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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角落里头均是不敢放过。只听得正扬已经无任何踪迹,这才缓过神,将手中的抹布一扔,一屁股儿坐了下来。
一静下来,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心酸,便一点点涌上心头。纵然她再乐观,也被这样的低人一等的生活憋屈死了。
这些日子的卑躬屈膝,让兰芷差点忘了她来自未来一百多年的一个时空,她曾经叫林苏,过着米虫生活的自由撰稿人。虽然并不是极好的条件,却也是悠然自在的生活,可偏偏倒霉成那样,穿成了一个粗鄙衣服的土气小村姑邱芸。而后卖身葬父入府,易名兰芷,被称作“篮子”,跟在一个类似“中山狼”的少爷身边伺候。
哎。苦逼啊!
可是她不知道,上天的玩笑只开了一半,接下去的人生才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兰芷环顾这个书房,是京城里头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的陈设,古色古香的檀木梨花书架左右各一,桌案上的摆件儿也是极其讲究。那一排毛笔都是正宗的湖笔狼毫,端砚徽墨齐聚。二夫人说大少爷气虚体寒,所有用具均是玉制,都是上好的温和玉品,玉砚、玉洗、玉笔筒、玉砚滴、玉镇纸,材质有和田玉,岫玉、独山玉、绿松石等等,各个价值连城,兰芷心里觉着可惜了这样的好东西放在这里,难为下人天天擦拭灰尘,无任何真正用途,更无真正配得上的人去用。
她起身去擦拭桌案,任何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怕一不留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赔不起那个闪失。正扬只要一写字,就是各种凌乱,兰芷一边收拾一边思索,若是二夫人问起近日功课可是如何交代?
她不愿正扬被责备连累了自个儿,便当机立断铺了宣纸,提起一旁还未来得及拿去清洗的笔,只尽力写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倒是有模有样。
虽然许久没有练过书法,但是当年被妈妈抓去学了各种各样的假期培训还是有点用处的。兰芷看了看这八个字,虽然略为生疏,却比正扬写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这才安心下来。她将其微微卷起,准备向夫人交差。可是当她打开桌案的抽屉时候,却惊得差点打翻了砚台。
春!宫!图!
若是没认错,定是其无疑,兰芷心里一惊,也是忍不住拿起来了看了。那是一本小册,不同于小人书,只由各色简笔图画构成,虽然粗略但是画得也精致,至少在兰芷看来该有的都有了,还是不打马赛克的。
仔细拿出来看了看,还是觉得挺小儿科,心里为古人的无趣默哀了一下下,怎么就这几个姿势啊!但是她当然知道封建礼教思想蔓延的晚清时期可与苍老师教育遍布的21世纪大为不同,如此私藏若是被发现了,还不知会如何惩处呢。
哎,若不是我在,你要死多少次还不知道。兰芷轻轻将小册塞进了袖口之中,欲毁尸灭迹。随后收拾了桌案妥帖,便离开了书房。
因着想快些毁尸灭迹,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虽然不熟悉府中的道理,只往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了。七转八转的竟然迷了路,叩开后院那扇残旧的破门居然就这样绕出了府邸,竟是胡同口外围。
兰芷欣喜,一想,若是这样走了不也是换的一个自由之身吗?只可惜一介弱智女流还能去哪里?况且这副身子并不是自己的,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模样。
此刻顾及不住那么多,她只懂离了叶赫那拉府邸越远越好。抬头望着这片天空,她心里感慨:“哎,万里无云,与北京的天空相比,空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纵然事事不方便,但是亦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可是这里也是北京,不过是一百多年前的北京城。
她还在巷子里头走,身旁有两个穿戴整洁的贵气公子儿正紧张跑来,两人追逐打闹半分未顾及兰芷,其中一个少年跑在前面,一不留神便是直直撞了过来。
少年见撞了人,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去扶兰芷,问道:“对不起,冲撞了你,姑娘你没事吧?”
兰芷本能摇头,挥了挥袖子,道:“没事,下回不许这样莽撞了。”
少年本欲离开,却见兰芷袖口掉出来什么东西,一时好奇捡了,兰芷心里一慌忙,赶紧去抢,却夺不过。那少年一翻小册,双颊便红得如喝了酒一般,连忙合上递还给兰芷,只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藏这样的东西在?”
另一个少年走近,看到小册饶有兴致抢过去,道:“这是何物?给我看看。”
少年忙喝住,道:“这样污秽的东西你也拿去看,都快取了福晋的人儿了,怎还这样不识大体。”
另一人显然忘记了兰芷的存在,只嬉笑道:“老六,就数你整天和阿玛一样教训人,你可看得她看得,我为什么看不得?莫不是你怕瓜尔佳大人知道后生气,不将小姐许配了你?”
兰芷忙夺过两人争执不下的小册,只自顾自起身,道:“撞了人不道歉也便罢了,两个男子汉还抢夺别人的东西,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那少年听后亦是含羞,温润一笑,只道:“实在抱歉。你的东西,还给你。方才有没有伤着你?”
兰芷抬眸看了这眼前的两人,一人是一身的书卷气味,眉目生的婉约秀气,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原先红着的脸颊上的燥热还未完全褪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另一人倒是讨厌的多,虽然样貌也是仪表堂堂,年纪稍长,心性却更为孩子气。这两人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个少爷。当然,这气质正扬自是不能比的。
兰芷勉强一笑,只道:“无妨。”说着便忙着离开,只另一位少年不肯饶了,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藏了这些东西满大街招摇?”
兰芷这话听得刺耳,便反诘:“我如何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撞了人还这样理直气壮的,可是恼人。”
那人听后不干,只拉住兰芷,道:“此事蹊跷,也只要你这样的女子才这样嚣张无礼,不知廉耻。”
兰芷无语,遇上了这样两个祖宗,一个多管闲事,一个温吞性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偏偏还是不依不饶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家宅往事004少年偶遇(下)
兰芷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把抓过小册子,只当二人之面打开,一页一页撕下来,撕成小碎片儿,然后帅气地往天空上一抛,只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吗?”说着起身假意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其实根本没有灰尘,只是这样的姿势略显潇洒,也要装逼一下的。
温吞少年以为兰芷生气,蹙眉对另一个人道:“都是你,本来不关我们的事情的。”说着看了兰芷一眼,轻声道:“女侠,方才我们二人冒犯了,还请你不要生气。”他的声音温和如斯,兰芷听了心里一暖。
女…女…女侠…(叉腰大笑o(n_n)o)真是个可爱的萌系清纯小正太,哈哈。兰芷听他说完话心里暗爽,却未流露半分,只道:“你们与我素不相识,我的事情与你们何干?日后还请不要多管闲事了。”说着起身欲离开。
另一个少年却不想放过,许是从未被人训斥过,大少爷脾性显露无疑,只直直扯住兰芷的袖子,道:“别走,你是什么身份,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当今六贝勒七贝勒说话?以下犯上实乃大不敬之最,你还想逃之夭夭吗?我奕?今日定然不能轻饶了你!”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不置可否,多了几分隐隐的怒意。兰芷这样的历史白痴自然分不清奕?究竟是谁?想来也不有名吧。但是贝勒的名号定是皇亲贵胄,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惹得起呢?可是既然已经装逼,也不能半途而废。
她只昂首道:“什么贝勒亲王,我只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我并未曾得罪于你们,我撕毁的也是自己的东西,是你们硬要与我扯上关联。纵然你是当今太子,亦是于我无可奈何的。”
此刻兰芷自然不知道六贝勒七贝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但是这身行头一看便知道绝非池中之物。彼时的六贝勒爱新觉罗·奕?时年十八岁,还是初出茅庐,别人哪里想得到那个被称作“鬼子六”的恭亲王竟然是这样一副不谙世事的正太模样。而性子急躁些的七贝勒爱新觉罗·奕?也年仅十六岁,往后大清的醇亲王,光绪皇帝的生父便是他了。才德智慧并不出彩的他因迎娶了慈禧的妹妹婉贞而获有殊荣,而后醇亲王府也因此抬出了两位末代皇帝。自然,这些又都是后话。
奕?知道七弟的脾气,又听兰芷这样说来,对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大胆泼辣的小姑娘竟然多了几分赞赏,忙道:“言之有理,奕?不许造次。也不可时时拿出自己的身份欺压于人。”
奕?见六哥这么说,本还想说什么却也压了下去,兰芷见两人不再纠结,便故作正经慢慢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地**的碎片和一个潇洒恣意的背影。
哎可是走着走着她才发现,天大地大,又能去哪里呢?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早上在正扬书房打扫,卖力了一早上,又这样莫名其妙出了府,竟然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只感觉饥肠辘辘。早知道正扬书房的东西顺手牵羊拿点出来,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落魄啊?还是…回去吧。
。。。回去吧。
好在上天眷顾,兰芷正愁没处可去之时,竟然看到了菜根!!!真是上天垂怜!!!菜根正在街口驻足,一个人傻呆呆地等着什么。她知道菜根是正扬心腹,想了个法子便走近去。
菜根见兰芷,惊讶道:“篮子姑奶奶,你怎么出府了?怎还在街上抛头露面?”
兰芷想主人愚笨奴才智商也定是高不到哪里去,只道:“大少爷呢?我溜出来是来找你们的。可知道大少爷惹了大麻烦。他的书桌里头藏了不该藏得,二夫人正好过来,幸好我眼明手快及时拿了去,否则少爷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方才为了销毁证据便偷偷溜出府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