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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已经太迟了,黄土向四周散开,黄花梨拥紫纹棺木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棺木竟然大放光彩!龙烈教教主孤煞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他两眼发光,额上的皱纹淡了许多。绯月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孤煞朗声大笑数声,又朝天高叫:“魇冥剑是我的了!”他身边的人无不顶首膜拜,高声祝贺。绯月见这种情形,心下一喜,急步驰向孤煞。
此刻教主正沉浸在喜悦之中,以为所有人都在朝他叩首、祝贺,早已没了防备;而他的手下们也正在这么做,这便给了绯月可乘之机,没有那些人的纠缠,直取教主,未尝不是退敌的好计。
绯月箭步如飞,闪过膜拜的众人,使出一招“冥月狂劫”,直逼教主。孤煞一时回过神来,情急之下以十几年的内力化作一道屏障与绯月相持。可是绯月毕竟是有备而来,她变换着招势从不同的角度攻击,形成了一张剑网。强大的气息让孤煞身法大乱,两人渐渐打向悬崖去了。
夜雪剑痕也不闲着,他为绯月挡住那些水涌般的喽罗,好让绯月一心一意地对付那个教主。可是龙烈教少说也有百把人,这么一拥而上,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挡得住,夜雪剑痕渐渐支持不住了。
“不要放弃啊!”殷依依不知何时加入了他挡敌的行列,一边挥舞着追心剑,一边对夜雪剑痕说。夜雪剑痕对她的出现大为惊讶,趁一人扑倒之际,转身望向土丘。紫正乙霖不见了!夜雪剑痕大骇,转回来对殷依依大声说:“乙霖呢?你怎么丢下他不管了!”殷依依回手一记,打翻近在咫尺的敌人,喘着气说:“紫正先生已经能动了,他还叫我过来帮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哎!小心!”殷依依咽下未说完的话,右手一挥,替夜雪剑痕挡了一剑。
当下一片混战,悬崖边上绯月和龙烈教教主孤煞打得不分上下,凌烈的剑气扫遍了整个悬崖,黄沙满天,碎石遍飞。这边墓穴附近夜雪剑痕和殷依依也毫不松懈,二人珠联壁合,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硬壁,挡住余下猛攻的弟子。
就在这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谁也没注意到紫正乙霖跑到了棺材前,他半跪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悲痛。此刻他的心像被拧了好几转,痛得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他轻轻地抚摸着棺木上的花纹,直到摸到了自己亲手刻上去的两个字才停下。“佩儿。。。。。。”他心里一阵绞痛,边叫边趴在了棺木上。正在激战的每个人,在这血气冲天的地方谁又会去注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紫正乙霖缓缓站起来,仰天大叫了一声,用力掀开棺木!
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棺木里放出了奇异的光芒,一条赤睛白龙腾空而起,咆哮着,忽而又落了回去。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紫正乙霖在那五彩祥光中瑟瑟地微笑,他像注视着爱人一样恋恋地看着棺木,向棺木里探下身去,光芒将他包围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快!夺回魇冥剑!”龙烈教教主孤煞顿时回过神来,朝目瞪口呆的众人吼道,激动已经让他的声音都变了。
可是所有人都已经看呆了,紫正乙霖竖起身来,庄严地举起一把雪白的剑,剑身发出的光芒直避所有人的眼,大家不得不抬起手来遮住那刺眼的青光。
可恶!孤煞在心里盘算着:还是失了一着,让那小子占了先机,不过他好象不会武功的样子,我再夺回来也不算难事。倒是拿蚀月的那个女人,年纪轻轻剑术却如此精湛,她一定会成为我夺魇冥剑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得想办法先除去她才行。孤煞往身后一望,绯月正站在离悬崖边缘不到十步的地方,青光让她睁不开眼,根本无法注意他的行动。而孤煞只要背过身面向她,就不用再去管那刺眼的青光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天要你亡你必亡!教主心里哈哈大笑,他运足全身的功力,猛地朝毫不知情的绯月推了一掌。
“啊!”绯月突然感到心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子不听使唤地往后飞去。蚀月在地面上擦出了火花,却也抵挡不住绯月飞出悬崖的趋势。
“绯月!”夜雪剑痕在青光逝去的那一瞬间,看清了身后发生的事情,他急忙奋不顾身地追了过去。夜雪剑痕的轻功非凡,转眼间已经离绯月几步之遥了。“把手给我!”
绯月忍着心口的剧痛,缓缓抬起手来,蚀月还握在另一只手上。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绯月此刻已经飞出了悬崖,正往下掉。夜雪剑痕趴在崖边,奋力去握住她的手。可是十指交错,夜雪剑痕痛心疾首地看着绯月的玉指从自己指缝间滑过,颍白色长袍在空中飞舞,渐渐变成了个小白点,渐渐消失。绯月闭上了眼睛,耳边荡着夜雪剑痕撕心裂肺的呼喊和萧瑟的风声,一滴泪滑出了眼眶。
“绯月!!!”夜雪剑痕痛不欲生,往事历历在目。绯月的冷酷,她的微笑,她的漠不关心,她的舍身为人。。。。。。夜雪剑痕转身拾起蚀月,双眼通红。他要这魔头粉身碎骨!
龙烈教教主显然没有心思去看夜雪剑痕的悲彻,他早已飞到紫正乙霖身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柄神剑剑身上竟刻着字。在一片眩目的青光中,他渐渐看清楚了那两个字:绝神。
“看清楚了?”紫正乙霖盯着他先欣喜后失望的脸,毫无畏惧地说,“这是魇冥剑么?”
教主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那个人骗了自己,还借自己的手杀了绯月?他有些胆颤地看了看夜雪剑痕,夜雪剑痕像一只受了伤的狼一样,眼睛里喷出了无数条火焰,像要把自己活活生吃了一般。他又回望了紫正乙霖一眼,情知自己这回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他朝四周放出几个烟雾弹,趁他们正烟雾中迷茫之际夺路而逃。
“老贼往哪里跑?”烟雾散尽,夜雪剑痕见孤煞的身影消失了,气得直跺脚。
“寒州?”夜雪剑痕目不转睛地盯着蚀月,听见紫正乙霖和殷依依的对话。玄烯坐在他身边哭红了眼睛,几次都险些晕了过去。
“没错。这暮蔼峰处在隐州与寒州之间,这山崖脚可由隐州一直延伸到了寒州。我爹爹已经派出所有人在隐州地界上寻找,若找到绯月姑娘的尸。。。。。。”殷依依话未说完,两眼已经红了。紫正乙霖也不再问她了,她又说:“夜雪哥,玄烯妹妹,你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紫正乙霖朝她使了个眼神,她只得焦虑地咽下后面半句话。玄烯越发伤心,绯月对自己如同亲妹妹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得不能再好了。想当初她为了自己,竟答应和九歌比试,只为了自己可以留在琴殇阁,免去刀光剑影。哪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生离死别?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竟不约而同地叹息着。半晌,夜雪剑痕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恨恨地说:“龙烈教。。。我夜雪剑痕怎么会放过你!”
紫正乙霖吃了一惊,虽然绯月的不幸也让他心痛疾首,但夜雪剑痕的话却让他感到不安。回想起在暮蔼峰上发生的一切,很显然龙烈教教主是听了别人的蛊惑,并不是存心杀害绯月。看来幕后黑手不仅要借刀杀人,还要引起武林的血雨腥风!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夜雪剑痕现在也按奈不住,怒气冲天地要灭龙烈教,那么几个月后他的另一个目的也达到了。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绯月。。。。。。”夜雪剑痕喃喃自语。
殷依依不忍地看着夜雪剑痕,正准备上前去照顾他,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队身着官服的士兵们在房间门口刹住了脚步,其中走出一个带头大哥模样的捕快朝殷依依行了礼,急禀道:“小姐,小的们照城主大人吩咐,沿着隐州界暮蔼峰山脚搜寻了一番,发现。。。。。。”那人察觉气氛不对,忙掩了口,惶恐地站在那里。此时夜雪剑痕已由紫正乙霖扶着站起来了,玄烯还在伤心。
“发现了什么!快说呀!”殷依依见他欲言又止,不免大为恼火,高声催促道。
“我们发现。。。。。。在峰脚冉溪边,这张素布。”他转身接过手下接来的素衣料布,交给殷依依才说出下半句,“这布就落在溪边,边上石头上还染着血。。。。。。”
夜雪剑痕虽很疲劳,却听得真切。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殷依依身边,一把扯过那块布,抑制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崩堤了。这是绯月的衣服的料子,丝毫不差,一丝一线地勒紧夜雪剑痕伤痕累累的心,直至麻木。
“还是叫我绯月吧,听着怪别扭的。”
“怎么不去休息,在这里赏月?”
“我从来就不喜欢血的味道,也不觉得杀人很快乐。可是我却一直在强迫自己做这些不喜欢不快乐的事。”
“你醒醒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你们俩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个都不能失去。这是幻境也好,是陷阱也好,我都不后悔;是师父教我剑术,照顾我这么多年;是剑痕教了我什么是爱,让我开始考虑以前为生之计。。。。。。如果非要有人死在这里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献出生命!”
第四十二章 盾泽关战
夜雪剑痕紧紧拽住那块素布,紧闭着双唇,徐徐走出屋子,消失在长廊尽头。殷依依示意那些人可以下去了,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夜雪剑痕渐淡的背影,不想紫正乙霖出人意料地拍了她一下。
“殷小姐,我们得商量个事。”紫正乙霖扶起昏昏沉沉的玄烯,示意她关上门。
“先生请说。”殷依依心念着夜雪剑痕,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你也看见了,剑痕那个样子,恨、怨、愤集于一身,必会兴战对付龙烈教。这样就恰中了别人的计,到时候说不定有人会趁机偷袭绝焱堡,动乱武林。这些话剑痕绝对听不进去,在下希望小姐能助剑痕。”
殷依依和玄烯被紫正乙霖这一番沉着冷静的话震住了,在这如此悲切的时候,他竟能以大局为重,放私情于一边,不得不让人佩服。可是玄烯仍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点点伤心,原来最痛苦的人并非流露出情感的人,而是不得不掩饰自己悲情的人。夜雪剑痕隐忍后发,紫正乙霖掩情不言,谁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