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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着水面游着，随时试探水面上方是否有空间存在，但是我在顺水的状态下已经游出去好几十米了，可依然没有找到可以换气的地方，莫非这一次真的要憋死在这里不成？我的胸口开始发闷起来，肺部的肺泡已经无法从体内储存的空气中吸收氧份了，脑子也开始出现缺氧的反应，逐渐头痛欲裂，最多只要一分钟，极限就要到了。
就在我急于寻找空气的时候，身后的水中传来一阵很响的噼哩扑噜的声音，就象水要开了一样，也象是有什么大鱼被网住了拼命挣扎的动静，八成又是女粽子在搞什么名堂。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矿灯的灯光有些异样，斜斜地向上射去的光线似乎遇上了一个界面，在穿过这个界面后光线微微有些发散。
那是水和空气的交界处，上面有空气了！
这时我已经几乎到了极点，肺部就象要炸开来了似的，体内的空气已经内循环过好几次了，早就已经混浊不堪。我迅速地钻出水面，果然上面出现了空气层，厚度可能有半米多的样子，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一股死里逃生的欣喜感油然而生。
虽然我暂时脱险了，只是不知道小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按道理说，小胖虽然受了伤，但毕竟是空身子，而且他的水性也很不错，应该能够游到这里的，只是现在没有办法确定而已。
“小胖，你听见吗？听见就应一声！”我冲着前方喊道，声音在洞壁四周反复碰撞着传向远处，从回声来看，似乎前面非常开阔，应该有个溶洞似的所在。过了不一会，前面似乎传回来一个声音，但是因为共鸣比较厉害，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小胖一定是在前面，我的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我铆足了劲拼命游了起来，逐渐地周围慢慢变得开阔，顶部也越来越高，而且奇怪的是，越往前游越是明亮，已经不再象刚才那样伸手不见五指了。转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无比的空洞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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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你终于来啦，我还寻思着你是不是想在里头招女婿了，怎么这么会儿也不见你上来！”小胖坐在一侧的岸边，看见我来了显然非常高兴，但这小子除了胡说几乎就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我游上了岸，将背上的包解下来后随手一扔，四仰八叉地在挨着小胖的地上躺了下来，也不管地上的石头硌不硌地慌，毕竟刚才那一段实在是太累了，我需要尽快地恢复一下。
我人虽然是仰卧着，但眼睛却是不闲着，将这空洞的四周大致地扫了一遍。这一遍看下来，我好玄闭不上嘴巴！原来这个空洞非常巨大，估计面积总在八千到一万平方米之间，形状就象一只倒覆着的深碗，从宏观的尺度来看基本呈正圆形。洞壁比较光滑，不似天然而成，应该是经过了人工的开凿。
这样一个空洞有人工修饰过的痕迹已经非常令人惊奇了，但最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在头顶的正上方碗底的部位，赫然露出了一个豁口，一线天光从中透了出来，斜斜地照下，给洞中带来了明亮！看到日光，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但随即就黯然下来，虽然洞壁上有一些古藤之类的藤蔓植物生长其上，但那倾斜超过120度高度足有数百米的倒斜面还是叫我立即打消了从洞壁攀爬上去的念头。
虽然我们没有攀岩工具，无法从洞壁上爬到外界，但是经过这一夜的倒斗加逃命之后重新看见了日光总归是一件美事，而且太阳是为万阳之源，一切妖魔鬼怪是见者辟易，看见它心里就踏实多了。
回过头，我又去看那条我们随波逐流的地下河，只见它从上游的水道冲出，在石洞中转了两个弯后又消失在另一侧的石壁之下，前面居然又是条绝路！
“妈的死老天！又耍老子啊？”我低声咒道。人就是这样，在危急时刻是只要能够挨过一刻就是一刻，根本不会多考虑以后怎么样。但一旦稍微安定下来想法就多了起来。
“大仙，你急什么？先休息好了，大不了咱们哥俩等等再钻一回下水道，总会有出去的时候。”小胖比我先到，估计早就看清了形势，这个时候倒反劝起我来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我的话音未落，就听见河水突然“嘭”地一声，仿佛有谁在河里扔了个手榴弹，溅起的水花四处飞舞再次将我们淋成了落汤鸡。只见在地下河进洞处，生出一朵硕大的水花，水花中间一个东西冲天而起。
虽然只是一眼，但一眼已经足够了，毕竟印象太深刻了！我们的老朋友女粽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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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行 第十六章：坐井观天II
就在我们犯愁该怎么出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冲天水花，女粽子从河里窜了出来！
之所以我们知道那个不明飞行物就是女粽子，全因我们对它的印象太过强烈，即使只是一眼，即使现在它的身上穿了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即使它还戴了个白帽子，我们也马上就认了出来。
也是活该女粽子倒霉，它跃起的地方就在地下河流入空洞的入口，河面到洞顶的距离不足两米，它火箭一样冲起的速度使得它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洞顶，随即被反弹回水中。
我和小胖被女粽子这一下吓得够腔，我立马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唯一的武器－－刺刀握在了手里，小胖也同时做好了准备，防止女粽子再次暴起伤人。
但是我们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到女粽子再次出来，只见河水拼命翻滚着，阵阵气泡带着不可名状的油质液体漂浮到水面上，仿佛下面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气泡一时移向上游，一时又移向下游，似乎女粽子在下面正左冲右突，不知道它在搞什么名堂。
“大仙，你说那姐们儿是不是疯了？敢情也跟欧阳锋那厮一样练什么粽子功走火入魔了吧？”
我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水面。这时水面上泛起一块白白的东西，就象是一张海蛰皮一样。
桃花水母！
一看见这玩意儿，我顿时乐了：“小胖，用不着咱们哥们儿出手了，你的那些肉朋友就足够把丫的女粽子整趴下了。”
看见了桃花水母我立马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看见小胖有些不明所以，我就将我的分析告诉了他。
原来，女粽子出水的瞬间，我们所看到和我们以为的全不是一回事情。它身上黑乎乎的那哪是穿了什么东西，那些都是蚂蟥！只是因为数量太多，几乎将粽子的体表都覆盖了的原因，所以给我们造成了错觉，使得我们以为那是件衣服或者铠甲之类的玩意儿。而它头上和它风格很搭调的白帽子则应该是只桃花水母，如果我估计没有错的话，那只水母趴在那里的原因是因为头颅中的汁液外泄最多，最符合水母这种软体动物的食物要求。而我们一路上没有受到蚂蟥和水母的攻击则完全是因为我们身上的硫磺味的功劳。
小胖听我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我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是这么个理。我们两个身上有硫磺，蚂蟥和水母们近不了身，但粽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身上还到处都是大号窟窿，它这一下水，那就跟餐厅发广告邀请食客来免费就餐一样，蚂蟥跟水母那还客气什么，还不得拼了命地狠造一顿？
想到水下的女粽子身上挂满了蚂蟥和水母却有劲儿没处使的情景，小胖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嘿嘿”一笑乐道：“恶鬼自有饿鬼磨，谁叫你上辈子不积德，死了还变粽子祸害群众，看那一个加强连的小号吸尘器吸不死你！”刚说完，这家伙似乎觉得有些不对，想起好像另外也有谁曾经被这些饿鬼磨过，马上就闭了嘴不言语了。
我们俩在岸上正说着呢，眼瞅着河水中的动静就慢慢小了下来，不到两支烟的工夫，就见水下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慢慢浮了上来。在接近水面时，附着在它上面的蚂蟥一下子同时散开，个个是身体浑圆，费力扭动着满载而归。蚂蟥这东西只要没有吸饱，除非被吸血的生物已经无血可吸了，否则它是绝不会主动松口的。现在它们自己离开了，说明女粽子应该已经被蚂蟥们剥削干净了。
在蚂蟥的中间三两只水母优雅地张驰着身体，配合周围黑色的蚂蟥，就象在水面开出一朵诡异的死亡之花。
刚才我之所以叫女粽子是人形物体，主要是它已经完全变样了，整个身体整整缩水了好几圈，原本惨白的肤色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褐色斑点，就象一根腐败干枯的酱黄瓜一样，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目，毫无生气半沉半浮地飘在水面上，慢慢顺水而下，逐渐消失在地下河的另一端。
看来女粽子这回是真的死而又死，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看完了这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软体动物掠食纪录片，我们不禁大呼侥幸，要是我们没有阴错阳差身上粘满了硫磺，估计早就落得和女粽子一样的下场了。
眼前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了，人立刻就松弛了下来，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我翻了翻登山包，将剩余的几块巧克力和压缩饼干都拿了出来，和小胖两人一人一份三两口就解决了，但是根本就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经过这一夜高强度的忙活，我们两个只吃过一些巧克力，身体的能量早就已经透支，只是由于始终处于疲于奔命的状态，根本就来不及补充能量。现在一轻松，人需要吃饭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就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残酷的生存要求马上又将我们拉回到现实之中。
食物！食物！食物！难道下一顿要我们下河去抓蚂蟥和水母吃吗？
“司令，现在部队上已经是弹尽粮绝了，革命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了，说不得，只好豁出去了。我向组织上建议还是冲吧，大不了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