“不行,不行,”赵姨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要是被人骗呢?
我是穷怕了,真是穷怕了。唉,想前些时候你舅舅死了,归里包堆的只有二十两银子送葬,连念经的和尚都请不起。现在好不容易翻身了,当家做主了,我得把钱看得牢牢的。”
乌思道说:“看你个小气样子,你们贾府家大业大,捞钱还不容易?”
“哎呀,你不知道,这个府里的钱,早都被凤丫头她们两个偷裹到娘家去了,”
赵姨娘气呼呼地说,“前个儿我去查公家的账,你猜怎么着?只剩两万多银子了,该的债反而有五万多。气得我去和贾政那个老鬼说,要他审审凤丫头,谁知道那个老鬼他躺在床上说自己病重,什么也不敢管。”
“六十年风水轮流转么,”乌思道感慨地说,“你们贾王史薛这大清朝四大豪富风光了这么久,也该败落了。”
“呸!你个乌鸦嘴!”赵姨娘深情地抚摸着装银票的柜子说,“环儿刚袭了爵你也不知道说点儿吉利话!别的我不懂,反正我知道有银子就败不了!”
“环儿啊,”乌思道转向贾环说,“你收了薛家两百万的银子,也该去疏通一下薛大傻子的事儿了。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儿啊。”
“嗨,别提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事儿呢,”贾环懊恼地说,“花了四十万,好不容易把顺天府上下都打点了。可是贾雨村这混蛋死活不松口,说他死去的夫人对他恩重如山,不为小舅子报仇对不起夫人。”
“嘿嘿,”乌思道冷笑一声,“他和他小舅子关系极差,老婆一死就把小舅子撵出了家门,这套鬼话能骗谁?我看啊,他是因为原来欠你们贾家的情分太多,现在看贾家不如从前了,想乘机和你们划清界限罢了。”
赵姨娘发起愁来,并说道:“如果你们救不出薛大傻子,那薛姨妈肯定会来要银子。”她用两手护住那柜子,继续说:“那时你们去应付,我是无论如何不把钱吐还给她的。”
“别着急,别着急,我们从长计议,”乌思道沉思地说,“那贾雨村胃口极大,就是把这一百六十万都给了他也未见得行。”
赵姨娘一听急了,大声喊了起来:“我的银子!谁也不给!”
贾环灵机一动,说:“不如我们把宝姐姐说给贾雨村做续弦,让他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布,不就行了?”
乌思道扑哧一笑,回应道:“你这个没学问的孩子,那叫化干戈为玉帛。”
“对呀,对呀,我们做这个媒吧。”赵姨娘热心地说,“那贾雨村现在正走红,结了亲戚对咱们也有好处。”
“这个么,”乌思道一边想一边说,“薛大姑娘才貌双全,家里又有钱,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都知道,贾雨村那个色鬼想必也听说过。不过贾雨村已经五十多了,薛大姑娘还不到二十,年甲怕不大般配吧。”
贾环自从宝钗婉言拒婚之后就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有机会把宝钗说给心狠手辣、满脸疙瘩肉的贾雨村,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无论如何也要办成这件事儿。他想了一想,对乌思道说:“您还记得贾雨村书房里的对联么?”
乌思道一贯以记忆超人自傲,听贾环这么说,略一思索,就摇头晃脑地背了起来:“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对呀,”贾环拍着手说,“这岂不是早预定了宝姐姐要嫁给贾雨村么?他的表字就叫时飞。”
乌思道恍然大悟:“有理,有理。那贾雨村是个假道学,尽管想娶薛姑娘,表面上也会假模假式地做作一番。有了这个话把儿,他有了台阶儿下,肯定是会答应的啦。就是不知道薛姑娘那里怎么样。”
“宝姐姐么,”贾环得意地笑着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