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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豫道:“难为主子这样看得开,若换了旁人,未必能收的住。”
兰芷望着新折的几枝红梅,灿然一笑:“我也是差一点就收不住了,可是幸好,这大清朝只有一个阿哥,本宫什么也不怕,只要耗着这时间便是了。”
子豫感慨兰芷实在是放得开,这样开明的心境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望着兰芷坚定的眼神,这一瞬也颇有感慨。
子豫顿了顿,颔首道:“是,主子生了小阿哥,这样的福气,自然不是旁人能够比拟的了的。如今主子最要紧的就是缓和与小阿哥的关系,母子情深比什么都重要。”
兰芷闻言重重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载淳。这孩子虽然还小,却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这个额娘并不亲近。
咸丰十年,春。
随着身子的好转起来,弈宁结束了放任自流的状态,专心于政事,只将一些零星的小事交给兰芷处理。兰芷乐得清闲,闲暇时候便陪着载淳,一时间也做了几个月的闲适贵妃。
弈宁这样的状态,也引起了后,宫不小的波澜,各路后妃也开始及尽谄媚讨好,成韵忙着顾及后,宫杂物,无暇分身。看似平和的大清,却在外邦的各种威胁和震慑中艰难地生存。
首先是天津谈判失败,弈宁派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为钦差大臣,赴天津谈判,却只得被迫分别与英、法、俄、美等国代表签订了四国《天津条约》。与此同时,俄国政府还用武力迫使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割去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中国领土60万平方公里,并将乌苏里江以东40万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划为所谓中俄“共管”。
英、法两国借口换约,又率军舰进攻大沽炮台。
开春之际,给大清送来了第一份沉重的“贺礼”,英法联军25000余人陆续开赴中国,开始了攻占了天津并向北京进发的预备。
朝野皆是震惊。
弈宁短暂的勤政之路因此事而暂且搁置了下来,又开始荒淫逸乐的生活,而兰芷却又不得不出面,替弈宁处理这些日子被搁置下来的奏章。
载垣、端华、景寿等人立主战,却被兰芷搁置了下来。饥寒交迫的大清,实在已经无力去与外强斡旋,只有抓紧时间,另谋出路,富国强兵,才是长久之计。
兰芷更倾向于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先祖道光曾赞同的,只是先帝遗愿未了,便已经撒手人寰,如今兰芷只想把这件未完的事继承下去。
翌日清晨,兰芷一大早便已经起身,昨夜里看奏折到了三更天,早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硬是要起身。这几日兰芷的疲惫,子豫看在眼里,也是于心不忍,忙道:“主子,这些日子您受累了,怎的不再躺一会,人不是铁打的,好歹也要安眠。”
兰芷抬手,只道:“无碍的,再躺下也没有半分睡下的意思,还不如起来,把那些没有看完的奏折再看一看,国家大事无小事,耽搁了一分一秒,都是不行的。”
子豫无法,只得唤了莲英进来,伺候兰芷梳洗。
莲英服侍的周到,也总能劝着兰芷爱惜自己的身体,兰芷倒是听得进去一些。见兰芷最近个都是这样,睡眠也浅浅的,亦是有些心疼,忙宽慰道:“主子可不能这样,长此以往,这身子,越发是受累了。”
兰芷抿唇一笑:“莲英,每次看见你来,我就想起以前的日子,有时候也想回到那时候,在府里头无忧无虑的,如今却……哎,真是世事变幻无常啊。”
人生转折165疑心伤人
莲英默然不做声,顿了顿,才道:“主子都是小心谨慎的,怎么今儿个说起这样的话来了。若是有心人听去,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文章呢。”
兰芷这才摇头笑道:“原是我糊涂了。她顿了顿,才缓缓启唇:“早上备下了什么吃的,这会子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莲英面色却不好看,只低眉道:“主子昨儿个夜里没吃什么东西,如今又是这样忙活,自然是饿了的,也不好好照顾着自己。”
这样嗔怪的话,不过是因为内心实实在在的关心,兰芷不在意莲英语气中的责备,只是一笑。
正此时候,却听见外头一个生面孔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来,小太监自称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兰芷禀告,外头的李玉见他那样着急,心生疑惑,忙入内室请了兰芷的意思,只躬身道:“贵妃娘娘,外头有个小太监来禀告,说是要见贵妃娘娘。”
兰芷亦是有些诧异,也不知道来人是什么目的,只吩咐道:“叫进来问问话吧。”
李玉一听,颔首应下,这才起身去唤了那小太监进来。小太监见了兰芷,十分欣喜,这才缓缓下拜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兰芷见了,微微一抬手臂,只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这样着急了来见我?”
那小太监忙弓着身子回答道:“启禀贵妃主子,奴才是蕊贵人身边的小庆子,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来请娘娘施加援手,其实是来求娘娘救命的。”
兰芷听他这样说来,更是疑惑,如今心蕊似乎没有什么大难事。在宫里头虽然是不得宠,却也不至于如此。她顿了顿,方才道:“你起来,慢慢和本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你如此。既然是来找本宫帮助,为何不自己过来,要叫了你呢?”
小庆子叹了口气,佯装抹泪,只道:“贵妃娘娘。我家主子性子倔强,若不是到了绝路,怎么好意思来和娘娘张这个口呢。小庆子其实……其实是也是背着我家主子来的。她生着病,还不肯就医,奴才们劝了好多次,实在是没法子了。”
兰芷听后微微皱眉,只道:“好好的。生了什么病?怎的还讳疾忌医呢?”
小庆子亦是着急,只得道:“前些时候,皇上罢免了我家主子的阿玛沈坤沈老爷的官职,我家主子知道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这才郁闷得生了病,又实在是使不上力气。只得天天在宫里头瞎着急。奴才们见了亦是于心不忍,昨儿个又听闻皇上已经下了旨,说是下了这个月二十斩首示众的命令。”
兰芷闻言微微讶异。 她自然是知道弈宁前些日子严惩了一批与洋人主和的官员,未曾想沈坤也被卷入了进去,她不知道沈坤为人如何,亦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责竟然被下了斩首的命令,小庆子所言若是真的。那此刻的心蕊定然是茶饭不思了,念及自己之前因为阿玛惠征之事曾经不惜去求成韵。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于子女而言,只能看着却不能做什么,该是多大的痛苦。
她顿了顿,抬手示意小庆子起身,这才缓缓道:“你先起来,和本宫好好说话。”
“是。”小庆子感激,忙抬眸道:“贵妃娘娘,我家主子性子倔强,又怕这件事牵连太多,故而也不敢盲目来求了娘娘的恩典。只是小庆子实在着急,虽然不明所以,也大着胆子来求一求娘娘了。蕊主子在宫里头相交的妃嫔甚少,奴才慌乱,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只得冒昧来打扰了主子,主子娘娘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兴许能帮一帮。”
兰芷听了微微咬唇,只缄默不作声,顿了顿,才缓缓道“嗯,这事儿本宫记下了,你先去回话吧,本宫换了衣服就去看看你家主子。”
兰芷淡淡启唇,打发了小庆子回去。
小庆子听后千恩万谢,不甚感激,这才缓缓下拜退了出去。
兰芷见其前脚刚走,忙吩咐李玉道:“李玉,你且去跟着小庆子,看他去了哪里,记住千万不许声张了,也别被人发现了端倪。”
李玉不明兰芷此意,忙颔首应下了她的话,尾随着小庆子出去。
子豫见状,疑惑问道:“主子这是……”
兰芷顿了顿,缓缓启唇:“但愿是本宫想多了,这是这小庆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心蕊身边的人,若然是,怎的说出了心蕊在宫里头相交的妃嫔甚少,他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只得冒昧来打扰了我这样的话来,心蕊与我平素走动虽然不多,但是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本宫与她感情深厚,怎来冒昧打扰一说呢?若然不是近身伺候的,怎会如此关心自己的主子?”
莲英在一旁,忙接过兰芷的话,只道:“奴才也觉察出了几分不正常,这小太监眼生的很,言语之间像是头一回来长春宫,胆胆怯怯的,却对咱们熟门熟路,知道哪个是李玉,哪个是莲英,进门了还问了好,可不是别有用心吗?况且这言语间虽然满是关切之情,奴才却感觉不到其中的诚恳之意。”
子豫颔首,忙道:“还是主子和莲英心思细腻一些,不过是不是真的,主子只要一问蕊贵人不就行了吗?”
兰芷顿了顿,方缓缓启唇,只淡淡道:“先别轻举妄动,咱们姑且看看就是了。”
莲英再道:“主子说的是,这事儿还是先缓缓吧,无论事情真假,一个小太监冒然代替自己的主子来求助,总是有些蹊跷的,不如奴才去景阳宫问问,打听下情况吧。”
兰芷颔首,允了莲英的话,兀自陷入了思索之中,倒是连早点也吃不下,只是略微食用了些许。
过了不久,李玉便已经匆匆而来,面露惊恐,得知兰芷在内室休息,忙入内禀告。
兰芷见其如此,这才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小庆子有问题?”
李玉顿了顿,擦了擦额前的汗珠,只道:“启禀主子,奴才跟着小庆子,一路回去,竟然没有去景阳宫,而是入了乾清宫,奴才觉得蹊跷,却也不敢贸然跟进去,便只得来禀告了。”
“乾清宫?”兰芷重复呢喃了李玉的话,眉心微微锁着。
李玉颔首,再道:“也不知道这小庆子是什么来历,一般的奴才可不能这样随意出入了乾清宫,皇上脾气不好,也不喜欢有些生分的人冲撞了。”
兰芷听了沉默不语,只是微微咬唇,这沉重的心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