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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看我进来,慢慢踱了过来。“这就是方先生吧?久仰大名,幸会幸会。”说完了一抱拳,竟然还是江湖礼节。
看着神父的脸上一抹神秘的笑意,我竟然有人生一梦的感觉。又粗又黑的眉毛配上坚毅的脸,一管下塌的鼻子都挺直起来。身上的肌肉撑起了空荡的长袍。他是第一个穿神父衣服都穿得像紧身衣一样的家伙。
“我姓方。”不认识神父,我也只好用自己的姓当作回答。
神父知道我不认识他,先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牛津教堂的列昂纳多&;#8226;达&;#8226;芬奇,也是郇山隐修会的大师。别人叫我列昂纳多,但是我更加喜欢熟悉的人叫我阿达,方先生叫我阿达就可以了。”
“那么阿达神父就不要叫方先生了,叫我觉晓就可以了。”直觉告诉我,这个神父跟白家的交情,应该不浅。我也不便叫“阿达”,后面加了“神父”两个字。
“呵呵……”
阿达神父笑了一下,又和白老大说话了。
“我最近信手涂鸦,画了一幅画。不知道教皇大人最近身体可好?改日登门拜访,请教皇大人鉴赏一下。不过呢,阿昌兄弟先来看一下吧,如果好,我再送呈教皇大人。”
教皇是谁?难道是梵蒂冈的教皇?山水迢迢,怎么会呢?
我疑问的目光接上了萧语菲,萧语菲笑了笑,在我们跟着阿达神父走向内室的时候,给我解释这一段原因。
“教皇在梵蒂冈有一个。可是郇山隐修会与天主教廷同信上帝,却有着差别。梵蒂冈信奉的是不会结婚的耶稣,而我们信奉的是抹大拉的丈夫耶稣。所以,为了表示两个信仰的不同,是存在着两个教皇的。郇山隐修会确立的教皇,就是白家家主。”
这一段秘闻应该算得上惊天动地,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基督教却拥有两个教皇。传了出去,虔诚的基督徒一定会有很多自杀以慰耶稣的在天之灵。
“可是,白健生应该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还能当教皇?”我怀着疑问,问萧语菲。
不料萧语菲没有回答,阿达神父接了过去。“耶稣可以娶抹大拉生孩子,教皇怎么不能娶妻生子?虚伪的彼得的衣钵弟子,怎么能明白伟大的耶稣留给后人的精神财富,除了刻苦的修行,还有博爱的胸襟,如果连恋人都没有,怎么能爱世人?”
白老大问道:“那么你的相好的呢?在翠红俱乐部?”
“不是,是丽春休闲娱乐中心的韦春……”
可爱的神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了,顺着白老大的话就道出了实情,好在到最后悬崖勒马,没有把相好的全名说出来。可是,有用吗?
我们憋着没有笑,可是看着彼此涨红的脸,都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阿达神父很尴尬。于是也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阿……达!”
神父一脚将门踢开,发泄刚才一时口误的尴尬,事实证明,除了一泄郁闷以外,内室的门也被踢坏了。
“哈哈哈……”
我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阿达神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沉声说道:“这就是我的新作——莫娜丽莎的微笑。”
我们顺着阿达神父的看去,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恍若神魔附体一般,一霎时,我的眼中只有一幅画,而在画上,只有一个微笑。在这里微笑里,我忘记了所有的,包括世间红尘、男人女人、情人爱人,眼里心底,只有那么一幅画,那么一个微笑。
“我愿沉醉于此,一生一世。”阿达神父看着自己的画,却依旧流连。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画作了。”阿达神父叹了一口气。
白老大说道:“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哥哥,也说不出什么了。”
萧语菲说道:“这是什么……”喃喃自语,不知所谓。
剩下的人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作,看过了《蒙娜丽莎的微笑》之后,我如此认为。
回到教堂,就该举行仪式了。在举行仪式之前我们还到处看看,似乎是对婚姻的不敬。但是,率性而为的人看来,一张画,比一个宏大的婚礼还能表达对生命和生活的期待。
“阿涛,家里面有没有表示什么?”回去的路上,我问张震涛。
张震涛想了想,说道:“寄来一封信算不算?”
“也算。”
林玲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吾儿卿卿士郎如晤,父作霖字。哈哈……”
我知道“作霖”是张震涛的父亲张敞的字,那么,“士郎”是谁呢?我看着张震涛,在他的眼中我得到了答案。
“哈哈……士郎!你真的是个狼啊!”张伯父果然有先见之明,早早给张震涛起了这个名字昭示着后来他的斩女无数。可惜中就落在了林玲琪的手里。
“阿涛的小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哈哈!”林玲琪不顾形象,后面拖着婚纱的马雯叫道:“不要乱动哦!”
“有没有说什么呢?”我算是问了一个正经事。
“一切安好,放心结婚。就这么多。”张震涛一摊手,说道。张伯父向来对子女冷漠,说什么苦辛劳骨的事情来磨练男人。
“真是一个冷漠的父亲。”梁雨丰评价。
事实如此。
进了教堂,却鸦雀无声。只见教堂中间一块大石头上面插着一个剑柄。教堂的玻璃窗被砸了一个大洞。
阿达神父作为主人,理所当然问道:“是谁家的小孩子丢进了石头?”
一个白家的宾客说道:“不知道,刚刚听到一声巨响,落下了这块石头,还有半个鸡腿,落在了圣杯里。”
阿达神父一惊,“什么?”赶紧去看祭台上的圣杯,里面果真有半个鸡腿。
“师傅!”林玲琪说道。
“什么?”白老大也知此事不寻常,一定要问清楚。
林玲琪感叹道:“是我师傅,给我的结婚礼物。他说过,等我嫁人了,一定送给我一个礼物。我刚才怎么不在?又没有见到师傅!”林玲琪一跺脚,很可惜。
我也想知道林玲琪的师傅——苏乞儿,是何等的英雄。可惜没见到。
这个时候阿达神父转过头来看到了那块大石头,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石中圣剑!”
随着阿达神父的惊呼,我虽然认不出来,可是对于“石中圣剑”的传闻还是了解的。
“亚瑟王的石中圣剑?”我问道。
“不错!八百年前的圆桌骑士传说。”白老大神色不惊,看不出深浅。
于是我们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师傅送给我的礼物,就让我,把它开启吧!”
林玲琪慢慢走了过去,走到了石头面前。
“自亚瑟王逝世后,再也无人能够拔出的石中圣剑,你决定了吗?”
阿达神父问林玲琪,林玲琪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态,右手抓住了露出的剑柄。
“我已经决定拔出此剑!”
林玲琪慢慢回答阿达神父的话,慢慢拔出了石中圣剑,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擎宝剑在手,一丝阳光从破败的窗户中穿过,映在了穿着婚纱的林玲琪脸上。
阿达神父忘记了要说话。
“婚礼可以开始了吗?”
林玲琪笑了一下,问阿达神父。阿达神父说道:“可以了。”
张震涛和林玲琪并肩站在一起,相视一笑。
“若不是耶和华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费劳力,我们得到帮助是在乎依靠开创天地之耶和华的名。诸位亲爱的弟兄姐妹,我们现在聚集在这里,是为了男(张震涛)女(林玲琪)要在上帝的面前结婚立约建立美满的家庭来做见证。婚姻的起源是上帝设立的。幸福的家庭是由于上帝的恩赐,所有敬畏上帝,遵行他的道理的,必定蒙受赐福,所以要用圣洁的心,以正式的礼仪来结婚,才能建立幸福和快乐的家庭。”
这是基督教的宣训,虽然与梵蒂冈不同,可是还是一样尊重神圣的婚姻。
“愿仁慈的主宽恕他们的罪恶,在通往天堂的路上,让一颗博爱的心带给他们解脱,让前世的罪恶随风,让永恒的原罪化作灵魂深处的忏悔。仁慈的主啊!”
当然,阿达神父只说到了这里。
“神父,这是婚礼吗?怎么像是让死人往生?”林玲琪举着圣剑,问阿达神父。
阿达神父一阵心惊,说道:“这种事情我们做多了,一不小心说错了台词。”
“这个台词也能说错吗?”林玲琪挥舞着圣剑,阿达神父吓得向后退了半步。
阿达神父只好说道:“对不起,要不要重来?”
林玲琪说道:“不必了!”
然后林玲琪举起圣剑,“以石中圣剑为证,我林玲琪今日起嫁给张震涛,相亲相爱,一生一世!阿涛,你来!”
张震涛看着闪闪发光的圣剑,立誓:“我张震涛今日娶林玲琪为妻,相亲相爱,一生一世!”
阿达神父接着说道:“礼毕!完事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于是张震涛和林玲琪的婚礼,就此完成。
然后,林玲琪开始了例行公事的将手中的鲜花抛给女宾,谁如果能接到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
林玲琪在前面左手鲜花,右手圣剑,念叨:“下一个结婚的,是谁呢?”
就势要将鲜花抛向后面。
男人们知趣地闪开,只留下女宾等待新娘的鲜花。
梁雨丰怎么也混在了女宾里?难道她也想要花?
是谁接到了林玲琪的鲜花?
合 七十五 圣剑为证,生生世世
“等等!”
一个气喘吁吁的人跑了进来。
“好在没晚!我也要结婚,我也要接!”
“黄莺?”我一看,正是黄飞鸿的宝贝女儿黄莺,“你要结婚做什么?”
“人家要结婚嘛。”
看着黄莺一脸娇羞状,我真的怀疑这就是一直克扣我粮饷的财会科科长黄莺吗?可是看样子,黄莺思嫁也不是假的。
“你……”指着黄莺,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黄莺依旧娇羞,“我想早点有个家。”
那么与抢花也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何况花落谁家,也只是一个安慰,还没有听说过真正有哪个女人接到了新娘的花就马上结婚的。可是,一般都是新娘的情敌接住。
张震涛的情敌,不巧今天没有到。而跟张震涛