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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直到19世纪才传到了阿比西尼亚国外。
另一个引起我兴趣的问题是:这位〃祭司王约翰〃在信中宣称,他的基督教王国里有大量的犹太人——看来这些犹太人处于半自治状态,经常与国王交战。这个说法同样具有某种埃塞俄比亚色彩:公元10世纪以后,古迪特领导的犹太人起义曾一度推翻了所罗门世系的王朝;而当时埃塞俄比亚的犹太人与基督教徒之间的冲突,其实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
所以,信中所说这一切尽管有不少出自幻想、并显然是杜撰的成分,我还是不能把它们看作彻头彻尾的欺骗。何况在我看来,这封信的首要目的大概是恫吓作为收信方的欧洲军队,使他们望而却步。在这方面,我尤其注意到了信中反复提到〃祭司王约翰〃军队的人数。例如:
我们拥有……42座城堡,皆为世上最坚固、最美丽的城堡,有许多人在保卫它们。我们还有10000名骑士,6000名空手,15000名弓箭手,以及40000名步兵……无论何时投入战争……我们皆知前方有40000名修士以及数量相同的骑士在前进。其后是20万步兵,其中还不包括辎重马车及运送武器军火的大象和骆驼队。
这分明是在炫耀武力,不过,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此信与另一件事情的密切关联,即它充满敌意地特别提到了圣殿骑士。在一段显然是写给〃法国国王〃的话里,这封信暗示说:
你们当中有些法国人,属于你的血统,亦是你的下属。他们很善于和阿拉伯人相处。你信任他们,认为他们愿意并将会帮助你,但他们皆为骗子与叛徒……你若是勇敢无畏,胆量无匹,那就祷告吧,切莫忘记处死那些背叛的圣殿骑士。
读着这封奇异书信其他部分中的这些不祥暗示,我对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1165年,〃祭司王约翰〃这个角色的真正当选人是否会有一种动机,即:其一,吹嘘自己战无不胜的军事力量,以恐吓欧洲军队的总体;其二,尤其要低毁圣殿骑士,要求把他们〃处死〃?
我的答案是:哈贝在1165年曾是埃塞俄比亚扎格维王朝的统治者,他肯定应当是教皇亚历山大三世1177年那封回信的收信人〃祭司王约翰〃。
我认定哈贝就是1165年那封被看作骗局的书信的真正作者,其理由之一是它的措辞及用语。随着考察的深入,我已经发现,扎格维王朝的所有君主都喜欢在其一连串的头衔里使用一个埃塞俄比亚的术语〃Jan〃。这个字源于〃Jano〃,指的是一种略带红色的紫色长袍,只有贵族才能穿。〃Jan〃的意思是〃国王〃或者〃陛下〃,并很可能和〃约翰〃(John)的这个字相混。其实,完全有可能正是由于这一点(以及由于扎格维王朝的几位统治者同时也是祭司),才首先造出了〃祭司(国)王约翰〃这个用语的。
不过,我之所以怀疑是哈贝,还有一个更有力的理由。他在1165年毕竟正面临着一个已经萌发的政治难题。当时,哈贝同父异母的弟弟拉利贝拉(此人最终废黜了哈贝)被当作异己,已经在耶路撒冷流亡了五年。我认为,这五年的时间已经足以使拉利贝拉结识圣殿骑士,并和他们交上朋友了。他甚至可能请圣殿骑士们帮助他推翻哈贝,而后者也许听说了他们这个计划。
我想,这样的情况并非完全不可能产生。不久之后,哈贝就请求教皇恩准在圣墓教堂的特权(这是〃祭司王约翰〃王国的一些〃上层人士〃在巴勒斯坦向教皇提出的要求)。这个举动表明哈贝当时已经定期向耶路撒冷派遣使臣。因此,这些使臣就有可能搜集到那个情报,即1165年拉利贝拉和圣殿骑士正在酝酿一个阴谋。
如果历史果真如此,那就无疑可以最终找出那封信的一个说法的原因,即它暗藏杀机,暗示法国国王说:如果他处死〃背叛的圣殿骑士〃(当时,大部分圣殿骑士都是法国人),那将会是个上策。至少根据这个假定,〃祭司王约翰的书信〃就有可能是哈贝在耶路撒冷的间谍们炮制出来的,是一个精心策划出来的计策,其目的在于打破圣殿骑士和拉利贝拉王子之间的勾结。
这显然是一种引人入胜的推理逻辑。不过,它又是一种容易出错的推测。如果不是在《帕西法尔》里看到了某些段落,它们似乎证实了圣殿骑士和拉利贝拉的确结成了此类联盟(哈贝所害怕的正是这样的联盟),我就绝不想沿着这条思路继续考察下去。
〃在非洲深处……〃
《帕西法尔》的写作时间,是在拉利贝拉把哈贝赶下埃塞俄比亚王位之后。这本书里有几处直接提到了圣殿骑士,他们被描写成了〃寻找圣杯帮〃的成员。
我发现,令人感兴趣的是一个特别的暗示。沃尔夫拉姆在书中几次做出了这样的暗示,那就是:圣殿骑士有时被派往海外去完成某种使命——那种使命极为秘密,与赢得政治权力有关。例如:
圣杯上面写着文字,要求上帝赋予一个远方民族的任何一名圣殿骑士……绝不可问及他的姓名及世系,而必须帮助他们获得自己的权利。向他提出此类问题后,那里的人民便不再能够留住他。
类似的段落还有:
倘若一方国土失去其主人,其人民看到上帝愿意帮助其民众,而向圣杯帮要求一位新主人,他们的祷告使必会实现……上帝已秘密地派出了那些人。
这个段落虽然很有意思,但引起我注意的却是后面的另一页文字。那是〃圣杯帮〃一位成员的长篇独白,其中提到〃在非洲深处……经过罗哈〃骑马驰骋。
我发现,学者们曾尝试性地把〃罗哈〃确定为桑皋施蒂里亚的罗希斯特堡(奥地利南部一个州的地名——译者注)。但我认为,这种地点偏差完全是错误的:书里的上下文已经暗示出它在非洲,而我也很难赞同那种推断的理由。
不过,我知道一个情况,而德国和英国大学里研究沃尔夫拉姆的专家们却可能并不知道,那就是:〃罗哈〃(Rohas)是埃塞俄比亚最遥远的高原上一个小镇的旧称。这小镇现在名叫〃拉利贝拉〃,为的是纪念这位出生在这里的伟大国王。公元1185年,他成功返回这小镇时,将它定为了国都。
这些研究中世纪德语文学的专家也不会有理由意识到:正是这同一位拉利贝拉,曾寄居耶路撒冷25年,与一个军事宗教教派的圣殿骑士们过从甚密,而该教派的总部就设在所罗门圣殿的原址上。这些骑士对任何一位打算夺取王位者都怀有特殊的兴趣,只要那个国家自称拥有那只失踪的约柜,而创建圣殿骑士教的本来宗旨就是保卫约柜。
因此,我现在必须提出这样一个问题:1185年拉利贝拉返回埃塞俄比亚、废黜哈贝时,是否有证据表明可能有一队圣殿骑士在伴随着他?
当时我想,我不会轻易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幸运的是,我在1983年为埃塞俄比亚政府编写那本书时,曾去过拉利贝拉镇,并且保留着当时的实地考察笔记。因此,我便仔细地研究这些笔记。我几乎立即就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情况,这使我很吃惊。
我曾注意到,在由岩石凿成的贝塔·米里亚姆教堂(这是供奉圣母玛利亚的另一座教堂)的天顶上,〃有一排已经褪色的红漆画的十字军式样的十字图案〃。当时我做出的评论是:〃它们看上去丝毫不像一般的埃塞俄比亚十字——回亚的斯亚贝巴后要考察一下它们的来源。〃
当时我甚至为这些〃十字军式的十字〃之一(它向外伸展出三角形的架臂)画了一幅粗略的速写。尽管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但当时我显然还对此做了进一步思考。后来,我在那幅速写下面用不同颜色的钢笔注上了一个术语:〃croix pattee(法语:交叉十字架——译者注)。〃
1983年时,我还不知道,圣殿骑士教的标志就是红色的〃croix pattee〃,那是该教派于1128年在特罗耶会议上得到官方教会承认之后采用的。但到1989年,我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不仅如此,我还了解到圣殿骑士教在其全部历史上都参与了建造宏伟教堂的活动。
我心中几乎是不可避免地随之产生了一些更进一步的问题。经过相当长的一段被遗忘时期,拉利贝拉建造的这11座由整块岩石雕凿的教堂,现已成了埃塞俄比亚历史上最高级的建筑成就(这实际上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见解)。不仅如此,它们还笼罩着某种神秘的气氛。准确地说,埃塞俄比亚国内还有另外一些由整块岩石雕凿的教堂,但其中没有一座能和这些教堂相媲美。
其实,无论是从整体立意、工艺水平还是从审美表现上看,拉利贝拉的独石教堂都是绝无仅有的。没有任何一位专家能断定它们是如何雕凿出来的,并且一直有谣言说有些外国人参与过它们的建造。一些学者认为,拉利贝拉国王当年曾经雇用了印度人或者埃及的基督教徒做石匠。相反,埃塞俄比亚的传说却把这些工程说成是天使的作品!但我现在不得不自问:建造拉利贝拉教堂的真正工匠,是否就是那些圣殿骑士呢?
我在1983年的实地考察笔记当然描绘了一个梦幻般建筑群的图景:
这些教堂就像高耸的大厦。它们建成800年以来一直是现存信仰的圣地。不过,强调一点也很重要:它们根本不是以传统方式建造的,而是在它们矗立的红色火成岩上直接开凿出来的。它们因此而显得是非人力所为——这不仅指它们的规模,而且指它们的工艺和构思。
只有做了仔细的考察以后,才能领悟它们所代表的全部成就。这是因为,正如那些中世纪的奥秘一样,当时的人们曾竭力掩盖它们真正的性质——其中一些教堂几乎被完全掩埋在了深深的沟壑里,另一些则被隐藏在开凿出来的巨大山石四口中。把它们连接在一起的,是一个山隧道和狭窄通道组成的、扑朔迷离的复杂迷宫,其中还有些旁支逸出的地窖、壁龛以及走廊——那是个凉爽的、布满青苔的地下世界,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