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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阳笑笑,带点苦涩的笑,时间嘛?遣忘李威花了一星期,那遣忘裘绍寒呢?他不知道,而且问题的关键是心里有个声音正在抗议:他不想忘啊……
有些事在你以为可以顺利淡忘的时候,往往会有什麽让你突然发现原来它还深埋在你心底,只不过隐藏的比较好罢了。
释阳没有想到还会有再见康维新一天,可是,就在他终於拿出大学文凭,经尤兆辉介绍来到这个公司的时候,那个秀气狂妄的青年赫然站在他面前,而且是以他的老板自居……巧合也不是这样的吧。
“你录用了。”只看了释阳一眼,康维新便说道。
“……”释阳却没有来时那麽期待这份工作了。
“别苦著一张脸好不好。”康维新淡淡地笑著,“你本来就是内定啊。兆辉没告诉过你吧,我是他哥的老同学了。”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留下来说不定会被整。释阳终於也露出了笑脸。
只是那笑持续不多时,午餐康维新坐到他旁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和他在一起吗?”
释阳想借著扒饭的动作忽视这个问题,只不过康维新死死盯著他的视线实在让人想逃避都难。“自从那晚就没在见过。”这话说出来,也是苦涩。
“他到底是不会挽留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他会害怕失去的人了吧。”沈思一样的说著,释阳看得出,康维新受过的伤一样尚未痊愈,反观他自己,应该还有得好努力了吧。“你们那晚说了什麽?”
又是个刺心窝的话题,释阳明明知道会被笑,还是具实以告了,“什麽也没说,因为……我跑了。”
果然,张狂的笑,让整个员工餐厅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这桌上。
“你很有意思。”最後康维新总结。
“很多人都说过了。”释阳脸还是红了。真的和这个人相处,是不是都会像自己这样,没办法把他列为坏人。
“这样会放不下吧。”摸出烟抽了起来,康维新顿了片刻才说,“什麽都不知道就结束了,你真的无所谓?”
“……不是啊……我很想知道为什麽他会变这样。”释阳毕竟是说不了谎藏不住心事的人。
“你是在暗示我告诉你一切?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果然。低头,释阳显得越发闷闷不乐,却忽略了康维新偷笑的神情。
“呵呵,逗你蛮好玩的。”夹著烟的手伸展一下身体,康维新实在无法让释阳把他和一家中型旅游社社长的头衔联系在一起。“我很久没有那麽愉快了,看在这一点份上,就告诉你吧。”吞吐一口烟,故意让释阳著急一般,康维新显得悠哉。
“那个男人本来是有爱的。而且是很深很纯的爱……他本来会哭会闹会生气,不像现在只有笑只有温柔,虚假得好像在演戏一样…….”掐掉尚未吸完的烟,前奏结束,回想著的康维新显得异常认真。
“他的过去是我无意中从他朋友那里听来的,他没有否认,不过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没什麽立场多说什麽。释阳你有没有进过客厅右边的那个客房?”
“啊?没有。”
“我进过。可能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吧。一年零三个月,每个独自醒来的清晨,我就能在客厅里看见他目露愁伤定定望著不知名的方向,那种感觉很冷也很痛。後来我终於发现,他看的就是那房间。然後有一天我就进去了。那里面可以说几乎什麽都没有。家具,桌椅,甚至连张床都没有。只是墙上天花板上贴著一屋子的照片。一个微笑著的青年。不应该说是很漂亮或很帅,但给人的感觉清新而阳光。那一天,我在这屋子里等著他归来,来不及质问,他只说了一句‘一切正如你看到的。’於是我走了,拿走了所有放在他这的东西,发誓再也不见他。和那天晚上落慌而逃的你很像。直到我遇见了他的朋友。”
动一动身体,笑容再也没办法维系在康维新的脸上,“那个人不算真正的朋友吧,因为明明知道我和绍寒在一起还几次三番向我示好,一样是为了讨好,他把什麽都告诉我了。
照片里那个男孩叫做赵亚,是绍寒的大学同学,和一般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年青热情,很轻易地就爱上了,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当时的绍寒从不怕冷,热烈而奔放,他从不掩饰对赵亚的爱意,也不避讳同性恋这样的头衔。赵亚却不同,他出声官僚人家,家教很严,会和绍寒在一起应该单凭一时冲动吧。这种故事很多见,时间久了一方受不了另一方的热情所以想分手。”
“所以绍寒才……”释阳皱眉直觉事情没那麽简单。
“如果光是这样,留下的不过是感伤罢了。赵亚那个疯子却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甚至毁灭了本来的那个绍寒。”眯眼,康维新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一方面想结束,一方面又不想承担背情的名声,於是有著阳光清澄表相的灾个青年,却做了一件任何人不耻的行为。他了解绍寒的个性,一旦发生了什麽背叛爱人的事,绍寒是不会有勇气在留在对方身边的。於是,他想让绍寒背叛。他找了很多人去接近绍寒,但绍寒心里偏偏只有他一个人。八成是急疯了,他竟然找人去强暴绍寒…….正常人不会明白他在想什麽吧。也许他认为身体和别人睡过也算是一种背叛吧。”自f3r由f33自79在
“怎麽这样……那绍寒……”释阳的心紧紧纠著。
“绍寒也疯了。他用刀刺伤了那些人;然後对著自己的咙扎了下去。老实说光是用想的就会觉得那画面有多可怕多凄凉。你知道吗?绍寒的声音本不是那麽沙哑的,高亢而清澈……他老爸是很有钱的人,应该花了番工夫为他治疗。伤口都看不大出,只是能出声已经算是万幸了吧。”叹一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裘绍寒,康维新才继续,“赵亚知道这事害怕得求他父亲把自己送到了国外。而绍寒他爸爸则又花了些精力去摆平他刺伤人的事件。一切看来都过去了,只是知道绍寒是GAY这件事後,他爸只给他钱,完完全全把他放逐了。当然,这些绍寒已经不在意了。一出院他就去找一直没来看过他的赵亚,终於知道一切都是那个自己深爱的人所为……他疯了也许会更好一点,可是他却‘死’了,心死了,情死了。他开始封闭自己不敢真心去爱,可是他却得了怕冷的毛病。害怕寂寞又不能去爱,他游走在感情之间,不踏足却需要身边有个人陪伴。多数是因为愧疚吧,绍寒对在他身边呆过的人都很温柔都很体贴,却从不用心。你我,也不过是这样罢了。”呼一口气,康维新看向深锁眉头,表情哀伤的释阳,“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他是很可怜吧,可是,他对我们也一样不公平吧……我为他心疼却没有勇气留在他身边,绍寒永远是怕冷的,因为在他的心里再也没有春天……喂?你没事吧?”
“啊?没事啊。”
“那你的眼泪?天啊,你在为谁哭,绍寒还是你自己。快擦了,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很丢脸的耶。”
摸一摸脸侧,是热的,是湿的,真丢脸,真的哭了。面色难看的笑笑,释阳低下了头,“对不起,但是真的好难过。光是听著这些的我就已经那麽痛了,亲口说出来的你一定也很痛吧。”
静静看著努力止泪的释阳,康维新只只呐呐又问了句:“你的眼泪在替谁流?”
电梯门开,释阳深吸了口气。最後一天了,不见裘绍寒後,照理说就该辞去裘晔这份家教的,可是却坚持做到正式找到工作为止。皇少杰说这是他潜意识里还想跟裘绍寒有所牵扯……也许是吧。但今天他必须手断了这仅剩的联系。
没有勇气留在一个可能永远不会真心爱上自己的男人身边。不只康维新会那麽想,释阳并不认为自己可以超脱到坦然面对裘绍寒那些只是表相的温柔和体贴。正如皇少杰所说,永不相见才是最好的吧。
可是为什麽此刻心却痛如刀绞呢……叹一口气,但愿一切只是因为中午听了康维新那番话的原因吧。
按门铃,看著门打开,尚未踏进去,释阳却僵住了。是非要他完成迟来的了断吗?看著厅里端坐著的裘绍寒,释阳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露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明明只是最後一天了,却还是再见……
7
释阳低头接过锺点工递上的茶,任裘晔疑惑的目光在他和一样是沈默著的裘绍寒之间游移。
“阳阳,你真的不教我了?”小孩子毕竟不会理解大人之间这种暧昧的气氛,开口问。
“嗯。因为已经找到工作了。所以……你妈妈什麽时候回来?”释阳有些著急,没用吧……可是偏偏就是不想去面对,明明应该只是不敢怕受伤不敢在同裘绍寒有任何交集,却似乎还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呐喊,至少不想清清楚楚切断他和裘绍寒之间那根细到不能再细的线。还是爱著的……他不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明明只有两个星期的交往,却比和李威的那二年多深刻太多太多……刻骨铭心,也不过如此吧……
“不知道耶。马阿姨打过电话给她了,快了。”
“哦。”不想再说话,释阳握著杯子的手格外用力,却连瞄一眼坐在裘晔另一边的裘绍寒的气力都没有。
终於受不了这样的沈默,裘晔嘟囔一声没劲,便跑回房打游戏了,马阿姨在厨房,客厅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罢了。
“好久不见。”
没料到裘绍寒会主动开口,释阳先是一震,许久才拖泥带水地应一声:“是。”
“半年有了吧。”
“……有了。”
答问到此结束,直到裘晔母亲回来,两人再也没说任何一句。
结束了。疲惫之余明明应该只是解脱的,偏偏失落难耐。释阳苦笑著发现原来他还希望裘绍寒能做些什麽,说些什麽,这样他才有勇气再去接近这个怕冷的男人……终於深刻体会到康维新会主动再约裘绍寒那种心情了,苦涩而无奈,说到底最多的还是痛吧……
“那麽,谢谢你这麽长时间的照顾,再见了。”释阳得到裘母点头应允,步到门口准备离开。
“阳阳,你要来看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